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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恋中的女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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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认为只有人类才能进行创造吗?绝不是这样,还有树木、青草、小鸟。一想到无人的世界的清晨,云雀起来啼鸣,我就非常兴奋。人类是个错误,他必须离开——当可恶的人类不再打扰它们时,青草、野兔、莽蛇,这些隐居的主人,真正的天使,便可以出来自由地四处活动——这些结实的精灵,多棒!”欧秀拉感到兴奋,他所说的,使她非常愉快,仿佛这是奇妙的幻想。当然,这仅是一种令人愉快的幻想,她自己也非常明白,人类世界那骇人听闻的现实,她明白人类不会这样干净、便捷地消失,人类还有一段漫长而可怕的路要走。她那敏感的女『性』的精灵般的心灵对此非常明白。

    “如果人类能从这个地球上完全消失,那么创造会奇迹般地继续下去,只不过有一个没有人类的新的开始。人类是一个错误的创造——只要他不再存在,想想看,解放了的日子将是多么可爱——从烈火中直接诞生出来的事物。”

    “但人类永远不会消失”,她不自觉地鬼使神差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世界会与人类一起消失。”

    “噢不!”他回答说,“不是这样,我相信骄傲的天使和恶魔是我们的先驱,他们会因为我们不再出『色』而毁掉我们。那种鱼龙就是这样,它们和我们一样爬着、踉跄着前进,除此之外,看看那些接骨花木和风铃草——它们标志着自然的纯粹的创造将取代一切——甚至还有蝴蝶。但人类却永远无法超越爬行阶段,它在蝶蛹时就腐烂掉了,因而永远也不会长出翅膀,它是反创造的,就像猴子和狒狒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欧秀拉一直注视着他。他的身体里似乎任何时候都有一种不耐烦和恼怒。但与此同时又对一切事物感兴趣并能容忍。她最不能置信的就是这种容忍,而不是恼怒。她发现不管何时,他都想法去拯救世界而不顾自己。这种理解在她的内心有了一种自慰和平衡的同时,也使她非常的蔑视和仇恨他。她希望他属于她自己。她憎恨萨尔瓦多·芒迪式的感情,他无法忍受伯基罗嗦而且偏激的话语。无论对什么人,他都会说相同的话,做同样的事,以使对方对自己着『迷』,这是一种狡猾的令人不易发觉的卖『淫』方式。

    “然而”她说,“你相信你个人的爱吧?虽然你不热爱整个人类——”

    “我根本不相信爱——就是说不比我相信恨或悲伤多。爱和其它的感情是一样的——所以你感到爱是很正常的,但我却不明白为什么爱会变成绝对的,它只不过是人们之间的一种关系,没有别的,只是人际关系的一部分,我实在无法理解,人们为何需要总感到爱而且比悲伤或欢乐的感觉要强烈?爱不是一种急需品,它只是一种适应于某种场合你可能产生也可能不产生的一种感情而已。”

    “那你又为何关心人们呢?”她问,“如果你根本不信仰爱,你又为何为人类而烦恼呢?”

    “我为什么这样?因为我无法摆脱它。”

    “因为你爱它。”她坚持道。

    这惹恼了他。

    “如果我爱它,”他说,“那便是我的病之所在。”“但那是你永远也不想治好的病。”她带着冷漠嘲讽的口气说。他现在不作声了,感觉出她在故意激恼他。

    “如果你不信仰爱,那你还信仰什么?”她挖苦地问:“只相信世界末日和青草?”

    他开始觉得自己在受到嘲弄。

    “我相信看不见的万物之主。”

    “没有别的吗?除了青草和小鸟以外,你不相信任何有形的东西吗?你的世界太可怜了!”

    “也许是吧。”他冷漠高傲地说,显然被激怒了,但却仍然摆出满不在乎、高高在上、孤芳自赏的神情。欧秀拉不喜欢他。但她也觉得失去了什么。她看着蹲在湖边的他。他身上有种旧学校那种呆板、清高又嫉恶如仇的劲儿,但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他能迅速给人留下印象和吸引力。他给人以一种相当的自由感,他的眉『毛』、下巴,他的整个身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尽管他满脸病容。

    正是伯基给她造成的这种两面『性』的感觉使她内心里对他形成一种细腻的恨意,一方面他有神奇的令人向往的生活节奏,一种理想化男人的非常难得的品质;另一方面,他也有种可笑的卑微的特『性』,像萨尔瓦多·芒迪或是主日学校的教师,严肃而死板。他抬头看她,他看见她的脸『色』奇异而激动,仿佛内心正燃烧着强烈甜蜜的火焰,他的心被这种奇异『迷』住了。她因她心中的火焰的激动,而他完全纯粹地在惊异中被吸引住了。他向她靠近。她像一个神奇的超自然的女皇那样端坐着,容光焕发。“有关爱的观点,”他说着,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意识,“就是我们恨这个字眼,是因为它已被用得庸俗了,我们应该停止,不再让它出现,直到若干年后,我们对它有了新的更好的理解。”他们之间有种理解的纽带。

    “但它总是意味着同样的事情。”她说。

    “噢,上帝,不是这样,让它不要再代表那个。”他大叫,“让旧的含义全都消失吧。”

    “但它仍是爱。”她坚持。她的一双眼睛跳动着奇怪、淡黄的光芒望着他。

    他开始犹豫、『迷』『惑』、退缩了。

    “不。”他说,“不是这样的,说是这么说,但世界根本无它的存在,你没有必要说这个词。”

    “那么我需要把这个词留给你了,让你在适当的时候把它从吊柜里拿出来。”她嘲笑说。

    他们又开始对望着。她突然弹起身来,转身走开去,他也慢慢站起来,走到水边,蹲下来,无意识地笑着。他随手拣起一朵雏菊投进湖里,花茎恰似平底船,使雏菊像一朵小小水莲浮在水面上,仰脸冲着天空,它慢慢地打了个转儿,像跳着苦修土的舞蹈似地渐渐漂走了。

    他看着它,然后又投入一朵雏菊,再投一朵,而他就那样蹲在岸边,用他那明亮沉醉的眼睛望着它们。欧秀拉转过身来看他,一种奇怪的感情涌上来,好像一种说不出的事情在发生,但这种感觉实在难以捉『摸』,某种力量正慢慢地控制住她,她说不清。她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些雏菊的小小的明亮的花盘慢慢地在黑亮的湖面上漂流,这小小的舰队正漂向阳光之中,远远地还闪着点点白光。

    “我们上岸去吧,跟着它们。”她有些害怕长时间地被困在小岛上,于是他们又回到船上。

    她很高兴又重新回到陆地。她沿着堤岸走向水闸,那些雏菊的瓣已经散开,漂向四周。这些闪亮的小玩艺儿像些兴奋点,漂得到处都是,为什么这些花使她如此强烈如此神奇地感动?“看啊,”他说。“你叠的那些紫『色』的纸船在护送着它们,形成了一支浮筏的护送舰队呢。”

    一些小雏菊迟疑地向她漂过来,在黑『色』而又清澈的水面上羞怯地闪闪发光,它们那欢快明亮的『色』彩越漂越近,使她高兴的几乎落泪。

    “为什么它们是这样的可爱?”她大叫着“为什么我会认为它们如此可爱!”

    “它们真是漂亮的花朵!”他说。她那满怀激情的声音使他感到有些不安。

    “你知道,雏菊是一种菊科小花,通常是成簇群生,逐渐变成独具特『色』的品种,植物学家不是把它们列为进化过程中的最高级的品种吗?我看的确是这样。”

    “菊科花种,噢,对,我想是这样!”欧秀拉说。她常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太大的把握,这一刻她所确信的东西可能在下一刻就变成值得怀疑的了。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么,”他说,“雏菊就是一种最好的民主,它是最高级的花种,因而它充满魅力。”

    “不,”她嚷道:“不,决不是这样,它根本不民主。”“不是,”他承认说,“它是无产阶级的金『色』聚集体,四周被悠闲的富人围起白『色』华丽的栅栏。”

    “多么可恨——你这种可恨的社会秩序!”她大声说。“完全正确,这就是雏菊,让我们别再理它吧。”

    “好!让它当一次黑『色』吧!”她说,“如果还会有什么要成为你的黑『色』的话。”她挖苦着附和了一句。

    他们站在一边,忘了一切,两个人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愣在那儿不动了,只剩下意识在活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小小的冲突撕碎了他们的思想,使他们仿佛成了两股非人的力量,在进行交流。

    他意识到了这个空场。她想换一个普通点的什么话题来说点什么。

    “你知道吗?”他说,“我在磨坊这儿有几间房子,难道你不认为我们可以去痛痛快快玩玩吗?”

    “噢,是吗?”她说。没有理睬他语调中那有意流『露』出的亲密感。

    他立刻调整了一下自己,又恢复了原来的距离。

    “如果我发现我一个人应付生活就足够了的话,”他继续说,“那我将放弃我的全部工作,工作对我已无任何意义,我自己假装是人类的一员,但我却不会相信它,我对我生活中所依赖的社会信念不屑一顾,我憎恨人类社会那些垂死的器官,所以,受教育,除了浪费时间之外,什么都不是。当我有了彻底清醒的头脑后,我就会放弃它——可能就在明日,我将作我自己。”

    “你有足够的物质生活吗?”欧秀拉问。

    “是的——我每年大约有 200 镑,那会使我的生活还过得去。”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那赫米奥恩会怎么样呢?”欧秀拉问。

    “那也结束了——一个完全的失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但你们仍然相互了解。”

    “我们总不能装作陌生人一样吧。”

    两个人都忍着不说话。“那样不是一种折衷的办法吗?”终于欧秀拉开口道。“我不这样认为,”他说,“你可以自己分辨是否是这样!”他们之间几有几分钟的停顿,他在思考。

    “一个人必须抛弃一切东西,一切的一切,以得到他最终想得到的一件事物。”他说。

    “什么东西?”她挑战『性』地问。

    “我不知道——共同自由。”他说。

    她本希望他说“爱情。”

    下面传来一阵很响的狗叫声。他像是被惊动了,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她只想着他看起来很窘迫。

    “事实上,”他说,一种低低的音调。“我相信那是赫米奥恩带着吉拉尔德·克瑞奇一起来了,她一直想在房子还没有装修以前来看看。

    “我明白。”欧秀拉说,“她想来指导你房间的装修。“有可能。这有什么关系吗?”

    “噢,不。我想,没什么问题吧!”欧秀拉说,“尽管从我个人说,我对她无法忍受,我觉得她整个是个谎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总喜欢谈论谎言。”她停了一会,然后突然大声说,“噢,是的,我介意她来装饰你的房子,我很介意,我不喜欢你总让她围着你转。”

    轮到他无话可说了,他皱着眉头。

    “可能。”他说,“我也不想让她来布置我的房间,不想她老在我周围,但我不能对她粗暴无礼,是吗?——不论怎样,我现在该下去看看他们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对吗?”

    “我不想去。”她冷冷而犹豫地说。

    “你不愿意吗?噢,来吧,来看看我的房子,来呀!”

    

第一卷 第十二章铺地毯

    他往大堤下面走去,她很不情愿地跟着他,可她也不想离开他。

    “我们已经彼此很了解了,我和你。”他说。她没回答。在磨坊那阴暗的大厨房里,那个工人的妻子正尖声地与赫米奥恩和吉拉尔德站着说话。吉拉尔德身着白衣,赫米奥恩则是兰『色』的闪闪发亮的印花软绸衣服,在幽暗的房子里发着奇怪的光。墙上笼子里那只金丝雀在声嘶力竭地叫着。这些鸟笼子都挂在后面那个朝阳的方形小窗周围。一束明亮的阳光穿过窗外的树叶直『射』进来。萨尔蒙夫人尖尖的声音盖过了鸟叫声。可是鸟叫得更欢快更响亮了,于是那女人的声音也提得更高,努力超过鸟叫。鸟叫得更加起劲了。

    “鲁伯特来了。”吉拉尔德在噪杂声中高叫。他听力非常好,但这鸟叫人喊的环境真使他受不了。

    “哎呀,这些鸟真是!它们都让我们无法说话了。”工人妻子不满地大声说,“我要把它们都罩起来。”

    她飞快地跑来跑去,把抹布、围裙、『毛』巾、案布都找来去盖鸟笼。

    “现在你们可以停止了吧,让别人说会儿话。”她说着,仍然用一种相当高的声调。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很快鸟笼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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