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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弃凤钗(那拉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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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真像是怀春的少女啊!
那拉微微叹了口气。
原来自己并不是不欢喜的。
那拉明白了为何她谈及团团的时候,会有莫名的不高兴。她有些惶恐,也有些激动。
会不会是心魔?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终于写到这里啦~好高兴,有没有出乎意料之中哇?

撒气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那拉看着伏地行礼的贵妇;心中百味陈杂;久久不说话。
储秀宫的大堂;因着这静默,气氛顿时冷凝起来。风卷动门帘的哗哗声在这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的静寂中,显得格外肃杀。
跪在地上的那拉夫人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姿态,额头之上渐渐出现了细密的汗珠,面色也因为心生的惶恐而有些苍白。
“平身吧;请承恩公夫人坐下。”
那拉重重地咬着“承恩公夫人”几个字,那拉夫人不自在地一抖;口中谢恩;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步子有些踉跄地挪到一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那拉细细打量着她的这个继额娘:发髻上的堆叠的金钗珠翠很是齐整;质地真是不错;二品诰命服饰穿在身上也让人觉得雍容。
可是;这本该是额娘的……
那拉看了她很久,那拉夫人因着规矩,不敢随便抬头,也不能随便开口,只是坐如针毡。
那拉看着她,想起了很多。那时候她嫁到宝亲王府,侧福晋位份虽不比福晋,但平时娘家要来个人走动走动还是可以的,可是,除了逢年过节例行的送年礼的奴才之外,她没有等到一个人……
就连现在还在嫔位上挨日子的陈氏,当年都曾经同情过她呢:没有娘家依仗,她这所谓高贵的出身连一个汉人格格都比不过。
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继额娘没有在当中出大力气,毕竟那时候那个被她称作阿玛的人,还算是个慈父。
回过神来,见到这个从来都竭力把自己排除在乌拉那拉家族的女人,想到那个薄情寡幸的阿玛,那拉眼神不善。
“承恩公夫人可是本宫这储秀宫的稀客,本宫都快记不清了,上次单独和夫人说话是多少年前,夫人你可还记得?”
“皇后娘娘恕罪……”
那拉夫人额头上的汗珠刷地就流了下来,打湿了腮边厚厚的脂粉。
她赶紧离开椅子,疾行几步,在大殿中间跪下,满是惶恐地辩解道:“还请娘娘明鉴,实在是,实在是……”
她故作为难,好似有什么重大的隐情无法说出口一般。
那拉冷眼看着她做唱俱佳的表现,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她早已经出了局,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只是为额娘淡淡地感到一丝不值和愤怒。
至于她自己,实在没有那么多感情。那些感情早就消磨光了。
那拉夫人“实在”了好几次,终于好似是鼓足了勇气,很是为难地道,“实在是因为老爷的指示……”
“什么?是阿玛不让你来?”
那拉故作惊诧,身子软软地斜靠进了椅子里,好似受了沉重的打击,口中喃喃念叨着:“怎么会?阿玛不会这么做的,他最疼我了……”
那拉夫人闻言心神一定,心思转得飞快。
她想,不管怎么说,这姑奶奶都是老爷的亲闺女,子不言父之过,必定不会也不敢埋怨到老爷身上去,要不,她就当不得母仪天下这名头。现在,她只要把这事全部推到老爷身上,老爷做出的决定,她这个在家从夫的女人也没有办法不是?
“唉,”她重重地叹口气,似是无奈,“的确是老爷的考量,您也知道老爷最是忠心不过了,他总是说,娘娘您嫁入了皇家,从此便不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是皇家的媳妇,他害怕给娘娘您添麻烦,多次吩咐臣妾不准打扰娘娘,所以,臣妾才咬着牙不来参见娘娘您的……还请娘娘明鉴。”
那拉冷眼瞧着这个继额娘舌灿莲花,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心里不由一叹。
要是她当年有这本事,哪里还会让别的女人夺了宠爱,害了小五和小十三?
“外戚之家,虽然行事要小心,可是阿玛也太小心了。”
那拉低低抱怨着,跪在地上的那拉夫人心中一喜。她心中大定,看来这姑奶奶是信了。
这样想着,心思不禁回到当年:那时候,她终于生了嫡子,稳定了自己的位子,还把老爷前夫人留下的堵心闺女给嫁了,很是畅快。
后来这个堵心的还派奶娘赵婆子偷偷回乌拉那拉家要银钱,开什么玩笑,皇家的内院纷争岂是能沾染的?赔上全副家当都不够,而且,她肚子里又怀了一个,这乌拉那拉家的东西,都要留给她孩子的,她可不能叫这赔钱货把乌拉那拉家给搬空了。
她使手段截住了老爷,之后这姑奶奶许是面皮薄,再也没有回来要过钱。
这么多年,她一次次和老爷细说皇家规矩,外戚的危险,一点一点把老爷的爱女之心给消磨掉,终于,老爷再也不提她了,连那个碍眼的花厅都叫她给拆掉了。
没想到,竟然还是让她好命当了皇后,老爷被赐封二等承恩公,又想起了她,叫她递牌子送东西。可是,又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堵心的人好了和她有什么好处?还要她行礼,哼,一个小辈罢了,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起!
“臣妾也多次劝过老爷,再怎么说,老爷也是您的阿玛,这阿玛关心女儿,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了,而且您也知道,当年老爷最疼爱的就是您了,臣妾对您也是照拂有加……”
“是呀,阿玛当年可不是最疼本宫么?他还教本宫骑马来着……”
那拉好似想起了当年乌拉那拉老爷对她的好,脸上应景地浮现了一丝甜甜的笑意,声音也轻柔了起来,带着梦幻。
那拉夫人敏感地察觉了这一变化,心里喜悦的同时,也在心里嘲笑不已。
这个丫头,即便当了皇后,还是那么蠢……
“可是,为何本宫额娘最喜爱的花厅都被你们拆了,本宫额娘的屋子也被你们给占了,本宫很不高兴。”
那拉当然没有错过那拉夫人那偷偷揉膝盖的动作和嘴角的嘲弄。虽然她低着头,手也藏在衣袖里,但习惯性将神识开放到身周二十丈的那拉如何也不能发现不了。
那拉夫人面色僵硬起来,一瞬间几近惨白:这蠢货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她暂时不敢去细思,只急急辩解起来,“娘娘恕罪,这是老爷的决定,实在是如今家中人口太多,又没有进项,老爷也无法……”
说完,她心里还升起了一丝期望,这蠢货听说近来还比较得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吹吹风,给弄几个职位?阿宝的长子今年已经快十八了,要是能进侍卫营呆一阵就好了。
那拉也幸好没有读心术,不知道那拉夫人此时的想法,否则,可能那拉夫人此时已经被踢飞到天边去了。
她只是淡淡地说,“是你的决定还是老爷的决定,本宫不想知道。这没有差别。”
“啊?”
这是什么意思?那拉夫人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说,这姑奶奶对老爷真的有了怨愤,想撒手不管?
“你和你的老爷,对本宫来说,一点分量都没有。”那拉看着跪在大堂上面露惊惶的那拉夫人,冷冷地说,“所以,不用再打亲情牌,那,对本宫没有用。”
“皇后娘娘您……”
被那拉气势所压,那拉夫人实在是不敢把那句“不孝”说出来,只冷汗涔涔地匍匐着。
“好了,你今天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本宫很忙呢。”那拉吹了吹尖尖的指套,百无聊赖,“如果,你能出得起本宫的价,本宫也不是不能帮你做点事情的。”
“这……”那拉夫人心思在肚子里转来转去,还是没敢说给大孙子谋职的事,毕竟今日进宫来不是为着这事来的。
“是老爷病重,平常的大夫没法,臣妾今次来,实在是想求娘娘您看在老爷和您父女一场,派个好的太医过去看看的。”
那拉夫人很是后悔,她怎么没早一点说,要赶在这姑奶奶翻脸之前说了这句话,也不用如此难堪,进退两难。
当然,她心里还抱着良好的希望,也许,能答应呢?
“病重啊?原来,你扯了这么一通,是因为你的老爷病重了啊?看来,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呢。”
那拉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这不是想进宫跪拜一场,总得捞点好处嘛,谁曾想,好处捞不到,估计还得折把米,老爷还真不能不医。
她硬着头皮开口,“皇后娘娘,您看,这太医的事情……”
“太医院有的是太医。”
那拉见她面色和缓,甚至有些欣喜的意味,只冷冷地接着说,“只是本宫这储秀宫啊,寒碜得很,连博古架都没有几个,比雪洞也差不多了。太医嘛,都是不大愿意来的,本宫可指使不动呢。”
那拉夫人脸上再次僵住了,居然,给老父亲派一个太医,都还是要出血才可以吗?
万般无奈,想到浑浑噩噩总是说见了鬼的老爷,那拉夫人也不能一个人回去,只得咬牙,不情不愿地说,“臣妾嫁妆里倒是有几件不错的摆件,臣妾觉得,还是摆在娘娘的储秀宫里才算是不辱没了它们。”
“那可真是让你破费了,皇上经常会来的,他可最喜欢这些个摆件了,常常都要鉴定一下是否是真品呢,在上头盖章呢。”
那拉夫人牙都碎了,她今天就不该来的。
那拉看着她,一天的郁气终于有所纾解,额娘啊额娘,您受的委屈,茉雅琦都会帮您讨回来的。
等修炼到了大乘期,便能进到地府,到时候,她就可以找阎王问一问额娘、小五和十三的下落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阎王打交道……
还有就是,到底怎么才能从这一界出去,独自修炼,其实还是有些孤独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渣了~实在是写作指导看不得,越看,越卡,现在都不会写了都……呜呜

十年

时光如流水;匆匆便过了一个。
紫禁城还是那个紫禁城;巍巍青砖的城墙伫立了几百年;静静地挡住了百姓的视线。
可是紫禁城里面却一改昔日的冷清肃穆,热闹了很多很多。
这些年里,紫禁城中多了很多鲜嫩的小生命。也不知是感动了上天还是怎么地,乾隆这几年的命中率极高,只要是侍寝过的女子;都生育了最少一次。最为夸张的是一个董鄂氏的女子,竟多达五次怀孕生下了七个孩子!
于是乾隆很诡异地收获了五十六个新鲜的儿子和三十八个可口的女儿;史书上留下了历史上“子嗣最丰皇帝”的美誉。
然而这位“福气”比天大的皇帝却很是抑郁。
抛开因为子女太多而急剧增加的开销和越来越拥挤的居住环境所带来的烦闷;最为让乾隆心焦的是;他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吃了无数的鹿茸虎鞭都没有补回来。
他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便是每天上完朝之后,摒退了侍从偷偷躲在养心殿里面,脱掉衣服对着镜子一点一点细细的清数脸上和身上又新增加了多少皱纹,然后再心情不愉地狠狠将镜子砸烂摔碎!
紫禁城一时间因为乾隆这喜欢而镜子奇缺,颇有当年洛阳纸贵的风采。
乾隆如此倒霉是因为什么呢?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当年那拉的“荼蘼”计划?
后宫女子如花,需要男子精心的浇灌和施肥。而在封闭的紫禁城里,唯一合理合法的可以向之索取养分的男人便只有乾隆这个帝王。
那拉的“荼蘼”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便是将这些娇嫩的花儿养成食人花,一点一点鲸吞蚕食掉肥料中的养分。
当一朵鲜花种植在一堆牛粪上,这多鲜花能够长得很好。
若是这堆牛粪上种植了不止一朵,而是一片鲜花,为了保障鲜花的质量,农夫用独特的方法将牛粪里的养料提前支取,那么牛粪的使用的寿命便会相应极大的打折扣,最终沦为废物。
乾隆这堆牛粪在那拉这个农夫的照拂之下,便江河日下,精力日渐枯竭了。
不光如此,被那拉的计划而卷入宫廷的女子们的因果需要了结,那拉细心配置了一剂灵药,让所有被改命的女子都有了极为强大的生育能力。尘埃落定之后,她们也能有个依靠,开府当个老封君。
当然,这些儿子女儿都要靠乾隆来养,父债子偿便是如此了。
如此倒霉,供养了许多鲜花的乾隆,皮肤已经不再白皙紧致,眼皮和脸皮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蜡黄的脸上面色暗沉,密密的色斑跳跃着,眼底泛着青。
时不时就要胸闷头晕的乾隆已经无法上马指点江山弯弓逐鹿,腰膝酸软和失眠盗梦的毛病每日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曾经自诩风流的乾隆皇帝无奈写下密旨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之后,看着一群围绕在年富力强的循亲王爱新觉罗永璋身边的臣子宗亲流下无数伤心。
乾隆小心地食指上缠绕着他自己的发辫,再次数了数头发的数量,又烦躁了起来,狠狠地将辫子扔到脑后,灌下两大口凉茶才勉强克制住发怒。
他脑后那条曾经扎起来乌黑发亮,有半个小指甲盖般粗细的金钱鼠尾,经过多年的掉落,只剩下细细的一缕,每每让梳头太监总有一种踩在刀尖上跳舞的恐惧,生怕一不小心这所剩不多的几根珍贵的头发在自己手里少掉几根,被越来越暴躁的皇帝给砍了脑袋。
上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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