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中的女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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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吉拉尔德抬起头,慢慢地往空中吐烟圈。
“为什么?”伯基说。
“没什么,我想咱们可以打上一架呢。可能你说的对,我需要摔点什么东西,这倒是个好建议。”
“所以你认为也可以打我两下子?”伯基问。
“你,噢——也许吧——!当然是用一种友好的方式。”“太好了!”伯基有些尖刻地说。
吉拉尔德靠着壁炉坐在那儿,他俯视伯基。他的眼中闪着恐惧,就好像雄『性』的马眼,眼中充着血。过度紧张,还经常恐惧地回头张望。
“我觉得,如果我不注意自己,我会干出些愚蠢的事情。”他说。
“为什么不做呢?”伯基冷冷地说。
吉拉尔德很不耐烦地听着,继续低头看着伯基,就像要从他身上寻找些什么。
“我曾经学过日本式摔跤。”伯基说,”当时我在海德堡曾和一个日本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他教我些日本式摔跤,不过,我可不太行。”
“你学过!”吉拉尔德大声说道,“这可是件我所从未见过、从未做过的事,你指的是柔道吧,我想。”
“是的,但我并不擅长这个——它们并没使我感到太大兴趣。”“你不感兴趣,我可有兴趣。开始是怎么样的?”
“如果你想看,我会尽力表演给你看。”伯基说。
“真的吗?”在吉拉尔德绷紧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说,”我很想看看。”“那么我们就来玩玩柔道吧,只不过你那浆硬的衬衣不适合玩这个。”
“那么我就脱掉它,好好地玩。稍等一下。”他按铃把管家叫了出来。
“拿两块三明治和一瓶苏打水。”他对这个男人讲,“今晚,别来打扰我,也别让别人来打扰我。”
管家走了。吉拉尔德转向伯基,眼中闪着光彩。
“你以前和那个日本人摔过跤吗?”他说,“你们脱光衣服吗?”“有的时候。”
“是吗?那他的水平怎么样?”
“我不是裁判。我认为他很棒,他动作很快,爆发力也极强,主要的一个问题是,那些日本人,他们的身体当中好像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他们的握力不像人的握力——像是水蛭一样——”吉拉尔德点点头。
“我应该想象到他们就是这样。”他说,“看着他们就让人产生厌恶。”
“既让人厌恶又吸引人。他们在还没有发功时,面『色』苍白、让人讨厌,一旦他们激动起来,就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一种奇特的生物电——象鳝鱼一样。”
“嗯——是啊——很有可能。”
管家把盘子端过来,放在桌子上。
“别再进来了。”吉拉尔德说。
门关上了。
“那好吧。”吉拉尔德说,”我们脱掉衣服,就开始吧,还是先喝—杯?”
“我,我不想要。”
“我也不想喝。”
吉拉尔德把门『插』上了。挪开了家具,房间很宽敞,铺着地毯。接着他很快脱掉了衣服,等着伯基。伯基的皮肤很白,身体很单薄。走到他跟前,伯基的身体显得不像人的身体,倒更像是看不见的鬼的身影。虽然吉拉尔德对于他的存在很清楚,但并没有真正地看到他,而吉拉尔德本人则明显易见地像一个纯粹的最终的材料。
“现在开始。”伯基说,“我要给你见识见识我所学到的东西、我记住的东西。你让我这么抓着你——”然后,他的手几乎抱住了吉拉尔德赤『裸』的身体。一会儿,他已经把吉拉德抱起来了,放在一边膝盖上、头冲地。他放开手后,吉拉尔德跳了起来,两眼发亮。
“太好了!”他说,“再来一遍。”
接着两个人就开始打起架来。他们一点都不一样,伯基高高瘦瘦,骨架细小匀称。吉拉尔德却要重得多,厚实得多,他四肢发达,肌肉健壮,体型优美。他站在那儿,似乎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很好地移放在地面上。而伯基自己则好像把重量放在了腰部。吉拉尔德浑身是劲,但显得有点机械。他爆发力很强,让人难以抵抗。而伯基的力量是不可测的。他的身体灵活、飘逸,虽然还没碰到对方,但会突然地把对方抓住、透过皮肤的表层,直抓到吉拉尔德的内在之处。
他们停下来,讨论一下方法。然后他练习擒拿、相互『摸』索适合各自的节奏,而达到了肉体上的互相理解。接着他们再进行一场格斗,他们几乎使自己的雪白的身体非常紧密地挤靠在一起,仿佛是想融为一体。伯基有一种巨大而又微妙的力量,会用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压迫对手,像符咒一样地压在对手身上。过了一会儿,吉拉尔德会用白晃晃的、重量级的叫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很快地使自己挣脱出来。
于是两个男人就挤靠一起,摔着跤,身体越靠越紧。两个人的身体都十分洁白而清晰。但是吉拉尔德身上接触的部位发红发亮,而伯基身上却一直保持着白皙紧张。他似乎通过了吉拉尔德强壮庞大的身体,把自己的身子和吉拉尔德的身子合为一体,想暗暗地征服它。他似乎有一种先见,像一种十分机敏的巫术,能够掌握吉拉尔德肌肉的每一个动作,将它转换,让它反过来对吉拉尔德的四肢和身体上起作用。似乎伯基的整个肉体的智慧都施加到了吉拉尔德身上,就好像他那优秀的提炼过的能量进入了这个更加完美的肉体上,像是一种神奇力量撒下了一张大网,通过肌肉进到了吉拉尔德肉体的内部。
他们就这样动作迅猛地摔扭着,很有兴致,全神贯注,最终达到了一种没有意识的忘我的境地,两个白『色』的人体紧紧缠在一起。在书房十分暗淡的光线下,几只手脚非常奇怪地扭在一起,就象是章鱼的触手。一团白『色』的肉体在由发黄的旧书组成的四壁之间滚打着,时不时传来急的呼吸声,或者好象叹气的声音,然后就是听到铺有很厚的地毯的地板上的不断的碰撞声,还有肌肉从别人控制中挣脱出来的声音。白『色』的肉体互相扭在一起,无声地扭着,看不见人头,只是看到十分紧张快速的四肢、白净结实的后背。两个身体缠在一起,随着搏斗的变化,吉拉尔德头发光亮但散『乱』的头会『露』出来一会儿。伯基那棕『色』的十分模糊的脑袋也会偶尔抬起,眼睛睁得很大,十分可怕,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终于,吉拉德尔仰躺在地毯上,精疲力尽。他胸脯起伏,在喘粗气,同时伯基跪在他身旁,身体压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知觉。伯基更加力竭,也急促地喘着粗气,几乎不能呼吸了。地面似乎是斜的、摇晃着,头脑中一片黑暗。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没有意识地俯身对着吉拉尔德,而吉拉尔德却没有注意到。然后,他的意识恢复了一半,意识到只有世界在古怪地倾斜着、滑动着,一切一切都滑向黑暗之中,而他也在没有休止地向遥远的地方滑动,滑动。
他又恢复了知觉,突然听到一阵很急的敲门声,会有什么事发生了?在屋子里回『荡』的像大锤子的敲击声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知道。接着,他慢慢地明白了。那是他的心在咚咚地跳,但那又有些不太可能。声音是来自外面的,不,是他身体内部发出的、是他的心脏发出的。心脏绷得紧紧的,有着那么重的负担。接着,便有了一阵阵的疼痛。他想知道吉拉尔德是否听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还是摔倒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倒在了吉拉尔德身上的时候,他觉得十分奇怪又很惊讶。于是他坐了起来,用手撑着。等心跳慢慢平静下来,疼痛减轻了一些。但这伤害太大了,把他的知觉又夺走了。而吉拉尔德的知觉比伯基还要模糊。他们俩昏昏沉沉地等待着,不知在这种没有意识的状态中过了多久。
“当然,”吉拉尔德喘着大气说,“我并没有必要对你太粗鲁——我需要控制——我的力量——”
伯基听到他的话,好像自己的灵魂已不在身体内部,站在自己的身后听着。他的肉体处于一种力量耗竭而产生的朦胧状态。他精神恍惚地听着。他的肉体作不出任何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在慢慢地平静。现在,他的精神和肉体分离,精神在肉体之外来感知事物。在肉体内部只有血『液』在无知无觉地流动。“我本来可以摔倒——用武力——”吉拉尔德气喘嘘嘘地说,“不过,你可把我打得够受。”
“是的,”伯基说,从喉咙底下强压出点儿话,“你比我好得多——你可以把我打倒,很容易地。”
然后他又放松下来,心脏又在剧烈地跳动着,血『液』在奔流。“这很让我吃惊。”吉拉尔德又喘粗气地说,“你居然力气那么大,简直不可想象。”
“就那么一阵子。”伯基说。
他仍旧那么听着,好像自己的灵魂也在不远的地方听着。不过,他的灵魂在往前靠。体内奔流的血『液』在平静下去,让他的理智慢慢地恢复。他意识到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他吓了一跳,因为他以为自己已把身体缩了回来。他振作起精神,坐起来。但是他的意识仍然恍惚,很不清楚。他伸出手想把自己稳定下来。他的手碰到了那只放在地上的手。吉拉尔德的手十分暖和,突然间握住了伯基的手。他们俩个精疲力尽,呼吸都不均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另一只手。伯基反应十分灵敏,很快也握住了吉拉尔德的另一只手。吉拉尔德只是突然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
不过,正常的意识在慢慢地恢复,好像『潮』水一样慢慢地回来。伯基差不多能够比较自然地呼吸了。吉拉尔德的手慢慢地抽回来。伯基大脑昏沉,他慢慢站起来,走向桌子。他倒了一杯苏打威士忌。吉拉尔德也走过来喝了一杯。“是真的打了一架,是吧?”伯基眼睛模糊地望着吉拉尔德说。“天啊,是真的,”吉拉尔德说。他看着另外一个人单薄的身躯,又加了一句,“对你来讲,这太过了是吧?”
“不,人应该摔打摔打,让身体互相摔扭,这会令人更加理智。”“你这样想!”
“是的,你呢?”
“是这样。”吉拉尔德说。
在他们的回答之间有一段长长的沉默。刚才的摔跤对他们的意义十分深刻,同时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们在思想上精神上都十分亲密,所以在肉体上也应多少有所亲密,这样就更加亲密了。”
“是的。”吉拉尔德说。他高兴地笑了,又说,“对我来说,可是摔得够呛。”他很麻利地伸出胳膊。
“是啊,”伯基说,“我不知道人为什么总要为自己辩解。”“不知道。”
两个男人开始穿衣服。
“我认为你很美。”伯基对吉拉尔德说,“那是很让人欣赏的,人应该欣赏主所给予的东西。”
“你觉得我美——你指是什么?肉体?”吉拉尔德问,眼中闪着光。
“是的,你有一种北方人的美,好像在雪上所折『射』的光……还很匀称,体型很优美,是的,那就是让人欣赏的,我们应该欣赏一切事物。”
吉拉尔德的喉中发出了笑声说:
“当然,那只是看待问题的一种方式。我可以这么说,我觉得好多了。这样看当然对我有好处,这是你所想要的‘兄弟深情’吗?”“或许是吧,你认为这有用吗?”
“不知道。”吉拉尔德笑着说。
“无论如何,人会感到更加自由,更加坦诚——那是我们所向往的。”
“当然。”吉拉尔德说。他们到了火炉旁边。手中拿着大玻璃瓶和玻璃杯。
“上床以前我总是吃一点东西。”吉拉尔德说,“这样睡得好一点儿。”
“我不会睡得那么好。”伯基说。
“不会?你那个吗?我们可不一样。我要穿睡衣去了。”伯基一个人呆着,望着炉火。他的思想到了欧秀拉身上,她好像又回到了他的意识中。吉拉尔德走下楼来,身上穿着一件宽条纹的厚绸衣服,底『色』是绿的、带有黑条,很有光彩。
“你真好看。”伯基看着吉拉尔德的长睡衣说。
“这是布哈拉的土耳其长睡衣。”吉拉尔德说,“我很喜欢它。”“我也喜欢。”
伯基沉默地想着,吉拉尔德对衣饰过分讲究、太奢华了。他穿丝的袜子、丝的内衣,裤子的背带也是丝的,衬衫用做工考究的饰纽。让人不可理解。这是他们俩之间一个不同的地方。伯基从来对仪表不太在意,不刻意去修饰。
“当然,”吉拉尔德也像是在思忖一样地说道,“你真是不可思议,你的力气竟然是那么大,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