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神刀-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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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刚抬起,赵振翊抬手一拦,道:“慢着,三弟。”
胡三道:“怎么,大哥,对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赵振翊道:“把他弄过来。”
胡三揪着闵老二,把他拉到了窗口,道:“大哥是要……”
只听傅老三在外叫道:“姓赵的,是汉子有种,你们就摆个痛快的,到底放不放人?”
赵振翊道:“这就给你们答复。”
抬手开了窗户,把闵老二推到了窗前,道:“龙老大、傅老三,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的老二。”
傅老三截口道:“我们兄弟不瞎,看见了。”
只听龙老大道:“老二,你怎么样?”
闵老二道:“我没事儿,廿年之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别管我。”
胡三道:“你还直以为他们舍不得你呀,别臭美了。”
闵老二道:“少来这一套,闵二爷不上你的当,舍得最好,我求的就是这,最好我们老大他们马上放火,看你们还能挺到什么时候。”
胡三道:“你跟谁称二爷?”
从后头就是一脚,踢得闵老二往前一爬。
傅老三等在院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傅老三当即厉声叫道:“姓胡的,你敢!”
胡三道:“你说你三爷敢不敢,要不要再来一下你看看。”
傅老三咬牙道:“姓胡的,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胡三截口道:“放心,不会的。”
傅老三还待再说。
一名黄衣汉子突然道:“三哥,跟他罗唆什么,动手吧!”
赵振翊道:“对,动手吧,火箭冲着窗口来,闵老二在这儿。”
闵老二叫道:“老大,动手啊,动手啊,别管我,动手啊。”
傅老三转望龙老大,龙老大没吭气儿,也没任何表示,傅老三一扬手,嗖地一声,一枝带着火的羽箭射了过来,笃地一声插在了窗边墙上。
闵老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极了,等着看火烧耗子满屋的乱窜吧!”
胡三夺过李海一手里的刀,架在了闵老二脖子上,叫道:“别拿胡三爷说的话不当话,来吧。”
傅老三扭头望龙老大,龙老大脸色阴沉,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名黄衣汉子叫道:“大哥,你倒是说话啊。”
龙老大突然冰冷说道:“姓赵的,算你们狠,可是别得意,我还没做最后决定呢。”
赵振翊等心头不由为之一宽。
闵老二急急叫道:“老大,你不能……”
胡三从后头—指闭了闵老二的穴道,—手扶住了闵老二,一手关上了窗户,道:“我还当兔崽子们真狠了心呢。”
赵振翊道:“三弟,别高兴得太早,事情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呢!”
胡三道:“大哥是说——”
赵振翊道:“没听龙老大说么,他还没做最后决定呢。”
胡三道:“大哥,你听他的。”
赵振翊道:“三弟,龙老大说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胡三道:“他有什么道理?”
赵振翊道:“他所以说还没做最后决定,那是他还存一线希望,等到他在这最后一线希望也幻灭了,他就会下令放火了。”
胡三道:“他哪里是还存什么希望,分明是虚张声势。”
“不,三弟,”赵振翊道:“他要是虚张声势,如今他们就可以撤走了,分明是他们坚持不了,不做任何让步,而咱们也绝不会傻得先放人,自然,这样下去对咱们不利,没吃没喝,不活活饿死也会活活闷死,无论如何,咱们是不会放闵老二,就靠咱们几个到了闷死之前,也会先把闵老二收拾了,只等龙老大想通了这一点,他就会下令放火了,因为他知道,迟也好,早也好,除非他们先退走,咱们是绝不会放了闵老二的。”
潘刚道:“大哥,咱们能不能先放闵老二?”
“不能。”
赵振翊道:“怎么能相信他们,一旦把闵老二放出去,他们马上就会放火,不冲别个,就冲闵老二,咱们也非被烧死不可!”
李海—道:“那,只有等他们先退走了。”
赵振翊道:“不可能的,咱们信不过他们,他们也照样信不过咱们,他们是绝不肯先退走的。”
李海—道:“那怎么办,真就这么耗着?”
赵振翊道:“恐怕只有这样了,难道还有别的好办法么?”
李海一吁了口气道:“耗就耗吧,我就不信咱们几个真会被烧死在这儿。”
胡三道:“除非外头有咱们的援军赶到,要不然……”
潘刚浓眉一掀道:“我不能让大伙儿困在这儿等死,我冲出去找人去。”
李海一道:“不,要去我去,这时候霸拳不如铁布衫。”
潘刚道:“不,铁布衫只能挡挡弓箭匣弩。”
李海一道:“这就够了,弓筋匣弩都能挡,别的还怕什么。”
潘刚道:“不,四弟,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去。”
李海一道:“二哥……”
赵振翊一抬手,道:“好了,好了,二弟、四弟,你们俩谁都别去,咱们几个哪儿也不用去。”
潘刚道:“大哥……”
赵振翊道:“二弟,你们怎么不想想,这时候咱们找谁去,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事不关己,谁愿想开罪冀鲁大八义,就算有几个能够来的朋友,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啊。”
胡三道:“这倒是,大哥说的是理,我看算了吧。”
潘刚猛跺一脚,没说话。
李海一道:“老吴,看看他们的动静。”
吴起凑近门缝一看,一怔,道:“咦,人呢?”
赵振翊等忙开窗一看,不由也为之一怔,敢情院子里的人已走得一个不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再往墙上一看,那些弓箭手还在,一个不少。
胡三讶然道:“兔崽子们又搞什么玄虚!”
赵振翊关上了窗户,道:“不管他们搞什么玄虚,总是不会放过咱们,咱们也趁这个机会歇息,等待变化吧。”
赵振翊坐了下来,胡三、李海—都坐下了,只有潘刚跟吴起还站着。
赵振翊道:“二弟、老吴……”
潘刚道:“大哥,这样耗着,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赵振翊道:“我知道,可是眼下咱们这几个,哪—个心里又好受。”
潘刚一整脸色道:“自己磕头弟兄,我也不敢再说什么歉疚不歉疚,可是大伙儿真要是让他们放把火给烧死,我又绝不甘心。”
胡三道:“咱们能让他们烧死,算了吧,二哥,你的脑筋怎么这么转不开,真要到了那一刻,咱们牵了闵老二就闯出去,要死也死得壮烈一点儿,捞回点儿本儿,岂能真那么窝囊任他们烧。”
李海一道:“对,三哥这说法称我的心,如我的意,真到了最后一刻,咱们就闯出去,就算死在箭之下,也要捞上他们几个。”
潘刚道:“你们俩都弄错我的意思了,我岂是那种窝囊人?我原就打算既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咱们现在就走,不必等到最后一刻,是让他们逼出去的,死得叫什么壮烈,又有什么光采!”
胡三、李海一猛然站了起来,道:“对。”
吴起道:“二爷的说法我也赞成。”
赵振翊道:“我不赞成。”
潘刚等齐望赵振翊,道:“大哥……”
赵振翊道:“你们三个这种想法,都是匹夫血气之勇,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那么做。”
胡三道:“大哥,咱们还有什么希望?”
赵振翊道:“世间事出人意料者十之八九,你又怎么知道会绝对没有。”
胡三道:“太渺茫了,大哥。”
赵振翊道:“渺茫的意思只是微少,绝不是没有。”
李海一叫道:“大哥……”
赵振翊道:“五弟、六弟、七妹都不在这儿,你们又怎么知道不会有奇迹出现。”
潘刚道:“大哥,奇迹毕竟是奇迹啊。”
赵振翊道:“只有一点希望,咱们就绝不能放弃,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那么做,也绝不会让你们那么做!”
十二金钱赵振翊既然居长,他说出来的话毕竟是有相当份量的,潘刚等谁也没再说话。
潘刚、李海一默默地坐了下去。
胡三忽然道:“奶奶的,拿这个兔崽子消遣消遣,也好出口气。”胡三迈步要行向闵老二。
赵振翊抬手一拦道:“三弟,不可。”
胡三停步道:“怎么了?大哥。”
赵振翊道:“他已然落在了咱们手里,而且也失去了抗拒之力,咱们何必再折磨他,折磨这么—个人,能出什么气。”
胡三为之动容,低了低头,道:“大哥,你太仁厚了。”
赵振翊道:“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存一份仁厚之心是不会错的!”
胡三没再说话,默默地坐了下去,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好静,好静,静得令人不安,静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院子里也没有一点声息,静得就是掉根针,恐怕也听得见声响。
按说,这片刻宁静是难能的,但是赵振翊几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这几个都是十足的老江湖了,谁都知道,这不是好征兆,而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兆。
这阵宁静持续了老半天,并且一直持续着,但是谁也不知道这阵宁静能持续多久,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吴起忍不住的走到门边,凑近门缝往外看,看了看之后,他回过身来转过脸,什么都没说。
显然,到现在为止,外头还没有什么动静。
良久,良久之后,胡三吁了一口气,先说了话道:“兔崽子们居然来软的,真让人受不了。”
赵振翊淡然道:“让他们来吧,只要咱们心意定,他们耍哪一套,咱们都不怕。”
胡三道:“大哥,你的心真能定。”
赵振翊道:“能,怎么,三弟不信?”
胡三道:“那倒不是,而是,我觉得在这种情形之下,真正能够心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赵振翊道:“只要愿意去做,没有什么不容易的。”
胡三叹了门气道:“这就是各人的修为不同了,咱们这几兄弟里,在这种情形下,真正能够做到心定的,恐怕除了大哥就只有五弟了。”
潘刚点了点头道:“真的,我就做不到,我只能做到强力压制着,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李海一道:“我有同感。”
忽听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步履声。
吴起忙扭头凑近门缝,急道:“傅老三来了。”
潘刚、胡三、李海一猛然站起,都—步跨到了门边,赵振翊也缓缓站了起来。
胡三往外看,道:“怎么只有他一个人?”
院子里只进来了傅老三一个人,只见他抬手一招,一名弓箭手自墙头跃落院中,傅老三低低数语。
那名弓箭手点了点头,又跃上了墙头,傅老三则等那名弓箭手跃上墙头以后,往北上房看了看,扭头又往外去了。
胡三忍不住诧声道:“傅老三这是干什么?”
李海一道:“走了不是么!”
“是走了。”
胡三回过身,把他看见的告诉了赵振翊等,然后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意思?”
赵振翊淡然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管他是什么意思,反正是不会把人撤了放咱们走就是。”
李海一哼哼一笑道:“龙老大居然沉住气,跟咱们弟兄弄起玄虚来了。”“潘刚道:“让他弄吧,迟早总会揭晓的。”
他坐了下去。赵振翊道:“二弟说得对,不要费神去猜了,还是趁那一刻没到来之前,各自坐下来养养精神吧。”
胡三、李海一又走回了坐处,吴起抬过一条板凳来,就坐在门边。
赵振翊道:“老吴,离门远点儿,小心弩射穿门板伤了你。”
吴起应了一声,把板凳朝旁边抬了抬。
胡三忽然吁了一口气道:“老五去的时候太久了点儿。”
李海一道:“我正想说,要是五弟在这儿,咱们也许就不会这么窘了。”
赵振翊道:“谁说,要是都困在一间屋里,照样。”
胡三道:“咱们错了,当初不该住这间北上房。”
李海一道:“住这间北上房,又有什么不对了?”
胡三道:“北上房就这么一单间,让兔崽子们打外头一围,咱们就施展不开了,要是住东西两边屋里,一面三四间屋,他们只前后围上咱们一住的间,咱们不就可以撞通墙打别间出去,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么。”
李海一道:“可惜现在想到这一点,已经迟了。”
潘刚一摆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胡三道:“说说有什么要紧,再有二回,也可以当个经验。”
潘刚道:“三弟,你还想有二回么?”
胡三脸色一变道:“老天书不会不睁眼的,应该会有。”
潘刚道:“哼,老天爷。”
赵振翊道:“二弟,何必怨天尤人。”
潘刚道:“我倒不是怨天尤人,而是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去。”
赵振翊道:“谁又甘心,谁又咽得下这口气,既然碰上了,就需要有勇气去面对它,去承受它。”
潘刚应了一声,坐了下去。
吴起道:“大爷,您几位歇会儿吧,我来看着,一有动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