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志-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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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罢了。
如今有人再度提及这个敏感话题,也是触碰汗王心中的伤疤,再场数万士兵脸色当即难看了起来,气氛死寂又压抑,谁都不知道这一句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第三百八十八章 打听兵力
在场几乎人人都屏住了呼吸。要知道主帅当众受辱,是最伤士气的,汗王为保持威信,极有可能杀一儆百,威胁所有人。
在万众瞩目中,然而汗王却只是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好无奈,好凄凉:“没想到本汗一片苦心,居然被人歪曲事实,反利用来实现野心。”
谁都感觉汗王苦闷无人知的心境,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当众指责汗王的俘虏,心中也有些困惑,毕竟当初草原人人敬重汗王,谁也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汗王会把草原卖给王庭,也许其中会有难言之隐,于是问道:“敢问汗王有什么苦心。”
汗王惆怅得叹了一口气:“本汗问你一句,你可曾饿过。”
俘虏大概没想到汗王会反问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立即道:“饿,饿得人都快死了。”
“那现在呢,可曾还饿过。”汗王紧紧盯着那个俘虏,沉声问道。
俘虏想了想回答道:“可汗给了我们足够的粮食,现在已经不饿了。”
“很好。”汗王拍了拍那个俘虏的肩膀,又追问道:“那你可曾还想再饿一次。”
草原旱灾,百年不遇,饿死的数不胜数,没饿死的,天天饱受饥饿的折磨,能吃的几乎都吃了,连吃人的念头都快有了,这种感觉只要亲身经历过了人,绝对不会想经历第二次,那个俘虏只是摇摇头。
汗王继续问道:“你现在不饿,是可汗给你你粮食,那你可曾想过,这些粮食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闻言,所有人心中一沉,可汗的粮食都是从王庭和应家那边劫来的,而这些粮食之所有到草原,都是汗王想王庭称臣的缘故,喝水不忘挖井人。
汗王为救草原千千万万人,向皇帝称臣,用心良苦。就在大家以为那个俘虏会感激汗王恩情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那个俘虏异常悲愤道:“可是,这也不能成为汗王你向王庭称臣的理由,为了这些粮食,委曲求全,将整个草原卖个王庭,简直是丢了草原人的气节,我们宁可饿死,也不为五斗米折腰,去屈于人下。”
“说得好。”其他俘虏中,也有不少抱有同一想法,这时群情激奋,几乎难以控制,突然汗王一句:“气节是什么?”声如洪钟,那一刻王者的气势,震慑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所谓的气节,难道就是死也要昂首站立,不顾将来,不顾一切吗?”汗王目光如电,冷冷扫射那些起哄的人:“你们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是否日夜期盼着,能快点渡过难关。”
闻言,所有人的心往下一沉,只因汗王的话说到了他们心里去,那种饿得快死的人感觉,确实能让人的意志崩溃。
“既便如此,我们就是再饿,也不能卑躬屈膝,向王庭要粮食,这让我们草原人,以后如何在中原人面前抬起头来。”
这句话,又说出了众人的心生,向王庭称臣,等同矮了一截,岂会不受到鄙视,草原再加上人热情奔放,更加不想束缚在王庭之下。
汗王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有骨气,不怕饿死,那有没有想过,那些老幼妇孺,你们妻儿他们怎么。”
几个俘虏激忿填膺道:“为了草原的气节,就算我饿死,妻子饿死,孩子饿死,也绝不向王庭低头。可汗说过,我们草原人从来,都是有不屈服的精神,这一点汗王你不如可汗。”
“可汗这个混账。”汗王突然怒不可遏道:“你们可知在草原灾荒的一刻,无数同胞饿死的时候。本汗,还有那个可汗,以及各部落的首领,这些上位者,他们可曾饿过,他们家人可曾饿过。”
“而你们看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孩子饱受饥饿,一个个离开的时候,这些痛苦,可汗那个混账莫非能体会吗?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哪里大言不惭。”
“这……这……”刚才还振振有词的俘虏中,现在变成了结巴,只觉脑袋了一阵迷茫,但好像迷雾中,闪过一丝亮光,就是没有抓住。
汗王沉痛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了你的气节,饿死无所谓,但该死的是让孩子受罪,如果没有孩子,那草原谈何希望,没有希望谈何将来。”
闻言,所有人怔在原地。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人,为人父母最能感受,在草原遭遇百年不遇的灾情时,都省下一口是一口,留给孩子,一些老人甚至不惜绝食,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孩子们活下去。
想着那一幕幕生离死别,老弱的父母临终的托付,妻子最后不舍的面容,众人的眼泪不禁滚滚而落,如果连孩子都出事。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汗王仰天长叹:“如果不是没办法,不能放弃草原的希望,本汗衣食无忧,在草原至高无上,为何要向王庭称臣,矮皇帝一头。”
“我们草原人,绝不轻易屈服,我们可以死,也不能丢了气节,但为了草原的将来和希望,那些气节又算得了什么。”汗王内心激烈,几乎咆哮着,问道:“本汗问你们一句,我们可以为了下一代和草原,能牺牲多少,忍受多少。”
几乎感觉到汗王心头的澎湃,众将士也亢奋了起来,齐下跪,声音震天:“为了草原的希望和将来,我们什么都可以牺牲,只要汗王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感受着将士内的心潮,汗王压下心中的高昂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人放松了一些,对着那几个俘虏淡淡道:“本汗相信你们,拥有草原不屈的气节,但这不是个人展示,而是事关整个草原的生死存亡和将来希望,一切荣誉和个人的意志都要抛开。”
“汗王!”所有俘虏几乎哭倒地上,这一刻,人人都心生折服,就连混在里面的莫野,也感受了,此生一辈子都难高超汗王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才是真正王者的魄力。
※※※
“汗王这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心聚拢,心理战他更胜可汗。”远处的帐篷,目睹全过程的丁大,心中唏嘘不已。
“我看汗王是真英雄才对。”应许文静静看着,此刻盖世之资勃发的汗王,嘴角似笑非笑。
“少爷好像对这个汗王听推崇的,我看不过是一些笼络人心的话语罢了。”丁大有些不以为然,他在应许文身边待久了,对于掌控人心的一些,还是略有涉及,自然觉得汗王只是说的好听。
应许文摇摇头:“正如汗王说的那样,他在草原至高无上,再厉害的灾荒,也饿不着他,何必去向王庭称臣,矮了皇帝一头,将草原千万人放在个人荣辱之上,光是这一点英雄二字当之无愧。”
丁大疑问道:“可是这样一来,等同将草原送入王庭的嘴里,这样汗王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应许文轻摇纸扇,显得漫不经心:“丁大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汗王不向王庭称臣,你以为在遭受如此灾荒之后,一个没有粮草的军队,即便百万之中也只是虚有其表罢了,还能剩下多少,一半就已经很好了。”
“一心想开拓疆土,成就丰功伟绩,然后名流千古的皇帝,怎么会放过呢,等到草原最虚弱的时候,一定会趁机派兵,草原到时候还不是被吞并。”
闻言,丁大悚然一惊:“也就是说,汗王就是看透了一点,所以主动向王庭称臣,至少还可以取得一些有利条件。”
应许文点点头道:“对,悍勇无惧,宁死不屈,有仁有义,这些都是一个英雄最基本的,但一个真正的英雄,绝不是在于一时之气,而是为更长远的考虑,所谓英雄,往往要背负很多,还要默默承受,放弃很多。”
“总之英雄不易当啊,我才不愿当。”应许文轻笑一声,看着手中一张纸条:“我已经知道,汗王军队的数量了,二十万左右。”
“真的吗少爷?”丁大又惊又喜,追问道:“少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粮草?”应许文淡淡一笑,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打听到的,这个汗王重视的秘密。
“粮草?”丁大听的一口雾水,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疑问道:“少爷你不要打哑谜了,就明说了吧。”
“我们送来的粮草虽然多,但是草原人更多。虽然很大一部分粮草被送到难民哪里,但留在军队的粮草有多少,我还是知道的。”
“我应家第三批粮草,要二十日之后到,那么汗王留下给军队的粮草,应该计算到二十日之后,以十万人日耗两千担粮食来计算,汗王的军队数量,就基本能猜到了。”
“少爷,高明啊。”丁大说的平静,但难掩对应许文的佩服,王庭一直想方设法打听汗王军队的虚实,但始终还是一无所获,如今应许文以粮草问路,就这么轻而易举打探除了汗王的兵力。
应许文笑了笑道:“汗王虽然有心隐瞒,但他始终是一个人,这么多粮草怎么分配的过来,即便他嘱咐部将,要多领粮草,超过实际人数的消耗,但个个军营逐个来领,岂会人人没有纰漏。”
第三百八十九章 救人被救
当日,应许文在临走前。向汗王借走了几乎所有的金银珠宝,并承诺尽快奉还,这简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应家号称天下最富,就算家业开始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无需向人借钱,更何况看应家运来的粮草,声势浩大,怎么也看不出衰败的地方。
金银珠宝不能吃不能用,留着也只能看看,就算用来买应家的粮草,汗王也不会吝惜,可应许文明确说过,这些粮草都是不要钱的,只需汗王将他的所有金银珠宝借来一用。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以汗王的身份,若果应家以后要在草原做生意,必然不会欺骗,借走金银珠宝后,赖着不换。想来想去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可问题,汗王搞不明白,应许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今金银珠宝,没有用处,借走借走又有何妨,又受了应家这么大一个人情,汗王自然答应。
于是满载而来的应家车队,又满载而回,满车珠光宝气,耀人眼目,应许文坐在马车内,一手支颚,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注意。
“丁大,消息传出去了没有。”
丁大应声回道:“少爷放心,消灵帮已经准备完毕,只要一会中原,我们待会一车车的金银珠宝这个消息,就会流传大街小巷。”
“很好。”应许文似笑非笑道:“只要这个消息,一经流传,那些商家就会以为我们在草原做了大买卖,争着去草原。只要这些人踏入草原,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永远回不来。”
丁大道:“少爷向汗王借金银珠宝,引那些商家去草原送命,虽然损失了大批粮草,但除去大部分的竞争对手,将来获得的利益。相信很快就会赚回来。”
应许文幽幽道:“我们还要做作样子,命令第三批粮草,快点进入草原,给那些商家一些紧迫感,随便也把汗王的金银珠宝,混在其中换回去。”
丁大想了片刻道:“那少爷,他怎么办?”
“他?”应许文一脸淡然道:“看情况,他在马厩里干的不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急于一时。”
应家的粮队虽然进入汗王的军营,但活动范围有限,不能乱闯,然而应许文的耳目众多,任何草原士兵的谈论也不放过。而应天若姓应,应许文也姓应,一个是被汗王亲手抓回来的俘虏,而且大闹皇宫,名头一时响得很,一个对整个草原恩重如山,这两个人同一个姓,就算没有关系。也难免会被人提及,比如一个草原士兵说:“幸亏应家的粮草来了,不然饿死。”
另一个草原士兵说:“这应家听说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家,这点粮草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我们马厩,汗王亲手抓回来的那个家伙,好像也姓应,是个敢行刺中原皇帝的狠角色。”
“怎么感觉姓应的都挺能耐的。”这样的谈话,或多或少总是有的,而应家的人听到之后,在见缝插针聊上几句,不难打探出天若的所在,至少隐隐问出点眉目,总之人多嘴杂。
“他惹得事太大,现在不能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不然皇帝就有对应家下刀的借口。”应许文目光古井无波,根本没有一丝动容:“既然他的所在,已经告之他的两个朋友,也算我们尽了一份力,接下来就看他的能耐和运气了。”
※※※
马厩内,天若打了一个哈气,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些脖子,感觉日子除了打扫之外,有够无聊的,天气又热又闷,还一天到晚干苦力,累得连思考逃跑行动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两个草原士兵,向马厩走了过来。天若看都没看,就一阵叹息:“军爷,今天我打扫的很干净吧。”
连日来,因为天若不肯和雅尔比试,总是逃之夭夭,惹得雅尔老大不快,就命人三番五次来找事,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