墨色木莲 by 再逢-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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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好吧是雨。”妹妹不愿意承认就算了,记得娘亲安慰爹地的时候好像是这样吧——宁沉雪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上一吻,“妹妹莫伤心,哥哥娶你!”
“娶你个头!流氓!”季寒鸦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扑通,一声,宁沉雪掉进河里,以非常难看的狗刨式游到岸边,再看桥上,哪里还有漂亮妹妹的身影,就连同他好不容易央求爹地得到的水墨梅竹伞也不见了。
“我的伞!”宁沉雪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陛下,睡的可好?”大殿之上一声讥讽。
“你是?”那张脸和梦中的女孩出奇的像。宁沉雪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陛下还真是好睡,连臣都不记得了。臣季寒鸦,殿下不会还想问臣的官职吧?”金属质感的声音冷冽划过,宁沉雪打了个寒颤。
“当然不用,孤的右相季爱卿,忘谁都不能忘记爱卿你。”少了他,自个哪还有清闲的日子可过。
“如此甚好……鬼族之事,战与不战,陛下可有定夺了?”季寒鸦冷笑,他们一群臣子争执了半天,他倒是好睡。
“什么……战,自然要战!”什么鬼族,宁沉雪才想问,一对上季寒鸦能冻结人的视线,干干的咽了口口水,琢磨着他的性格,给了答案,心里一片迷糊,到底是什么鸟事啊。
“三日后,臣等恭候陛下。有陛下亲战,定能振奋人心,将鬼族逐出苍狼国。”季寒鸦咬牙切齿的道,不去看左相得意的面孔和石化的陛下。
……亲征?!宁沉雪看向一旁递眼神递 ? 得眼睛抽筋的太监,他的心也跟着抽筋,倍儿疼。
朝堂过后,宁沉雪想起拂袖而去的季寒鸦,摸不着头脑。“他不是该高兴么?”
这个他,太监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季寒鸦。“季大人一直反对打战,陛下和他作对,他自然不高兴。”
小小鬼族,季大人还不放在眼里,他担心的是陛下。陛下武艺高强,上了战场也是无忧的,只是陛下……怕鬼。
“怎么这样!你怎么都不提醒的!”早知道他也反对,他才不打战,派一群暗杀者就把鬼族搞定了。
他眼睛到现在都还在抽筋……太监很无语。
他是苍狼国最帅气最勇敢的黑狼妖,但不带表他就不怕鬼族。作为一只妖怪怕鬼,说出去都觉得丢脸,何况还是一国之君。为此,英明神勇的前狼王将他的形象宣传得很成功,金国上下,甚至是其他妖国都对宁沉雪的胆量倾佩万分,唯有贴身太监和右相知道。至于季寒鸦为什么会知道……佛曰:不可说。
不管宁沉雪如何害怕,有季寒鸦掩护,总算是有惊无险?大败鬼族,鬼族归降——话说宁沉雪是宁愿消灭也不愿意他们臣服,臣服意味着他的大臣中必定要有鬼族的臣子,天天见面,他心肝都黑了(吓的)。
不管如何,结局是可喜可贺的,宁沉雪更是在战场上救了一个美貌女子,对她一见倾心,苍狼国即将迎来他们的王的第一个妃子。
凯旋而归,少不了要狂欢一场,大摆宴席。
季寒鸦独自喝着酒,他身边五步内无一人——本来就够冷的一个人,战场上回来之后整就一移动冰山。很多人都看到未来的王妃和他单独见面,要说两人没有什么谁也不信,都楼楼抱抱了还能清白到哪里去。
不知情的大概就陛下一人了。右相位高权重,谁也不愿意得罪他。
公主给王兄添酒,见王兄目不转睛的盯着右相大人,乌溜溜的眼睛转啊转,宁沉雪感到毛骨悚然。低头就见她直视着自己,也不知在算计什么。
“右相帮了你那么多,去敬酒。”公主抬袖掩唇,小声的说。
“哪有君给臣敬酒的?”他才不要去倒贴。
“哪来那么多废话。”公主在他腰间狠狠一狞,宁沉雪吃痛的站起来。
台下众臣别看吃吃乐乐的盯着歌舞,其实都时刻关注着台上,见陛下起身,他们齐刷刷的看过去。
死丫头。宁沉雪状似怜爱的摸摸妹子的脑袋,其实是狠狠的扯了她头发一记,见到她爱的泪花之后,这才朝季寒鸦走去。
一看到陛下的目标,众臣一个个都盯着舞姬,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像兔子一样拉的老长。
阴影在桌上画下暧昧的痕迹,季寒鸦抬头,看到来人,霎时露出吃人的眼光。
宁沉雪故作镇定,提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端起道,“这次大获全胜,季爱卿幸苦了。”
季寒鸦垂下眼,睫毛在脸上留下道弧形阴影,衬托着俊美的侧脸,撩拨得人心痒痒。宁沉雪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在那茶色的眼眸留下自己的身影,让它再不能映下其它。
季寒鸦带着三分醉意缓慢起身,“陛下,臣敬你一杯。”
他一口饮尽,也不管宁沉雪喝了没有,就自顾自的坐下。
宁沉雪心里是恼怒的,整个苍狼国都在他脚下,他何须要讨好人。本想拂袖而去,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梦里桥上,雨中孤寂的身影,再大的怒火也烟消云散了。
将酒饮尽,撩袍就在他身边坐下,看到他诧异的表情,宁沉雪还是挺得意的:这天下间也有你不得不注意的事。
宁沉雪不顾君臣之别在他身边坐下,他是有几分高兴的。
场中舞姬退下,音乐有颓靡华丽的音符变成烟雨惘怅,白衣女子的舞姿让人踏进江南迷梦。
季寒鸦的高兴在看到宁沉雪痴迷的看着跳舞的女子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是宁沉雪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女子——蒹葭。带着江南特有的婉约和情愁,正如那句诗歌所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季寒鸦忽然觉得很闷,拎着壶酒离席。
他一离开,众臣子就眼神交流,果然,陛下、蒹葭、季寒鸦之间,果真是年少轻狂的三角恋情。
外面很凉爽,季寒鸦还是觉得闷,到底闷些什么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却不敢往下想。直觉告诉他,那个答案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陛下年纪不小了纳妃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蒹葭来路不明他无法放下心。更何况,她明明知道陛下喜欢她,还对自己暗示她心有所属,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吗?他果断拒接,同时也告诉她,陛下是个直爽的人,不愿意为妃只说就是,没有谁会为难她。
得不到所爱也不想舍弃爱她的,这样的女子留在陛下身边后患无穷。一想到宁沉雪看她的眼光,他觉得更闷了。
“季大人。”
季寒鸦抬头,并不理会她。
“季大人,带蒹葭走。我们离开苍狼国,寻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蒹葭扑进他怀里,季寒鸦毫无防范被扑了个正着,想推开她,却被紧紧的束缚住。他看到尾随而来的人,放弃了挣扎。
“蒹葭再也忍受不了只看着大人,却无法碰触大人的日子。一想到以后将埋葬在冰冷的皇宫,蒹葭就害怕。”
宁沉雪从阴暗处走出,月下的脸苍白无力。“孤……放你自由。”
“陛下!”蒹葭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推开季寒鸦,想上前拉住宁沉雪的手~
第八十章 镜花水月雪落寒鸦篇(二)
宁沉雪抬手,止住她上前的步伐,深沉的黑眸带着深深的痛楚。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是季大人……他……”蒹葭掩面哭泣,暧昧不明的话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蒹葭……是孤太纵容你们,才会这般放肆。”宁沉雪很冷静,从战场上回来他就一直很冷静。
他知道蒹葭是鬼族的戏作,一直都知道。之所以留下她,是她的样子他很熟悉,但她的人却给他很不协调的感觉。似乎蒹葭不应该这么引人注目,这般能歌善舞,应该是那种默默的没有存在感才是。
他想看看她的目的才对她宠爱有加……挑拨他和右相的关系,彼此猜忌,最好再来个爱恨情仇,哼,未免把他们想的太简单!经历这些日子,他反而看清了自己的情感,只是讨好那个人太难了。
“陛下——他是奸细。”左相突然出现,惊人快语。“蒹葭是鬼族公主,季寒鸦和鬼族勾结,想要暗杀陛下。来人,还不快把季寒鸦抓起来。”
侍卫拿着刀剑,步步紧逼。
几个侍卫而已,季寒鸦还不放在眼里,夺过侍卫的剑,刀光剑影间脚下躺着一地的尸体。剑还在滴血,季寒鸦一步一步走向宁沉雪。
“我不会让你伤害陛下的。”快要接近的时候,蒹葭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剑朝他刺去。
季寒鸦将剑横放胸前,慢步变快步,直刺而来的剑他侧身避开,手中的剑横扫而去,以他的手力,绝对可以将她切成两段。
宁沉雪瞳孔一缩,反手将蒹葭护在身前,再无力躲避致命一击。
蒹葭在他怀里,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季寒鸦眼快的将剑刃和剑背换了个方向,饶是如此宁沉雪也是吃了一剑,又是最柔软的腹部,当场就痛晕了过去。
“多谢你了。”蒹葭看到宁沉雪倒地,整理了下有些乱的衣服。
“要杀你们还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我们竟然伤不了他。”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大费力气的弄这么庞大的幻境。
“只有拜托你了……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很快就送你到另一个幻境中去——崩溃自残,这个戏本如何?”
“差到极点。”宁沉雪按着腰起身,那小子小手真狠,腰都快断了。
“你没死!”蒹葭瞪大了眼睛。
“行了,别用蒹葭的样子了,真难看。”九魅给的护身符居然要用血才能激发,还好是倒地的时候蹭破了手指,血滴到护身符上了,让他清醒过来。
若是季寒鸦没藏剑刃,他不就得变成两截?血就算将护身符浸湿了,他也活不过来。
“那这个样子如何?”蒹葭,换上了另一张面孔,连声音也变了。
宁沉雪看着和季寒鸦一模一样的脸,拨剑就砍。
他倒是下的了手,季寒鸦眼睛一眯,反手就给偷袭的人一剑。两人背靠背,攻守间配合默契。
季寒鸦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除了他似乎都是敌人——怎么砍也砍不死,只能是怪物。
“你们是杀不死我们的,我们却不一样。”右相的笑容很古怪,发现能在宁沉雪身上留下伤口口后表情愈发扭曲。
宫殿、水谢,身边的景物倒退变幻,变成残破的房屋。宁沉雪发现随着幻境的消失,对方的速度攻击明显增加,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九魅给的护身符只有一次效用,已经化为灰烬,他们现在只能拖时间硬抗了。
“小心!”宁沉雪看到季寒鸦上空袭下的鬼爪,想也不想就推开他。
“操!”宁沉雪感觉到脸上钻心的疼,若是情况允许,他都想晕过去。
季寒鸦眼中只刺下满天的血,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滑过紧抿的唇缝。感觉嘴唇上的湿润,他下意思的舌尖扫过,腥咸的味道在空腔散开,他头痛欲裂,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宁沉雪捂住受伤的右眼,看到季寒鸦像被什么操控了一样,茶色的眼眸闪着红光,好似入魔了一般杀进去,他只看到一片残影,根本就看不清季寒鸦的动作。泛着黑亮金色色泽的东西落到脚前,赫然是先前偷袭的鬼爪。
除了杀戮还是杀戮,宁沉雪有些后怕的退了两步,这样的季寒鸦太陌生,他感觉到阵阵寒意。先前还杀不死的鬼怪,一个个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就显现出森森白骨,剑风刮过便散成沙粒。
‘季寒鸦’‘左相’本能的感觉到莫大的威胁,正欲逃离,季寒鸦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剑锋一横一竖,宁沉雪嘴巴张成型,本以为会看到脑浆肠子流满地——还好,两人一下就不见了,地上留下两朵白色的小花。
季寒鸦脚步一个踉跄,仿佛全身力气都用光一般,将剑插在地上,借力稳住了身影。眼中的红光逐渐消退,琥珀般别透的双眸似乎倒映着什么东西,看的并不真切。
“寒鸦。”桥上的白衣小孩孤单的身影和季寒鸦的身影在宁沉雪眼前重叠。季寒鸦的背影萧条的好似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让我静一静。”季寒鸦的声音很低沉,如果不是四周很空寂,宁沉雪也不一定能听得清楚。
止住步伐,宁沉雪盯着滴落到地面的血珠,才想起他还没有处理伤口。摸出伤药,药粉洒到伤口上,被刺激到的肌肉微微跳动,他又忍不住想粗口骂人了。
锦棉撕裂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有种回音的错觉。
宁沉雪盯着他略尖的下巴,眼中是抿的死劲的红唇。不薄不厚的唇型很优美,染上血迹的红……很好看。
“好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宁沉雪拉回心神,夜幕很好的掩饰了他脸上尴尬的红晕。
“多谢……那是什么东西?”一时找不到话,他看到地上的白花问道。
“不是很清楚。”季寒鸦走过去,用手绢将白花收起。
“它会不会又变成那种东西?”见他收进怀里,宁沉雪有些毛毛的。
“再杀一次。”季寒鸦眼中闪过一抹波动,“走吧。”
“哦——你想起来了?”宁沉雪惊喜的道。
季寒鸦点了点头,走在前头。幻境果然厉害,他都着道了,也多亏了它们,他全都想起来了。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白衣人朝他们走来。
两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