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梅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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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杰忙道:“费大侠盛情美意心领,我另有要事在身……”
费啸天道:“那么我不敢强邀,恕我急友难,就此别……”
司马杰一抬手,忙道:“费大侠且慢言别,我还有几句话进陈……”
费啸天道:“不敢,阁下请说,费啸天洗耳恭听。”
“好说,”司马杰迟疑了一下,道:“费大侠,梅姑娘可敬,可爱,可怜……”
费啸天脸色一变,道:“不错,如何?”
司马杰道:“费大侠,梅姑娘风华绝代,清丽若仙,乃当代之奇女,难得罕见,举世也找不出第二位。”
费啸天道:“也不错,如何?”
司马杰轻咳了两声,犹豫了一下,方始含笑说道:“费大侠似乎不该让梅姑娘那么伤心。”
费啸天道:“阁下弄错了,使她伤心悲痛的,并不是费某人。”
司马杰讶然说道:“哦,那是谁?”
费啸天道:“这纯属梅姑娘的私事,我不便说。”
司马杰微微一笑道:“费大侠既不便说,我也不敢再问,不过站在费大侠的立场上,在这时候不但要给她安慰,而且应该给她爱怜……”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阁下,你我缘仅今夜一面。”
司马杰道:“费大侠是怪我交浅言深。”
费啸天道:“事实如此,费某人不愿否认。”
司马杰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天生这种爱管闲事的脾气,不管交浅也好,交深也好,我是骨鳗在喉,不吐不快,同时我也不忍坐视费大侠情天铸恨,落个终生……”
费啸天目闪寒芒,淡然说:“阁下,你这管闲事的态度令人动疑。”
司马杰微微一笑道:“既然费大侠见疑,司马杰就此请辞。”
一拱手,转身要走。费啸天突然轻喝说道:“阁下,请留一步。”
司马杰回身说道:“费大侠还有什么教言?”
资啸天道:“赔罪之余,要就教于阁下……”
司马杰笑道:“好说,赔罪,就教我两不敢当,费大快不耻下问,这是我的荣幸,请只管垂问,我当和无不言。”
费啸天道:“阁下大客气了,以阁下高见,我该怎么做?”
司马杰眉锋微皱道:“这……容我先弄清楚,以我看,梅姑娘是为他当年一位须眉知己戴孝守节,而且失志不嫁,可是?”
费啸天动容喝道:“阁下怎么……”
司马杰忙道:“我有后话,请费大侠答我此问。”
费啸天目中威棱逼视,一点头,道:“不错。”
司马杰摇头说道:“这就不对了,据我所知,她是费大侠的未婚夫人。”
费啸天道:“也不错。”
司马杰道:“她既然是资大侠的未婚夫人,就不该为他人守节,她既然难忘旧情,就不该成为资大侠的未婚夫人,这点费大侠何以教我?”
费啸天道:“我这么说阁下就不难明白了,梅姑娘跟费某人的婚约,乃是梅姑娘的父亲做的主,不是……”
司马杰“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梅姑娘是逼于父命。”
费啸天道:“固然父命逼迫,然而梅姑娘始终未点头,她一直以她那位心上人的未婚妻子自居,在她的心目中,只有他才是她的夫婿,她的终生伴侣。”
司马杰道:“这么说,梅姑娘并没有变心。”
费啸天道:“阁下,她是位令人敬佩的奇女子。”
司马杰点头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
抬眼接过:“费大侠,无论怎么说,梅姑娘如今已是费家的人了,费家又怎能容忍她这么做,难道说……”
费啸天裁口说道:“费某人可以容得。”
司马杰哦地一声道:“费大侠超人之气度与胸襟,令人敬佩,那么我请教,费大侠今后有什么打算?”
费啸天道:“阁下何指?”
司马杰道:“我听说梅姑娘已矢志不他嫁……”
费啸天双眉陡扬道:“阁下那听说二字何解?”
司马杰窘迫一笑道:“费大侠请原谅,我来此寻霍氏兄妹不着,无意中听见费大侠跟梅姑娘的谈话。”
费啸天脸色微变道:“费某人当时会寻遍梅花溪附近,百丈内并无人迹。”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我是通龟息大法。”
费啸天淡然说道:“那就难怪了,既然阁下听见费某人跟梅姑娘的谈话,就不该再问费某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司马杰道:“费大侠莫非指已同意了解除婚约之事?”
费啸天脸色又自一变,点头说道:“不错!”
司马杰道:“费大侠当真同意解除婚约了?”
费啸天双目一睁,道:“阁下把费某人当成了什么人?”
司马杰忙摇头说道:“费大侠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说费大侠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而是说费大侠绝不该答应解除婚约!”
费啸天哦地一声道:“阁下,有话么?”
司马杰道:“自然有,费大侠是位睿智的奇高的人,应该知道梅姑娘在这时候特别需要安慰,今后在她一生中,也更需要有个人陪伴,有个人爱护。”
费啸天道:“是的,我知道,但她已有人陪伴,有人爱护。”
司马杰道:“谁?”
费啸天道:“她那位知己的在天英灵。”
司马杰突然笑了,带笑问道:“那么费大侠呢?”
费啸天道:“费某人将把她视为手足胞妹,时刻加以照顾。”
司为杰微笑摇头,道:“费大侠,你我都明白,所谓在天英灵陪伴,爱护,那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而在实质上,费大快这种兄长对胞妹的时刻照顾是不够的。”
费啸天道:“那么阁下以为我该怎么做?”
司马杰道:“我奉赠费大侠八个字,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费大侠有真挚而专一的深情,就是像石人儿也会点头,何况梅姑娘是位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费啸天道:“阁下是要我以情去感动她?”
司马杰道:“正是此意。”
费啸天道:“难…”‘“
司马杰道:“费大侠,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费啸天道:“那要多久……”
司马杰道:“费大侠,只要你爱梅姑娘,何惜十年,二十年,便是花落红颜老,华发满头两鬓斑又何妨?”
费啸天笑说道:“看来阁下也是性情中人。”
司马杰脸上微生异样表情,谈笑摇头,道:“费大侠,我今生与这个情字无缘。”
费啸天道:“阁下是自欺抑或是欺人?”
司马杰凄然一笑道:“费大侠,目力如神,令人无从隐瞒,实告费大侠,我本情海碎心断肠人,所以我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费啸天道:“阁下推己及人,令人敬佩。”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司马杰的伤心恨事莫再提……”
费啸天截口说道:“费某人尊命,阁下教我锲而不舍,只怕也……”
一顿接道:“这么说吧,便是女娲从生,难补费某人的已缺情天,纵总精卫衔石,也难填费某人已成的恨海。”
司马杰讶然说道:“费大侠这话?……”
费啸天道:“阁下应该知道,梅姑娘是人间奇女子!”
司马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费大侠是说梅姑娘她有一颗难动的心?”
费啸天道:“不错!”
司马杰摇头一叹说道:“费大侠失意得可怜而冤,梅姑娘情痴得叮笑而傻!”
资啸天双眉微杨,道:“阁下这话……”
司马杰微缓说道:“费大侠可知道,梅姑娘那位知己不配有梅姑娘这么一位红粉知己,更不配让梅姑娘他悲恸,为他戴孝守节,矢志不嫁!”
费啸天诧声说道:“阁下这话何解,你知道梅姑娘的知己是谁?”
司马杰道:“我自然知道,就是在当世武林中称奇称最的那个‘玉书生’诸葛英!”
费啸天神情猛震,道:“阁下怎么知道?”
司马杰道:“他姐姐说有梅姑娘这么一位红粉知己。”
费啸天道:“阁下认识他?”
司马杰冷笑说道:“何止认识?”
费啸天诧异地道:“知交?”
司马杰道:“我不屑,他不配!”
费啸天扬眉说道:“阁下不屑跟当世称奇称最的‘玉书生’相知,当世称奇称最的‘玉书生’,不配跟阁下为友?”
司马杰道:“费大侠请勿动气,也算为诸葛英打抱不平,我有后话。”
费啸天道:“费茶人洗耳恭听。”
司马杰沉然了一下,缓缓说道:“容我先奉知费大侠我跟诸葛英的关系……”
顿了顿,接口说道:“论起来,他该是我的妹夫。”
资啸天一怔,道:“怎么,‘玉书生’是阁下的妹夫,这话……”
司马杰道:“费大侠,请客我从头说起……”
资啸天忙道:“阁下请说。”
司马杰道:“费大侠当知诸葛英与梅姑娘邂逅于梅花溪,订情于‘梅花溪’,杨雪梅为证,啮臂为盟,订白首之约这件事!”
资啸天迟疑了一下,道:“梅姑娘从未瞒我。”
司马杰道:“那么费大侠当然也知诸葛英跟梅姑娘分离也在这‘梅花溪’?”
费啸天点头说道:“不错,这我也知道。”
司马杰道:“有情人不畏地老天荒,但愿长相厮守,相偕自首,费大侠可知道诸葛英为何忍见红颜落泪,碎心断肠,忍见心上人黯然魂销,花容憔悴备尝相思苦,备受情折磨而与梅姑娘分离么?”
费啸天道:“这,除了诸葛英跟梅姑娘之外,只有我跟会妹知道。”
费啸天轻“哦”,了一声。“
司马杰接着说道:“不过,诸葛英与舍妹以及我三人所知道的原因,跟海姑娘所知道的原因绝然不同,也可是说诸葛英,舍妹及我三人知道的原因是真,梅姑娘知道的原因是假……”
费啸天道:“阁下的意思是说,诸葛英没对海姑娘说真话,也就是说诸葛英他骗了梅姑娘,可是不是?”
司马杰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意思,诸葛英由如至终,从跟梅姑娘邂逅,到跟梅姑娘分离,其间只说过二了句真话……”
费啸天忙道:“那是句什么话?”
司马杰道:“应该是那句我要走了,事实上他真走了!”
费啸天双眉微扬道:“阁下,请说下去,诸葛英跟梅姑娘分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司马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对梅姑娘是怎么说的,可是我敢断言他一定没有也不敢对梅姑娘说真话,因为他跟梅姑娘分离的真正原因,是被舍妹召回去的。”
费啸天愕然说道:“是被令妹召回去的,这话……”
司马杰道:“费大侠,多年前诸葛英远赴‘六诏’邂逅了舍妹……,,费啸天目光一凝,道:”阁下来自‘六诏“
司马杰点头说道:“不错,寒家世巨‘六诏’。”
费啸天道:“请说下去。”
司马杰道:“寒家原本也是中原人氏,后汉时迁往‘六诏’,当时跟寒家一起迁往‘六诏’的,尚有寒家世交端木氏,两家互相婚配,等于是一家人,到了先父那一代,端木氏一家迁返中原,先慈也即跟着去世,那时候我尚在襁褓之中,先父无余,遂通婚异族,择一夷女续弦,生一女,那就是舍妹……”
费啸天道:“这么说阁下良今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费大侠,由于舍妹一身兼具两种血统,所以她生来美艳绝世,敢成举世难觅其二……”
“我明白了,诸葛英一见令妹就……”
司马杰道:“费大侠,人好好色,恶恶臭,这是一定的道理,诸葛英的确一见舍妹便钟情倾心,费大侠知道,诸葛英有‘玉书生’之称,也是当代第一美男……”
“不错,诸葛英风神秀绝,俊美元侍,洒脱,飘逸,倜傥不群,确可称之为当世第一美男子而无愧。”
司马杰道:“所以,舍妹一见了他,便也倾心钟情,不能自拔……”
费啸天道:“应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珠联壁合,相得益彰。”
司马杰道:“这话不只费大侠现在说,当时六诏一带莫不传为美谈……于是他二人择吉成婚,行的虽是汉礼,但因为夷人助兴,敢说盛况空前,一直热闹了近一个月,可是三个月后,诸葛英以返中原探亲为籍口,离开了新婚娇妻,独自一人回到中原……”
费啸天道:“探亲似应携新婚娇妻同行?”
司马杰道:“费大侠,当时舍妹怀有身孕,不便远行!”
费啸天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诸葛英是在有妻之后方……”
司马杰道:“事实如此,费大侠,他返回中原之后就结识了梅姑娘。”
费啸天道:“这件事被令妹知道了?”
司马杰摇头说道:“舍妹远在‘六诏’,诸葛英身在中原,两地相距千里之遥,舍妹怎会知道他在中原另给了新欢!”
费啸天讶然说道:“那阁下怎么说诸葛英是被令妹召回去的?”
司马杰道:“我一句话费大侠就明白了,舍妹的生母是夷族女,那一带的女儿家,几乎都精擅蛊术……”
费啸天神情一震。轻呼说道:“我明白了,令妹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