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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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之下,一旦与沿途桩卡的人员照了面,第二天再想进山就难了。
心念间,决心潜入,虽然危险,只有冒险一试,于是,趁山口的桩哨都在注意盘问短小
汉子之际,轻悄悄的向山前驰去。
到达一处陡崖前,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明月仍未升起来。
黄剑云觉得这正是踏枝飞行的好时候,稍时月光升起,尽展轻功时,势必幻起一道亮影,
而被桩卡发现。
心念已定,腾身而起,飞身直达崖边,立即隐身石后。
游目一看,不远处的巨石下,灯光如豆,正围着六七名壮汉在那里掷骰子。
黄剑云,不再迟疑,身形凌空飞起,踏枝向深处驰去,只要一经展开轻功,便不虞被桩
卡发现行踪。
因为,黄剑云的身形快如飘风,疾而无声,而且尽走崎险路径。
由于天峰谷目标明显,就是群峰中央的三座相连的绝峰顶头,是以,直向群峰的最高点
驰去。
飞驰中游目一看,发现有二三十座深谷峰头,有的灯光闪烁,有的灯光点点,有的漆黑
一片。
登上一道绝壁,目光不由一亮,只见那座相连的峰头,就在七八里外,而那蓬射起的暗
淡灯光,就在天峰谷的内外。
将近东北两峰相连的一面,发现一座巨木建成大寨,就在谷口之外,两座峰腰上,均以
巨木筑成一道寨墙,蜿蜒向左右伸去!
细察寨墙上,每隔二三丈便有两名壮汉警戒,尚有人不停的在巡逻。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发现较之李嫂说的严密多了,而且,峰头上也有了点点灯光。
根据眼前情势,绝对无法越墙进入,因为寨墙建在峰腰,墙头宽仅五尺,五尺以内便是
高约数十丈的峰头。
既然无法进入,只得向谷口寨门前轻巧的俺去,前进数十丈,已是屋边,探首向下一看,
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谷口寨门外的大寨内灯笼点点,人影幢幢,都在进进出出的抬运石木,虽然不下一
两百人,但却静得鸦鹊无声。
大寨的中央是一片广场,一座巨木大厅长阶下,竖着一根高约数丈的粗大旗杆,上面仍
悬着一面大锦旗。
这时明月已经升起,黄剑云藉着月光凝目一看,旗上绣有三个盘大金字——星辉堂。
黄剑云根据那面‘星辉堂’的堂旗,断定他已进入了‘二仙会’的总坛,只是如何混进
内三堂的大寨门。
看看‘星辉堂’的形势,大厅的后面是座精舍独院,两边俱是不同型式的木顶石墙长房,
大部份尚有灯光,显然都在赶工未睡。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除了随着抬运石木的工人混进内三堂的寨门,别无途径可循。
细看工人中,大都袒胸露臂,高挽着裤腿,即使提着纱灯监工的头目们,也一律穿着蓝
色劲衣,如果他黄剑云混进去,目标明显,必被发现无疑!
抬头一看夜空,二更将尽,在时间上已不容他再迟疑,如果就此回去,又觉得来此不易,
宁愿冒险越墙,也不能无功而回。
正感焦急之际,蓦见广场对面的巨石寨门下,随着搬运石木的工人,傲然阔步的走进三
个肩披剑氅,身穿劲装的人物来。
黄剑云凝目一看,面色立变,神情不由一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个傲然阔
步,愉快交谈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在大湳湖锻羽的‘黔道三杰’——飞天豹、腾山彪和闹
海蛟。
黄剑云的确有些莫明其妙,难道他们是负气前来‘二仙会’投效?
迷惑间凝目再看,心头不由一震,只见老大‘飞天豹’的英雄带上,赫然悬着一方闪闪
发光的雪亮银牌。
一见银牌,黄剑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飞天豹’原来当了‘二仙会’的坛主,同
时,他也忍不住哂然笑了。
因为根据‘飞天豹’的武功,居然能在‘二仙会’里混上一名坛主,那位‘地贤堂’的
堂主‘无敌大剑客’的武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腾山彪’和‘闹海蛟’紧紧跟在‘飞天豹’的左右,腰上没有腰牌,显然他们不愿担
任香主或执事的职务。
据李嫂说,坛主以上,均着自己喜爱的服饰,而香主以下执事,舵主,或大头目,必须
着‘二仙会’规定的制服或蓝或紫!
‘黔道三杰’阔步前进,谈笑自如,对向他们纷纷致敬的监工大头目等人,视如未睹,
仅‘飞天豹’偶尔傲然点点头。
三人到达内三堂的谷口寨门下,身形不停,仿然直入,分立两侧,腰佩单刀的八名壮汉,
立即躬身抚刀,同时肃立。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动,决心冒险一试,身形一闪,直向崖下泻去!
到达屋下,立即隐身在一座长房暗影,迅即将金牌系在胁带上,接着将佩剑的套口绒绳
解开,随即向深处走去。
前进中,发现前面每座长房的房前都有两名壮汉警戒,房内鼾声如雷,长床上早已睡满
了人。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只有硬着头皮过去,正好也藉机试试能否通得过去。
一面沉着前进,一面察看两边长房内的情形,佯装前来察巡。
两边房门下的四个壮汉一见,先是一楞,接着面色大变,纷纷抚刀躬身,俱都不敢抬头
偷看!
黄剑云先走完长房,立郎闪身房角下,暗察四个壮汉的举措。
只见四个壮汉,神色惊异的悄悄拾起头来,发现通道上确实无人后,其中一人才震惊的
望着对面门下的一人,低声问:“喂,老张,你看他是那一堂的堂主哇?”
对面门下的一人,迷惑的说:“可能是内三堂的……”
话未说完,另一个壮汉己反驳说:“你胡扯,人文堂是个老婆婆,地贤堂是个小伙子,
这个堂主的唇上却蓄着雨撤小胡子!”
对面的另一人,立即爽快的说:“那一定是新来的,你没看到他的金牌不在左胸上,而
是系在胁带上吗?……”
黄剑云听得心巾一惊。暗暗庆幸,如果就这样往里闯,极可能坏了大事,落个徒劳无功。
心念间,赶紧将金牌佩在左胸前,绕过两排长房,迳向内三堂的寨门前,悠闲的走去。
由于监工的大头目们,俱都在注视着夜班工人,是以无人发觉黄剑云,加之月光暗淡,
直到寨门近前,始被守门的警卫发现。
八名警卫一见黄剑云,同样的俱都面色一变,纷纷肃立,垂首抚刀。
黄剑云虽然心急,恨不得“嗖”的一声飞进门内,但是,他仍沉着的随着工人走过寨门。
门内虽然宽阔,但都是上升的斜坡,并非广阔的绿谷。
黄剑云觑目察看,‘黔道三杰’早已走得没有了影子。
为了迅即脱身,尽快找到纪晓燕,是以,即向就近的一片松林走去。
一入松林,立即展开轻功,迳向深处驰去。
遂着坡度的上升,前面的灯光愈来愈明亮,而凿石锯木,敲敲打打的声音也愈听愈真切。
驰至坡上一看,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广大的‘天峰谷’内,灯笼火把,人影移动,正南
峰角下,正在大兴土木,燃灯赶工。
一座朝东而建的巍峨广厅,早已建好,厅后并排三座形如宫殿的宅院也早完工,这和李
嫂说的,已经完全不同。
广场南面大兴土木,而北面尚未动工,依然是一片松林,但是林内的落叶和乱石,早已
清除,而且十分整洁,这对黄剑云的接近,给了不少方便。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中原英豪前来投劲的并不踊跃,因而‘二仙会’一直不能壮大
起来,这也足证‘蓬莱二怪’的号召力不大。
心念间已深入一半,这才发现三座宫殿式的宅院门楼下各有一方黑漆竖匾,各有三个斗
大金字。
中央门下写的是‘天圣堂’,红门紧闭,无人把守,院内无光,寂静无声,显然没有住
人。
左院门下写的是‘地贤堂’门下四名壮汉警卫,院内灯光明亮,尚隐约传出阵阵笙歌,
那位‘无敌大剑客’,可能正在饮酒作乐或筵客。
右院自然是‘人文堂’,悬着四盏纱灯的门楼,同样的有四名壮汉护卫,前院灯光昏暗,
仅后院的长阁和高楼上,灯光较为明亮。
黄剑云一见长阁和高楼,心情立时升起一丝惶恐和激动,他不但担心纪晓燕对他仍怀怨
恨,而且也担心判断错误,找上‘千面神妪’的门。
因为李嫂离开此地时,阁楼虽已动工,但‘千面神妪’和纪晓燕,并没有决定谁住阁,
谁住楼!
黄剑云一面思索一面轻灵的向着‘人文堂’的院后绕去,因为由院后可以直接从上长阁
或高楼!
绕至‘人文堂’的院后,发现尽是高约丈五的青翠修竹,而且,修剪的非常整齐,似乎
直到百丈外的峰脚下没有建筑房屋。
黄剑云仰首细察长阁和高楼,虽然都有灯光,但却静俏悄的既无人声,也无侍女等人走
动,因而断定俱已入睡。
仰首看看夜空,正是子夜三更,如果再延误迟疑,恐怕天明前便赶不回宾馆了。
心念至此,决心先至高楼上一试,因为照一般习俗来说,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大都住在
高楼上。
是以,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高楼雕栏之内,双足落地,轻如柳絮,毫无一丝声息。
但是,当他转首向院后一看,心头一震,面色大变!
只见院后的修竹内,竟是一座天然辅以人工的广大花园,除了数十丈外有两座并排建成
的石屋外,既没有亭台,也没有假山。
两座小石屋的门外,各立一名垂髫小僮,俱都手抱拂尘肃立,面向着这面,而小石屋内,
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的陈设和布置。
但是,黄剑云却敢断言,那是自名‘蓬莱二仙’的清修处所。
黄剑云深怕被两个小僮或‘蓬莱二仙’发现,紧急之下,闪身绕至楼前面。
略微站立,迅即将耳贴在西间前窗上静听,发现里面已有鼻息,而且不止一人,但他断
定里面没有‘千面神妪’,因为老年人的鼻息总是较青年人重,也许里面睡的是侍女!
于是,摒息再向东间走去,级过廊门时,本能的由门缝向内一看,发现在里面明亮的灯
光映照下,廊门似是未关!
黄剑云心中一喜,仔细察看,不错,门缝由地通天,一线明,没有加闩。
于是,再不怀疑,功贯右臂力透掌心,紧紧贴着门缝,暗劲徐吐,廊门果然徐徐分开了。
廊门一开,立有一阵熟悉的淡雅幽香气息扑出来。
黄剑云心中一喜,断定纪晓燕就在东间内,是以,反手将门掩上。
由于心情兴奋,动作自然疏忽,就在他将门掩好的同时,轴下已发出些许轻微声音!
黄剑云暗吃一惊,他知道以纪晓燕的功力,这声轻响足可将她惊醒!
果然,房内立即有了悄悄掀被声!
黄剑云暗暗吁了一口长气,所幸纪晓燕没有暍问是谁,是以,他首先运气抑声,悄声说:
“燕姊姊,是我!”
室内一声惊异轻“啊”,接着是震惊的悄声问:“你是谁?”
黄剑云一听,心中暗喜,不错,正是纪晓燕的声音,因而,强抑着激动和兴奋,悄声说:
“是我,我是你的云弟弟!”
一声“云弟弟”之后,室内反而没有了声音。
黄剑云一听,心知不妙,赶紧走至门帘前,焦急的悄声解释说:“燕姊姊,李嫂都对小
弟说过了,都是小弟不好,所以小弟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你……”
但是,室内依然没有晓燕的声音。
黄剑云知道,纪晓燕虽然外貌娴静,实则个性刚强,她虽未回答,但也没有拒绝他进去,
于是悄悄掀开门帘,立有一阵淡雅的温馨气息扑出来。
室内灯光明亮,纪晓燕的钗环已卸,仍着紫裳,披着一袭芙蓉长氅,娇靥向里,手中尚
提着她那柄绿鞘紫穗剑。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断定纪晓燕每夜和衣而睡,必是席不安枕有所防范。
室内陈设极为豪华,锦被罗帐檀床,但心情紧张,焦急惶惶的黄剑云,却无心情浏览欣
赏。
黄剑云走至晓燕背后,歉然低声说:“燕姊姊,你负气走后,小弟心中固然恼恨‘神妪’
前辈,但对姊姊却一直感到愧疚!”
说话之间,发现晓燕仍无回头的意思,于是心中一动,只得黯然说:“要不是遇见负伤
昏迷的李嫂……”
话未说完,纪晓燕脱口一声轻“啊”,倏然过身来,瞪大了一双含满热泪的凤目,震惊
的低声间:“你说什么?”
黄剑云虽然骗动了纪晓燕,但他却为纪晓燕憔悴的娇靥惊呆了,因而不自觉的向前一步,
关切的柔声问:“姊姊你?……”
但是,发现黄剑云载着蝉翼面具的纪晓燕,也楞了!
这时见黄剑云向前走来,急忙一定心神,一连退后两步,颤声问:“你不要碰我……”
话未说完,珠泪夺眶而出,转身扑在床上哭了!
黄剑云急步跟了过去,但他却保持了一段距离,因为他不能不为退路和后果有所打算!
正待说什么,纪晓燕已撑臂侧首,抽噎着说:“你说李嫂怎么样了?”
黄剥云旨在引晓燕讲话,这时兄自己的目的已达,只得嗫嚅着说:“李嫂病了,现在山
下宾馆里修养!”
纪晓燕冰雪聪明,机伶多智,一听黄剑云说话前后矛盾,立即冷冷一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