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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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越风听了这话,连唰地红了,赶忙岔开话茬,继续讲他的经历:“那土匪头子雪里红声言要将我煮了吃肉,并且让小土匪们将我全身衣服扒了,洗剥得干干净净,绑在一个大案板上。雪里红站在案板旁边,拍着我的胸脯说:不错,这肉儿挺结实的……”
说到这里,程姐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却赤身裸体被人捆住了,那女土匪还在你身上拍,哈哈……拍了后又怎样?”
邓玉成说:“拍了后就一起睡了嘛!这雪里红看上朱大哥了。”
说到这里,见程姐皱眉,连忙住了口。
朱越风说:“我心想,反正今天横竖一个死。要是他们慢慢折磨我,那还不是零散遭罪?不如破口大骂,惹恼了雪里红,让她一刀杀了我。于是我张口就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甚至骂她是娼妓,老鸨子……”
说到这里,才发现说秃噜了嘴。朱越风赶忙冲吴氏和程姐拱手致歉:“我这样说,不是……”
吴氏道:“朱大哥,你只不过学一下当时的情况,我们不会计较的。”
程姐也说:“是啊,没事。反正我们干这行的,下九流,自古以来就是被人说的。我知道朱大哥不是针对我们。”
邓玉成心中暗想,程姐和杏儿不知道被这乡巴佬使了什么mihuan药了,现在他就是说赌钱用的色子是圆的,这两个女人也会说:是啊,滴溜溜转呢。
朱越风见吴氏和程姐没有介意,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我骂了半天,这雪里红并不着恼,反而围着我笑嘻嘻的。我想了想,就开始用激将法对付她。我说,你们土匪就是下三滥。好好的对阵厮杀,却用陷阱害人。
“雪里红说:‘对呀,我们就是下三滥啊。要是上三滥、中三滥的话,我们就不当土匪了,我们也当保镖。’
“我说:‘你武功低微,武艺粗劣,所以只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没想到我一句话激怒了雪里红。原来,她这个人自恃功夫高强,最容不得别人蔑视她的武艺。她厉声说:‘姑奶奶就算不用陷阱,也一样杀得你屁滚尿流。’我说:‘反正我现在成了你砧板上的肉,任凭你说。你要是敢把我放开,咱们真刀真枪厮杀,不出一百回合,我就让你掉落马下。’
“雪里红怒道:‘姑奶奶还就不信了,你有什么本事敢口出狂言!’
“我进一步激她:‘既然不信,那你敢把我放开,咱们真刀真枪厮杀一番吗?我要是赢了,你把劫来的白银归还给我。我要是输了,要剐要杀随你便。’
“雪里红说:‘我怎么不敢?’说罢,挥起刀‘唰唰唰’几下,将我身上的绳子挑断了,却丝毫没有伤到我的皮肉。刀法之准,毫厘之间,就凭这一手工夫,就让我叹服。我可没有这么准的刀法。
“雪里红见我惊呆了,得意的一笑说:‘怎么样?怕了吧?姑奶奶见你是条汉子,不想和你厮杀了,毕竟刀剑无眼。依我看,你入伙得了,从此后,咱们同生死共患难,劫贫济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我说:‘我赢了你的话,那你就归还我银子。你赢了我的话,那我就入伙。’”
朱越风说到这里,程姐打断他的话问道:“朱大哥,假如你败给这个娘们,真的打算在山上当土匪啊?”
朱越风点点头,说:“江湖中人,历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要是出尔反尔,岂不被江湖中人笑话?再说,这当土匪也是被官府逼的。官府横征暴敛,逼得民不聊生,大家无奈之下啸聚山林,劫富扶贫,也是无奈之举。”
二十八、英雄救美(下)
程姐说:“朱大哥,看来你是打败那雪里红了。否则,我们今天不就会坐在这里喝酒聊天了。”
朱越风不置可否,继续说:“我们当时骑着马来到了一个大峡谷。这峡谷谷底平坦,峡谷两旁却是万丈雪峰。雪里红故意选了这样的地方,还是防着我逃跑。我们在峡谷中厮杀,峡谷两头派上土匪手持弓箭把守,想逃是逃不掉的。当时正是严冬季节,峡谷谷底,积雪厚达两尺多。那马踏进雪中,积雪挨到肚皮。雪里红手持三尺柳叶剑,我拿了一把金背大砍刀。到了场子,按照江湖规矩,相互行礼,然后就展开厮杀。雪里红果然名不虚传,她那三尺宝剑挥舞起来嗖嗖作响,周身都裹在一道寒光中。我挥舞大刀,专攻雪里红的肩背和面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刀好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每次砍到她的身前,就失去了准头。急切之间,我对她无可奈何,却被她袭击了两次。有一次,她的剑锋,还割掉了我一片衣角。
“如果按照江湖比武的规矩,我已然输了。但是,我为了要回那些银子,依然咬着牙腆着脸跟她比下去。时间长了,她的剑法渐渐有些懈怠,而我的金背刀,由于势大力沉,这时候却占了上风。尽管我的刀在挨近她身边的时候,依然被她的剑锋频频带偏。但是,我已经能觉察出她的力道开始减弱。我知道,只要我长久坚持下去,就会找到破绽。
“就在这时候,她的剑法忽然变了。她挥剑的频率慢了许多,但那剑却像一条灵蛇一样,飘飘忽忽地在我周身游动。有好几次,差点被他咬到。我无暇挥刀砍她,只是手忙脚乱地用刀护住身子,眼看我马上就要落败。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雪里红尖叫一声:“快跑,要雪崩了!”说着,收起刀剑拍马就跑。起初我还以为雪里红施诡计有意干扰我。所以虽然她收了剑,我的刀势已经出去了。等我意识到雪里红真的打算收兵的时候,那刀却砍向了她的臂膀。如果任凭刀锋往下走,那么雪里红的臂膀非砍掉不可。在最后的时刻我有个收刀的动作,因此那一刀,只把雪里红的胳膊伤了。雪里红的马一惊,猛地一掀前蹄,胳膊受伤的雪里红猝不及防被马掀落在雪地里。
“这时候,万丈山崖上的积雪已经呼啸着向下滚落,峡谷中的气浪,好像刮起一场十二级的台风。我的马在这危急的时刻,本能的带着我向安全的地方跑去。等我跑出去一看,雪里红的马也跑出来了,但是雪里红却不在马上。我想也没想,只是本能的,一拉马缰调回头来,狠狠拍了一下马。那马带着我又向刚才厮杀的地方跑去。过去一看,雪里红正挣扎着从没腰深的雪里往外跑。但是,由于受伤,再加上雪太深了,她根本跑不动。我提着她的衣服将她拉在马背上,狠命拍马,往外飞驰。积雪在头顶上飞舞,眼前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也就在片刻之间,我们逃到了安全区域。再回头,只见大雪已经把那一段峡谷填平了。
“这时候,我才真正地感到了后怕。如果当时再迟一点点,我们就葬身雪海了。
“雪里红脸色苍白,胳膊上的血还在流淌。我赶忙撕开她的袖子,给她包扎。她说:‘今天我欠你一条性命……’
“接下来,我一直在这土匪窝里住了十几天。每次要走,都遭到雪里红的挽留。”
吴氏说:“大哥,人家是看上你了。”
程姐说:“是啊,都住了十几天,难道那雪里红就没跟你发生过点什么?”
吴氏说:“肯定发生什么了。”
程姐附和道:“要是那么清白,她会留你十几天不让走?”
朱越风呵呵笑着,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程姐忽然伸手在朱越风大腿上掐了一把,说道:“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这女土匪留你,你就在哪里住了?”
这一把正好掐在朱越风的腿伤处。朱越风倒吸了一口凉气,脸却红了。
邓玉成说:“朱大哥,程姐和杏儿都说这土匪头儿看上你了,我却不这样以为。”
程姐问道:“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邓玉成说:“这女匪头儿是舍不得银子。你想,这可是整整两万两银子啊。放朱大哥走,按照约定她要把银子奉还。留下朱大哥,银子也就留下了。所以我的结论是:她喜欢的不是朱大哥,而是银子。”
朱越风也不跟他计较,便说:“是啊,也许她舍不得银子,才不放我走。但是,半月以后还是放了我,并且,银子也如数归还了。”
程姐赞叹道:“朱大哥,你真是个奇人,是真正的男子汉!”
邓玉成醋意更盛了:“我觉得,闯外回来的人,都喜欢吹牛,反正事情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
程姐对邓玉成彻底不能容忍了。她呼地站了起来,叉着腰吼道:“邓玉成,我们和大哥说说话,你老在一旁煽风点火干什么?你走,快回去!现在家里正是忙活的时候,你回去照应一下。你走,快走!快走!!”
邓玉成站了起来,也不跟朱越风打招呼,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朱越风见程姐跟邓玉成闹翻了,感到很歉疚,说:“你看,因为我弄得你们两口子……”
程姐打断了朱越风的话说:“大哥,你也闹误会了,我们真不是两口子。他只不过是我夜来香一个帮忙的而已。从我做粉头起,他就依附在我身上,吃我的,花我的,就像一条赖皮虫,赶也赶不走!这样的男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大哥这样,一身男子气概的真汉子!”说到这里,身子一软,也顾不得吴氏就在旁边,就依偎在朱越风怀里了。
二十九、邓玉成寻芳
当天晚上,朱越风、吴氏和程姐,在酒楼里一直喝到半夜时分。邓玉成赌气回来,见三人迟迟不归,心中的醋意更盛了。他几次想去酒楼看看,又怕吃程姐的白眼,只好作罢。
程姐现在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候。相当年做粉头的那股风骚劲儿,并没有完全消停。虽然做了老鸨,然而,遇到那合心合意的老主顾,有时候还会以身陪侍。
然而,程姐倾心的都是那些有钱有闲有身份的人物。而且,程姐陪他们开心,图的也是他们兜里的银子,这只是一笔交易。程姐付出的是身体,客人付出的是金钱,一卖一买,这很正常。然而,朱越风这个穷小子,身无分文,破衣烂衫,他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程姐图了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程姐对他动了真情。
邓玉成若是离开了程姐,自己将一无所有。况且,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程姐毕竟有了感情。邓玉成一心一意想和程姐白头到老呢。如今半道上插进一个程咬金,这怎能不让邓玉成又是嫉妒,又是担心?
今天夜里,夜来香生意格外多。以往都是程姐负责应付来客,现在一下子扔给邓玉成,弄得他手忙脚乱。再说,有许多客人进门之后就点名要见吴氏,也让邓玉成接二连三解释不迭。
正焦急的时候,就见程姐和吴氏扶着朱越风回来了。这两个女人,一人搀住了朱越风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朱越风肩膀上,那样子,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吴氏刚刚进门,有个已经等候了好久的男子就过来同吴氏搭讪,还动手动脚。
这男子是吴氏的常客。在妓院里,一个常客对自己心仪的姐儿,做一些亲昵的动作是很正常的,也是不避讳的。
但是今天,吴氏却很尴尬,嗔道:“你干什么啊!”
那男子很奇怪,心想这个姐儿,平时都很温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生气,质问道:“你怎么了?我得罪过你吗?”
程姐氏赶忙过来打圆场,说道:“杏儿今晚上喝高了,爷儿不要见怪,我给你另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姐儿。”
那男子说:“不用!”气哼哼地走了。
程姐冲着对方的背影撇了一下嘴,低声说:“钱不多脾气倒不少,走就走,谁稀罕你不成?”回过头,冲邓玉成喊道:“哎,你给朱大哥烧热炕了没有?”
邓玉成说:“都这个季节了,烧炕干什么?”
程姐说:“他身子不好,不能睡凉炕。”
邓玉成懒洋洋地回道:“烧炕这种小事还要我干?今天晚上,光照顾生意就忙死我了。”
程姐埋怨道:“你个死木头,什么事情也做不来。”
邓玉成欲待反驳,想了想,忍了,使劲地咽了口唾沫。
吴氏说:“我去烧炕吧。”说着,就往后院走去。
吴氏刚刚把炕烧热,就见程姐搀着朱越风走了进来。程姐摸了摸炕,说:“还行。”
她给朱越风铺好了被褥,让朱越风坐在炕沿上,蹲下身子,就给朱越风脱鞋。朱越风赶忙说:“别,这怎么使得?”
程姐说:“你腿受了伤,别动。”
她给朱越风将那双破鞋脱掉了,吴氏早打过一盆洗脚水来。等朱越风将双脚伸进温水中之后,吴氏和程姐,一人把住了一只脚,给他清洗。
两双柔软的手,柔情屡屡地在他的两只脚上游动。朱越风就算铁石人儿,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毕竟走过南闯过北,见多识广,因此并不古板。相当年,也曾有过年轻狂放的时候。
不知不觉的,不受控制的,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的变化。一条破破烂烂的粗布裤子,遮掩不住他高高**的窘状。
吴氏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