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恋之第一宠妃 作者:沐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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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孩子话，却让皇太极心里一暖。他从来没有想过在额娘离开之后，还能有人愿意和自己分担心事。
他看着她那张满是稚气却写满了认真的小脸儿，抚着她的头柔声说道：“没什么，只是今天是我额娘的忌日，心里有些……有些难过。”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会难过，对方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原来姑父是想念额娘了。”她记得姑姑说过，姑父的额娘在他十二岁时就去世了。姑父还那么小就没有了额娘，真可怜！
哈日珠拉绞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如果换做自己，也一定伤心死了。自己真是没用，看到姑父伤心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怎么了？”皇太极看着她一脸挫败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哈日珠拉摇摇头，哭丧着脸说道：“我是不是很笨啊？看到姑父这么难过，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姑父。”
皇太极忍不住轻笑道：“我又没有要你安慰。”
这小丫头，居然在想怎么安慰他。这么多年，他习惯于在额娘的忌日一个人在这里坐一晚上，不允许任何人陪，所以无论有多伤心难过，也从来没有人安慰过他，他也从不觉得自己需要别人的安慰，有些心事，别人永远也不会懂，更不需要懂。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在失意的时候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也不错。
哈日珠拉见他脸上露出笑意，开心地说道：“姑父笑了！那就是不难过了对不对？我想姑父的额娘一定也希望看到姑父开心的。”
皇太极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到你啊，想不开心都难。”他额娘生前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过得开心，可是如今他权力，地位都有了，唯独不知道什么是开心。
哈日珠拉嘻嘻一笑，“是吗？那我再多陪姑父坐一会儿。”
她说着，坐到了皇太极对面的石凳上，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皇太极忽觉心中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竟不愿打破这难得的气氛，只静静地饮着杯中的酒。
每年孟古的忌日，努尔哈赤都不会给皇太极安排任何政务，但是每到这一天都会召他进宫，有时谈一谈政事，有时随便聊一聊家常，但是决口提孟古的名字，而且每次都只聊一会儿。皇太极不知道努尔哈赤究竟是不是还记得他的额娘，那个因为他的无情含恨而终的女子。
哈日珠拉终是耐不住这样的沉默，低声问道：“姑父，你为什么要坐在这儿呢？”
皇太极看着面前大片怒放的蔷薇，悠悠地说道：“我额娘生前最喜欢蔷薇，她最喜欢在蔷薇盛开的时节，站在蔷薇花下跳舞，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舞蹈。”他目光悠远，就像看到了在蔷薇花下起舞的孟古。
哈日珠拉听他说完，起身走到花架旁，对着皇太极甜甜一笑，翩然起舞。
其实，她跳得并不好，科尔沁的女孩儿个个能歌善舞，但寨桑因为顾忌到萨满法师的预言，并没有让人教哈日珠拉歌舞，加之她现在年龄又小，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她的舞姿，并不算赏心悦目，甚至动作还有些笨拙，饶是如此，已经让皇太极移不开视线。
如水般柔和的月光照在蔷薇上，也照在她的脸上，甜美的笑容竟是让月光也失色。
过了好一会儿，哈日珠拉终于停了下来。
她走到皇太极面前，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跳的一定没有姑父的额娘好。”
皇太极看着她羞怯的小脸儿，用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柔和语气说道：“不，你跳的很好，这是十多年来我见过的最美的舞。”
、第二十六章 姑父好可怜
“真的吗？”哈日珠拉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跳舞。
皇太极认真地点点头，“真的。”
他并没有骗她，在他的眼中，她的舞姿的确很美。他府中的舞姬个个舞技超群，他的福晋中也不乏能歌善舞者，但是，只有她这一舞让自己感觉到震撼和感动。
皇太极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他的额娘，那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痛。可是今晚，他却和哈日珠拉说起了很多关于孟古的事情，说她最爱唱的小调，说她最爱为他做的糕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回到房中的哈日珠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皇太极坚毅而落寞的侧脸。今天的姑父让她觉得说不出地心疼，虽然他一直在对她笑，可是那笑容里也夹杂着隐隐的哀伤。她宁愿他骂她，也不想看他这么难过。
布木布泰半夜醒来，见哈日珠拉的房中还亮着灯，觉得很好奇，她的姐姐一向很贪睡的，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还醒着。
她推开门，见哈日珠拉正睁着眼睛侧卧在床上，看上去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现在还没睡。”
哈日珠拉见到布木布泰，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拉过她问道：“布木布泰，你有没有觉得姑父很可怜啊？”
“姑父可怜？”布木布泰不解地看着她，“姑父是大金的四贝勒，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他怎么会可怜呢？”
“可是，他没有额娘啊。”哈日珠拉歪着头说道。
布木布泰想也不想地说道：“那又能怎么样？姑父他有权力，有那么多的人都要听他的，多威风啊。就算没有额娘，又有什么可怜的呢？”
哈日珠拉抱着被子不语，权力怎么会比额娘重要呢？就算有人用大明的皇位和她换额吉她也不干。
一个月后，哲哲生下了一个小格格。虽然不是期望中的阿哥让她很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失望很快就被做母亲的喜悦所取代了，况且皇太极对她一向不错，自己又还年轻，再怀一个孩子并不是难事。
哲哲刚满月，寨桑就派了人来接哈日珠拉和布木布泰，哲哲虽舍不得，但也没有办法，她们总归是要回科尔沁的，况且寨桑说博礼最近身体不适，想两个女儿想得厉害，她就更不好留她们了。
皇太极的书房。
“爷，这是臣妾叫人为您炖的参汤，您最近经常熬夜，一定要好好补补身体。”
哲哲盛了一碗参汤放在皇太极面前，脸上挂着她所惯有的温婉笑容。
皇太极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你刚刚出月子，就不要太操劳了，以后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做就行了。”
哲哲走过去，轻轻地为皇太极捶着肩膀，笑着说道：“照顾贝勒爷是臣妾的本分，哪有假手他人的道理。”
皇太极端起参汤浅啜了一口，并未说什么。他的几个福晋中，哲哲最是体贴周到，有她在身边，的确让他舒心不少。
、第二十七章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哲哲边为皇太极捶着肩，边有意无意地说道：“哥哥派了人来接哈日珠拉和布木布泰，臣妾准备让她们后日启程。”因为皇太极喜欢汉学，所以哲哲在有些称呼上也用了汉人的叫法。
“怎么这么快走啊？”皇太极听见哈日珠拉要走，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急切。
哲哲虽觉出皇太极语气不对，但并未多加思索，只淡淡道：“哥哥说嫂嫂身体不适，有些想女儿了。”
皇太极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为自己掩饰道：“她们来赫图阿拉一次不容易，我本还想让她们多陪陪你，既是这样，我后天多派些人去送她们。”
哲哲听了皇太极的话，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原来他对自己有如此细心的时候，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是有情的吧？
哲哲走后，皇太极反复思量，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去看一看哈日珠拉。
他刚迈进哈日珠拉的房间，就听见一串清脆无比的笑声。
“在做什么呢，这么开心？”
“姑父！”哈日珠拉看见皇太极，笑着跑上前，“我就要回科尔沁了，在让伊娃收拾东西呢。”
“回科尔沁就让你这么开心吗？”皇太极见她没有丝毫的不舍，心中不免有些不高兴。
“当然开心啦！”哈日珠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现在真想马上就能回到科尔沁。”
“那么急着回去啊？这里不好吗？”皇太极心里不舒服了。
“这里当然好啦，只是我很久没见我额吉了，她一定想我想坏了。”哈日珠拉歪着脑袋继续说道：“虽然我很舍不得姑姑，但是我更想念额吉和额祈葛。”
只想念她姑姑？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皇太极蹙眉不语。
“姑父，你答应过我不再蹙眉的。”哈日珠拉伸出手想去抚他的眉心，无奈她身子太矮够不到，只能嘟着嘴看着他。
皇太极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刚才的不高兴顿时消失得半分也没有了。
哈日珠拉见皇太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姑父，我走了之后你会想吗？”
“想你？”她都不会舍不得他，却想让他想她？
皇太极见她期盼的眼神，故作说道：“你走了我府中能安静不少，我为什么还要想你？”
“哦！”哈日珠拉没发现皇太极故在意逗她，听他这样一说，小脸儿立刻垮了下来。
皇太极见她满脸的失望，没来由地心情大好，也不想解释，只淡淡道：“好啦！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转过身，嘴角却是不自觉地牵起一丝笑意。
哈日珠拉瞪着皇太极的背影，挥着拳头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想打人的动作。不敢真的打他，比划一下总还是可以的吧？不想，皇太极恰巧在这个时候突然回过头。
她这是在干什么？想打他吗？皇太极暗自思忖。
哈日珠拉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对着皇太极露出一个既尴尬又僵硬的笑容，马上将攥紧的拳头伸开，化拳为掌对皇太极挥了挥手，“姑父再见！”
说完，一转身跑进了里屋。
皇太极看着她小小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这个丫头，真是个鬼精灵。
、第二十八章 草原明珠
“妹妹！妹妹！”
哈日珠拉和布木布泰刚进入科尔沁，就见吴克善已远远地来迎接。
“阿哈？”
哈日珠拉听到吴克善的声音，开心地掀起帘子，向远处策马而来的吴克善挥手喊道：“阿哈！”
吴克善看到哈日珠拉，用力踢了一下马腹，很快地来到了马车旁边，哈日珠拉更是直接跳下了马车。
吴克善俯下身子，大手一捞就将哈日珠拉抱到了马背上。
哈日珠拉搂着吴克善的脖子，咯咯地笑道：“阿哈，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和布木布泰。”
吴克善假意摇摇头，“不想，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没有捉弄我，也没有人给我找麻烦，我别提有多自在了。”
哈日珠拉死命地扳着他的脖子，用头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我才不信呢，阿哈如果不想我们，就不会这么大老远地接来了。”
“哈哈！”吴克善轻笑着揉了揉哈日珠拉的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布木布泰将头探出帘子，刮着脸笑道：“姐姐真不知羞，刚回来就向阿哈撒娇。”
哈日珠拉也不介意被她取笑，只向她招手道：“布木布泰，你也上来吧，我们和阿哈一起骑马回去，这样就可以快些见到额吉和额祈葛了。”
“我们三个人骑一匹马？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布木布泰犹豫了一下，有些害怕地摇摇头。
哈日珠拉不放弃地劝说道：“不会有事的，阿哈会保护我们的。”
布木布泰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你们骑马回去吧，我还是坐马车好了。”她虽然也很想快一点儿见到额吉和额祈葛，可是她真的不敢三个人共骑一匹马，况且自己和姐姐又都不太会骑马。而且，她心中暗想，如果遇到危险，阿哈一定会先保护姐姐吧。
吴克善也不强求，对布木布泰说道：“那我先带哈日珠拉回去了。”接着又吩咐随从，“你们好好照顾格格。布木布泰虽然比哈日珠拉小了整整四岁，但却有着哈日珠拉所没有的稳重，只是哈日珠拉对他的依赖总是让他觉得无论怎样疼她都是不够的。
明天启四年（1624年）
虽然寨桑一直把哈日珠拉保护得很好，但草原明珠的名号随着哈日珠拉的成长还是渐渐地传遍了整个科尔沁，她的美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十五岁的哈日珠拉已是明艳动人，只看一眼，便无法在她身上移开视线。
哈日珠拉一天天地长大，她的婚事也成了寨桑最大的困扰，萨满法师的那个预言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帝王地情劫，哈日珠拉究竟要嫁给怎样的一个人呢？他本想在科尔沁找一个优秀的勇士将哈日珠拉嫁了，可是放眼科尔沁那么多勇士，他实在找不到能够配得上他的明珠的人，但若让哈日珠拉嫁到其他的部落，他又担心那个预言。科尔沁向来出美女，几乎所有首领都喜欢利用联姻来与其他部落结盟，可是他的女儿，他心头的至宝，他怎么忍心把她当做结盟的工具啊。只是，以现在科尔沁的实力，他究竟要怎样才能把他的明珠保护好呢？
“额祈葛！”哈日珠拉和布木布泰走进寨桑的帐篷，就见寨桑满脸愁容地摆弄着腰间的匕首。
寨桑见到两个女儿，立刻舒展了眉头，笑着向她们找了招手，一左一右地将她们揽在怀里。
“额祈葛，你在想什么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哈日珠拉抬头问道。
寨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