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单位 作者:三上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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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儿,朕罚你禁足一个月,除却去大本堂上学,不许出这静安宫,给朕老老实实的。”
朱文烨的确是赏罚分明的,当日便降了卫良媛和夏才人的位分,连降两级,一个成了卫才人,一个成了夏良人,禁足三个月。
荣惠很知道,骂人的只有夏才人,卫氏最多只是在心里认同一下,罪不至此。但职场里头哪有能分得清楚明白的,要怪,卫氏也只能怪是时运不济了,惹了夏氏这么个傻大胆在身边。
除了赏罚,朱文烨为示安抚,连着两晚翻了荣惠的牌子。不过,第二晚的时候生了点意外,朱文烨刚刚进了宜然堂,便被雍徳宫的魏长请了去,说是西太后身子不爽。
荣惠一惊,董事长不爽那还了得,还不等朱文烨说话,抢先一步表忠心;表示深深为西太后身体担忧,寝食难安,请求服侍西太后左右。
谁知魏长不领情,皮笑肉不笑的道:“小主心意太后心领了,但太后只请陛下前去。”
荣惠虽自讨没趣,但她皮厚脸不红,改变了作战方针,体贴的为朱文烨系上一袭斗篷,道:“夜里有风,陛下莫要着凉了。”
23、汤药 。。。
23、汤药
朱文烨对荣惠的懂事之举,是很满意的。这份满意直接体现为他温柔的握住荣惠的手,道:“华儿,早些歇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陛下……太后还等着呢。”荣惠适时作出娇羞之态,这表情她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到底是熟能生巧。包括垂首的幅度,眼神的暧昧度,唇角翘起的角度,这些都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朱文烨微微一笑,在她手背上轻捏一记,这才跟魏长一起出了静安宫。
荣惠情意绵绵的送到宫门口,见不到背影了,这才打了个呵欠,转身回寝殿。
“小主,西太后看似也不是真身子不爽,这么巴巴的把圣上从小主这里叫去,也不晓得是为着什么。”芝兰一边为荣惠更衣,一边嘟囔道。
其实荣惠一点也不在意,之前朱文烨惩治卫氏和夏氏已经让人眼红,毕竟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谁心里都晓得这一切都因荣惠而起。
在外人看来,朱文烨是为她出气,并用身体对她加以安抚。
出了今晚这么一回乌龙也好,也让大家转移下注意力。
荣惠笑了笑,道:“太后身子可是一直不爽呢,病中找圣上说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完,她已经斜倚在床榻上,抄起一本志异小说看起来。只是看了三两行,才发觉腹中空虚,荣惠这才想起来,被翻牌子的这晚总是不吃晚饭的。
荣惠揉了揉肚子,一边道:“玉树,你去御膳房让苏娘做几道点心来,上次那个芙蓉糯米酥就极好,再要一碗清汤瑶柱面线。”
“小主,您忘了么,服用那汤药前可得空腹……”玉树脱口而出,却马上咬断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道:“瞧我,差点忘了,圣上都走了,小主也不必用汤药了。奴婢这就去御膳房。”
调香只是玉树的副业,玉树的主业还是帮荣惠调理身子,再利用业余时间在萧太医那里学习充电,提高业务能力。这话里所说的汤药,就是玉树为荣惠配制的一副用来调理身体的汤药。
但不是一般的汤药,而是在房事后服用的汤药,用以调理女人的身体。
按玉树说,有助孕功效,且能孕相更稳固,概念和安胎一般,不过这是安孕。
荣惠虽不全信,但对玉树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这药能不能安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每次房事后喝了这药能让她感觉舒服些,解决些许酸痛。
来送点心的依然是头一回为苏娘送点心的那个小宫女,十四五岁,秀气可爱。
她如今跑得熟了,荣惠也记住了她的名字,唤了一声:“香蓉,前阵子让你带给苏娘的那些手抄,苏娘可还觉得有用?”
这话里的手抄,其实荣惠是吃人嘴软,又不想浪费苏娘这人才,所以才手写了一些她还有记忆的现代点心的作法、用料等,做成手抄,送给苏娘。
一来是让苏娘多点灵感,获得更多赏识,二来也是荣惠想饱饱口福。
香蓉笑眼弯弯,道:“承小主美意,师傅对那些手抄简直爱不释手,还说小主到底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才有这样的眼界。那些小吃师傅都闻所未闻,这一连几日都在研究着呢。若不是晚上起了风,师傅今晚还想着要自己送食盒来给小主的,亲自和小主道谢。”
宫里有资历的内监和宫女多有认徒弟的,这香蓉便是苏娘的徒弟,跟在苏娘身边好几年了。如今因着马富安的关系,苏娘和静安宫亲密的很,香蓉言辞里自然也就不见外。
说到这儿时,香蓉一顿,道:“不过叫奴婢给劝住了,师傅的病多亏了小主怜悯,这才有了起色,若因为来跟小主道谢而吹了寒风又使病情反复,岂不白白辜负小主一片心意。您看,师傅听了这话,这才叫劝住了!”
荣惠听她说了这一大通话,虽洋洋洒洒,却条理分明,叫人听了格外舒心。没想到苏娘那沉实稳重的性子还教出这么个机灵的徒弟,荣惠不禁夸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香蓉也不谦虚,笑嘻嘻的认了:“谢小主夸赞!”说完,还帮着珠儿宝儿两小宫女一同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上八仙桌,伺候荣惠用膳。
荣惠见她这样乖巧,笑着让芝兰塞了一只荷包与她,道:“不必伺候了,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照看苏娘吧。”
香蓉大方接了,却是笑道:“小主体贴……”说着,看了荣惠身边侍立的珠儿宝儿一眼。
这眼神,荣惠懂,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略一侧头,玉树便会意,冲珠儿宝儿道:“去外头当值吧。”
见屋里只有荣惠、玉树和芝兰三人,香蓉这才正了脸色,上前几步,道:“师傅让奴婢来同小主说,贤婕妤最近转了口味,原来她最喜甜食,如今竟然喜欢水晶酸枣糕,一日少不了两碟。”见荣惠面色微微沉吟,香蓉又接着道:“师傅略一打听,听说贤婕妤最近这些日子很有些胃口不佳,呈上的膳食总剩了多数。”
这两件事连到一起,荣惠当然知道苏娘在暗示什么。不外是贤婕妤可能有孕。
苏娘会关注此事,并把消息传给她知道,荣惠并不奇怪。其一是苏娘感恩图报,自愿将自己划入荣惠阵营。其二,想来是宫女内监们也有他们自己一套消息渠道,说不定也是得了某些比如先有子者主中宫的消息。
有孕是喜事,若是一般时候,有了以上这些征兆,换了哪个嫔妃只怕早巴不得让更多些人看到,再请太医来把脉。但贤婕妤却只是忍着,白日里可瞧不出她食欲不振的样子。
很明显贤婕妤不是粗心,而是想闷声发大财,免得财一露白,遭人觊觎,徒惹麻烦。
荣惠微眯起眼,吃了一口糯米酥。有些食不知味,待咽下,她才慢悠悠道:“贤婕妤有孕是好事,好事就该传千里才对。”不论真假。
香蓉自然灵醒,知其隐意,连连点头道:“小主说的是……”
话音未落,却听得外厅一阵喧嚷,喜善一声“二殿下”到底还是没能拦得住朱立轩这位祖宗。他迈开小步子就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崔慈及宜然堂还有他屋里的一众宫人。只见他穿着月白的中衣,脸蛋玉雪可爱,只是眼睛却闪烁着焦躁的戾气。
荣惠见状,就知道一时半会是打发不走这位祖宗的,只好将香蓉先打发走。
朱立轩径自朝荣惠走过来,一扫不耐之色的将她抱住,脆生生的道,“华婕妤,我睡不着。”
荣惠有些汗颜,他睡不着,她也不能奶他啊。但……虽然是不能奶,荣惠看了看桌上还剩了一半的食物,道:“二殿下,不妨吃些宵夜,可能就睡得着了。”
朱立轩皱着眉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糕,似乎有些瞧不上。
“华婕妤,二殿下一向不用宵夜的。”服侍朱立轩的掌事内监赵德忍不住道。
荣惠有些讪讪,正要收回这句话,朱立轩却捏起荣惠餐碟里的咬剩的糯米酥,吃了。见荣惠瞪着眼看自己,朱立轩还吧唧了下嘴,点点头道:“华婕妤的点心味道很好。”
竟然不嫌弃!荣惠简直受宠若惊,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可见识了朱立轩的娇养程度,只怕比朱文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也是,西太后出身微贱,朱文烨幼时可不是受瞩目的皇子,相比起来,这朱立轩才真是万千宠爱集一身。
有感于此,荣惠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朱立轩的头。说起来,和她两侄儿可是一般大小,这一点一直很让她有几分亲切感。
似乎感觉到荣惠的真情实意,朱立轩抬起了头,眨了一眨眼,道:“华婕妤身上的香味怎么淡了些?”
荣惠挑起眉,原本是预备要侍寝,当然是更衣过了,那些配饰香囊自然是取下了,她正要开口,朱立轩却道:“无妨,这样也好闻。”说时,顿了一顿,又道:“白日里,我叫人把大皇兄身边的小安子投进井里头了。”
荣惠一愣,朱立轩的神情却有一种紧绷之后放松的释然,道:“谁叫他总叫那小安子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他还以为能寻到我错处。其实我不过觉得是只苍蝇,怪烦人,今天总算打发了干净。”
这语气稀松平常,简直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荣惠心头一沉,刚刚还将他当成自家侄儿的心情,瞬间化无。但听了这话,她不能装没听到,忍不住关心道:“真打发干净了,若叫大殿下发现了,你又要叫圣上责罚了……”
“干净,大皇兄胆小的很,不过是个奴才,发现了也不敢说什么。”朱立轩迎上荣惠的目光,微微一笑,脑袋在荣惠腿上蹭了蹭,像是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
荣惠面色虽然沉静,心里却五味交杂,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拍怀里小人儿的背。明知道这破孩是颗定时炸弹,却还是讨厌不起来,仿佛是对着侄儿闯祸时的那种无奈还有担心。
“二殿下,华婕妤。”崔慈不知何时走进了寝殿,手中托盘里有一碗汤药。她走到朱立轩跟前,道:“二殿下,您今晚还没服药……”
服药?朱立轩生病了?荣惠露出一丝疑惑,看向崔慈,崔慈于是解释道:“小主,二殿下素来难以入眠,所以每晚睡前都服用安神汤药。”
荣惠看向朱立轩,朱立轩也仰头看了一眼荣惠。荣惠以为他想自己服侍,便捧过汤药,执起汤匙,道:“我来喂你。”
朱立轩歪着头犹豫了一下,便顺从的喝了。
喝过药不多时,朱立轩便在荣惠怀里睡着了,崔慈和赵德便将朱立轩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宜然堂的侧殿。
荣惠揉了揉额头,歪倒在榻上,临睡,还是忍不住道:“玉树,回头找机会为二殿下切切脉,还有……那药渣也……”不管怎样,这小孩对她无恶意,再说,现下养在她处,她关心这些也不算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和评论严重不成比例哟……T^T
24、伴奏 。。。
24、伴奏
几日后一个美好的早晨里,荣惠早早起身,例行妆扮。
各下属们有条不紊,各司其职,玉树上妆,芝兰梳头,喜善簪花。小宫女珠儿宝儿绞帕子涂沤子,小内监德才德禄打水扇风,其他几个则在外间服侍洒扫。
马富安看似最闲,但口舌最忙,嘴里播的全是昨日后宫新闻综合报道,还分政经版、社会版和娱乐版。
诸如政经版,北面的鞑子又犯边了,抢掠了多少头羊和马,多少女人,多少商队……
又诸如社会版,大殿□边的小太监想不开跳井了,不知是和御书房某内监抢菜户抢输了,还是在敬事房赌桌上欠多了……
再诸如娱乐版,庄贵妃生辰在即,尚仪局使司乐司排了几支贺诞之舞,每支舞都别出心裁,皆是司乐司呕心沥血之作……
马富安讲的绘声绘色,荣惠听的津津有味。
原本在薛府时,荣惠觉得芝兰打听消息已经是一把能手,但在宫里头却有不同,内监到底比宫女还方便些,加之马富安在宫里颇有些时日,消息更为活络。
当然,这些活络的消息都是一些大面儿上的消息,更深入一些的,就不是寻常能打听得到的。于是荣惠如果想知道得更深入一些的,就得让芝兰去找那叶侍卫打听。
听到马富安讲到战事时,荣惠不由有些挂念起在南边战场上的二伯和长兄来,估摸着时间,也是时候结束了,于是暗中吩咐了芝兰一句。
芝兰应声退了出去,而马富安那头却已经讲到了旁的事,不知怎的,他说道:“太后昨夜身子不爽,圣上漏夜探望……”时忽然有些卡壳。
荣惠一边道:“怎么啦?”,一边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妆容大方,宫装得体,实乃标准的职场丽人,自觉很有几分满意。
马富安露出一副忿忿的样子,道:“小主,您是不知道,圣上前几天那夜里从咱们宜然堂去了雍徳宫,然后……竟然睡到丽婕妤的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