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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魔神 (风云录)-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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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方?”银衣剑客一愣。

“我姚文仲有机会挑战于你这位天下第一剑客。一夕之间,身价陡涨一百倍,你真的很大方。”

“你这小子……”银衣剑客向前冲:“你死了,身价就一文不值了……”

“哈哈哈……”姚文仲狂笑着飞退:“天太黑施展不开,咱们下次再玩玩……”

地府双残电射而进,奇快绝伦。

余豪早有准备,先一步跃登一艘大船。

“后会有期!”姚文仲接着跃登朗声大叫。

地府双残跟踪跃上,但扑通通水声入耳,水花飞溅,人已隐没在浑浊的水底。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薛忠心情沉重地说。码头约斗事出临时发生的事故,按理不可能传出江湖。可是,第二天县城的地头蛇,便传出银衣剑客与姚文仲斗成平手的消息。

猜想可能是船家传出的,也可能有江湖人物住宿在船上,暗中看到了一切。消息不胫而走,而且会传得很快,姚文仲的身价,果然一夕之间暴涨百倍,立即踏登江湖风云人物之林。

姚文仲与余豪也心中有数,声威固然建立了,凶险也因之而倍增,计算他们的人也将图谋日及。

两人不再住店,隐起行踪以策安全。

码头最西端,一条小街通向郊区,这一带是贫民窟,城的杂乱地带。

两人借宿在一家船户的十瓦屋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午膳毕,两人在房中商量寻找廖姑娘下落的步骤。

“余兄,我认为咱们不需找她。”姚文仲有点不情愿:“既然她有人暗中保护,也许已经被自己的人接走了。凭血腥便认为她有了危险,似乎不合实际。”

“她说有人暗中保护,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唬人的,身在险境信口胡说自保,把银衣剑客的爪牙唬住了,那是侥幸。”余豪有不同的意见。“我不认为她是唬人,但她出意外却是无可置疑的事,不然不至于无缘无故失踪。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向哪一些人找线索。”

“总得找,是吗?”

“我知道你很关心她……”

“姚兄,那也是为了你呀。”

“为我?”姚文仲一愣。

“老天!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吗?”

“感情?”姚文仲笑了:“我?开玩笑!你两人才是相互关切,同过患难,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所以才走在一起,怎么扯上我了?”

“你别推得一于二净,故作轻松。”余豪正式说:“她已经向我表示过,而且警告过……”

“警告你?”

“是的,她要求我不要于涉她与你结交的事,不许我从中作梗破坏。本来我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不能勉强,所以我已经向她表示不加干预……”

“你这呆头鹅!”姚文仲摇头苦笑:“居然扮起月下老人替人牵起红线来了。你我对这位南昌廖家的姑娘一无所知,竟然你认为我,我也认为你对她情有所重,岂不是荒谬绝伦?”

“你的意思……”

“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伴。”姚文仲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

“你说过,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是不能勉强的,你根本无权勉强我去喜欢她,更不能帮助她撮合双方的感情。如果她曾经警告过你,那是她无知、我问你,你喜欢她吗?我要你诚实地答复。”

“这……有一点。”余豪脸一红。

“那就好,继续保持对她的喜欢吧!可别扯上我。不管怎样,迄今为止,她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在情在理,我们该为她尽一番心力,何况你喜欢她。”

“你打算怎办?”

“迄今为止,出面计算她的有两批人。”

“银衣剑客……”

“这方面成份不大,即使她落在银衣剑客手上,涤尘庄与南昌廖家都是有声望的名门,银衣剑客决不敢对她怎么样。”

“另一批是黑龙帮……”

“只能称可能是黑龙帮的人。”

“找他们?”

“对,我下午出去找地头蛇,找郊区的土霸,一定可以找出那些歹徒的潜身处。不管他们如何行踪诡秘,毕竟是陌生人,逃不出地头蛇的耳目。你好好养精蓄锐,很可能有几场猛烈的恶斗。”

姚文仲已经可以算得上老江湖了,虽然以往他没闯出什么局面来,随笑夫子邀游天下期间,他就已经成为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闯祸精。与人接触才会闯祸,所接触的当然是江湖朋友或武林人士。

他说的是实情,不管那些江湖上号称如何神秘的人,除非匆匆过境,不然就很难逃过地头蛇的耳目。

目下的巢县,已经成为风暴的中心,本城几条强龙都牵涉其中,强龙手下的大批蛇鼠都已提高警觉,陌生人岂能遁形?

未牌末,两人出现在翠微居大院子前面的树林里,并肩往复走动了片刻。

翠微居是紫微观旧址,共有九座大小房屋,高楼巍峨。里面栽花莳草一片青翠,真是修道人清修的好地方。

但目下,这里是金庭道人的私产,云游四方的道侣概不收容,闲杂人等休想越雷池一步,被列为禁地。

连银衣剑客也不敢仗剑硬闯,敢于深入的人寥寥无几。自从天龙禅寺被银衣剑客纵火烧毁之后,翠微居已加强防火严加戒备,内部的机关削器也予以加强,内处警戒加了两倍,如临大敌。

除了出动兵马攻打之外,三五十个江湖高手想登门讨野火,简直是嫌命长白送死。

竟然有人在门前窥探,翠微居气氛紧张是可想而知的。

两位道侣紧步出了坚率的大院门,沿小径接近前面的树林。

姚文仲与余豪正背着手站在林缘,意态悠闲地察看翠微居的形势。这种倚山而筑的房屋,高矮参差格局不同,在前面可以上眺,在后面可以俯瞰,假使没有草木遮掩,可说一现无遗。

“贫道稽首。”一名中年道侣客气地行礼:“两位施主来游山吗?”

紫微山是名胜区,城里的人经常前来游山。

两人都穿了青长衫,人才一表,气朗神清,比那些豪门子第更英俊,更够气派。而且,身上没带刀剑。

“不,道爷。”姚文仲老练的口吻相当斯文:“翠微居似是私人别业呢!”

“是的,施主私人的清修福地。”

“很好,很好。”

“施主夸奖。两位施主气概不凡,似乎口音……”

“在下兄弟不是本地人氏。”

“难怪。贫道松风,请教两位施主高名上姓……”

“在下姚文仲,这位是余豪。”

两老道大吃一惊,退了两步脸色大变。一夜成名,两老道闻名变色。

“姚施主光……光临……”松风张口结舌地说。

“来找金庭道长。”

“金庭道兄他……他不在家……“

“真的吗?”

“他……他到姥……姥山去了。”

“他不在?真笨。”

“施主之……之意……”

“他笨得居然不在风雨飘摇的家主持大局,岂不是笨吗?”

“施主明鉴,就算金庭道兄在家,也不曾笨得帮助施主去对付银衣剑客。”松风居然说话不再发结:“虽然银衣剑客杀了本居的几位道友。”

“我说过来找金庭道人去对付银衣剑客吗?”

“这……施主虽然没说……”

“没说就等于说了?”

“这……”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缠夹不清,如果我想要的消息没有人肯给,我就采用银衣剑客的笨办法行事。世间有许多事是聪明人不肯办的,而往往笨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极为灵光。”

“你是说……”

“火攻。我不会进去与那些死的机关埋伏玩命,与豢养的蛇虫赌博,只要花些银子到外地的旗花信炮爆竹厅,买百十斤火药往里丢,一了百了。银衣剑客如果聪明地闯进天龙禅寺,恐怕活着出来就难了,所以他用笨办法,一把火干净利落漂亮极了。”

“施主到……到底想要……要什么消息?”松风的脸额冷汗直冒。

“你作得了主?”

“金庭道兄不在,贫道就……就作得了主……”

“好,先谢啦!我要知道隐藏在贵地附近,几批老鼠狐群见不得人的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鬼鬼祟祟活动;当然不包括银衣剑客那一批。”

“这……”

“你不说就算了。”

“好,请到林子里坐地。”松风咬牙说。

“余兄,你在这里留心些,我陪松风道长到里面坐下来谈,秘密不传六耳,老道是很小心的。”姚文仲向余豪说。意思是请余豪监视四周的动静。

“好的。”余豪点头。

“道长请。”姚文仲向松风含笑伸手:“但愿林子里没有甚么毒虫怪物窜出来吓人,在下已经探过了。”

沿天河向下走,七八里有一处河口,小河从北来汇合,有人称之为清溪。小径向北沿溪北行,沿途丘陵起伏,林沼处处,村落却少。

天黑后不久,姚文仲便与余豪到达二处小河湾,登上一座土丘向北望。

林沼中黑沉沉,视野有限,流萤象鬼火般在林野间闪烁,夜鸟与狗不时发出可怕的啼号。

“余兄,你堵住这一面。”姚文仲指指丘下的小径:“留意出人的人,如非必要,不必打草惊蛇擒捉落单的人,除非看出有出手的必要。”

“你相信这里的人,真可能是黑龙帮杀手的潜藏处?”余豪问:“杀手们善于化装易容,犯不着远离城镇藏身。”

“松风老道说出五批人的藏匿处,以这里的一批人举动最为可疑。”姚文仲低声分析:“涤尘庄的人在城内卧牛山;河南岸那群人穿黑衣而不蒙面;小垄东面湖滨那群人确是巢湖水贼;西郊那些人零零星星象是浪人毫无纪律。唯一可疑的人,是这一带的假农夫,据透露消息的地棍们声称,有几个泼皮进入察看,迄今还不见出来,正是封锁的正常现象。”

“你打算……”

“我绕至北面进去,不管是否可以发现廖姑娘被囚禁的地方,都会从这一面出来,所以你如果不能控制我退路的安全,我出来就不太容易了。”

“我们一起进去好不好?”

“不好。”姚文仲坦率地说:“黑夜中在这种绝地里行动。事实上决不可能相互照顾掩护,一转身就会分散,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定会自相残杀。”

“我该怎样支援你?”

“里面如有动静,对方必定派人封锁出入要道。你唯一可以支援我的事,是相机击溃封锁的人,里应外合掩护我出来。”

“好的。”

“我走了,彼此小心。”

姚文仲一走,余豪回到小径旁隐起身形,留意北面的动静。

好漫长的等待,似乎北面声息毫无,等得心中焦燥,等得六神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不顾一切深入察看。

北面没有动静,南面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动,暗说来了!一定是在城里活动的人返回,姚文仲曾经要他注意出入的人有何举动。

他终于看到三个朦胧的人影,三个人不象是赶路,而象探道的人,每人保持一丈左右,脚下轻灵从容不迫,而且走几步即停下小心地视察倾听,显得十分警觉。

终于,接近了他潜伏的地方。

走在中间的那个人,就在他前面停步。

相距不过丈余,小径窄小,以他的目力来说,依然看得真切。

老天爷!是穿衣裙的女郎,而且是他极为熟悉的身影,廖巧巧!

“廖姑娘!”他低呼。

“谁?”廖巧巧退至路对面,警觉地急问。前后两个穿青衫的佩剑人两面一抄,拉开马步戒备。

他拨草而出,不知是惊喜呢,抑或是惊讶?

“我们正设法找你的下落。”他苦笑:“你的失踪,真让我和姚兄心中不安,你怎么……”

“我也在找你们,姚兄呢?”廖巧巧欣然问。

“那里面有一群人潜伏,可能是黑龙帮的人。”余豪向北一指:“姚兄疑心你被黑龙帮的人暗算了,所以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那里面不是黑龙帮的杀手。”廖巧巧说:“我听说昨晚银衣剑客在客店行凶,姚兄引他到南门码头决斗,猜想你们可能会来这里寻仇……”

“我们是从翠微居得到各处神秘人物活动的消息,猜想这里可能是黑龙帮杀手……”

“老天!黑龙帮杀手通常化整为零,化装易容隐身各处,怎会聚集在一起?他们出动时才穿黑衣蒙面,你们怎会找得到他们?”

“那这一带潜藏的黑衣人……”

“他们是银衣剑客的爪牙,由几个涤尘庄的高手率领,他们毫不在乎有人去找他们,也没有人敢去找。”

“可是,翠微居的人说,涤尘庄的人在城内卧牛山潜伏,他们……”

“翠微居那些老道的话,你也相信?”

“这……”

“金庭老道已屈服在银衣剑客的威胁下,事实上金庭道人已接受涤尘庄的号令了。”

“哎呀!”余豪惊叫。

“怎么啦?余兄。”

“姚兄已经进去了,糟!”余豪悚然地说:“这岂不是中了松风老道的圈套,睁着眼睛往涤尘庄布下的陷井跳吗?我要进去。”

“余兄……”

余豪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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