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田园药草香-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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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再通人性,这也是头狼,你们不应该把它养在身边。”何老跟依旧劝说,“狼的性子无比凶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芸低头抚了抚雪球的脑袋,淡淡道:“谢谢何姑父提醒,不管它是狼是狗,我只知道它是我的雪球,你看,它如此温顺,怎么会害我们?”
何老跟是猎人,身上有许多动物的死亡气息,难怪雪球会远远的便躁动不安,把何老跟当敌人。不过,就算它是狼又如何?它是她救回来的,她已经接纳了它,便不会放弃它。
“妹弟,芸儿说得对,我们一家都喜欢雪球,养了它这么久,就像一家人一样。它每天给我们看家,连一只鸡都没有咬死过,怎么会咬我们?”徐氏相信何老跟不会看错,可是,跟雪球相处的这段日子,她早就喜欢上了雪球的乖巧懂事,就算它是狼,也是只不一样的狼。
李芸摸着雪球雪白的毛接着道:“再说了,狗也是狼驯化来的,这说明狼的性子里有忠于主人的天性。雪球已经认我做主人,在我看来,它比人可靠,至少不会背叛我。”
雪球悄悄往李芸脚边挪了挪,跟她靠得更紧些,伸出粉红的舌头,温柔地舔了舔她的手,眼神柔和。
何老跟打了一辈子猎,从未见过这般情形,无比惊讶。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承认雪球是跟别的狼不一样的。
何老跟这才相信雪球不会伤害李芸家人,收起了对它的偏见,将弓箭和匕首收好,口中却依然道:“你们要坚持养它,那就养着吧,到时候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雪球鼻中喷出一口气,似在耻笑何老跟的胆小如鼠。然后微眯着眼,安静地靠着李芸,不再理会何老跟。
李芳松了口气,幸好雪球没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样跟李芸交代。她一放松下来,才觉得肚子有些疼痛。她皱眉抚了抚肚子,轻声道:“闺女,别怕啊,没事了。”
何老跟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什么闺女?一定是儿子。”
李芳白了他一眼:“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这个一定是闺女。有儿有女才能凑出一个好字,全是儿子有什么好的?”
何老跟不以为然地道:“女儿就是赔钱货,要来有什么用?还是儿子好,不然大家都说养儿防老,而不说养女防老呢?”
当着徐氏和李芸的面,何老跟说这话很不合适,李芳生怕徐氏和李芸多心,有些着急,声音也高了些:“你……哎哟!”
她驳斥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一声痛呼打断了。
“二姑,把手给我。”李芸见势不妙,握住李芳的手腕,仔细把脉,半晌,松了口气,回头冷冷看了何老跟一眼,“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你的骨肉。我二姑身子本就弱,受不得刺激,麻烦你少说几句。”
何老跟面色有些难看,他是高屋村最好的猎人,备受人尊敬,何曾被人这样当面呵斥过,而起,呵斥他的,是他的晚辈,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但是,见李芳一脸的痛苦,他担心肚子里的儿子,不敢再说刺激李芳的话,关切的问道:“怎样?”
李芸拍了拍李芳的手:“二姑,没事,你只是刚才受了惊吓,所以胎动厉害了些,放轻松些,一会儿就好了。”
何老跟见孩子没事,神色一松,哼了一声,道:“娘们就是矜贵,一点事都经受不住,还好没有吓到我的儿子,不然,有你好看!”
徐氏见李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好言劝道:“弟妹,芳儿身子本来就弱,芸儿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保住,你就多担待一些,毕竟,孩子重要不是?”
何老跟对徐氏倒是一脸笑容,好脾气地道:“是是是,让大嫂见笑了。”
李芳低垂着眼眸,掩饰自己心中的难过。
何老跟把脸转向李芳,立即变得凶巴巴的,喝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收拾包袱?”
当初李芳当着众人的面回娘家,让他们何家颜面无存,按照何老跟的想法,这婆娘愿意回来就回来,要是不回来,他才不会屈尊降贵地来接她回去。
后来徐氏托人给他捎口信,说是李芳怀上了,看在李芳怀了他儿子的份上,快过年了,媳妇留在娘家迟迟不归,他们何家也会被人笑话,这才勉强前来*村,接李芳母子回去。
因此,他心有不甘,觉得自己失了颜面,所以摆脸色给李芳看,想挽回一些丈夫的尊严。
李芳住在娘家这段时间,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被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实在不愿现在就回到婆家去。可是,她始终是嫁到何家,早晚是要回去的,不能一辈子赖在娘家,如今何老跟亲自来接,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胎象又稳定了,她再不走,说不过去了。
“是,我这就去。”李芳顺从的站起身来,举步往卧室走去。
何老跟见李芳低眉顺眼的,心中这才舒服了许多。笑着对徐氏道:“大嫂,这段时间他们母子麻烦你了,等树林放了学,吃过午饭,我们就走。”
徐氏挽留道道:“也不忙一时半会,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住两天再走吧,反正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呢。学堂明天也不开课了,你就让树林把今天下午的课听完再走吧。”
何老跟连忙道:“树林这学本来就是念着玩的,少上半天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指望他考秀才。快过年了,家中事忙,下次来,我们一定多住几天。”
徐氏听了,便不再挽留,转头对小刀道:“中午做些好吃的,给芸儿二姑他们践行。”
小刀点头应好,和阿笙一起去厨房忙了。
之前何家人听信了叶氏的挑唆,以为徐氏依靠王大石生活,因此李芳才和何老太起了争执,被何老跟打了耳光跑回娘家。
如今何老跟亲眼所见,才知道他们何家人错得离谱。现在李芸当家,李家的日子比李长顺当家时候还红火。
失去这么能干的儿媳妇,何老跟心中后悔莫及。想要挽回吧,可是,他是个要面子的,因为李芳的事情他已经丢了一回面子,这恢复两家联姻的话,他再也没脸说出口。
心中窝火,何老跟不再说话,掏出卷叶烟,吞云吐雾起来。
李芸道:“何姑父,这烟还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容易得肺病。不但对你自己不好,对二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被李芸说教,何老跟心中更加不高兴。不过,在徐氏面前,何老跟不好跟李芸这个小辈计较,闷闷道:“有什么不好?我现在身体好得很,你表哥和表弟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莫要说话来吓我。”
徐氏道:“弟妹,芸儿她爹在的时候也这么说过的,大人的影响还小些,主要是对胎儿影响大。我们做父母的,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这烟,能少抽就少抽些吧。”
何老跟虽然很大男子主义,但是对有文化有知识的李长顺还是很佩服的。听徐氏如此一说,他便将烟丢在地上,用脚跟捻熄。
没有烟抽,心情不太好的何老跟有些烦躁,站起身来道:“大嫂,我去村里转转,顺便看看树林读起书来是什么样子。”
徐氏嘱咐道:“行,别走远了,午时之前记得回来。”
大家并不知道,何老跟出去闲逛,会惹来另一场风波。
何老跟出门闲逛去了,徐氏帮忙李芳在屋里收拾包裹,小刀和阿笙在准备午餐,李芸便回到药房,继续看书。
快到中午的时候,何老跟一脸怒气地回来,进了屋子,啪的甩了李芳一个耳光,骂道:“贱人!说,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正文、102 休妻?休夫!
一个被窝睡了十一年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孝敬公婆,任劳任怨,到头来,换来的就是猜忌和侮辱吗?
李芳抬起被打红的脸,一双美目,饱含愤怒、委屈、伤心、屈辱,森然地盯着何老跟,不说话。
“贱人,你这是什么眼神?”何老跟被这目光盯得心中火起,扬起手掌,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芳不闪不躲,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牢牢地盯着何老跟的眼睛,似乎想将这个令她寒心的男人看清楚。
啪!
手掌狠狠打在相同的地方,李芳只觉得左脸*辣的痛,但脸上再痛,也没有她的心里痛。
闻讯赶来的李芸冷冷喝道:“住手!”
徐氏快走几步进了屋子,扶住李芳的肩膀,见她嘴角都破了,正汩汩的留着血,心疼得不行,转头看着何老跟,有些薄怒:“弟妹,到底是怎么了?芳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何老跟一脸铁青,怒道:“她做的好事你让她自己说!”转身出了睡房,来到堂屋,弯腰背起他带来的弓箭,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徐氏高声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何老跟头也不回地大声道:“回去,写休书!这个婆娘,我何老跟要不起!”
李芳身子震了震,眼中竟然有种解脱的快意。
徐氏立放开李芳,追了上去,便追边道:“弟妹,莫要冲动,万事好商量!”
何老跟却铁了心地往外走,李芸眼中怒色一闪,喝道:“雪球,拦住他!”
雪球嗷地一声,飞蹿过去,挡住院门口,不让何老跟出去。
徐氏终于追上何老跟,皱眉道:“弟妹,你之前还好好的,出去转了一趟回来就这样了,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误会了芳儿?”
“误会?”何老跟把弓箭往地上一掷,“她生了山林后,八年的时间都没有怀孕,为什么一回娘家就怀孕了?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李芸冷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二姑找了别的男人,给你戴绿帽子咯?”
何老跟额头青筋迸出,喝道:“这得问那贱人!”
李芳缓缓从屋里走出来,温柔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眼眸之中是深深的受伤,语气却是冷静:“这孩子是你的。”
何老跟犹自怀疑:“如果不是你红杏出墙,别人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诋毁你?别人可是说得有板有眼的!”
李芳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徐氏连忙低声安慰她:“中间肯定有误会,你别急,一会儿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李芸非常生气,语气也凌厉起来:“别人?是谁说的?”
第一生气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第二生气何老跟宁愿信不相干的人的谣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
何老跟眼睛一瞪:“你小孩家家的,关你什么事?大人说话,没你说话的份!”
徐氏轻轻拉了拉李芸,示意她不要把关系搞太僵了。毕竟李芳是何家的人,后半辈子还要在何家生活的。
李芸抿了抿唇,微微仰头,目带寒意,静静看着何老跟。她年纪小,个字矮,但俯视着她的何老跟,心中竟然觉得自己才是被俯视着的那个。
直到何老跟被看得垂下了眸子,李芸才淡淡道:“她是我二姑,是我的家人。要欺负我的家人,我不答应。”
李芳一直咬牙控制的情绪在李芸掷地有声的话中终于决堤,她委屈而屈辱的眼泪夺眶而出,哭倒在徐氏怀中。
何老跟何曾被一个小辈呵斥过?他恼羞道:“她嫁给我们何家,生是何家人,死是何家鬼,你们姓李的,管不着!”转头去看李芳,喝道:“李芳!你有娘家人做靠山,胆肥了是不?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回何家!”
徐氏见事情越发的僵,连忙劝道:“弟妹,如今你在气头上,先冷静一下,不要把话说太满了,凡是都要留一线余地不是?”
何老跟阴阳怪气道:“她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我要是给她留余地,就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李芳抬起头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落,哭道:“何老跟!你要是个男人,就把话讲清楚,我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你冤枉我红杏出墙,那你说,那个男人是谁?”
何老跟暴走,怒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我来告诉你?我这就去杀了那个男人,再来告诉你他是谁!”
他弯腰去捡丢在地上的弓箭,李芳和徐氏惊呼:“不要冲动!”李芸却喝道:“雪球阿笙小刀!”
雪球嗷呜一声电射而来,从背后将何老跟扑倒在地。同时,一直站在门口阿笙和小刀飞快跑来,将和雪球厮打的何老跟制服。
小刀两只手像是铁钳一般抓住何老跟的手,一只膝盖顶住他的后背,无论他如何挣扎,也不能挣脱。
何老跟抬头,睚眦俱裂,愤怒地盯着李芸,像是一头野兽般吼道:“放开我!”
李芸淡淡道:“放开你?放开你好让你去杀人吗?杀人偿命,你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你确定你不会杀错人?你死了,你爹娘怎么办,你儿子怎么办,你想过吗?”
像是醍醐灌顶,何老跟瞬间清醒过来,缓缓低下了头,默不出声。
“小刀,放开他。”李芸充满鄙夷地看着何老跟,“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
何老跟翻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断用手扯头发,捶打自己的脑袋。
李芸淡淡道:“别人不知道,你跟二姑夫妻十余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