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懒后之夫君请下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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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敬荛看着地上的梁司彦,大喝道:“来人,去侯府请侯爷。”
让人将梁司彦抬了出去,莫敬荛又赶紧吩咐府内的护卫的家丁分成几路去找莫邪凌。
待院中安静下来后,碧儿坐在门槛上哽咽。
突然,头上被一个黑影罩住,碧儿惊喜地抬头:“小姐?”
待看清来人,碧儿憋着嘴不开口了。
这人她认识,小姐之前根本没有刻意隐瞒她,所以,她曾看到这人呆在小姐闺房。
“她呢?”姬无扫到碧儿脖子上的血迹,声音沁着寒冰。
☆、第三十五章 异样
已经离开青云都城三十多里路,莫邪凌心中感叹,司徒清的手下果真有几分手段。
那两人并没有躲躲藏藏的走小路,而是大大方方地在官道上往西边晃荡着。
此刻,往西走的一亮青布马车内,莫邪凌躺在马车内简易的小榻上,一张平凡的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而她对面正坐着一个同样素衣打扮眼生的男子。
莫邪凌费力起身,伸手拿过小几上的杯子,马车这时候突然一个颠簸,莫邪凌手同时软了下来,杯子脱手而出,却在即将落地时被一双手堪堪接住。
眼生男子,也是连城抿了抿嘴,看着手中的杯子,最终起身,坐在莫邪凌身边,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既然有人帮忙,她何乐而不为?
就着连城的手,莫邪凌喝完一杯,身体再次软了下去。
连城看着闭上眼的女子,一时心思有些复杂,按说他应该恨不得杀了这女子才是,起初也真的是这样,若不是要在主子被杀的地方用她来祭奠主子,当时在丞相府他们已经要了莫邪凌的命。
本来以为一路下来,这女子定会哭喊求救,可事实上,已经走了一天,这女子除了用饭跟必要的需求,半点没有被人囚禁的自觉,更没有表现出对他们的恨意跟厌恶。
按说他跟冯冀喂了这女子毒药,他们就是她的仇人,跟仇人同处一室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这女子却偏偏无动于衷,对于他的帮助甚至都不拒绝。
感受到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邪凌暗暗翻了个白眼,对她来说,爱跟恨,哪怕是厌恶都是需要耗费自己精神力的,对连城与她不过是陌生人,对待陌生人自然不需要浪费哪怕任何一丝表情,她艰难地侧着身体,再次放空心思。
马车又不紧不慢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连城正打算让车夫停一下,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马车往路边靠去,远处的一队人马却在马车后面渐渐缓下速度,最前方一人问车夫:“里面什么人?”
来人一看便是气势汹汹,车夫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地回道:“回官爷,里面是一对小夫妻。”
“打开帘子。”
“是。”
单薄的车帘被打开,马上的人往里看去,只见不大的空间内,一张软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冷汗直冒,他身旁一个男子蹲着,正小心地替女子擦拭额头的冷汗,男子眼眶通红,仔细听去,甚至能闻到哽咽声。
马上领头的男子一跃而下,他走到车前,眼神凌厉地往里看去。
替妻子擦汗的男子转过头来,那是一张黝黑的大众脸,男子眼中的焦急无法掩饰,他问:“你们是谁?为什么挡我的路,我们有要紧的事需要赶路,诸位若是无事,还请放我们离开。”
“她生病了?”外头的人并没有离开,他目光放在躺着的女子脸上。
“我娘子生了一种奇怪的病,我得带着我娘子去找大夫。”
外头的男子神色有些奇怪,他问:“要找大夫,都城好大夫多的是,你们走的方向似乎不对。”
被这么问,车上的男子并没有惊慌,他叹了口气道:“我们正是从都城出来的,我娘子的病他们也无能为力,所以我们现在是去空山找梅神医,还望诸位大人能让我们赶路。”
外面的人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反倒跳上马车,对里面两人说道:“说起来倒是有缘,我恰好会点医术,若你不嫌弃,不妨让我给令夫人把把脉。”
连城身体急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继而充满感激地起身:“今日我们夫妻运气好,能遇到大侠,还请大侠能救救我娘子。”
那人进了马车,小小的马车一下挤了三个人,显得逼仄的多,男子对连城说道:“你可否先下去。”
“好,好。”连城一脸憨厚。
那人执起莫邪凌的手腕,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莫姑娘?”
莫邪凌一脸懵懂。
那人暗暗摇头,只好开始把脉,一触即莫邪凌脉搏,那人皱紧了眉头,未几,松开手,跃下车,对连城很拱手:“实在很抱歉,在下无法探出令夫人生的何疾。”
“无碍,若是找到梅神医,我娘子定会得救。”
“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
话落,那人再次上马,勒紧缰绳,马鸣声清脆响亮。
“走。”那人领着属下策马往西奔去。
连城看着远处的尘土飞扬,眸中光芒幽暗。
“倒是我低看了莫大小姐,没想到莫大小姐竟然能认识此种厉害之人。”连城讥嘲道。
莫邪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得看对方一眼,她道:“我虽脾性好,你若是这般没事找事,我会生气的。”
她若生气,一般不会计较后果。
能感觉到莫邪凌情绪真的有所变化,连城又想开口,待目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时,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他伸出手,在莫邪凌头顶处摸了一下,一根细长的针被拔了出来。
便是这根针阻止了莫邪凌开口。
之后一路再无人打扰,三日后,马车到了一处为泗峄城的地方,莫邪凌又撑过一次深入骨髓的痛,她已经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
连城脸色冰冷,却无人看见他身后紧握的拳头。
他跟冯冀本来就没打算让莫邪凌好过,这才用了刺骨毒,这毒早已消失在现有的记载中,刺骨毒与身体虚弱导致的重病所表现出的症状一样,是以,之前那人才没有察觉出。
而这毒另外一个表现则是每隔两日的一次无法忍受的痛。
眼看着马车即将经过泗峄城,连城扬声对车夫说道:“进城。”
☆、第三十六章 刺杀
待小二将饭菜摆放好,连城放了一锭银子在桌角,对小二说道:“送些冷水上来,再拿些烈酒。”
那小二眼睛一亮,收起银子,连连点头:“客官请稍等,小的马上就送来。”
门被小心关上,连城端着碗,吃了两口,明明早已经饿了,这饭菜闻着也不错,可香味并未引起他的食欲,最终,连城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被通红取代,嘴唇干裂,本来应药物而变得不再耀眼的脸上多了一层艳丽,连城已经昏迷的人扶起来,声音有自己察觉不到的轻柔:“起来,喝点水。”
头脑一片昏沉,莫邪凌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生病的,这身体还真是够弱,她都要怀疑一场风寒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干裂的嘴唇接触到温水,莫邪凌当即大口喝下,一杯喝完,冒火的嗓子总算好受些,她抿了抿唇,说道:“再来一杯。”
要不是他们立场不对,连城几乎要笑出来,这女子果真异于常人。
到底也没拒绝,连城又替莫邪凌再倒了一杯。
有了水的滋润,身体总算没那么重,她指挥着连城:“让我坐着,再躺都生锈了。”
莫邪凌语气自然,并没有被劫者的自觉,许是这一个日夜的相处,连城不自觉竟然也习惯了莫邪凌的性子,他果真将莫邪凌扶着坐了起来。
刚做完,连城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脸色顿时臭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将刚才已经放下的碗筷重新端起来,泄愤似的往嘴里塞。
笃笃——
“客官,热水来了。”
得了,又无法吃了,抹了把嘴,连城回道:“进来。”
小二将水放在一旁的盆架上,又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角,解释道:“客官要得急,我们这里没有上等烈酒,客官看看这些可还行?”
“这就行。”连城指着桌上并未动多少的饭菜,说道:“将这些收拾了。”
房间的饭菜香味很快消散,连城走向水盆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伸手,拧干了毛巾,递给莫邪凌,徒劳地解释:“自己敷着,我可不想让你死在外头,要死也得死在主子面前。”
这话是说给莫邪凌听,也是在说服自己。
能缓解疼痛,莫邪凌也不会矫情地拒绝,至于连城的话,她压根没放在心上,莫邪凌将毛巾放在额头上,头上火烧一般的难受顿时有了缓解。
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连城心中憋得难受,他脸色紧绷,大步离开,在经过桌角时,看到桌上酒壶,脚步顿了片刻,最终,将酒壶扔到莫邪凌能够得着的地方。
他无法在再这里待下去,若是可能,他何尝不想早一点杀了这女子,尽管他心中明白,以这女子的光明磊落,只要她说自己跟主子的死无关,那就是无关。
有了冷的棉布敷额,莫邪凌轻松很多,人放松下来,难免有些疲累,她往下挪了挪,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下。
神思刚模糊,突然,一股杀气让莫邪凌睁眼的瞬间身体同时往床里侧滚去。
咚——
一柄长剑砍向床榻,莫邪凌刚才还躺着的地方赫然被削透。
☆、第三十七章
来人一袭蓝衣,见一击不成,举剑再次砍向莫邪凌。
刚才那一个躲避动作已经用尽了莫邪凌的全部力气,当银光再次向自己砍过来时,莫邪凌无力地闭上眼,暗中暗骂,这老天爷还真是够小气,让她死而复活却吝啬地只给了她这么几天。
真是——不甘心哪!
叮——
电光火石间,砍向莫邪凌的长剑被另一把剑挡住,两剑相撞,在空中迸出火花。
无法控制住紊乱的心跳,在看到剑锋即将碰到莫邪凌的那一刹那,他几乎要喊叫出来,心中无法控制住惊怕,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早已先脑子一步阻止了对方的杀手。
“你让开!”待蓝衣男子看到连城时,冷声斥道。
连城收回长剑,人却挡在莫邪凌前方,“你不能杀她。”
“主子就是因为他才——”蓝衣男子愤怒地盯着连城:“怎么?这才几天她又勾引住了你,让你竟为了她跟我们兄弟反目?”
连城身体僵住,他皱眉:“你胡说什么?我并未说不杀他,难道冯冀没跟你说?要杀她也要带他到主子出事的地方,用她的命来祭奠主子。”
连城的话让蓝衣男子神色稍霁,他收回剑,再满含杀意地扫了眼莫邪凌,留下一句话:“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那人走到桌旁,将长剑横放在桌上,衣摆撩起,大刀阔斧地坐下,自己为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说道:“队长就是怕你无法顺利,这才派我来。”
“哼,要我说,还是直接杀了她,届时再到主子面前请罪,省的夜长梦多。”
“徐龙,我们最好听队长的。”连城悄然看了眼莫邪凌,没发现莫邪凌异样,这才转头对蓝衣男子说到。
蓝衣男子徐龙一巴掌拍向桌子,大声道:“不管以何种形式,只要为主子报仇就行,何必计较那么多?”
不待连城反驳,连城身后突然一声闷响。
他放在莫邪凌床榻前的水盆被推到,冷水洒了满地,稍许溅到连城身上。
莫邪凌眉眼凌厉,深不可测的眼中是凛然不可侵犯的怒气:“你们在我面前随意谈论我的生死,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嗤——”徐龙讥嘲一声。
“我说过,司徒清的死跟我没有直接关系,至少不是我下手,也不是我让人下手。”
徐龙反唇相讥:“难道主子不是因为跟你有婚约才遭不测的?”
莫邪凌终于知道何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前世今生她都没这么憋屈过,这让她本来毫无起伏的心绪再难保持平稳,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她岂有不还手之礼?
柳叶眉耸了耸,邪佞的戾气直射过去,平常惑人的眸子早已被杀意取代。
徐龙在接收到莫邪凌的目光时,不知为何,突然心下一冷,他怒意跟羞意交织,一把抓住手边的长剑,大声道:“看什么看?小心我现在就杀了你。”
移开目光,莫邪凌嘴角甚至带着隐约的弧度。
莫邪凌睚眦必报,但她同样能忍。她向来信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胜利者。
见气氛僵持,连城最终烦躁地放出话来:“都别吵,徐龙,你再忍耐两日。”
两日后他们即可到达主子出事的地方,也该是莫邪凌即将葬身的地方。
大概觉得跟一个即将死去的女子计较不是男子所为,接下来一个日夜徐龙压根没正眼看过莫邪凌,直到第二日午时,一行人需要经过一处山道。
此处山道是往西走的捷径,不过听闻此处有人常设下路障,一些胆小的行人有时宁愿走偏远一些的官道。
连城本打算也走官道,可禁不住徐龙的再三催促,他只好改道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