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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七夜勾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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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这个女人脉搏几乎完全停顿,外面却不见伤口,显然就伤在内里,伤得那么重,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她躺在这里,莫非本来是周鹤的朋友,负伤逃来,不支倒下。

无论如何,先将她抱进去,周鹤庄院内多的是名贵药材,也许能够保住她的性命。

沈胜衣沉吟着抱起云飘飘,上前去拍门。

好一会,大门才打开,一个老花头打着灯笼探首出来,一见他就脱口道:“沈公子!”

沈胜衣一笑,道:“寿伯,还认得我么?”

老苍头放声大笑,道:“沈公子也记得老奴的名字,老奴又怎么会不记得沈公子了”

沈胜衣道:“周兄可在?”

寿伯道:“在,快请进来。”

沈胜衣抱着云飘飘一步跨入,寿伯目光一落,惊问道,“这位姑娘……”

“伤得很重。”

“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伤害公子的朋友。”

“我不认识她。”

寿伯一愕,连随点头道:“那么是公子路见不平救回来的了。”

沈胜衣道:“这位姑娘乃是负伤倒在这里门前的石阶上。”

寿伯怔住。

沈胜衣接着道:“你看看,是否认识她?”

寿伯举起灯笼眯起眼睛,细看了一会,道:“从未见过她。”

沈胜衣道:“也许她与周兄相识,或者知道附近有周兄这个人,负伤走来求救,不支倒在门外。”

寿伯道:“主人的朋友曾经在这个庄院出入的,我大都认识。”

一顿接道:“不过这是他在外面认识的亦未可知。”

沈胜衣道:“无论如何,先将这位姑娘救醒再说,周兄在哪里?”

寿伯道:“还在书斋里写画。”

沈胜衣笑道:“他还是那个脾气。”

寿伯道:“可不是,一动笔便是四五个时辰。”

沈胜衣道:“事不宜迟,救人要紧,我这就抱这位姑娘到画斋去找他。”

寿伯手指道:“书斋在那边,公子记性那么好,一定还没有忘掉。”

沈胜衣道:“没有。”

寿伯道:“老奴脚步慢,公子请先走一步。”

沈胜衣点头放步那边走去。

寿伯又差别道:“门外那匹马是不是公子的坐骑?”

“劳烦你将它拉到马厮。”沈胜衣人已在三丈外。

寿伯遥呼道:“公子放心,我自会教人安置妥当,跟着送茶点进去书斋。”

沈胜衣道:“不用。”

这两个字出口,人已消失不见。

书斋在西院,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周围遍植花草树木,左侧有一个荷塘。

一半的书斋正是建筑在那一个荷塘之上。

日间鸟语花香,推窗外望,一片碧绿,清风徐来,那种幽静美丽,不难想像。

现在夜深,灯光迷蒙更觉幽静。

院子里夜雾迷离,在外面望来,灯光自然也觉得迷蒙,书斋之内的灯光其实非常明亮。

灯光下一人独立,目光落在书案上。

那上面放着笔墨诸般绘画工具,还有一幅画,墨尚未完全干透,显然方完成不久。

画中有一株松树,其下对站着一个书生一个童子,旁边一道溪流,来自高山上的一条瀑布。

山外还有山,烟云中隐现。

这个人看了一会,又拿起笔来,在画右上角空白之处,写下了一首诗。

松下问童子。

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然后就是一行字。

武当周鹤春夜写于书斋并录贾岛句。

画很好,字写得更好。

这个人正是周鹤。

四壁都满挂书画,无不是出自周鹤手笔。

他武当出身,亦颇负剑名,但书画方面的成就却远在剑术之上。

就外表来看,他也是只像一个书生,不知底细的人,很难想像他竟然会用得一手好剑。

字写罢,周鹤放下笔,吁了一口气,仿佛放下的乃是千斤重担。

他连随退后两步,看似要仔细欣赏一下,倏的侧首,目注门口。

即时风声一响,沈胜衣抱着云飘飘出现门外。

周鹤看见,先是—怔,接而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人深夜找来,原来是沈兄,什么时候到?”

沈胜衣道:“方到。”大步跨入。

周鹤迎前道:“怎么不教人通知一声,好让我接你?”

沈胜衣道:“老实话,我是错过了宿头才想到来你这儿。”

“交着你这种朋友实在不错极了!”周鹤放声大笑了起来。

沈胜衣盯着周鹤,神色忽然变得很奇怪。

因为周鹤的笑声虽则还是那么爽朗,眉宇间显然隐重忧,人比两年前最少老了十年。

两年前沈胜衣到访的那天,周鹤刚足三十岁,现在他看来,竟已像四十出头。

一个人这样,通常都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又或者忧虑过度。

究竟是什么回事?

沈胜衣正想问,周鹤目光已落在怀中的云飘飘,面上诧异的道:“你这位朋友怎样了?”

沈胜衣反问道:“这个女人你不认识么?”

周鹤一呆,摇头道:“沈兄怎么这样问?”

沈胜衣道:“她是昏倒在你庄院门前石阶之上。”

周鹤更诧异,走进去仔细端详了云飘飘一会,道:“陌生得很。”

沈胜衣道:“那么大概是知道有你这位大侠客,负伤走来这儿向你求救,不支倒在门外。”

周鹤道:“也许,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的了。”

他连随问道:“伤得重不重?”

沈胜衣答道:“重得很,而且还是内伤。”

周鹤道:“你看可有救?”

沈胜衣肯定的道:“有是有,却要用你几种名贵的药材。”

周鹤道:“不要紧,我这儿药材反正多着,正怕它们放久了失去功效。”

他过去拉开书斋后面的一扇门户,道:“所有药材都在这里头,你看那些才合用?”

沈胜衣横移两步,将云飘飘放在旁边的一张竹榻之上,然后走过去,一面道:“怎么你把药材放在书斋内?”

周鹤道:“因为我在书斋的时候最多,救人有时候一刻也耽搁不得,立即就要给药用。”

他当先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小房间,一排排紫檀架子之上,大缸小瓶也不知几多,都贴上一方白纸,清清楚楚的写下里面装载的是什么药材。

沈胜衣目光游移,倏的问道:“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鹤呆一呆之后好像才明白沈胜衣在问什么,道:“你是问这间庄院为什么这样子冷清?”

沈胜衣颔首,道:“为什么?”

周鹤道:“两个原因,一是我的家财已花得七七八八。”

沈胜衣道:“这是你惟一比不上李东阳的地方。”

周鹤微喟道:“李东阳生财有道,这边花钱,那边赚钱,所以钱始终花不尽,我却是只懂得花钱。”

沈胜衣道:“第二个是什么么原因?”

周鹤道:“我忽然发现到这里吃喝的十有九都不是真正英雄豪杰。”

沈胜衣笑笑问道:“你怎样发觉?”

周鹤道:“两年前的一天,卧虎沟‘夺命三煞’率领手下百人洗劫邻镇,当时在我庄院之内也有食客百人,无不是所谓英雄豪杰,所以我接到消息,立即请他们与我一起前去抢救。”

沈胜衣道:“‘夺命三煞’绝非寻常可比。”

周鹤道:“所以我的话还未说完,那些英雄豪杰便已经散去一半,到出发,那一半又不见了一半,一路上再散掉十七八,到抵达邻镇,连我在内也不过六人。”

沈胜衣道:“总算还有五个人与你一齐。”

周鹤道:“所以我应该满足的了。”

沈胜衣道:“以六对百,我倒替你们捏一把冷汗。”

周鹤道:“幸好我们到达的时候,夺命三煞已率众离开。”

沈胜衣道:“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你将庄院关闭。”

周鹤道:“其实是他们无颜再来,我看见门庭冷清如此,才硬起心肠,索性把门关起来。”

一顿笑道:“不过朋友找上门来,我还是倒屣相迎,绝不会待慢。”

沈胜衣道:“对于那件事,我看你似乎仍然耿耿于怀。”

周鹤道:“何以见得?”

沈胜衣道:“难道你还没有发觉自己怎样憔悴?”

周鹤苦笑,欲言又止。

沈胜衣没有在意,因为他已经发现需要的几种药材,正在举步走过去。

在他的后脑并没有长眼睛。

夜更深。

四更将尽,云飘飘终于更醒过来。

金郎君的弹丸虽然不少打在她的要害上,可是由于她内力深厚,竟能够保住性命,气息当时却是比游丝还要弱,体内一切的机能亦几乎完全隐于停顿地步。

以五行追命的经验尚且未发觉她仍然生存,生机的微微弱可想知。

也算她走运,遇上沈胜衣这种武功那么高强,又那么小心,而且还涉足医术的人,否则只怕都免将她当做死人看待。

沈胜衣救她却也不容易,药材之外,还要用内力度进她体内,打通她闭塞的经脉。

她并非周鹤的朋友,可是沈胜衣仍然这样做。

在别人眼中,沈胜衣也许是一个傻瓜,做这种傻事在沈胜衣来说,却已不是第一次。

当然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乃是一个杀手,而且曾经收下薛无极二万五千两黄金,准备来取自己的人头。

到云飘飘醒来的时候沈胜衣一身衣衫已经尽被汗水湿透。

看见云飘飘嘴角翕动,一个头乱摇,沈胜衣才松过一口气。

周鹤都看在眼内,不由得暗暗点头。

有一个好像沈胜衣这样的朋友,周鹤在欣慰之余,又不由感慨万千。

云飘飘并不是故意将头来乱摇,完全是因为她的脑袋实在疼痛。

那种疼痛有如尖针般刺入她的脑子,一阵又一阵,持续了有一盏茶之久,才逐渐平复下来。

然后他以一种近乎傀儡的动作缓缓从竹榻从起了身子。

沈胜衣周鹤韵目光都集中在云飘飘面上。

云飘飘仿佛仍然未知道他们的存在,周围围张望了一会,好像突然发觉两人也似,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沈胜衣自我介绍,说道:“在下沈胜衣……”

云飘飘浑身倏的一震,哑声道:“沈胜衣!”

沈胜衣看见奇怪,道:“姑娘莫非认识我?”

云飘飘想想,痛苦地将头乱摇几下,道:“这个名字好像在那里听过,在那里?”

她怔在当场。

沈胜衣正待追问,云飘飘忽然痛苦地摇头道:“怎么我完全想不起来?”

“想不起就算了,”沈胜衣转顾周鹤。“这位是这儿的主人,‘万家生佛’周鹤,姑娘相信不会陌生的了。”

云飘飘喃喃自语地道:“万家生佛周鹤又是什么人?我听过这个名字,在那里听过?”

她又是痛苦摇头。

沈胜衣周鹤奇怪之极,怔怔望着云飘飘。

“在哪里?”云飘飘始终想不起来。

沈胜衣忍不住又问道:“那么姑娘怎会倒在门前的石阶之上?”

云飘飘又是一怔,反部道:“我怎会来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胜衣道:“这里是周家庄的书斋,姑娘方才重伤昏迷在门外,是我将姑娘抱进来。”

云飘飘道:“你是说是你救了我?”

沈胜衣颔首,道:“是谁将姑娘打至重伤?”

云飘飘呆然慢应道:“是谁?”

沈胜衣道:“一些也省不起。”

云飘飘不由自主地点头。

沈胜衣再问道:“然则姑娘是谁?”

“我是谁?”云飘飘想了半晌,忽然双手捧脸嘶声道:“我到底是谁?”

沈胜衣周鹤相顾一眼,不由都怔住。

云飘飘反覆着那两句话,语声一时高一时低,好—会才将捧着脸的双手松开,惶恐地望着沈胜衣,道:“你告诉我知道我是谁可以不可以?”

沈胜衣苦笑道:“问题在我根本就不知道姑娘是谁。”

云飘飘转颜周鹤道:“你呢?”

周鹤亦自苦笑道:“沈兄将姑娘抱进来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云飘飘呆呆望着两人,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胜衣这时候突然留意到云飘飘的眼睛。

云飘飘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可是那眼瞳却与她昏迷之时并没有什么分别,有如白痴般呆滞,骤看来更就像一丝生机也没有。

周鹤也留意到了,低语道:“这位姑娘只怕中受伤太重,影响了脑袋,暂时丧失了记忆。”

他说得虽然轻声,云飘飘竟然听得真切,脱口道:“那怎么是好?”

周鹤道:“姑娘不妨委屈在这里暂住下来,以沈兄的医术配合我这里珍藏的药物,相信很快就会痊愈过来。”

沈胜衣连随道:“在医药方面我懂的实在有限,倒是这附近有几位名医,或者可以提供一些更好的处方,尽快使姑娘恢复记忆。”

周鹤一想道:“这最好不过。”

云飘飘盯着他们问道:“为什么你们对我这样好?”

周鹤笑笑道:“大概我们喜欢帮助人吧。”

云飘飘接问道:“你们为什么喜欢帮助人?”

周鹤道:“喜欢就是喜欢了。”

云飘飘又问道:“帮助人有什么好处呢?”

周鹤道:“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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