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小姐的滋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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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里蜜福镇三个字频繁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仿佛蜜福镇就是因为逝去的四位英雄和那七名群众而存在。市委市政府也特别重视蜜福镇,市长给市水务局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把方田垅水库恢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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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市委陆书记又带领相关部门20多人来到方田垅村。市委书记一下车,就直接走进一户灾民家中。看到一家人正在吃饭,桌上有三四个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老乡看到市委书记进来,赶紧站起来。市委书记握着老乡的手,说:“你们受苦了,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们表示慰问。困难是暂时的,请你们树立信心,我们共同努力共度难关啊!”
老乡忙说:“感谢领导关心。今年受了灾,市里镇里对我们很关心,如果在解放前,肯定要饿死人。”
“现在与过去不同嘛,我们不能用解放前的标准来衡量现在的干部工作。你们有权向我们提出更高的要求。”陆书记笑着说。
老乡见市委书记这么亲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天气转凉了,让你们住帐篷,是不得已而为之。”陆书记望着陪同人员说:“抓紧组织灾后重建工作,让大家过个平安年。同时抓好秋种工作,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丁四喜连说是。
出了这一户,走进另外一家,情形差不多。陆书记情绪很好,一连走访了六家,家家餐桌上都有几道菜,日子还能说得过去。正准备继续往前走,一辆农用拖拉机歪在路上,几个壮汉正在吃力地推移。
丁四喜见状,忙对陆书记说:“书记,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回镇里吃饭吧。”
陆书记点点头。于是大家往回走。丁四喜故意落在后面。这时,有一个青年从后面追上来,说是要见陆书记。丁四喜把这个青年拦住了。这个青年硬要挣脱往前跑,嘴里还不停地说:“我要直接见陆书记,你们这些贪官!”丁四喜说:“你把材料给我,我帮你交给陆书记!”这个青年把带在身上的一迭材料取了一份给丁四喜。幸亏陆书记走得快,没有看到这一幕。
丁四喜摊开材料,发现这是群众写给领导的一封信,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各位领导:
我们是方田垅村的群众,经历了这场灾难。失去了7位同胞,对镇村干部的所作所为,大家痛心疾首。作为直接受害者,我们有义务向上级领导反映这里发生的一切。
9月21至23日,蜜福镇连降暴雨,山洪暴发。23日晚上9时,方田垅水库溃破,80多亩农田被淹,房屋被冲走了20多栋。
这次圬坝的原因,镇村领导解释为人力“不可抗拒”,我们认为这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首先,镇村干部麻痹大意,没有做好防汛准备。以往,我们方田垅村在每年的五六月份,都要上山砍一定数量的木材和毛竹,购买防汛铁丝、草袋等。今年,村干部不仅没有添置防汛物资,还将往年积存的木材变卖给个体户了。防汛前,镇干部只是例行公事的召集村党员干部开了一次准备会,在物资上没有投入一分钱,也没有督促村里储备防汛器材。
第二,指挥混乱,临阵脱逃。21日晚,方田垅水库达到危险水位。村里向镇政府报告,镇里到晚上10点才派人过来支援。22日凌晨2点,水库出现溃堤,村里却找不到一根木材,只好一边从水利站紧急调运,一边用塑料袋装土填堵。23日下午,水库的堤坝出现严重危险,一部分干部赶紧过去抢险。下午5点多,前两堤坝的险情还没有来得及排除,第三处塌方又开始了。村长找镇长汇报,镇长却不见了。原来,他已预感到水库大坝要溃破,自己可能要遭到群众责骂,趁乱溜了。
第三,假救灾,搞形式。说每户发20斤大米,其实只发了15斤,一箱矿泉水变成了五瓶。镇政府下文,受灾户可以凭村委会介绍信到粮站借粮,但粮站借出的粮食都是过期的,以至开仓一个星期,只借出一百多斤。领导到看的都是受灾不重的户,让领导看了觉得还不错,其实只要你们往里走,越走就越穷,有的人家桌上只有一碗咸菜,喝的也是没有过滤的洪水,生命健康受到很大威胁。
我们反应的情况句句属实,希望领导能够追究垮坝责任,给受灾群众一个说法,还方田垅村一个公道!
方田垅村群众(一共有108个签名)
丁四喜知道,这封信不久就会传遍整个领导那里。但是他没有办法去制止。其实,在生活中,许多人都喜欢告状,像这种告状信有什么作用呢?受理了怎么样?不受理又怎么样呢?
一大早,牛力就告诉丁四喜,说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要来。准确地说,应该是组织部长兼市委副书记,因为他的主要工作是组织工作。给他挂一个市委副书记,其实只是在政治地位上给他提一提,连级别都没有动。丁四喜有些慌,不是说他怕官,其实市委领导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算不上什么大官,只是基层干部的命运掌握在他手里。部门来要恭敬热情,组织部长来要加倍热情恭敬。部门是管你的工作,组织部长管你的前程呢。在行政上干的都知道一句近似歇后语的话:组织部长出发——又有人员提拔。丁四喜站在院子里琢磨,这组织部长为什么来?那天市里(地级)杨副市长说过关照关照的话,恐怕只是说说而已,再说也不会这么立竿见影。那么是为了救灾中死去的英雄群体的事?真那样,倒没什么好紧张的了,反正都表彰了,缺干部总得要补。不会吧,一个普通干部的调动,打个电话就是了,组织部长为这事,犯不着跑了来,跑了来还不如在电话里好说呢。那么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也不可能。蜜福镇没这条件,去哪里也路过不到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解。
组织部长的车刚在大院里停下,毛副镇长他们先迎了出来。部长握住丁四喜的手说:镇里失去了几位好帮手,这段时间辛苦了!看丁四喜的头发东一堆西一剌的,又听他连打两个喷嚏,就说丁四喜你莫不是淋了雨?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丁四喜看部长头发白了一大半,显得很苍老,想想干什么也不容易,就诚恳的说:你们当领导要考虑全市的大事,不容易啊,我们尽量把自己的事情干好,争取不给领导添麻烦!
进了办公室,除牛力进来倒水,别人都乖巧地不来打搅。丁四喜当然不能直接问部长是为什么来,就说我向领导汇报汇报工作。就把工作思路什么的说了说。部长边听边点头,说:“小丁啊!”其实部长和丁四喜是同年出生的, 曾是同一个连队的战友,那时,丁四喜还是班长,如果部队不分班级的话,现在的组织部长那时还应该是丁四喜的“下级”。只是部长的户口本子是绿色的(吃商品粮),退伍后安排在市委办(地级)当秘书。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用不了那么久就可以拉开档次。先是在市委办干了五年,从普通秘书到科长。去年市委换届的时候就到天乐市来当组织部长,今年上春又当了市委的副书记,组织部长的职务还兼着,炙手可热啊。虽是战友,但此一时彼一时,并不亲热。偶尔见面了,丁四喜还觉得老战友有点架子。人变成这个样子,何必热脸往冷屁股上贴呢。以前都是以兄弟相称,这次部长却叫小丁了。部长抽出一支烟在桌子上点了点说:“你的工作真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从报表上看数字,跟头没人家翻得大,可要动实际,论下的功夫,你还是在全市数一数二的。你的工作如何,组织上是了解你的。怎么说呢?能者多劳吧。”又说:“我这回来,主要是这样一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部长喝了一口茶后:“关于方田垅水库垮塌的事,由于死伤太多,省里要追究领导责任,我们开了一个常委会专题作了研究,只有委曲你了!”说到这部长看了一眼丁四喜,接着说道:“只是暂时避避风口,等风声一过你就一切无事。”
“组织上是了解你的!” 这是半句式结构兼翻转型的谎话,主要是对官僚而言。所谓半句,就是后边还有没说出来的东西;所谓翻转,就是让你能把意思完全领会错。一般的傻官僚听到这话大多都是肚内暖洋洋的,也就少了一些怨气。实际情况是,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出息,没背景,没实力,又不懂得孝敬的蠢才。其谎在于,马脚式的多了“组织”一词。“要我干什么?”丁四喜有些忍不住了。
“给你一个党内警告处分,等风声一过就没事了!”部长说完后静静地望着丁四喜。丁四喜埋着头在大口大口地抽烟,一言不发。
“屠然啸因为才来,对他就不作什么处分了。” 部长接着说:“今天还要搞一次民主推荐干部的事,你马上要干部集中一下。”
牛力便马上拉铃要干部集中。
丁四喜大约沉默了三分钟才说道:“对领导的关心我衷心感谢!我不背什么包袱。我只想请上级尽快把另外的两座病险水库及时维修好,不要再出人命案了。方田垅水库反正垮了,暂时不修也没有问题。”
部长说:“方田垅的修复资金上面已经拔下来了,不专款专用是不行的。”
丁四喜心想,关于方田垅水库的事我汇报过好多次了,水库不垮的时候,领导们一直不重视,都说等一等等一等。如今水库垮了,死了人了,从上到下都重视起来了。现在不是修水库的时候啊,要修也要等到转冬后吧。可领导们却说,不能拖啊,这是考验我们的时候啊。如果现存的两座病险水库也垮了咋办?为什么总要等到出了问题才解决呢?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屠然啸说话了,他说,他马上组织人员上马,一定按时按质完成任务。
经过民主投票推荐,又与上次一样,牛力又是首当其冲的高票。部长与丁四喜单独交谈的时候,问了他对牛力的意见。丁四喜看着这么久来,牛力总是跟着他跑上跑下的,特别是在方田垅救灾过程中总是冲在前面。想着这些,丁四喜很是感动。便从“德能勤绩”四个方面对牛力进行了评价,当然这个评价应该说对牛力是有利的,换一句行话讲,这个评价是极积向上的。部长也表示,在下一次人事调整的时候,充分考虑丁四喜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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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蜜福镇要搞小城镇建设,第一个来找丁四喜的是白滩村的支部书记白纳。白书记年轻的时候是开货车的司机,全国各地许多地方都跑过,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八十年代初,国家搞水电站建设,白滩村子要被淹,一大半村民要搞搬迁。白纳看到村子里这块“肥肉”,就改行搞起了建筑,是一个典型的“三无”工程队。但是他是当地人,工程不给他做工作就难以开展。因此,领导们也就默许了,修了几条街道,修了村部大楼后,他就开始发起来了。许多村民跟着他一起做活路,口袋里也多少有些余钱,与白纳的关系也就自然地密切了。在村委换届的时候,就把白纳的名字写在了选票上,就这样成了村长。十年后,白纳成了村支部书记。白纳来找丁四喜,丁四喜不敢怠慢,因为村里的工作还得要村支部书记村长们干。蜜福这地方是落后地区,不是发达地方,发达地方人们争着当村干部,而蜜福这地方是哄着别人当的。村干部一年只有几百元的工资,村里又没有企业,村集体经济大都是空白的,多数人是不愿意当这个村干部的。年轻的外出打工,一年要挣回万多元,而做村干部得什么呢?每年仅招待镇政府下来的干部就要花不少的钱,那点工资还不够招待费咧。有一个村两年多来一直没有村干部,党员们选了一个部队退伍的党员当村支书,这个退伍军人硬是不肯当,丁四喜只得亲自上门去做工作。丁四喜上门的时候,并没有说非要他当村支书,只是要他端酒来喝,三碗酒下肚后,丁四喜盯着这位退伍军人:“咱们都是部队回来的,比一盘。”说完就捋上左手的衣袖,这位退伍军人知道是比手劲,壮着几分酒劲就和丁书记试了一下,刚握到丁四喜的手就被辦倒了。再试一下,还是搞不赢丁书记,只得认输。加上刚喝的洒开始发着,头开始有点晕,说:“丁书记,我服了你,这个村支书记我当。”事后,这位村支书才知道丁四喜原来是个左撇子。丁四喜不好直接回绝白纳,只好原则性地说:“小城镇建设这个工程要公开招标。另外,还要垫资,就是说老板先是自己出钱搞,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