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舞 作者:舞沫-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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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莫姬说的不错,整个后院的确就她和花莫君、远喜三人。下人们,就连粗使丫头小童都是住在外院的,平日除了琐事差遣,日常起居,他二人都是由远喜一人打点。
原本,冷清的院子多了几个人没什么大事,可是……
花园中。
“祝公子。”
粉衣胜雪,似花,花莫君盈盈微笑,站立在荷塘旁边,水波粼粼,反射在他身上,宛若是镀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花公子……”祝然唤。
“叫我莫君即可。”花莫君说着,眼中的笑意更盛。那笑意柔柔溢出,丰盈**,好似一弯满溢的清甜泉水。
然而,望着这样的笑,祝然的心头却突地一颤,不是心动,而是恐惧。他直觉有什么东西急速靠近着他,让他萌生出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祝……”花莫君的‘公子’二字还未出口,便听祝然说道:
“我突然还有些事,先告辞了。”不待回答,祝然便抱拳告退,花莫君一个转身,哪里还有祝然的影子?……
“看来,温婉可人的不行啊……”庭院中,一声叹息,若有似无。
厨房内。
“然啊,原来你在这,我正找你呢。”
然?祝然闻言,不禁俊眉一跳,这是在叫他吗?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花莫君相熟到这种地步了。
“然,我有个东西给你看。”无视祝然的表情,花莫君捧着手中一物,缓步走到祝然面前。一步之距,他突地翻开手掌,一抹绿色便迅速闪过。抬头望去,只见祝然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可爱的青蛙……
“嘻嘻,然……”话音未落,便见红影一闪,原地,只剩下一只白肚朝天,抽搐着小腿的青蛙。
花莫君侧了侧头,小声地嘟囔道:“活泼搞怪的也不行?”
第一百九十三章 微笑知君欲诱谁(四)
这几日,锦菊楼似乎与往常一样,门庭若市,热闹非凡,风流韵事不绝于耳。但是,如果你细心点的话,就不难发现,这往来的客人中,似乎多了些身材高挑,面貌中性,来到楼中左顾右盼,望眼欲穿,似在期待什么,或说是在期待什么人出现的人。
“呵呵,这*朝的倒当真是风气开放得很。”泰凡坐在后院的顶楼之上,一览夜中锦菊楼的无限风光说道。
自那位艳名远播的锦菊楼楼主传出喜好男子后,这锦菊楼男扮女装的客人竟是一下多了两成。*朝对于这种不伦之恋不但没有表现出什么嫌恶或不容,反而有些接受和跟风,如此大的接受和包容力……泰凡想着,一双蓝眸暗光流动,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也难怪。*朝与其他五朝在地理位置上有着极大的不同,它多面临海,造船业也十分发达。而我们身处的宁都又属*朝之最,这里的人把出海远航当做日常消遣。见得多了,接受能力自然就更好些。”有冒险探索的历史、精神和条件,*朝这块土地,可说是想不富不发达也难。
“胡儿,反正这次来*朝应该也会呆上一阵子,不若我们就做点事解解闷吧?”泰凡仰起脸,面上的笑容很是天真可爱。
“呵呵,也好。”我微笑着回头对小晴说道,“晚些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去这天下闻名的*朝宁都好生游玩一番吧!至于其他公子那里,知会一声即可。”
小晴闻言,微微一顿道:“不用叫上其他公子吗?”
“呵呵,叫其他公子,你说能叫哪一个?”虽然每次遇事,旭日不是被外派,就是去接应,一年到头,随我的日头不算得多。但是,他本就是玲珑之人,只几次接触,就将我随性的性格摸了七成,当即接过小晴的话茬道:“凤公子这两日水土不服,玉公子正照顾着,那巧公子又小露了自己的化妆技巧,正被楼里的公子围着转呢,至于祝公子么……”
眸光微转,便见一抹红影自院内倏忽飞过,紧接着是一抹鹅黄。
那一日,众人在攀家姐弟事情的诱发下,得知了花莫君的性取向。然而,介于花莫君相貌不凡,平日姿态气质又是人中龙凤,除了初识的些微诧异,倒也没什么多大的想法。相反,风尘场所,思想开放,经此一事,竟是生出了不少异样的暧昧情愫。偏偏花莫君待人接物一如往常,不冷不热,疏离有节。此番举动,更是像只猫爪,挠得人心头奇痒难耐。
当然,这只是在大多数人面前……
后院中,那红影后的鹅黄匆匆闪过,一张俊朗面容迎月绽放,月光朦胧,似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雾里看花,不真不切,却叫人望之动容。这般天人之姿,除了花莫君,不作第二人。
只见他脚下急动,眼神直直钉在面前的身影道:
“然,你最喜欢我哪一点?”
祝然闻言,只觉额头青筋一阵猛跳,克制住想转身打人的冲动,他嫌恶地抛下一句“离我远一点!”便飞速逃了去……
眼见那一红一黄没了影,旭日转过头,对小晴温和地微笑说道:“你说,能叫哪一个呢?”
“也是……”悠悠一叹,不知是惋惜还是可怜,“那小晴现在就去准备吧。”
“嗯。”我点了点头,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祝然和花莫君消失的地方……
这边,只顾着逃跑的祝然自不知自己被他人好生‘研讨’了一番,他此刻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怎么才能把身后这根讨厌的尾巴给甩了。
花莫君虽有武功傍身,但比起他这个祝氏山庄庄主,终究不过三脚猫一只。按理说,他大可将其抓住揍晕走人,但是……一想到身后男人的脸,祝然就不禁一个冷战,这身后的男人要多麻烦有多麻烦。不搭理,逃过且过,要是一旦杠上了,绝能把他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事,祝然不用试也知道,况且,他不想试……
正所谓惹不起,躲得起。因此,祝然非常明智地,选择了‘躲’。他当即头也不回,越加快速地跑了起来。但是,有的人是他躲得了的,也有人是他怎么也躲不了的……
是夜,月上柳梢,锦菊楼前人声鼎沸,后院却是一片寂静。月如银盘,只见,一个黑影沿着房檐下的阴影飞快移动,宛如一只夜枭,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扇窗户微动,开启了一条缝隙,便又迅速关闭。
月光隔着一层窗纸透进来,昏暗微暝,可以看到床前的纱帐随着人影拂过时带起的微风拂动,隐隐绰绰,床上之人的模样也随之若隐若现。
一根修长的手指挑开纱帐,月光顺势照进床上,映照出床上那人炙热如火的容貌……
祝然在睡梦中突然感到一阵异样,手下急动,便向来人袭去,一双金眸熠熠生辉,在黑夜深处,竟是越发的透亮了起来。
“我的小然儿果然适合黑衣啊。”
月光下,花莫君一身鹅黄,欣然而立。若说那袭鹅黄在白日,是初春吐蕊,芬芳柔嫩的花朵,那这黑夜之中,它便似一抹浮动暗香,隐隐绰绰,勾人魂魄。
“花楼主。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红发沉沉,应着一缕轻风浅浅一扬,祝然凝着眸,毫不客气地瞪着花莫君。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特来找小然儿促膝长谈~”
小然儿……祝然注视着花莫君脸上碍眼的笑容,只觉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他手下微动,正欲发射手边的暗器,谁知,花莫君却如影随形,转瞬靠在了他身前。
香肩半露,胸口微敞,隐隐春色,欲露未露。白日里那不染尘埃,恍若谪仙的男子突然在黑夜里化身成为妖孽,幽冥月光之下,明明相同的面貌却如鬼魅般夺人心魄了起来。不同于凤旭扬那种深不见底,如同无尽黑洞**的妩媚妖娆,花莫君的妖媚,是**。
当他注视你的时候,你会感觉有一双手在轻抚你心底最深处的**,可能在你自己还未察觉之前,他便找到了它。他激发它,滋生它,就像是最美好的毒药,让人上瘾,邀人沉沦。
花莫君的妖媚,足以让任何人迷失自我,难以自持。但是,祝然显然不是那个任何人。
“花楼主的媚功倒是出神入化。”一柄亮刀不知何时架在了花莫君的脖子上,月光落在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缕缕幽蓝的可怖光芒。显然,如果被不慎划到,除了流血还会有点其他副作用。
“呵呵,小然儿还真是可爱呢。”花莫君只轻轻瞥过一眼,便复又调笑起了祝然,漫不经心,似浑不将那抹蓝光放在心上。
“小然儿,你就从了我吧!”祝然不料花莫君会突然飞身一扑,一个躲闪,竟叫他自刀下钻了出来。
“花莫君!你——你——”
祝然虽然精通制器武学,但一个人一旦在某方面有卓越成就,势必就会影响到他再另一方面的茁壮成长。所以,当花莫君将他一把按倒在床上,妖娆的笑脸悬在上方,一双眼睛在黑暗里贼贼发亮的时候。祝然脑中一片混乱,什么理智,什么谋略通通没有,只剩下‘是要拼命大叫’还是‘咬舌自尽’的纠缠。然而,就在此时,突听一声奇怪的声响,随即轰然一声,碎石纷飞,连接隔壁房间的墙上竟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吵死了。”
此刻,洞的另一边,一个身着内袍,长发垂顺的人正阴沉沉地盯着他们——那是一张睡梦中被吵醒而冷冽阴沉的脸。
花莫君和祝然几乎同时打了个冷颤。但是,祝然毕竟分得清利弊状况,当即扬声道:“凤公子,快把这个人扔出去!”
旁人也许不知,但祝然和凤旭扬朝夕相处,之前更是并肩作战了数月,自然明白,这个一直漫不经心,恍若妖孽的凤旭扬什么也不在意,但只有一点,就是在他睡觉的时候绝不能吵!若是不醒,或醒透倒罢了,可要是半梦半醒……祝然想着,又是一个冷颤。
凤旭扬平日本来就深不见底,而深不见底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强到**。因此,在这种半梦半醒之间,凤旭扬往日那些凭理智克制的实力都会爆发出来,那种情形……
祝然见过一次,便不想再见第二次,因此他当即出声叫了一遍,这看似是在求救,但却是希望能让凤旭扬更清醒一些。果不其然,凤旭扬的脸虽然依旧冰冷而阴狠,却只是重重地吐出一个字:
“滚!”
掷地有声,冷冽低沉,如同来自严冬的湖底,叫人闻之不禁彻骨一寒。
自此,凤旭扬在花莫君心中不可动摇地奠定了绝不能惹之人排行榜的‘第二’位置。至于那第一么……
第一百九十四章 微笑知君欲诱谁(五)
翌日。
“前些日子我便想问了,怎么好久不见小东西了?”坐在踏青的马车上,我微有无聊地问道。
小晴剥过一枚鲜果,递到我嘴边道:“这些日子奴婢真是忙昏头了,竟是把这事给忘了。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柳师父和一个叫洪无的师傅从谷外一同回来……”
“洪无来了?”我微微睁开眼道。
“嗯。”小晴点了点头,“小姐好像不意外?”
我‘呵呵’一笑,也不欲解释:“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后来怎么了?”
小晴应声,继而说道:“那时我们正好要来寻小姐。那洪师父就问了些小姐的事情,说小姐估计是要去*朝的。小东西是雪狼狐,在*朝似乎是有些忌讳的……”
忌讳?我微微疑惑。
“……是小人疏忽了。”边上正在闭目养神的怀恩闻言,忽然动了动身子道:“这件事还是由小人来说吧。”
小晴应下,复又垂头侍奉起了茶水点心。
“这要从*朝百年前的一场灾害说起。据说,当时*朝久旱不雨,天气却日日如严冬般寒冷,一连数月,死了不少人。*朝当时的国君为去灾祸,特命高人纠察缘由,后来发现,一切的源头竟是一只为非作歹的狐妖。*帝倾尽半壁臣民,才抓住了那只狐妖,并成功将其封在了一颗混沌珠内。后来,*帝怕狐妖再世为祸人间,就与一位高人定下契约,由历代*朝皇室内,选中一个命定之人守珠,此人无论男女,一经选中,便会成为*帝。”
“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是否属实也未可知。不过因为这个传说,在*朝,有关‘狐’的生物便被格外厌恶。”
“而雪狼狐就是其中一个么?”我问。怀恩轻轻嗲了点头。
“而且,据说雪狼狐是狐妖未修成的模样,与狐妖魂魄间的共鸣极强,因此,雪狼狐又是众多‘狐’类生物中,最不受欢迎的。”
怪不得*朝家家户户莫说是狐狸,就是狐狸皮毛制品也没有。我想着,突觉心头有什么一闪而过,待要细想,却是怎么也抓不住。
“呵呵,我倒觉得这事很可能是真的。”旭日邪气一笑插嘴道,“你看,这*朝皇室从不缺男娃,但除了上代的皇帝是个男的以外,前几代可都是女的,五朝中,就它这么独树一帜,除了是命定之人一说,还能怎么解释?”他说着,注视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时能见到有携着数名低眉信手男子走过的女子。
“嗯,也是。”小晴若有所思地附和道,转手又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