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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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张开两片艳丽的嘴唇,像一条离水的鱼儿般艰难地喘着大气,柔软的
身子像蛇一样在他的怀里扭动,鼻子呜呜连声,突然用力挺起胸脯,圆润的细腰
不及一握,两座高耸并列的雪峰夸张地横空而出,显得更加险峻巍峨,让人禁不
住生出高山仰止般的崇敬。
方学渐抬起头来,“噗”地吐出口中湿淋淋的葡萄,灵活的舌尖飞快地滑下
陡峭的雪峰,轻轻舔上她尖细的下颌,道:“好灵儿,我答应在你过门之前,不
会要了你的身子。”
龙红灵像一个溺水之人,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撅起红艳艳的小嘴与他接吻,
并主动把丁香小舌送进方学渐的嘴里,让他肆意品尝、咂吮,好半晌才呼呼喘气
地分开来,咬住他的耳垂,娇弱无力地道:“好人,你…你要,尽管拿去。”
方学渐大喜过望,伸手轻轻抚摩她的面颊,笑道:“宝贝灵儿,我知道你迟
早会答应的,听了你这句话,我真是快乐死了。我昨天替你弄出来三次,今天使
出浑身解数,再帮你弄一次,肯定让你欲仙欲死,快活得骨头都酥软半天。”
回身钻进被窝,抬起两条曲线优美的大腿扛到自己肩上,伸出舌头,正要沿
着大腿内侧一点点舔舐过去,下一番细致功夫,猛地听见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心
知不妙,身上的被子已被大小姐一把掀开,轻声道:“快躲起来,是闵姑姑。”
方学渐急忙放下大腿,赤条条跳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飞快地穿戴起来,
只听身后的大小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呜的一声,迷迷糊糊地道:“闵姑姑,
这么早啊,你等一下,我马上起来。”
方学渐火急火燎地穿上衣裤,也顾不得穿袜子,直接套上一双小羊皮暖靴,
回头冲她竖了竖大拇指,赞她演戏逼真,又胡乱拢了拢头发,扎上一条天蓝色的
学士巾,从窗口爬了出去。
跳起来攀住自己客房的窗子,方学渐伸手在窗格子上敲了敲,里面传出谢榛
的声音,道:“是谁?”
“是我,快开窗,公差来查房了。”
第五十五章 情毒(中)
窗子开了,谢榛清癯的面孔探出来,一头乌发梳得一丝不苟,微微发白的双
鬓昭示着他是一个老年人。
“小哥,公差真的来查房?”
“没有的事,开个玩笑而已,”方学渐手脚并用地爬进房去,一股女子的芬
芳扑面而来,眼睛一斜,只见蚊帐低垂,床下一对四寸长的绣花小鞋,鞋尖上绣
着一幅鸳鸯戏水,做工十分精致。
他笑嘻嘻地看了谢榛一眼,却发觉他衣衫整齐,不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样
子,奇道,“谢老哥,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整晚都没有休息?”
谢榛揉了揉额头,道:“只是起得早而已,毕竟年纪大了,睡不踏实。”
“说得也是,”方学渐转头四顾,犀利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几本青皮书册
上,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道:“谢先生如此废寝忘食,不知又在写什么绝世奇
作?”
谢榛呵呵一笑,道:“说什么绝世奇作?一个穷酸丁发发牢骚而已。”
“谢先生乃当代大儒,写出的文章哪有差的?”方学渐几步跨到桌前,拿起
一本细看,却见书页上写着五个行书大字:金瓶梅词话。字形峻奇,风骨清癯,
笔势若断若连,颇有几分宋徽宗瘦金体的韵味。
“不知道这本《金瓶梅词话》写了怎样的风流韵事,比起《天魔御女神功》
来却又如何?谢先生的大作,那是一定要认真拜读的。”方学渐随手翻到一处,
入目一首小诗:
寂静闺房单枕凉,才子佳人至妙顽;才去倒浇红蜡烛,忽然又掉夜行船。
偷香粉蝶飧花蕊,戏水蜻蜓上下旋;乐极情浓无限趣,灵龟口内吐清泉。
方学渐虽然诗才有限,但“倒浇蜡烛”、“掉夜行船”两句还是懂的,自己
大腿受伤的时候,小昭和自己玩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招式。至于“粉蝶飧花蕊”
和“蜻蜓上下旋”,那是男人在行房时取悦女子的诀窍,他更是深有心得。
翻了几页,只见书中这样写道:西门庆且不与她云雨,又明知妇人第一好品
箫,于是坐在青纱帐内,令妇人马爬在身边,双手轻笼金钗,捧定那话,往口里
吞放。西门庆垂首观其出入之妙,呜咂良久,淫兴倍增。
这段文字活脱脱就是在描写昨天晚上,大小姐趴在自己的大腿中间,口舌连
动,品尝粗大玉箫的火辣情境。方学渐回想起龙红灵勾魂夺魄的眼神和娇艳欲滴
的红唇,心头猛地一热,脱口说道:“生动,传神,好一篇妙文!”
“如果《天魔御女神功》是‘男御女’,那么这本《金瓶梅词话》就是‘女
御男’,只是文章里搀杂了不少老朽的牢骚之言,倒有些落于下乘了。”
谢榛正色道:“告子曰:‘食、色,性也’,男欢女爱和吃饭、睡觉一样,
都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强制禁欲和强迫绝食,又有何分别?世人虚伪,明明
心中喜欢,却非要百般掩饰,儒学流毒,害人不浅啊。人不敢道,我则道之。人
不肯为,我则为之,这就是老朽写这两本书的目的。“
“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方学渐一个劲地点头,低声问道:“谢先生,自
从看了您的《天魔御女神功》,我就对您崇拜得不得了,这本《金瓶梅词话》能
不能借给在下好好地拜读一番?”
“这本《金瓶梅词话》上个月才写完,全书四十六万字,我还没有进行认真
的修改校正,恐怕错漏之处极多,方兄弟,是不是等我……”
方学渐心想等你修改完,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何况方大爷今天就要和你分道
扬镳,等自己从天山回来,中原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你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可
要与这本《金瓶梅词话》失之交臂了。
他想到书中描写“女御男”的一样样妙法,不由心痒难搔,突然灵机一动,
道:“谢先生,你写这本《金瓶梅词话》出来,无非是想出版换钱和流传于世两
个目的,只要你现在把这部作品交给我,我保证你如愿以偿,名利双收。”
“这个……我谢榛虽然一介布衣,在士林间也算微有薄名,至于利……”
方学渐从衣袋里掏出一千两银子,笑眯眯地塞到他手里,朝蚊帐那边呶了呶
嘴,道:“不要再犹豫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考虑一下,这样一个
如花似玉的美人,如果换成我,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哪肯让
她真的吃苦,谢先生,你说是不是?”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谢榛回头望了一眼浅蓝色的幔帐,轻轻叹了口气,
深邃的眸子里流出一抹难得的温柔,突然皱眉道:“方兄弟,只是这本书的署名…”
“你放心,签上你谢先生的大名,我还可以多卖几千本,不会负了你的。”
谢榛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这本书上最好不要出现我的名字。”
“不写你的名字,”方学渐奇道,“难道写我的名字?”
谢榛呵呵一笑,道:“方兄弟,你我一见投缘,自负都是天地间至情至性、
敢爱敢恨的人物,从不计较世俗人的眼光,要不是我年纪大你很多,我一定和你
结拜为兄弟。”
方学渐心想:“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签上,还说什么敢爱敢恨,从不计较
世俗人眼光,分明是只狡猾大大的老狐狸,这点倒与我十分相像,比较投缘。”
哈哈一笑,道:“谢大哥,既然我们至情至性,从不计较世俗人的眼光,那
还计较什么年纪大小,我这就去叫人准备牲畜祭品,今天咱们就正式结拜为异姓
兄弟。”心中盘算,看你的样子,少说五十好几了,如果十八岁成亲,你最大的
儿子应该有三十好几了,你最大的孙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哈哈,想不到我方学
渐年纪轻轻,就有人要叫我爷爷。
他不知道谢榛虽然颇受青楼女子、深闺少妇的青睐,但是一生潦倒,终年奔
波坎坷,自从和昔日好友李攀龙、王世贞绝交后,十几年来一直客游于黄河两岸
的诸藩王间,靠贩卖自己的诗词和《天魔御女神功》混饭吃,至今还没有娶妻。
谢榛的笑容异常温和,缓缓说道:“方兄弟,既然我们从不计较世俗人的眼
光,那还计较什么牲畜祭品、结拜的仪式?至于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
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也只要记在心上就可以了,我痴长几岁,以后就叫你方兄
弟了。”
方学渐肚子里“哎哟”一声,心想你都大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方大爷年
少有为,潇洒多金,正是春花烂漫的黄金季节,怎么能和你这糟老头子“同年同
月同日死”,这个誓言不要说记在心上,就是嘴唇皮儿提也别提,脑瓜子儿想也
别想。
他嘴上一叠声的称好道:“大哥果然有个性,不愧是天地间少有的伟丈夫,
你我义结金兰,何须做给那些虚伪好笑的凡夫俗子看,这仪式不做最好,只要你
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就行了。”
“对、对,来,”谢榛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到他手里,“做大哥的以茶代
酒,敬兄弟一杯。”
方学渐双手捧杯一饮而尽,笑道:“大哥,我们说得高兴,差点把正事给忘
了,这本《金瓶梅词话》出版的时候,到底是签你的名字,还是我的?”
“就署名兰陵笑笑生,”谢榛端着茶杯沉吟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来,两只眼
睛灼灼发亮,“一来纪念我俩今日义结金兰,二来宣扬我们特立独行的个性,就
算死后睡在陵寝里,也要笑尽天底下那些带着假道学面具的虚伪可笑之人,爱了
不敢爱,恨了不敢恨,简直是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方学渐连连点头,把两只空茶杯倒满,捧了一只给他,道:“大哥果然博学
多才,这个名字取得再好也没有了,小弟佩服至极,先敬大哥一杯茶,中午到城
里的‘十字坡’酒楼再行补过,来,干!”
谢榛喝干杯中茶水,提起一管细毫笔,蘸了蘸墨,在封皮上提下“兰陵笑笑
生”五字。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忽听房门“咚咚”敲响,大小姐的声音从外面传
来,道:“方学渐,你在笑什么?”
第五十五章 情毒(下)
房门打开,外面站着龙红灵和闵总管。
“两个男人碰在一起还能笑什么?”方学渐嘻嘻一笑,“我和谢大哥争了半
天,最后论证出了一个真理,女人的心思就好比天气,昨夜还下着雨,今天却开
了太阳,都是让人难以琢磨。”
“你肯定今天会有太阳?说不定又要下雨呢?”大小姐头戴一只式样别致的
银丝云髻儿,上穿一件鹅黄色的丝棉直裰,下着墨绿色的紧身长裤,一对尖尖的
大红鸳鸯鞋,一身江南小家碧玉式的打扮简洁而明快,衬得她娇靥如玉,美艳中
带了几分勃勃英气。
“如果今天还下雨的话,更加可以证明天气的翻覆无常,一如女人的心思,”
方学渐用十分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你今天的这身打扮很特别,特别地漂亮。”
大小姐的脸马上红了。女为悦己者容,女子身上每一个细节的微小变化,聪
明的男人一定会懂得欣赏,而且舍得赞美,尽管很多赞美之词对你来说都是无聊
的、肉麻的和毫无意义的,但是这些肉麻的废话对女孩子们很重要,这是她们的
精神食粮,甚至是精神支柱。
替闵总管和谢榛做了介绍,两人免不了要说几句客套话。方学渐拿起桌上的
那个刀鞘递给她,道:“闵总管,你来看看这根箭,箭头上的毒好像很厉害,被
射中的人眼睛会变成紫红色,只一小会工夫就没命了。”
“眼睛会变成紫红色?”闵总管微微变色,把箭头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抬
头问道,“这根箭是在哪里捡到的?”
方学渐便把昨天夜里的事情和她说了,自己和大小姐的私事自然要隐瞒的。
闵总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高声喊道:“老麻、老麻,快上来!”
楼下应了一声,老麻放下喝了一半的豆浆碗,咚咚地跑了上来。方学渐只得
把昨夜在韩氏祠堂遇到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老麻嚼着嘴里的一段油条,神情也是异常沉重,拿起长箭闻了闻,原本紫红
色的脸膛突然有些发白,看了闵总管一眼,道:“那个高个子想来就是‘孤云野
鹤’高云龙,刀法出神入化,雪山派第一高手。”
“闵姑姑,这箭上的毒会不会是唐门的‘断肠紫云罗’?”
闵总管和老麻对视一眼,见他缓缓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