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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后宫如懿传(1-3卷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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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突然一怔:“永璜,你叫我什么?” 
 
永璜的声音虽轻,却极坚定,他重复了一声,望着如懿的眼睛唤道:“母亲。” 
 
如懿心底一软,像婴儿的手轻软拂过心上,那样暖着心口。她攥紧了永璜的手,为了这一声“母亲”,从未有人唤过她“母亲”,做任何事情,她都能豁得出去。 
 
苏嬷嬷嚷起来:“大阿哥,您虽然主子,可说话不能这么没良心,您可喝着奴婢的血吃着奴婢的肉长大的,您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您……” 
 
如懿心思一沉,将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搁,碧绿的茶汤立刻泼了出来,如懿厉声道:“三宝,小福子!把这个藐视主上的刁奴拖出去,立刻给本宫杖打三十,打完赶出宫去!不许她再伺候大阿哥!” 
 
三宝立刻答应了一声,伸手和小福子拖她出去。 
 
如懿又道:“行刑的时候让所有宫人都到院子里给本宫看着,看看背叛主上欺凌主上什么下场!” 
 
那苏嬷嬷刚被拖出去的时候口中犹自乱嚷,杖板落了几下下去,便只剩下呜呜的讨饶声。如懿拉着永璜的手站在廊下,看着血红的杖板一杖一杖用力落下去,在碰到皮肉筋骨的时候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沉声道:“永璜,别怕!你就看着,看着那些欺负你的人怎么败在你的手下,受他们应受的责罚!” 
 
打到二十杖的时候,苏嬷嬷渐渐没了声气,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血渍染红了她的衣裳,每一杖下去,都溅起鲜红的血点子。永璜看得有些怕,晃了晃如懿的手道:“母亲,还要打么?” 
 
如懿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紧紧拥着永璜道:“永璜,你记着,一个人做了什么因,就要承担什么果。他们欺负你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个。所以现在哪怕她受不住被打死了,那也她自己的恶果。明白了么?” 
 
永璜点点头,乌黑的眸闪过一丝沉稳与坚毅,默默站在如懿身边,一直到行刑完毕。如懿见他们拖了苏嬷嬷出去,地上只留下一摊暗红的血迹,拖出了老远,方才朗声道:“你们都记好了,大阿哥从此之后就本宫的养子,也本宫唯一的儿子。谁要敢轻慢了他,就轻慢了本宫,苏嬷嬷就个例子!” 
 
众人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秦立守在一旁,一脸畏惧害怕,终于撑不住扑通跪下,求道:“娴妃娘娘饶命,娴妃娘娘饶命!” 
 
如懿冷笑一声:“你的狗命本宫还不想要!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秦立吓得一身冷汗伏在地上爬不起来,海兰带了一缕赞许的笑意,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最喜欢看姐姐这个样子,看着姐姐,我便什么都不怕。” 
 
当晚宫人们便收拾了东配殿出来给大阿哥住下。如懿亲去看了,三间阔朗的屋子明光敞亮,朝向亦好。因着男孩子住,收拾得格外疏朗。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休息玩耍的地方。每日的膳食若不在读书的书房里用,便跟着如懿。伺候大阿哥的人全新挑上来的,如懿一一盘查了底细干净,才许照顾着。如此忙了大半日,无一不妥当。延禧宫上下也因为新得了一个阿哥,皇帝又赏赐不断,知道时来运转了,高兴得跟过节似的。 
 
晚上如懿陪着永璜用了晚膳,皆小厨房做的时新菜式,因永璜正在换牙,煮得格外软和些。又因永璜半饥半饱了许久,为了调养胃口,一律只喝煮得极稠的碧粳粥。永璜胃口极好,吃饱了如懿让惢心量了裁衣服的尺寸,便如一个宠溺孩子的母亲一般,亲自给永璜擦洗了,方哄了他睡下。 
 
惢心在旁边拣选着给永璜做衣裳的料子,如懿轻轻拍着永璜,看一匹便挑剔一匹,惢心忍不住笑道:“小主,你给自己选料子都没这么上心。” 
 
如懿怜爱地看着永璜:“原以为自己只想找个依靠。可他一叫我母亲,我心里就软了,好像他就我的孩子,我这心里……” 
 
惢心又选了一匹料子递给如懿看,低声道:“为了大阿哥,小主费了好几个月的心思。安排了奴婢私下照顾大阿哥,又将阿哥所的人怎么对待大阿哥的事通过李玉的嘴说给听,带着看见。奴婢原以为不在乎大阿哥了,才一直不动声色……” 
 
如懿看着永璜熟睡的容颜,低低道:“虽然哲妃不在了,但到底和她有几分情分在,又亲生的孩子。” 
 
惢心叹口气道:“小主有了大阿哥,也有个安慰。” 
 
如懿侧过身挑了几匹料子:“天快热了,给大阿哥多做几身夏天衣裳换着,要选透气不闷热的。京城的夏天短,一闪儿秋天就到了,秋衣也要备好。还有冬衣,阿哥去年的冬衣都不能要了,弹点新棉花厚厚实实做两身。还有永璜的饮食起居,嬷嬷们新来的,你要多警醒着点看着,别有什么差错。” 
 
如懿正说着,忽然发觉地上落了一个颀长的影子,转过身去,正见皇帝站在帘下,含了一抹淡若山岚的笑意,深深看着她。 
 
如懿乍然见了皇帝来,方要笑,那笑意却凝成了三分酸楚,连行动也迟缓了。她正要起身,皇帝走过来按住她:“朕刚来的,听你交代惢心的这些话,真像一个慈母。” 
 
如懿有些不好意思:“臣妾没有做母亲的经验,所以唠叨了。让笑话。” 
 
惢心见皇帝进来,便掩上门悄悄告退了。皇帝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放到手心里:“这么些日子没来看你,朕知道你委屈了。” 
 
如懿眼中不自禁地便有了酸楚的水汽,低低道:“原来知道。臣妾明白,埋怨臣妾自作主张、自以为了。” 
 
皇帝清俊的面容上笼着一层薄薄的笑容,那笑本该暖的,却带着隐然可见的忧伤,像秋冷寒露里骤然飞落的薄霜:“原以为你那天的话戳了朕的心了,朕也不想理会。可不知怎么的,想到后来,不知不觉还这么做了。只有这么做,给李氏一点名分,一点尊荣,哪怕什么都不说破,朕夜里睡着也安稳些。”他望着如懿的眼睛,迟迟的语气如外头雨停后潮湿的水汽,“这些话朕憋了这些天才来告诉你,你不觉得朕太傻了?” 
 
如懿懂得地按住他的唇:“臣妾说了让为难的事,让烦心了。” 
 
皇帝的眼里有深深的情意流转:“可这样为难的事,只有你会对朕说。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如懿颇为歉然:“那日也臣妾莽撞了。”她心中有无限温柔的情意柔波似的荡漾,“可臣妾想着,世间万物都有了,千万别留下什么遗憾。圆满中的一点缺失,才会成了大缺失。” 
 
皇帝的眼底有些潮湿,看得久了,里头只能望见如懿清晰的面容:“朕知道你在替朕补上缺憾。朕一直明白,却不敢来见你。一如故人所言,大概近乡情怯。另一桩因为……” 
 
皇帝尚未说完,如懿盈然一笑,仿佛一朵洁白的栀子疏疏开在暖湿的风里:“因为臣妾清闲,所以可以抚养大阿哥。” 
 
皇帝笑道:“朕的话,原来你记着。朕想着,你也不缺什么,只子嗣上的事要随缘,朕只能先给你一个养子,暂时补上你的缺憾。” 
 
如懿低着头,半感慨半期待:“臣妾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不过眼下永璜带着,也挺好的。” 
 
皇帝搂住她的肩,看着熟睡中带着笑意的永璜:“这孩子在你这里睡得挺香。” 
 
如懿伸手替永璜掖好被子,痴痴地含了笑,反手握住皇帝的手:“臣妾多少次梦里想着,盼着,等有了咱们的孩子,一家子三个,就这样静静地守在一起。” 
 
皇帝笑着吻了吻她:“会的,你放心。” 
 
红烛烨烨,光晕摇曳在卷绡薄金帐上,照出二人成双的身影。如懿回眸一笑,生出无限情意,仿佛寻到了一生一世的企盼,紧紧握着皇帝的手,再不愿松开。
第61章 尚书房 
 
 
自从永璜到来,如懿便渐渐品味出日子的不同了。有了个孩子,便有了新的寄托和依靠。从前总盼着君恩长驻,如今一心一意在永璜身上,连向来安静的海兰也愿意常常过来陪着孩子说笑。每日五更天永璜晨起去读书,如懿便一直送他到宫门外。晚膳时分,便候在滴水檐下盼着他回来。每日晚膳后的时分母子俩最亲近的时候,有时候海兰陪着一块儿刺绣描花样子,有时候如懿一个人捧着书卷看书,永璜便有说不完的话,绕在她膝下,将一日的见闻事无巨细都告诉如懿。或者再背上一段太傅新教的文章,向来偏僻清冷的宫苑里,也因为稚子童音而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因着永璜,皇帝来延禧宫的时候也比以往多了更多。隔上两三日,即便不在如懿处过夜,也必定要来陪着一起用晚膳,顺便考问永璜的功课。连久未得幸的海兰,也因为一起抚养着永璜,晋位为贵人。 
如懿总想,即便永璜不亲生的,但或许这样,便已经太后所说的“美好如意”了吧。 
 
如此,宫中等人更不敢轻慢了如懿,皆以为她平白无故得了个儿子,连运数也跟着转了。渐渐地,不止后宫诸人,连咸福宫也格外客气起来,饶背地里慧贵妃对孩子眼红得不行,三番五次往宝华殿求神拜佛祈求子嗣,当面里对如懿也不再如往日般随心所欲了。 
 
这一日永璜下了学便有些闷闷的,不似往日般活泼,如懿当着许多人也不便问他,待到用完了晚膳,便携了永璜往御花园去。时至盛夏,御花园中凤尾森森,桐荫委地,阔大疏朗的梧桐与幽篁修竹蕴出清凉生静的宁谧。彼时夕阳西下,夜幕低垂,北地春归迟,可曾经嫣紫粉白繁密欲垂的桐花亦大多开败,凋落在芳草萋萋之上,萎谢了残红作尘。那样红千紫百的繁华也不过春日里的梦一场,最后何尝不满地萧条?  
如懿看着天际升起了一颗一颗明亮的星子,仿佛伸手可得,又那样远,远不可及。能握在手心里的,唯有永璜小小的一双手。她携了永璜在御苑中,看着清凌凌碧水里鲜翠欲滴的新荷底下悠游往来的绯色金鱼,清波如碧,红鱼悠游。如懿叫永璜折了杨柳在手,将捻得细碎的柳叶抛向池中,引得红鱼争相跃起,相嬉而食。 
永璜到底年幼,玩了一阵便高兴起来了,如懿示意跟着的人退下,笑着看他:“永璜,心里舒坦些了么?” 
永璜拨弄着柳枝在水里蘸着嬉戏:“母亲,儿子舒坦些了。” 
 
如懿倚着池边的白石栏杆坐下,看着他的眼睛道:“既然舒坦些了,心里的话也可以告诉母亲了。今儿为什么不高兴?”永璜的目光微微一缩,便看着自己的鞋尖蹭来蹭去:“母亲……”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迟疑,如懿温柔地道:“回来的时候新做锦袍上哪里都干干净净的,只有膝盖的地方落了尘土的痕迹。难道太傅罚你跪了么?” 
永璜难过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母亲,今天永琏来上尚书房了。” 
如懿心里微微一惊,嘴上却笑着说:“二阿哥才六岁,那么早就开蒙了么?”、 
 
永璜道:“皇也来了。皇说,永琏年纪不小了,要跟着我一起读书了。所以今天尚书房还来了两位新太傅,陈太傅和柏太傅,皇说两位新太傅都大学士,要我们都要听话。” 
如懿微笑:“这好事呀。明日母亲就陪你去见过新太傅。” 
 
永璜丢下手里的柳枝,委屈道:“可新太傅们对儿子不好!明明永琏第一天读书,坐不住,可新太傅们居然罚我,罚我在尚书房的外头跪了半个时辰,连教我的黄太傅都不敢拦着。陈太傅还说下次太子……” 
如懿立刻警觉:“什么太子?” 
 
永璜茫然地摇摇头:“母亲,什么叫太子?陈太傅叫了这一声太子,被柏太傅喝止了。”  
如懿心中没来由地一紧,脸上还如常笑道:“母亲也不知道什么太子。但好孩子,太傅说的话大多有深意,你别逢人便去问,这话不能问的。你说,陈太傅还说了什么?” 
 
永璜乖巧地点点头,又哭诉道:“陈太傅说下回永琏再不听话,就要把儿子关黑屋子里去败火。”他十分惧怕,“儿子知道什么败火,去年儿子风寒的时候,苏嬷嬷没叫太医来看,反而把我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不给吃的。那时候我怕极了!”他紧紧抱住如懿,“母亲,我再不要败火了!” 
 
如懿满心酸楚,却有更深的无奈如重云压着她的心头,她紧紧搂着永璜,柔声道:“好孩子,母亲与你的都嫔妃的身份,所以你的身份也不如二阿哥贵重。在尚书房读书,难免会受些委屈。”她温和的语气里有不容转圜的坚定,“可你要记得,你你皇的孩子,有母亲照料,不能由着他们欺负你。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你便告诉太傅,他们这样罚你,皇知道么?”  
 
永璜睁大了眼睛道:“母亲,我可以这样说么?” 
 
如懿鼓励似的抱抱他:“你皇的长子,照顾幼弟应当的,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管谁,你的乳母也好,太傅也好,母亲都不许他们欺负了你去。”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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