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红颜之胭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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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余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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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鸟来鸟去山色里 人歌人哭水声中
白衣卷袖臂如玉,隔帘尤见女儿香。婀娜缠绵依稀笑,醉煞多少痴情郎。
那女子轻舒玉臂,缓动腰肢,在珠帘一侧和乐而舞,翩然生姿。看得这一边的男人眼都直了,喝彩声此起彼伏。只有一个年轻男子除外,那男子眉毛甚浓,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连喝了几口酒,一面向四周看去,忽然有人说道:“兄台,请问这里有人吗?”他回头一看,见是个年轻俊美的公子,便说:“没人,请便。”
那公子生得太过俊美,立刻招来那跳舞女子隔帘而来的目光。那女子停下跳舞,轻声唱道:“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俊美公子轻声说道:“白谷今天第一天做生意,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兄台,如何称呼?”男子抬头看着他,看得他不好意思,问:“兄台,有何不妥之处?”
男子低声对他说:“象你这样的绝世美女,怎么也来这种地方?欧阳小姐。”那俊美公子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也只是好奇,我……”男子说:“现在,大家都在看你了。”俊美公子四下一看,低头问:“这可如何是好?”男子说:“他们看你,是因为兰姑娘在看你。不是因为你是女人。”
俊美公子放眼看去,帘内那女子一边弹琴唱歌,一边看着他。
他一拍桌子,喝道:“看什么看!弹你的琴,唱你的歌!”弹琴女子霍然起身,一伸手卷起珠帘,缓缓过来,说道:“只顾自己说话,会让我以为唱的不好。公子,你赶快给我滚出去。”俊美公子开心的说:“花钱消灾,你管我看什么!你什么身份!敢和我大声说话。”
弹琴女子衣袖一拂,一股劲风照俊美公子脸上打去,那公子伸手就拦。弹琴女子笑说:“好一招‘明月松间照’,看我这招‘火树银花不禁夜’。”俊美公子不料她功夫如此厉害,被她迫的连退了三步。那女子香袖飘飘,正要再攻,忽然背后一把飞刀打来。
女子伸手抓在手中,喝问:“谁打的。”
“看样子,是飞刀上官宇。”一个中年白衣妇人慢步走来,说道:“姑姑今天刚作生意,大家给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不好?无双姑娘。”
欧阳无双向上官宇看去,问:“为何用刀?”
上官宇无奈的一笑,说:“我怕姑娘受伤。”欧阳无双冷笑说:“我受伤?也不知道在哪里学了几招真武派的招式,在这里打着招牌,什么真武派的道姑在这里献艺,还有夔门寺的女弟子,简直是一派胡言!武林铁盟的人,会来参加这无聊的聚会?”
那白衣妇人笑说:“姑娘,你这叫我怎么说呢,本来这不都是些说辞吗?人家满月楼说全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风情楼上,难道真的如同她们说的一样,都是些纯情少妇?稻香居还弄了个农家女儿之初夜,难道这都是真的吗?他们作官场上人的生意,也没有哪个当官的去指出她不是,我们作武林人生意,也不必这么认真啊。”
欧阳无双冷笑说:“那就是了,真武派哪有这样的道姑,上官兄,你该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来这里拈花惹草吧。”上官宇说:“哪里哪里,我只是在这里喝酒而已。再说,我这副尊容,有谁会喜欢呢?”
欧阳无双看着上官宇,说:“那也未必,上官兄怎么就这么看轻自己?”上官宇一笑,说:“听歌,听歌!”
忽然间一阵风声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片白色光芒顷刻之间从窗外直飞进来,穿过弹琴女子头顶上空,钉在墙壁上,银光闪闪,赫然在目。
那暗器娇小玲珑,如同玉兰花一般晶莹剔透。
上官宇看着那暗器,轻声念道:“风尘长绕女儿恨,一场欢歌一场忧。不见壮士怜巾帼,恨天无道我来修。”他扭头说道:“兰花仙子这手法果真纯属,还会在墙上题诗。”
欧阳无双冷笑一声,说:“沽名钓誉,又是一个想出名的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窗户外面传来,“黑夜公子,你做的好事,我替柔儿姑娘讨你的性命!”上官宇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翩然而来,一身白色衣衫,轻盈如同天人,长发随风舞动,丝丝散入夜色明月之中;但觉香风扑来,眼前一亮;倩影动处,耳鼻双清。
那白影寒光隐约而来,杀气随风而增,劲气一道,穿透烛影摇红;长袖轻舞,带出风流万状。
一个黑衣公子拍案而起,但闻哄的一声,几案拍地,酒水横飞,一时人群皆乱,不见弦歌作声。
一柄长剑抵在那黑衣公子的脖子上,那白衣女子音声如画,缓缓说道:“你杀了柔儿姑娘,你可知道?”黑衣人低头看着明晃晃的长剑,问道:“柔儿是谁?”白衣女子喝道:“是你这般薄情公子,始乱终弃,才有可怜女人悲惨的结局!”
黑衣人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并未强人所难,你多管闲事!”白衣女子长剑往前一递,黑衣人本能的往后退了一下,只听得白衣女子恨恨的问道:“为什么不娶了她?”黑衣人说:“娶了她?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要娶吗?”
白衣女子冷声说:“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自然要娶了她,和两个女人在一起,那就得死!”黑衣人大声说:“你靠武功杀人,我也一样靠自己的本事,你凭什么……”白衣女子冷笑一声,长剑往前再一递,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鲜血四溅,如满天落红,飘然而下。
这一下变起仓猝,白衣女子飘忽而来,杀人至死,不过须臾之间,他二人话还没说几句,便动起手来。
一个青衣男子喝道:“太过分了,姑娘你还有没有王法?早就听说兰花仙子无礼之极,今日一见,果然太过蛮横,似你这般滥用武功,武林中人自该清理门户!”
一枚飞刀斜刺而来,白衣女子身形翩然舞动,向窗外飞去,冷声说道:“江南一刀林如风,飞刀绝技也不过尔尔,后会有期!”
欧阳无双一面喝酒,一面说道:“听说白色夫人也是武林高手,不知会不会清理场子。”上官宇向窗外看去,只见几个黑衣人将白衣女子围在当中。
欧阳无双说:“这是白色夫人从剑谷请来的五大高手,每一个都出剑如神,那兰花仙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断然逃不过。兰花仙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和白色夫人过不去呢,开张大吉,谁愿沾上血腥?”
上官宇放下酒杯,说:“索然无味,不如离开这鬼地方。”欧阳无双正要说话,上官宇身形一闪,已经越过窗户,向轻柔月光里扑去。
兰花仙子剑出如风,羽衣轻摇,如霜女寒娥,在五支密密的长剑里缓缓而动,其影摇曳,微吐芬芳。
五支长剑联为剑阵,剑织如密,不见边际。
忽然一枚飞刀穿梭而来,有如霹雳闪过,风驰电掣,旋转迂回,在剑阵中一搅,立时人群散开,兰花仙子犹如凤蝶清舞,飘飞远去。
她落在白谷入口,平了一口气,正要举步往前走去,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兰花仙子,既然来了,为何匆匆而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从天而降,衣袂飘忽,白色轻光风飘举,明眸散发冷若冰。
兰花仙子冷然一笑,如冰如霜,“我既不听歌,也不卖笑,为何要留在这肮脏的地方?”
长袖挥洒,劲气穿空,如满天乱雨,动春风凄迷,兰花仙子抬头看着白色的带子,长剑横击,剑光四射,刺透遍野。
白色夫人冷冷说道:“丫头还是真武派门人,这天罡剑法未到火候,还如此猖狂!”兰花仙子感到白色的光芒似乎一下子洞穿她拼命反抗的灵魂,使她几乎无处藏身,无处可躲。
玉带长绕仙子累,劲气扑朔女儿伤。血染兰花衣惹尘,剑不起舞影彷徨。
忽然一柄飞刀自兰花仙子身后绕来,长带被刀气一割,尽皆断裂,片片如同白雪,飘飘落于荒野。
白色夫人冷声说:“上官宇,这与你何干?”
只听上官宇的声音说:“阁下是武林前辈,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白色夫人正要说话,兰花仙子手上一扬,几枚玉兰花暗器打了过去,白色夫人向旁边一闪,兰花仙子却已经飞身离开。
明月朗照千山树,干戈已停痛未销。
兰花仙子感到全身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伤口狰狞的鲜血在黑夜的眼中显得无比的可怕。
忽然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既然受了重伤,为何不停下来包扎?”兰花仙子转过头来,只见一个面色漆黑的男子缓缓走来。
她问道:“你就是飞刀上官宇?”
上官宇点头说:“你受了伤,若不包扎,只怕不好。”
兰花仙子向后退去,说:“别碰我!”
上官宇一笑,像是春天夜色中最苍劲的老树绽出一朵温和的花朵,兰花仙子不由心头安心不少,只听他说道:“伤口不包扎,是一定会疼的。”
兰花仙子呆呆的看着他,只见他走上前来,拿出一条长长的绷带,倒出金创药,轻轻揭开她壁上残破的衣衫。
衣衫残缺玉臂冷,扑入眼帘化为冰。若有人问人何在,一片清新在我心。
夜色柔柔山与树,芳草离离云送风。风里可有消息来,全在回肠荡气中。
上官宇笑说:“行走江湖,哪里没有磕磕碰碰,看来你是初出江湖,日后还有更多磨难,若是不懂得保护自己,又怎么了却心愿呢?江湖是一个伤害人的地方,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恢复。”
兰花仙子看着手上肩上缠得整齐甚至美丽神奇的绷带,凝视着上官宇深邃如同黑夜星空的眼神,似乎遥远却又似乎分明闪烁在眼前,似乎孤独却又似乎紧贴在耳边。
上官宇忽然问道:“你闯荡江湖,有多久了?”
兰花仙子转过头去抬头看着天上璀璨的星空,似乎遥远却又似乎分明闪烁在眼前,似乎孤独却又似乎紧贴在耳边,她缓缓说:“算起来,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本来无意在江湖上闯荡,只是我下山之后,看到太多令人生气的事情,我不得不出手!”
她回头看着上官宇,上官宇微微的一笑,面色已然凝重到近乎神秘的地步。
兰花仙子一笑,再次转过身去,缓缓吐了一口气,说:“就是这个柔儿,是我在李庄见到的一个女孩,她本来天真善良,是我见过的世上最单纯的女子,她怎能敌过黑夜公子缠绵虚假的话语,和居心叵测的引诱,黑夜公子一晌贪欢之后,她就投河自尽了。”
上官宇说:“薄情公子也薄命,其实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一个美丽而虚幻,一个美丽却现实,虚幻的世界怎能接受现实世界的残缺?这是一个自由的年代,只是有人误解了自由的真谛。”
兰花仙子静静的听着,上官宇说:“本来你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客,对付的是贪赃枉法的官吏,为非作歹的财主,你是如何认识柔儿姑娘的?”
兰花仙子看着山间忽然飞来的宿鸟,在夜色里仓促而过,了无余痕。
她缓缓说道:“那是一条小溪边上,清澈的水缓缓流着,我被一阵清脆的歌声吸引住了,顺着小溪听着歌声,我看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孩,你想象不出她的纤尘不染,也决计没有见过那般超凡脱俗。”
上官宇点点头,兰花仙子继续说:“她见我看着她,就有些不好意思。我走上前,她正在漂洗着蚊帐,雪白的纱布在小溪水里飘然舞动,像是春风夕阳下最柔婉的柳丝,伴着暮色山影间清脆的风声,渐渐展开它最完美的躯体。你想象不到那纱布的美丽,充塞于水中夺走所有眼光眷念的美丽。”
“我蹲下来,静静的看着,我走了一天的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走了一天路的理由,一个停下来的理由。我说:‘你的声音很好听,为什么不唱呢?’”
“柔儿低下头,更加卖力的搓着衣衫,我看到她的脸变得通红,像是水莲花不胜凉风般绽放出来,纱布的姿态凌乱而错落,有一种迷醉涣散的美。过了一会,她忽然收起了纱布,起身来,她的腰像是杨柳般妩媚轻柔,步履轻盈,如同风舞。”
“我看着她,她停了下来,说:‘姐姐是哪里人,这么看人,好生奇怪。’我起身来,笑说:‘我并无恶意,只是感叹这山水灵秀,有你这般绝色的人物。’”
“她的脸色更加红了起来,我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看着我,笑了一笑,‘李庄,这里的人都姓李,姐姐若是累了,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兰花仙子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上官宇,说:“原来她说起话来,并不害羞,真正绝色的人决不故作姿态的羞涩,因为最美的东西不必花时间去想着隐藏自己的丑陋,而只有在隐藏丑陋的时候,人才会让人觉得恶心。同她在一起,就是和清风明月在一起那般清爽,我喜欢那种感觉,像是姐妹一样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