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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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怪’,只得以诱敞的策略,立身在巨瀑下的孤岛潭上。”
上字出口,柳羡香已展开轻功,身形逾箭,直向巨瀑前驰去。
‘大漠四仙子’本待阻止,但已不及,因为柳羡香的身法太快了,而且她们奉黄剑云之
命在此以剑阵阻止逃窜的‘二妖’或‘二怪’中的任何人,是以,也不敢擅离岗位去追柳羡
香。
柳羡香根据眼前情势,断定‘二怪’必然也隐身在附迎,只是他们躲身暗处,以保实力,
不愿现身罢了。
心念至此,她一面飞驰前进,一面以‘蚁语传音’,望空朗声高呼道:“师父,师父,
我是香儿赶来了。”
果然,前进仅二三十丈,即见前面无数高大巨岩间悄悄移出一道纤细人影,同时,一面
机警的左顾右盼,一面连连挥手,同时也以‘蚁语传音’回答说:“香姊姊,我们在这里!”
柳羡香闻声凝目一看,正是她担心的师妹谷凤兰。
于是,一面挥手加速迎去,一面以‘蚁语传音’,急声说:“兰妹妹,快将身体隐蔽起
来!”
这时,厉啸已敛,但厉啸的余音,仍在夜空群峰间缭绕未歇,加之“隆隆”的巨瀑倾泻
声,厉啸似乎仍未歇止。
柳羡香来至谷凤兰身前,尚未开口,谷风兰已“哇”的一声,投进她的怀里哭了,同时,
低声说:“前天你就该来了!为何今天才到,两位师父每天都焦急的怒声骂我!”
柳羡香看见谷凤兰虽然憔悴了不少,但平安无事,总使她放心多了。因而解释说:“姊
姊途中遇见大江帮的匪徒,纠缠数日才得脱身,所以来迟了。”
说此一顿,突然推开谷凤兰,一面为她拭泪,一面关切的问:“你们可发现了田居士所
说的清修洞府中?”
谷凤兰摇摇头,仍有些抽噎的说:“后山瀑布有好几处,只有前面的最险恶,瀑下有一
清潭,潭中有一坐六七丈大小的凸岩,据山中樵夫说,这就是孤岛潭……”
柳羡香既然知道了田玉雨是黄剑云伪装的,瀑布后的清修洞府自然也是胡编的故事,但
她仍关切的问:“这么说田居士恩师的清修洞府,可能就在这道巨瀑下了……?”
谷凤兰幽幽的说:“可是两位师父来此的第一天,便以古木当舟,划至小突岩上,贯注
真力,以石猛击瀑布,但是,投了十多次石子均有阻力,显然瀑布后没有洞府。”
柳羡香不敢将田玉雨即是黄剑云伪装的事告诉给谷凤兰,只得佯装迷惑的揣测,说:
“也许在别的瀑布下面。”
谷凤兰摇着头说:“别处都试过,而且,除此地外,其他瀑后,都不可能有洞府。”
柳羡香一听,只得迷惑的说:“这么说田居士完全是虚构了?”
谷凤兰却又迟疑的说:“本来两位师父,都是这么揣测的,但由于‘天南神君’两人,
一直在后山锲而不舍,监视不去,两位师父也不愿千里而来,遽然而去!”
柳羡香故意问:“那么现在呢?”
谷凤兰立即正色说:“说也奇怪,一个时辰前,突然来了一个身佩金剑的黄衫俊美少年,
他在后山先绕了一周。竟以‘一苇渡江’的绝顶轻功,飞越孤岛潭水面,直抵潭中的突岩
上……”
柳羡香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震惊的说:“竟有这等事?可知这个黄衫俊美少年是
谁?”
谷凤兰迟疑的说:“据两位师父说,可能是我们‘二仙会’悬赏捉拿的黄剑云……”
柳羡香一听,故意吃惊的问:“他来这里作什么?”
谷凤兰忧郁的说:“看来他可能与田居土的师父有什么渊源!”
柳羡香立即关切的问:“何以见得?”
谷凤兰正色说:“因为他到达突岩上,立即取出一张白纸,面向瀑布,仰首只看天上的
星斗。”
柳羡香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两位师父有何处置?”
谷凤兰忧急的说:“两位师父知道‘天南神君’两人就隐身在孤岛潭附近,如果先现身,
又怕‘天南神君’两人捡了渔翁之利,如果等对方先下手,又怕他们得手后,无法取回宝图,
因而两位师父的怒火怨气,都记在姊姊的身上?”
话声甫落,巨瀑方向已传来一声哑沙的怒极厉笑,同时厉声说:“小辈,我们是冤家路
窄,在这里又碰上了!哈哈……”
柳羡香听得心中一惊,脱口急声说:“兰妹,我们快走,这是‘天南神君’的声音!”
说话之间,拉着谷凤兰,轻灵的向前移去!
前进中,又传来黄剑云的声音,只听他冷冷一笑,说:“在下念你两人,俱是昔年成名
人物,故而在黄山破庙后放你们等逃走,饶尔等不死,没想到你们阴魂不散又前来终南后
山……”
话未说完,柳羡香和谷凤兰已到了崖边,探首向下一看,宛如一盆冷水,猛的泼在柳羡
香的头上,使她顿时呆了!
柳羡香痴呆的望着崖下,只见一片碧水涟漪方圆约有六七十丈的大潭,中央尚有一座五
六丈大小生满了青苔的突岩,上面赫然立着一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一柄金剑,
光芒四射,一颗丽珠,彩毫闪烁,加上“隆隆”巨瀑溅起的飞珠水气,在他的周围数丈内,
幻起一团蒙蒙彩雾,愈增黄衫少年的威武英气!
柳羡香知道,那就是,和她沿途共同生活,关切体贴,相拥蜜语的夫婿——田玉雨,本
来的庐山面目黄剑云!
她觉得黄剑云较她想像的年青多了,难怪纪晓燕讽讥她将被改称“老大姐”,她幸福美
丽的远景,就在她这一瞥之下,幻灭了,她实在配不上他。
正在发楞沉思,右臂突然被谷凤兰碰了一下,同时,听她嗔声说:“香姊姊,你怎么啦?
小妹与你讲话你也不理!”
柳羡香急忙一定心神,只得强自含笑问:“你说什么嘛?”
谷凤兰有些埋怨的说:“你都看呆了,小妹说他就是‘太华黄府’的少主人黄剑云!”
柳羡香被说得娇靥一红,但旋即黯然一叹,违背心意的说:“他如此小小年纪,便有如
此惊人的武功和胆识,设非亲眼目睹,谁会相信?”
说话之间,游目一看,这才发现身穿白袍的‘塞上尊者’和身穿红袍的‘天南若君’,
就立身在岩下的潭边乱石上,一脸忿怒,目光怨毒的望着突岩上的黄剑云。
柳羡香看了这情形,无心再听黄剑云与‘天南神君’两人针锋相对的争论,她觉得第一
件事必须设法让黄剑云知道,‘二怪’正在附近虎视眈眈,意图渔翁之利,让他在心理上,
先有个应付准备!
心念已定,立即望着谷凤兰,急声问:“两位师父现在何处?”
谷凤兰一指半崖下的一片矮松乱石,低声说:“两位老人家就在那边暗处。”
柳羡香探首向下一看,发现那片矮松乱石是距离黄剑云立身的突岩最近之处,仅有二十
几丈距离,如果狙然飞渡,中间仅掷一块垫足之物,即可纵至突岩上。
看了这情形,柳羡香自然洞烛‘二怪’的企图,必是俟黄剑云与‘天南神君’两人恶斗
之际,趁任何一方失败或得手的一刹那,掷物飞渡,狙然偷袭。
心念间,拉着谷凤兰,迳向半崖下的那片乱石处移去。
但是,到达矮松乱石之处,并未看到‘二怪’的影子。
柳羡香心中一动,觉得这正是通知黄剑云的好机会,立即以‘蚁语传音’,高声期呼道:
“师父师父,香儿赶来了!”
呼声甫落,靠近潭边处的一堆高深荒草中,突然传来‘二怪’以‘蚁语传音’的厉声怒
喝道:“快些闭嘴,什么地方还如此朗声高呼?”
说话之间,想是发现突岩上的黄剑云和潭边的‘天南神君’两人,依然对话并未向这面
注意,这才放缓声音,沉声说:“快些下来,小心被他们发现你们!”
柳羡香佯装谨慎的应了声是,拉着谷凤兰再向潭边摒息移去。
前进中,觑目关切的偷看黄剑云,发现他俊脸上的神色,已没有方才那么宁静,而眉宇
间也隐透着忧急。
但是,根据黄剑云依然和‘塞上尊者’对话,而不转首向这边察看来判断,显然他已知
道了她的居心和用意。
心念间已至‘二怪’隐身的荒草后,柳羡香,这才发现‘二怪’两人俱都换了一袭宽大
灰衫。
枯瘦的老怪一见柳羡香,焦急的老脸上,立即减去不少忧色,但是,肥眫的二怪,却用
‘蚁语传音’怒声说:“兰儿到后面把风,香儿到前面来。”
柳羡香虽然用‘蚁语传音’说话,依然不把声音减低,显然有意让黄剑云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恭声应了个是,谨慎的移至‘二怪’身后。
肥胖的二怪,立即斥声问:“怎的今天才到?”
柳羡香立即恭声解释说:“弟子到达合江渡口,与大江帮的匪徒发生争执,沿途连番料
缠……”
话未说完,老怪已含笑宽声说:“孤身女子赶路,总免不了遇见歹徒,现在到达也不迟,
可说正是时候!”
说此一顿,看了一眼潭中突岩上的黄剑云,继续问:“香儿,认得那个黄衫少年吗?”
柳羡香只得恭声说:“听兰妹方才说,他就是我们‘二仙会’悬影要拿的黄剑云!”
老怪“晤”了一声,点点头说:“以为师判断,他可能与你的夫婿田玉雨有师门渊源。”
柳羡香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说:“可是玉哥哥并没有对弟子说过,他与任何门派
或武林世家有渊源。”
二怪突然沉声间:“你离山时他怎么说?”
柳羡香毫不迟疑的说:“弟子向他伪称下山督巡分舵。他还为弟子送行,神情依依不舍,
看不出有什么意图或举措!”
二怪怒哼了一声,沉声说:“如果田玉雨与太华黄家有什么渊源,香儿,为师的也只好
再为你选一个夫婿了。”
柳羡香只得肯定的辩护说:“弟子深信他前去‘二仙会’投效是真诚的!”
话声甫落,潭边的‘塞上尊者’,已哈哈一阵厉笑说:“姓黄的小辈,你既然自承是黄
天石的独孙,你手中拿的那张宝图,想必就是你祖父昔年在老朽手中夺去的……”
话未说完,黄剑云也哈哈一笑,说:“先祖父昔年之事,在下一概不知,如果你能说出
这强宝图上面绘的是些什么,有什么用处,在下立即还给你!”
‘塞上尊者’听得一楞,正感无言答对,‘天南神君’已怒声说:“那张宝图上,绘的
就是这片孤岛潭,和那道经天巨瀑!”
黄剑云一听,毫不迟疑的颔首说:“不错,正如你们所说,但是,这张图的用途你们可
知道?”
‘天南神君’沉声说:“依照宝图进入昔年亏位异人的修真洞府!”
黄剑云故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白纸,蹙眉“唔”了一声,继续问:“你们可知那座洞府
的位置绘在何处?”
‘天南神君’神色迟疑,久久不语,他老奸巨猾,深怕黄剑云激他说出,因为他怀疑黄
剑云并不确知洞府的位置。
黄剑云一见‘天南神君’迟疑,立即哈哈一笑说:“我这张宝图上绘得清清楚楚,由何
处下水,什么时候方可入洞,你们不能说出洞府的位置,足证宝图并非你等之物。”
‘天南神君’听了“何处下水,何时方可入洞”,神色十分激动,他忿忿的瞪了黄剑云
一眼,立即和‘塞上神君’低头共同商议。
两人商议数语之后,由‘塞上尊者’沉声,问:“假设老夫说出正确位置,你是否实践
诺言,将老夫的宝图送还?”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说:“只要你们说的一丝不差,在下自然不会食言!”
‘塞上尊者’深沉的应了一声“好”,继续说:“昔年异人清修的洞府,就在瀑布的后
面!”
黄剑云得意的哈哈一笑说:“你们说的一丝不差,完全与周上绘的相符,在下虽有意将
图送还与你,但是,你们谁过潭来取去呢?”
‘塞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吼声说:“姓黄的小辈,你难道要
食言背信不成?”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你们不过来取,难道要在下与你们送过去不成?”
‘塞上尊者’雨人一听,顿时无言答对,久久才恨声说:“宝图是你祖父黄天石亲手夺
去,自然应该由你亲自送还,你尽可将宝图送过来,老夫两人,信誉保证,绝不伤你一根毫
毛……”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仰天发出一阵傲然哈哈大笑,同时轻蔑的说:“剑下亡魂,掌下败
将,也敢大言不惭,狂言伤害在下,须知在下欲取尔等两人项上首级,有如探囊取物,你们
不怕别人听去,笑掉大牙吗?”
隐身荒草后的老怪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望着二怪以‘蚁语传音’,问:“难道那小子早
已发现我们隐身此处不成?”
二怪紧蹙霜眉,久久才回答说:“我们较他先到此地,谅他不会察知,也许是一句诈
语!”
说话之间,发现‘塞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两人,果然以怀疑的目光,炯炯察看孤岛
潭附近足可隐人之处。
之后,由‘天南神君’,怒目厉声问:“姓黄的小辈,你既不敢过来,而老夫又无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