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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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赌运向来都很好。」律滔笑了笑,模糊地给了个答案。
他太了解舒河了,没把握的事,舒河不会去动脑筋,而舒河这次把所有的往都押在霍鞑的身上,这代表舒河必定是下足了工本来谋策这一局,若是霍鞑成功了,那最大的赢家岂不是两手乾乾净净,只需动脑完全不需要动手的舒河?
那家伙太会为自己著想了,也太懂得利用别人,再这样下去,总有天舒河会踩著所有的兄弟而登上大典。
「王爷?」仇项轻推著出神的他,「东内众臣都还在等你对这件事的定夺。」
「也派兵加入这场战事。」律滔回过神来,肃冷著一张面孔,「我不能让舒河有机会改造南内,」个新西内就已经让我够头疼了,南内若是在改革上也凑上一脚,难保咱们东内的地位将会低於西南两内之下。」
「但圣上那方面……」他想这麽做是没关系,就只怕不请圣谕便对皇子动兵,恐将会惹恼了圣上。
关於这一点,律滔便很有自信。
「这场三内私下的战事,我相信,三内将会有默契地隐瞒著,只要三内消息封锁得够好,圣上不会知情的。」谁会把这事说出去?他们三内,全都想利用这个机会干掉对方。
仇项同意地点点头,但又骤感不对地提醒他。
「你别忘了,朝中还有个不属於三内的多事风淮。」现在就剩一个好管闲事的风淮,风淮可不会理会他们三内的私下交易,更不会卖他们任何一人面子。
他丝毫不担心,「我会找藉口把风淮弄出京兆,只是,在风淮回来前,这场三内之战一定要结束,不然咱们三内就准备统统被风淮法办。」
「我明白了。」仇项欠了欠身,「我这就差人以八百里加急把这口讯送给寰王野焰。」
律滔一手拉回他,「找野焰太慢了,他远在西戎,等他赶来时,这场小内战早就已经定了。」
「那……」他可不知他们东内还能够找谁带兵。
「垂雪。」律滔不疾不徐地朝身後扬手。
一直以来都隐身於律滔身後,从不轻易见人的宫垂雪,在听见他的呼唤後,快步地来到他的面前。
「在。宫垂雪恭谨地欠身准备领命。
律滔将翼王印信交给他,「动员东内在京兆所有兵力,全面拦劫霍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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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府
拚尽老命,大老远自南蛮赶回京兆的樊不问,两脚一抵京兆,南内送讯的探子便奉上所有最新情势,在他得知事情的全盘发展後,便命座舆直奔滕王府。
可是在他打开膝王府的书斋大门时,他看到的却不是他预料中的情景。
「辛苦你了。」优闲地坐在茶桌旁煎茶的舒河,在抬首见到他来时,兴致不错地朝他招手,「来,喝一盅。」
心急如焚的樊不问,因他而脸上黑了一大片。
「你还待在这?」喝茶?他还有心情喝茶?他知不知道东西两内已经派出大军了?而他这个南内的主谋,却还窝在家里什麽应变的事都没做?
「目前我还在告病期间,不待在这我该去哪?」舒河笑咪咪地反问。
「你得快点回兴庆宫。」樊不问挥去了一头的大汗,走至他的面前拉起他。
「不急。」舒河拉开他的手。
「什麽不急?」樊不问急得快跳脚,直在他耳边大声嚷出外头正发生的事,「两位王爷都已派兵南下准备阻止霍鞑进京!」要是让东西两内得逞了,那麽他们多年来的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
舒河莞尔地挑高眉,「动作这麽快?瞧他们紧张的。」
看他根本就没有半分心急的模样,樊不问只好压下内心所有的焦急,先好好请问他一番。
「王爷,你不领兵阻止他们来碍事吗?」现在要是不帮霍鞑想想办法就坏了,两内打一内,就算霍鞑不败也要伤了军力。
「我等会还得先到兴庆宫走一趟,有些事,我得在霍鞑进京前办妥。」舒河拦下茶碗缓缓站起身,在伸了个懒腰後,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等待多年的笑意。
樊不问一手指著窗外,「那外头的情势呢?你总该给我个指示吧?」
「你去通知怀炽带走南内所有兵力去困住律滔,千万别让东内有机会阻挠霍鞑,我不要律滔来坏我的好事。」他老早就已经全盘打算好了。
「朵湛你打算拿他怎麽办?」樊不问淡淡地提醒他遗漏了一个人。
他眨眨眼,「霍鞑会自己解决他。」他才不想去和朵湛硬碰硬,那种不好解决的敌人,就留给霍鞑。
「好。」樊不问在得到他的口信後,便急著到雅王府找怀炽。
「慢著。」舒河突地叫住他的脚步,「风淮离开京兆了吗?」要是那个没默契的风淮还在,那麽这场游戏可就玩不起来了。
「听说律滔已经把他给支开了。」
他满足地勾起一抹笑,「很好。」还是律滔有默契。
「王爷……」在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後,樊不问止住欲往外走的步伐,迟疑地启口。
「嗯?」他边整理著衣衫边应著,准备在樊不问走後,再慢慢晃到兴庆宫。
「这麽做,你真的有把握吗?」万一霍鞑在两内的阻拦下没有机会回到京兆,或者在这之中又出现了新变数,那麽他们计划多年的愿望,恐怕……
舒河缓缓释出稳定他心神的笑容,相当期待即将来临的战事。
「只要有霍鞑领军,我当然有把握。」等了八年,他在等的,就是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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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秋阳下,艘艘高扬著南蛮震王艳红旗帜的船舰,按照著行车排列阵式,整齐地列队在大江上溯江而行,壮盛的军容,不但引来江岸两旁所有人的注目,也令江上往来的船只纷纷让道避军。
手握著河道图的凤楼,在刺眼的阳光下不适地揉著眼,不意地抬首,便见霍鞑身著锁甲戎装,高站在中军领军船舰的船首,逆著风,发丝飘扬在他的身後,由远处看去,像极了一头不驯的雄狮。
跟随他征战了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在大军开航时觉得这麽心惊胆跳,因为,这次他不是把刀口对准了敌人外患,而是自家人,虽然她也预期到在事成之前应该会遭遇到的抵抗,也做好了对我军进攻的准备,只是她不知道,这麽做他有多少把握,而这一次行动的成败,同时也关系著他往後的政途性命。
兀自沉思时,宫罢月的大嗓划破了江上的宁静。
「王爷,大事……大事不好了!」他一路自船尾嚷至船首来。
「别边跑边叫的,先喘完了再说。」观察完风向水势的霍鞑,走下船首慢慢踱至凤楼的身边,先是接过凤楼手中的河道图研究,再回头看向那个脸色青青白白的宫罢月。
宫罢月双手按著两膝,在换过气後,劈头冲著他大叫:「三内都动起来了!」
跑在大军前头的探子,在一探到这个消息後,就十万火急地赶快回报,并希望大军全面减缓船速。
「怎麽动?」他挑挑眉,似乎并不显得意外。
「朵湛和律滔分别派人南下想阻止咱们进京,而慢了一步的舒河也派出怀炽,目前怀炽已经赶上律滔的水师,听说两军正在京外江道上交战。」
他慢吞吞地应了应,「喔。」
「你就只有一个‘喔’?」凤楼绕弯了黛眉,对他的反应很是费解。
「朵湛的人呢?」律滔交给怀炽处理就行了,只是朵湛,在被他那样乱戴冤帽之後,朵湛想必很火大吧,就不知朵湛会不会对他来真的。
宫罢月又慌忙报上,「冷天色率领的水师埋伏在京外要进京兆的南向水域,」
霍鞑忍不住皱紧蛮眉,实在是很不想得罪朵湛那个冷面皇弟。
连冷天色都派出来了,这代表朵湛是真的满火大的,同时也不希望他来帮舒河。
「二哥他……」在听见自己兄长的名字後,凤楼惊讶地掩住小嘴。
「罢月。」霍鞑思索了一会,朝他弹弹指,「你这就去把中军一分为二,你领一半人溯江北上,在南向水域里迎战冷天色。」
「我一个人?」就他一个人能摆得平西内常备军吗?况且,那个冷天色不但是战历不少,而且还是北狄出身的大将。
霍鞑胸有成竹地蒙著笑,「冷天色长年在北狄效命於铁勒,他所擅长的,是马背上的刀口战事,他对水战并不拿手,派你一人和一半的中军去与他对阵,这已经是算很瞧得起他了」
自听见西内领军者是冷天色後,凤楼的一颗心便紧悬著,深怕她又要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面对她的兄长。
「只派罢月去,那你呢?」她忐忑不安地两手紧紧揪著他的战袍。
霍鞑明白她的心思,安慰地揉揉她的发。
「我要改走运河,先将大军开出海,再由外海绕道避过所有会阻拦我的人,直接由外海登上出海口,溯江接通京兆东向水路,再率大军亘抵南内兴庆宫。」他可不愿浪费大把的时间和人力,去和那些无关的人交战。
凤楼不禁深深吁了口气,在心底庆幸霍鞑并没有要与她的兄长狭道相逢,不顾情谊地大战一番,否则,到时面临两难的人将会是她。
宫罢月大惑不解地搔著发,对这些不在意料中出现的人马,实在是无从理解。
「我们也不过是想回京捉回叛将而已,为什麽三位王爷会有这些反应?」只是想要追回两个谋国的叛徒而已,三内有必要这麽反应过度吗?
「因为我的皇弟们全都知道我要做什麽事。」霍鞑摸摸鼻尖,一点也不意外那几个天资聪颖,打败众臣站在三内之首的皇弟,早就已经猜出他想做什麽。
凤楼疑惑地抬起榛首,看向他那双兴奋的眼眸。
「你要做什麽?」难道他……不只是要去追回叛将?
他咧大了笑意,老实地道出他策画这次北上的真正目的。
「我要炮轰南内兴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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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吹进殿内的风儿,有些燠热,兴庆宫的宣德殿,在今日之前,从不曾如此人声鼎沸过。
在霍鞑率军北上要捉拿南内叛国罪臣的消息传抵南内後,南内大老们齐聚宣德殿紧急议事,每个人都忙著动脑筋,想办法驳斥霍鞑诬陷南内所有大老皆有参与叛国一案。
收到殿卫传来最新的消息後,自知大祸临头的韦弁,一手拉著殿卫穿越一殿拥挤的人们,在人群里找著定国公的身影。
「不好了,霍鞑追上来了……」他急急忙忙地拉住定国公的衣袖,很怕霍鞑若是带车进入南内後,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他。
定国公甚是讶异,转首看向殿卫。
「没人拦住他吗?」东西两内不是都已经派人去阻挡他进京了?他怎麽还能追上来?
「没有人有机会拦他,因为他改走运河通向外海再接上京兆水系,他的船舰在接上京兆水系後,已用满帆的速度进京了。」兵贵神速,霍鞑行军的速度根本就不在预期内,等他们发现时,大军已经出现在京兆水系了。
「通知沿途所有水门隘口官封住水门,别让他的船舰进入南内腹地,」定国公马上有应对之道。
殿卫直摇首,「不行,现在无人敢封水门,霍鞑的南蛮中军自东岸西进後,一路上已经连连闯了数十道隘口,他之所以能够闯关成功,是因为谁要是敢拦他,他就轰破那道水门强行通关!」
「你愣著做什麽?霍鞑都已经要兵临城下了,还不快去召齐南内水师来应变!」定国公气急败坏地扯过惊惶失措的韦弁。
韦弁无辜地大叫:「我怎麽应变?所有的水师都已被怀炽带走了!」他早就想过由自己来对抗霍鞑了,可是怀炽却一声不响地带走南内的兵力,也没说清楚是要去哪,这要他怎麽去找人来阻止霍鞑?
定国公怔了怔,对於此番屋漏偏达连夜雨,有些措手不及。
「什麽?」怀炽不是有阵子都没踏出雅王府了吗?怎麽会突有此举?
不期然地,阵阵轰隆隆的炮轰声响起,一波接一波地直抵殿内所有人的耳鼓,在殿外远处的天际,也弥漫著硝烟燃起过後的炮火,在河面上,则是映照著熊熊的火光。
数声巨响後,殿内不知所以的人们纷纷来到殿外,居高临下地眺望环绕南内兴庆宫的护城河,在护城河的远端,日光下,红艳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大队船舰,正大举开进遭炮火轰垮的水门,强行进入南内在京兆的中心领地。
「那是……」韦弁指著远处的那阵掺杂著星火,直冲天际的袅袅白烟。
冷汗流下定国公的额际,「是朱雀水门……」面对南内的最後一道防线,霍鞑竟然就这般大刺刺地将它轰垮,完全不顾忌这是在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