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江湖-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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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以自身真力护住布袋和尚心脉,发现布袋和尚所受之伤远比初觉时还要严重得多,便以自己如此强劲功力,也仅能护住那早已混乱不堪的心脉而已。
为今之计,只有二大高手合力,一人护住布袋和尚心脉,一人以内力将他已震离位的五脏正位,方能救其一命且保住他一身功力。若自己全力施为,恐怕也能救得活他,但他和自己二人的一身武功,只怕要从此化为乌有了。
玮云和小六二人功力太低,帮不了什么忙,但布袋和尚——
胡醉纵然足智多谋,在此情景之下,已是急出一身大汗。
救还是不救?!
胡醉一边以内力护住布袋和尚心脉,一边犹豫不定,过了不知多少时间,胡醉自思:如此下去,待自己内力耗尽,只怕凶多吉少。不由得豪气大盛,心想且先保住布袋和尚老命再说,自己一身武功纵然废了,也无愧于这侠义二字!
正欲施出毕生功力,突闻一个细微却甚是清晰的声音传入耳内:“胡醉你好糊涂!难道竟然因侠义二字,便可置江湖安危于不顾么?!”
胡醉只觉那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是何人来,听他的话,自是叫自己不要因救布袋和战而自废功力!
不禁急出一身大汗道:“胡某自知其中厉害,但姚大侠的性命,我胡醉却不能置之不理。”
那声音道:“好个糊涂醉鬼,我且问你,是布袋和尚姚鹏姚大侠的命重要,还是江湖安危重要?!”
那声音颇为苍老,但却甚是严厉。
胡醉大汗淋漓而下,嗫嚅道:“这……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那声音道:“当今天下,能救姚鹏性命者,只有一人而已。”
胡醉不禁大奇,放眼当今天下武林,仅以内力修为而看,大约只有太阳叟东方圣大侠高过自己了。便是千佛手任空行,也不见得就高过了自己。但东方大侠已被人杀了,难道这位前辈竟是要叫我去求那黄龙令主救老叫化性命么?!
于是道:“前辈所说之人,莫非是——?”
那声音道:“你别胡思乱想,黄龙令主的功力虽足可救姚鹏,但他决不会救的。”
胡醉心头大震,道:“前辈怎的知道胡醉心头所想之事?”
那声音道:“胡醉,你一生笑傲江湖,除曾败于太阳叟之外,还从未败于别人之手,但武学之道未有止境,你自视甚高,终将为此所害。”
胡醉道:“胡醉谨听前辈教谕。”
那声音道:“一切皆为道然。老朽便是教导于你,也是无力回天之事。然据老朽所知,当今江湖之中,除那独孤樵外,无人能敌那黄龙令主。”
胡醉大惊,顿即说不出话来。
那声音道:“你心头不服么?”
胡醉道:“晚辈不敢。”
那声音道:“以你的功力,大约只能敌那黄龙令主一招,若你与你那拜弟江湖浪子童超联手,大约可敌黄龙令主三招,但放眼江湖,能与你和童超比肩的,实在并无第三人了。”
胡醉道:“那么独孤公子——?”
那声音道:“独孤樵根本不会武功。”
胡醉惊异莫明,道:“这——恕晚辈愚鲁,不明前辈所言之意。”
那声音道:“武学有道,道即自然,那独孤樵已还复自然,若你不与他动手,他是一丝武功也无,但你若有了害他之意,便落入有相,以有相对他无相,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却也奈何他不得。”
胡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声音又道:“但与黄龙令相抗,挽救江湖苍生免于涂炭,还需你和江湖浪子童超承担。你却怎可因救姚鹏一命,便置江湖安危于不顾!”
胡醉道:“却不知前辈所言能救姚大侠性命之人是谁?”
那声音道:“令师酒仙翁。”
胡醉奇道:“家师一?”
他自想师父酒仙翁虽精于药物一道,但内力却是和自己相差无几。观布袋和尚所受之伤,只怕师父也难凭一人之力所能救。不过胡醉转念一想,师父既是天下第一识药行家,难说能因药物辅佐可救姚鹏。但师父世外高人,宛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也有五六年未能见他老人家一面,此时却又去哪儿找呢?
正踌躇间,只闻那声音道:“老朽告知你路径,你可在九个时辰内找到令师。”
接着把路径告听了胡醉。
于是胡醉以内力护住姚鹏心脉,施开绝顶轻功,有若-只巨大鹞鹰,玮云和小六只觉眼前一道黑光闪过,胡醉便已不见了。
胡醉一路不敢与人相见,只寻小道照着那声音指明的方位猛奔。到次日戎时,已到了一个人迹罕到的山脚。
胡醉正举目四视,搜寻师父踪影。突听见苍老的声音在十三、四丈外的一巨石后响起:“醉儿你来啦!”
胡醉乍闻此声,不禁一惊:这声音便是先前在山洞里给自己指明路径的声音!
胡醉道:“前辈?!——”
石块后转出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却不是师父酒仙翁又是谁来!
胡酵连忙下跪道:“弟子胡醉叩见师父!”
酒仙翁道:“徒儿起来。”
胡醉起身道:“师父,弟子这六年来——”
酒仙翁道:“你的一言一行,为师无有不知,上天注定咱们师徒尚有这一面之缘,你这便放下姚鹏,竟自去吧!”
胡醉大急,道:“师父,咱们——”
酒仙翁道:“在江湖上闯荡这些年,你却怎么还未醒悟,咱们师徒之惰,难道竟比江湖安危还要重要么?”
胡醉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酒仙翁道:“姚鹏为师自会将他救活,且令他不失武功,你自此离去之后,当向南行。”
胡醉道:“弟子记住了。”
酒仙翁道:“劫难重重,徒儿好自为之。”
胡醉道:“师父,弟子何时还能见你老人家一面?”
酒仙翁叹了一口气,道:“你怎的还如此执迷不悟!对啦,数日之后,你当得见你师姐。”
胡醉大奇,道:“师组?!”
酒仙翁道:“你休多问,到时一切自会知晓,姚鹏所受之伤甚重,却是耽搁不得,你这便去吧,且不要再回来了。你便是回来,也不能见着为师。”
胡醉道:“师父——”
酒仙翁道:“速速去吧,记住向南行。”
胡醉又跪下磕头,道:“弟子走啦,师父你老人家多多保重。”
放下姚鹏,头也不回的径自朝南而去。
酒仙翁看着胡醉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胡醉一口气走出十里,再也没有回头,他自是知道师父世外神人,早已洞察一切,他既未说何时能见,自是再见渺茫了,心下不由有一丝怅然。
胡醉心头迷惑的事情很多:听师父口气,他早已知道那黄龙令主是谁了,但他老人家却又为何不说?!他还说数日之内自己当见师姐,这师姐却又是何人?!为何自己自小随师父习艺,却从未知道竟还有个师姐!师父他老人家叫自己向南行走,却又是何意?!
许多事情头绪杂乱,弄得胡醉心神不安。心想师父说到时自知,那便不去多想它了,且由它去吧!
但你不去想它,那些事情却偏要缠上你——
师父说自己只能在那黄龙令主手下走上半招,便是与童兄弟联手,也只能走过三招!却不知那黄龙令主是何方神圣,竟是如此厉害。
半招?!
胡醉心头一凛,莫非太阳曳东方圣——?!
他不敢再作多想,只大步朝南而行。
次日辰时,胡醉走到一条宽宽的大道上,此时天光已亮,路上尚未有人,举目一看,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胡醉顿觉精神为之一爽,胸中浊气全无,不禁“噢”地大吼了一声。
他这一吼声径传数里开外,倒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这般大吼,太过惊世骇俗了。
不禁莞尔一笑。
好在四周无人,胡醉微觉奇怪,自己这一夜南行,虽不甚快,但也该有一两百里了,却未遇到一个江湖中人,师父特意关照朝南而行,却不知是何意思。
且不管那许多,先吃些东西再作计较。胡醉如此一想,便即在路旁坐下,掏出干粮吃了起来。
未等胡醉吃饱,突闻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胡醉闪身躲在路旁的一片玉米林中。
不多时,一辆马车飞速而来。赶车的用顶斗笠盖在头上,看不出何等模样。但观他赶车架式,定是江湖中人无疑!
一般车夫驾车,自是用鞭拍马,但这个车夫却是手腕一抖,以鞭梢去刺马臀。那马每被刺一下,便显是吃痛不轻,立即飞快奔跑。
胡醉见车夫手式竟是江湖一流高手,心下想道:师父叫我朝南而行,莫非此车内有何古怪不成!
再看车厢,竟是蒙得严严实实。且车篷上尚有露珠,显然是连夜行驶所至。
待大车驶近,胡醉轻笑一声,一个飞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攀上大车后辙,伏在车上不动。
那车夫并未察觉。
胡醉轻轻将车幔捅个小洞,凑上一只眼睛看去,却见车厢内赫然躺着一人,虽有些面善,却记不起他是谁。
那人显是中了迷魂香之类的毒药,正自昏昏沉睡,胡醉以指当刀,轻轻将车幔割开一大条缝,侧身进入车厢之内,先点了那人穴道,然后取出一粒万邪辟毒丹,捏开那人下颌,喂将进去。然后以自己内力助他将药力化开。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那人悠悠转醒,发觉自己已被点了哑穴,且身子也是不能动弹,便以一双怨毒的目光瞪着胡醉,胡醉与他的目光刚一相接,顿即想起他是谁来了,使用传音入密道:“阁下可是昔年人称白马书生的柳逸仙柳前辈么?”
那人点点头,依旧是满目怨毒地盯着胡醉,那表情好象是在说:“是便如何?!”
胡醉见他点头,便道:“前辈为毒所伤,是在下以此药替你解的。”
从怀里掏出一瓶万邪辟毒丹,给柳逸仙细细的看。
此辟毒神丹江湖中仅丐帮帮主胡醉一人所有,乃是其师号称江湖第一名医的酒仙翁采集百种药物炼治而成。白马书生当年游侠江湖,自无有不知之理,此时-见,不禁心中大奇,迷惑不解地看着胡醉。
胡醉一笑道:“在下千杯不醉胡醉,因怕柳前辈乍醒时弄出声响,故不得不先点了前辈穴道,冒范之处,还望前辈鉴谅。”
伸手便给柳逸仙解开了穴道。
白马书生柳逸仙刚欲道谢,胡醉连忙挥手止住,以传音入密神功道:“前辈不可出声,胡某攀入车内,那车夫并不得知。”
柳逸仙点点头,胡醉道:“前辈可会传音入密么?”
柳逸仙羞愧地摇摇头。
胡醉暗道自己多此一问,显得甚是失礼。江湖中只有一流高手才能以强劲内力辅佐,炼就传音入密神功的。况且柳逸仙若会此神功,便早已与自己说话了。
见他有些尴尬,胡醉连忙道:“在下不明之处甚多,想请柳前辈指点。在下问前辈的话,若是了,前辈便点点头,若不知道,前辈便摇摇头,不知可使得么?”
柳逸仙点点头。
胡醉道:“前辈可知那赶车之人是谁?”
柳逸仙摇摇头。
胡醉道:“那前辈也不知这车驶向何处了?”
柳逸仙点点头。
胡醉道:“前辈可知黄龙令之事么?”
柳逸仙点点头,又摇摇头。
胡醉道:“略有所知?”
柳逸仙点点头。
于是胡醉便将自己所知的关于黄龙令的一切尽数告知了他。直把柳逸仙听得惊讶不已。
胡醉又道:“前辈可知自身被任命为黄龙十二信使之十一了么?”
柳逸仙摇摇头。
胡醉道:“前辈可是在毫无提防之时突然一昏,有一个你极熟悉的声音说你已中毒,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救治,便即被人搬入这大车之内了?”
柳逸仙使劲点头,一脸愤怒的样子。
胡醉道:“那就不错了,定是此人来抓前辈归令。前辈可知在这路上行了几日么?”
柳逸仙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
胡醉道:“那黄龙令办事极为隐秘,胡某在江湖上打探多日,也还未知他们总坛所在,便是他们召见信使的龙亭究竟在何处,也尚未能探出来。今日是个极好时机,在下想躲在此车厢内。摸清他们龙亭处所,但又怕连累了前辈,在下好生为难。”
柳逸仙轻轻摇头。
胡醉道:“前挚的意思是——?”
柳逸仙一脸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胡醉道:“黄龙令周遭定是防范严密,此行甚是危险,若有何差迟,胡醉一死不足惜,但若前辈有何不测,胡醉可就万死莫赎了。”
柳逸仙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道:“胡大侠也未免将我白马书生看得太也小了!铲邪除奸,实乃我武林中人人有责之事,难道我……”
他的声音虽低,但那赶车之人似已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