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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爱恋中的女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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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你们都是乖孩子。”她轻声说,“你们愿意来和伯基先生说句晚安吗?”

    两个孩子光着脚、羞涩地走进来。比利面带笑容,咧着嘴,但在他圆圆的蓝眼睛里却带着一种要当乖孩子的庄严的神情。多拉却像丢了魂的林中小仙女一样不敢上前,两眼透过秀发偷看。“你们愿意和我说晚安吗?”伯基问,声音柔和,好听得出奇。多拉立即跑过去,好像被微风吹起的叶子,而比利却慢慢走上前去,步子缓慢而稳定,同时含蓄地抬起翘着的嘴巴让他亲。欧秀拉看到这个男人丰满微拢的嘴触到了孩子的嘴上,那么轻柔,接着,伯基把手指抬起来,『摸』『摸』孩子那圆圆的充满自信的脸颊,带着一种抚爱,没有人说话。比利看起来很像一个小天使,或一个寺僧,伯基却是又高大又严肃的天使,低头看着他。

    “你愿意亲一亲吗?”欧秀拉打破沉默对小女孩说。但小女孩却慢慢地向后退,像个不愿意让人碰的小仙女。

    “你不愿意向伯基先生道晚安吗?去吧,他在等你。”欧秀拉说,但小女孩还是轻微地向后退了一步。

    “傻多拉,这个傻多拉。”欧秀拉说。

    伯基觉得小女孩有一种不信任的对抗情绪。他对此不能理解。“那么来吧,”欧秀拉说,“在妈妈回来之前,我送你们上床。”“谁来听我们的祈祷?”比利有些担心地问。

    “你喜欢让谁听?”

    “你愿意吗?”

    “是的。”

    “欧秀拉。”

    “什么事,比利。”

    “‘你喜欢谁’这个‘谁’用‘whom’吗?”

    “是的。”

    “那,whom 是什么意思?”

    “是 who 的宾格。”

    一阵陷入思考的沉默,接着是信任的声音:

    “是吗?”

    伯基一直坐在火边发笑。欧秀拉走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动,双臂放在膝盖上。她看着他,他怎么那样一丝不动,好像一个雕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宗教偶像那样一动不动。他转头看着她。他脸『色』苍白而不自然,在闪着仿佛磷火一般的白光。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问,心中却有种朦胧的反感。“我还没想过。”

    “你不想就不知道吗?”

    他凝视着她,他的眼睛黑而敏锐。他看得出她的反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你没考虑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舒服吗?”她坚持地问道。

    “并不总是。”他冷冷地回答。

    “你不觉得这有罪吗?”

    “有罪?”

    “是的,我认为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了解,甚至连生病都不知道,这是一种犯罪行为。”

    但目光有些模糊地看着她说,“不错。”

    “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你怎不躺在床上?你的脸『色』那么难看。”“难看得让人恶心吗?”他讽刺地说。

    “是的,很恶心,令人反感。”

    “啊,好哇,那可真不幸啊。”

    “而且,现在在下雨,今天晚上天气很不好,真的,你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是不能原谅的——一个人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是会受苦的。”

    “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他机械地重复她的话。他的低语打断了她,她便闭口不语。

    家里的人从教堂回来了。先是两个小女孩走进来,然后是母亲和古德兰,最后是父亲和儿子。

    “晚上好,”布兰哥温说,有些惊讶,“来找我的,是吗?”“不,”伯基说,“没有什么别的事,天气太糟糕了,我想您不介意我来拜访吧。”

    “这天气是让人难受。”布兰哥温夫人很同意地说。楼上立刻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妈妈!妈妈!”她抬起头,对上面说,“我这就来,多伊奇。”然后她对伯基说,“我想,肖特兰兹那儿没有什么新消息吧?唉!”她叹了口气。“不,真可怜。我不应该去想这些。”

    “我猜你今天到过那里是吧?”父亲问伯基。

    “吉拉尔德过来和我喝过茶,我和他一起去他家,我觉得他们整家子都很激动,有些不正常的样子。”

    “我认为他们是些不太会控制自己感情的人。”古德兰说。“或者控制过头了。”伯基回答。

    “是的,我完全相信。”古德兰几乎是认真地说,“一两个人是这样的。”

    “他们都觉得他们应该在行动上和往常不一样。”伯基说,“当人们悲伤的时候,他们会尽力挂住脸,不和别人像以前那样交往。”“当然!”古德兰说。恼怒得满脸通红,“还有什么能比在公共场合悲伤更糟糕的呢——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更虚伪的呢?假如说悲伤不是隐私,不藏在心里,那又成了什么?”

    “很对。”他说,“当我在那时看到他们都装出一幅很伤心悲哀的样子,好像他们绝对不允许像平常那样自然的故事时,我都为此而感到丢脸。”

    “唉,”布兰哥温夫人说,她对这种批评感到生气,“要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后她就上楼去看孩子去了。

    他就在这儿呆了几分钟就走了。他走后,欧秀拉心里特别恨他。她的大脑似乎都凝成一块很尖锐的仇恨的结。她整个身心似乎都被重重地锤打成仇恨的标枪。她不能想象那是什么,强烈的充满的仇恨把她给占据了,纯粹的仇恨明确而又无法想象,她对此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她有些失常。这种状态好像着了魔,自己也被着了魔。好几天她都被这样深深的仇恨所控制。这种仇恨盖住了她以前所有的感觉,好像是把她从这个世界扔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在那儿,她原有的生活一无是处,她总是很『迷』惘、神志不清,对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感觉。

    这确实不可理解,很荒谬。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恨他。她的恨是很抽象的。她只是意识到自己被这疯狂的心理所控制,她对此而感到极大的震惊。他是她的敌人,精致像珠宝,坚硬如钻石,是所有可恨事物中最可恨的。

    她想到他的脸,苍白而无瑕,他的眼睛中包含着黑『色』的不屈服的意志。她自己用手『摸』了『摸』前额,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疯了,从内心迸发出的仇恨的火焰使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这不是世俗的,她的恨没有什么具体原因,她不想为此而采取什么行动,不想和他有什么联系。她所要的是一种绝对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东西。她的恨好像宝石一样的纯,而他好像是一束充满敌意的光,一道不仅毁了她,而且是拒绝她毁灭她整个世界的光束。她觉得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一个奇怪的像宝石一样的东西,它的存在就意味着她的消失。当她听到他又病了以后,她的恨就更加深了几分——如果还能继续加深的话。这使她神魂颠倒,简直不能活下去,但她无法挣脱,她没有办法去逃避那些变态心理,这都是因为仇恨。

    

第一卷 第十六章男人与男人

    他心情很平静地躺在床上。他对一切都持有不同的意见,他清楚他生命之舟是如何接近破裂,他明白它的牢固程度以及它的耐久力。但并不把这当回事。命运把你带入死亡也比不情愿地活着好许多倍,不过,最好还是坚持下去,坚持,直到一个人在生命中得到满足为止。

    他知道欧秀拉又和他连在一起了,他知道他的生命托付在她身上。但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去接受她所给予的爱情。旧的爱情方式好像是一种可怕的枷锁、一种苦役。他不知道自己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总之,一想到爱情、婚姻、孩子,两人生活在一起,困在可怕的小家庭中,享受所谓的幸福婚姻,他就浑身难受。他需要一种东西,比爱情更加明净、开放、清爽。丈夫和妻子间那种狭隘的缠绵令人讨厌,那些结婚的男女关上门把自己束缚在婚姻之中,尽管他们相爱,而那种方式却让人恶心。这是一个整个的团体,由那些互不信任的夫妻们组成,他们在房间里与外界隔绝,总是成双捉对,没有更进一步的生活,没有更紧密的关系,而且他们之间不允许有公平的关系,这是一个由一对对夫妻组成的万花筒,一对对互不相联、没有任何意义的已婚男女。的确,他恨男女混住更甚于婚姻,而私奔不过是另一种结合罢了,是对合法婚姻的背叛,这就更令人反感。

    总之,他恨『性』,这是多大的一种限制,『性』使男人成了残缺的一半,女人成了残缺的另一半。他想让自己成为单独的一个整体、女人成为一个单独的整体。他想让『性』欲回到其它欲望的水平上,成为一种基本的作用,而不是肉欲的满足。他相信出自『性』欲的婚姻,还需要进一步联系。那时男女各为单独的一个整体、两个纯洁的人,互相为对方提供自由,两人像磁铁的两极一样保持平衡,像两个天使或两个魔鬼。

    他认为自由不用受到任何由于结合的需要而出现的压力,也不会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受折磨。欲望和追求应该满足,但不应受任何磨难,就像现在四处有水的世界上,口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需要太劳神就可以得到满足。他希望和欧秀拉在一起能像和自己呆在一起那么自由轻松,那么单一、纯洁、明净,平时两人又可保持平衡、同为两极,他特别恨那种合并占有和混合的爱情。

    但对他来讲,女人似乎总是很可怕的,总想抓住你,女人有很大的占有欲,在爱情中显得自高自大。她想占有你、统治你、控制你。她需要得到一切,全归于女人,这个万物之母,万物来源于她,同时万物最终也隶属于她。

    他快要气昏了,一想到这个万物之母,想到因为她才产生了一切,她要拥有一切,男人属于女人,因为她生下了他。一位痛苦的母亲,她生下了他。她现在又把他要回去,灵魂、肉体、『性』欲、肌体以及所有一切。他忽然很怕万物之母,她让人憎恶。

    女人这个伟大的母亲又坐在了高高的马上高不可攀。他不是在赫米奥恩身上看到这种特征了吗?赫米奥恩谦虚,又愿意帮助人,她一直是一位痛苦的母亲。她在帮助你之后却又用很狡诈的傲气和女人的专横把东西要回去,要回她用痛苦生下的男人。她用自己的痛苦和谦逊把她的儿子用铁链锁住了,让他成为她的囚犯。

    还有欧秀拉。欧秀拉也一样——或者相反,她也是生活中一位傲慢的皇后,就像她是一个蜂王,别的蜜蜂都依从于她。他看到黄『色』的光从她的眼中『射』出,他知道她身上有女皇一样的傲气,咄咄『逼』人,不可理解,她并没有觉察到此。她倒愿意跪在地上,给男人叩一个头。但这只有等她控制了一个男人以后,才会那么做,她才会像一个女人对她的婴儿的崇拜儿样,带有一种占有心理去崇拜这个男人。

    被女人掌握在手中是件无法忍受的事情。男人总要被看成是女人身上分裂下来的碎块。『性』是疼痛的伤疤的裂口。男人在真正得到自己的需要或变成一个完整的整体之前,必须是女人的附属。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看待自己,男人和女人是一个整体上的碎块呢?这不是真的,我们不是一个整体的残缺的碎块,更准确地说我们是两个东西混合在一块,然后分成单独的纯洁的个体。而『性』是遗留在我们身上还没有混合、未被解决的东西,而『性』欲是进一步分离了这种混合物。男人的『性』欲属于男人,女人的则属于女人,一直到两人清白纯洁如同天使、超越了一般的两『性』的混合,最后两个单独的个体像两颗星一样形成了一个星座。

    在古代『性』别没有产生之前,我们是混合的,每个人都是混合的。形成单独个体的过程,引起了『性』别的分化,女『性』走向一边,而男『性』走向另一边。但即使是在那个时候,两『性』的分离也是不完全的,我们就是这样进行着循环。现在新的时期就要出现,到时候,我们就各是单独的个体,各自实现自我完善,男人是纯粹的男人,女人是纯粹的女人,男女彻底分开,但就不再会出现爱情的可怕的合并和双方的自我牺牲了,只有纯粹的两极化的双重『性』,每个人都不会受别人的影响,每个人都是以个体为主要成分,『性』别则是次要的,他和另外一种『性』别完全分开,每个人都独立分离,都有自己的原则,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享受着自己的自由,每个人都承认各自在『性』方面的完整,互相承认各自不同的特点。

    所以伯基在自己病时就一直这么想。有时候他倒喜欢这卧床不起,因为这样他反而能更快更清晰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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