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计:六宫无妃 作者:纳兰初晴-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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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行素打一天停三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罗衍出声言道。
与西楚交手的是百里行素,自始至终也没见他人露面,今天指挥着这边打一天,明天指挥着那边的城打一天,摸不准他到底真要打哪边。
“不用理他,守住上阳关就够了。”楚策眉眼冷锐,沉声说道。
百里行素不管怎么打,目标还是上阳关,这一战的成败便在上阳关,那些障眼法他大可不必理会,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青龙几人已经带兵抵达上阳关,有他们在,上阳关便可以放心了,只是看东齐如今的架式大有要长期跟我们打下去的苗头,几十万大军都驻扎在边关,每一天的军费开支都数额庞大,咱们现在可拖不起。”罗衍出声提醒道。
“调城兵力布署妥当,就不必再跟他们耗了。”楚策冷声道。
两人正说着,便看到冯英正迎面疾步而来,神色有些焦急,楚策皱了皱眉:“是无忧出事了?”他过来上早朝的时候不是见他还睡着。
冯英站定回道:“回皇上,是夏皇和大夏皇后到沧都了,这会大夏皇后已经进宫了。”
楚策闻言眉梢微动,道:“这会人到哪了?”
“说要先看看小殿下,这会正朝驻心宫去了吧!”冯英坦然言道。
楚策站在原地点了点头,薄唇紧紧抿着,沉默了许久:“去驻心宫。”说罢大步朝着驻心宫而去。
冯英小跑着跟在后面,心却不由悬得紧紧的,夏皇他们这时候来,显然是因为小殿下的事,而无忧跟着他们在一起多年,若是真跟着他们去了大夏,这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这些日子见他们父子来感情慢慢融洽,又这么把孩子带走了,那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烟落刚由太监领到驻心宫,无忧正起床,宫人要帮他更衣,无忧非拿着衣服自己穿于是便和宫人争抢起来,她刚到门殿外便听到里面的响动。
无忧正站在床上,便看到已经到门口的人:“娘亲!”说话间便从床上跳到地上,跑了过来,连鞋袜都顾不上穿。
烟落顿时皱眉:“快回床上去,地上凉!”
无忧笑眯眯地由她拉着回到床上:“娘亲,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跟爹爹一起来的?弟弟呢,也跟着一起来了吗?”
烟落笑了笑,拿起床上的袍子替他套上:“送的药可吃了,这些日子有没有再犯病?”
无忧笑着摇头:“药都吃了,一点事都没有。”本以为她不会再来沧都,自己也再见不上母亲,这会一见,欣喜万分。
烟落默然一笑,帮他将鞋袜穿好,衣物都是新赶制的,一看便是皇家专用的锦缎,正帮他理着衣服,楚策已经到了门,看到里面的两人却生生顿住脚步。
眼前的画面曾是他梦想过多少次的,然而终于看到却是苦涩盖过了欣喜。
她很瘦了,比当初从中州离开时看到的还要瘦,大抵是因为难产而造成的。无忧最先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出了声:“父亲!”
烟落手顿时一僵,抿唇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去看到站在门口一身玄色龙袍的帝王,目光沉静坦然:“沧都天气冷,担忧无忧又病了,所以过来看一看!”
楚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举步进了门,罗衍也跟着进来了,冯英摆了摆手让殿内的侍从退下去,端着茶上桌:“烟姑娘,坐吧!”
叫皇贵妃娘不合适,叫大夏皇后娘娘也不合适,想来也这只有这个称呼最合情理。
烟落点了点头,与无忧一道在桌边坐下,端起茶盏手微微一颤,这茶还是君山银针,七年前一样的茶香,几人坐在桌边,却都没有说话。
“父亲和舅舅今天要带我去马场骑马,娘亲要不要去?”无忧左右望了望,出声打破平静。
烟落点了点头:“好,那就一起去吧!”
楚策闻言眉梢微动,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若是放到之前定然是婉转拒绝,今日倒是答应的这般爽快。
冯英站在一旁愣了愣,立马笑着上前道:“你们先做着,奴才这就去准备车马,去西城马场。”说罢便快步出了驻心宫。
烟落低眉从袖中取出锦盒,放到桌上:“这是镇魂珠。”当日带镇魂珠回中州,让她魂魄才得以回去醒了过来。
楚策看了一眼,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说这些没用,但我还是得说,谢谢你,楚策。”烟落望着她,直言说道。
楚策薄唇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那样逼迫你,你不恨我?”
她低眉笑了笑:“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是她辜负了他,是她让他失望了,又何来的恨呢?
“那就是佛语中说的放不下吗?”无忧眨巴着眼睛喃喃道,关于过去的十三年,母亲和父亲都有一个放不下的结,是他,也是回忆。
罗衍闻言摸了摸他的头:“人小鬼大!”
“觉明师父说过,一个人如果背负太多的负担,他的人生就只会固步不前,不就是那个意思。”无忧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以前觉明师傅给我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他遇到一名得道高僧,他对高僧说,我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于是呢,那名高僧就给了那个人一只杯子,然后高僧就往杯子里倒水,开水烫到那个人的手,那个人立即就放下杯子了,那个高僧说,看,这世上就没有放不下的事。”
楚策和烟落闻言都不由一笑,似有感慨,又似是释然,这世上没有放不下的事,痛了,自然就会放下了。
☆、无忧!
不到半个时辰,冯英便备好了车马,楚策到内室换了一身玄色常服一行人马出宫朝西城马场而去,楚策和罗衍是骑马而行,赶车的是换了装的冯英,马车上便只有了烟落与无忧两人。
“娘亲,你瘦了!”无忧一上马车,看着母亲瘦削的脸庞便出声道,语气中满是心疼。
烟落抿唇笑了笑:“过些日子就好了。”
“娘亲和爹爹来沧都要待多久,会在这里过年吗?”无忧便出声问道“还有我送瑞儿的小鼓收到了吗?”
烟落闻言点了点头:“东西收到了,信也收到了,我们也是昨晚刚到,就住在以前将军府边上的宅子。”
无忧闻言笑了笑:“那还是我挑的地方。”当年人家不卖房子给他们,他们想尽了办法,还让祁连叔叔他们扮鬼去吓人。
烟落抿唇沉默了许久,出声:“无忧,对不起。”
无忧面上的笑意一僵,低声道:“娘亲,你怎么了?”
“生下你,我却忘了你,找到你,却又不敢认你,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说话间声音不由有些哽咽。
无忧低着头,眼底水雾蒙动,突然一伸手扑到她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是没有怪过她,只是那日看到她那般不顾一切也要生下瑞儿,他才知道他不可以怪她,更不可以恨她,当年如果娘亲放弃生下她,自己跟着爹爹离开,一定还可以活下来,可是她却让他出生了,即便知道他存活的机会渺茫,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前些日子,他还去了当年自己出生的座冷宫夹墙,甚至还依稀看到那里浸过血的痕迹……
“无忧,过了年跟我们回中州吧!”烟落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说道。
无忧沉默了许久,抬头望着她认真说道:“娘亲,我想留在这里。”
烟落抬手抚了抚孩子有些清瘦的面庞,道:“无忧,娘亲知道你懂事也孝顺,但这是娘亲和父亲之间的事,不是该由你来承担的。娘亲希望无忧是真正过得快乐无忧的孩子。”想到那日在重阳门外的一幕幕,心都不由揪得紧紧的。
“娘亲,我……”无忧望着她,他很想回去的,他很想爹爹,很想娘亲。
以前没有发现,这些日子才发现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与他们相关的,这座皇宫大,又太空住在这里心也跟着空荡荡的。
“娘亲亏欠父亲的,辜负父亲的,这都是大人的事。”烟落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无忧,娘亲生下你,是因为娘亲爱你,想要你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我赎罪的人。”
“无忧也想陪在父亲身边,他一个人……太寂寞了。”无忧低下头去轻声说道,他每天看到他宫人侍从围着他,群臣百官簇拥着他,可是父亲的背景看着是那么苍凉寂寞“娘亲有爹爹,爹有娘亲,你们还有瑞儿弟弟,可是父亲……只有我。”
父亲一直是放不下娘亲的,他一直住在娘亲住过的驻心宫,有时候跟他说话,说着说着就会望着一处怔然出神,虽然他从来不说,不过他也看得出那一刻他眼底出现的是母亲的影子。
“无忧……”烟落心头一酸。
“修聿爹爹是无忧的爹爹,父亲也是无忧的爹爹,不是吗?”无忧抬头望着她,一脸认真道“无忧也想回中州,可是也想陪在父亲身边。”
烟落抿唇沉默着伸手抱着他,摸了摸他的手:“是娘亲不好,让你为难了。”
“有两个爹爹也是无忧的幸运,修聿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无忧笑着说道,从小到大他的世界占剧最多的,还是这个养育他长大的人。
“可是你身体一直不好,留在沧都,要是再病了,我们不放心。”烟落拉着他的心低声说道。
无忧闻言抿着唇不再说话,沧都的冬天很冷,在宫里这些日子,他连门都不敢出,只有太阳出来了,暖和了才敢在外面走,就怕不小心又受了风寒。
“我们一直没有把你身世说出来,最开始是不知道西楚的事情真相,再者也是怕东齐会对你不利,像当年母亲和外公那样。”烟落微微叹息说道,华淳太后和锦瑟心思歹毒,不好对付她,若是知道无忧是西楚太子肯定会趁机下手。
西楚目前也没有对外公开无忧的身份,连朝中的大臣也不清楚,知道的也只有楚策那些近身的侍卫,想来也是不希望这个消息传到东齐去。
“无忧知道。”无忧点了点头道,虽然不知其中恩怨如何,但他也知道东齐有人三番几次地想置母亲于死地,若是牵扯上他,他们都会担心。
“我会和你父亲舅舅商量,如果你想来中州,每年春天或是夏天的时候,气温暖和你可以到沧都来,到秋冬冷的时候就留在中州,娘亲也好把你的病治好,虽然难治,但有一两年时间就能恢复得好好的。”烟落说道。
因为无忧是先天体弱,加上怀着他的时候就中了毒,这是很难医治的病,不过所幸这么多年来楚修聿带着他,让他吃了不少世间少有的珍奇药材,已经让他大有好转,如今她内力已经恢复了,只要好好替他针灸再配合药物调理,两年便可以让他恢复得正常孩子一样了。
“那一两年真的好吗?以后我下雪天也可以出去了吗?以后也可以学游水了吗?”无忧抓着她的手,连忙追问道。
以前身体不好,冬天不可以出门,更不可以玩雪,也不可以学游水,还不可以淋雨,虽然很想做,但又怕生病,所以一直不敢。
烟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冯英一掀车帘道:“烟姑娘,小殿下,马场到了。”
☆、父子赛马!
这座马场她是熟悉的,小时候他们也经常跟着先帝和父亲母亲来这边骑马,她的骑术和箭术都是在这里跟着他们一起学出来的,再度站在这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楚策下马回头不经意看到她一时怔然的目光,也跟着愣了一愣很快便别开目光望向别处,这座马场确实有着太多年少时的记忆,关于他们,关于洛祈衍,关于过去所有的美好。
烟落先下了马车,扶着无忧跳了下来,罗衍笑着走了过来:“你骑不了大马,前两日特地让人找了只小马驹。”
无忧侧头望了望她,脸上难掩的兴奋之意:“娘亲我们一起去看。”在中州他也有学骑马,一回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修聿爹爹就不准他再一个人去马场了,每次去也是他跟着一起去,只是后来事情多了便也没怎么去了。
烟落笑着点了点头,几人一场由马场场主带着朝马厩走,楚策和冯英走在最后,一路上很少出声说话,冯英知道他一向就是谨言慎行,除了在大事上面会出声,一般说话都是很少,这么些年也习惯了,可是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皇上,你倒是说说话?”冯英在边上低声说道。
楚策闻言皱了皱眉,侧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望着前面跑在最前的孩子:“说什么?”他与她站在一起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说他们的过去是她不愿听的,说她与修聿之间又是他不愿听的,索性不说的好。
冯英无奈的叹了叹气,拉着楚策停下,小声道:“皇上还看不出来,夏皇和烟姑娘来沧都是为了接小殿下走的,小殿下跟他们都七年了,感情自然深些,若是要跟他们去中州了怎么办?”
“楚修聿他还真想抢了不成?”楚策冷声哼道,占着他儿子七年,现在还想抢?
“这不是还要看小殿下的意思嘛,小殿下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