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煞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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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空的铁手光影炫闪纵横,迷人魂目,只见白维明的红衫倏舞,他人已“呼”的横摔出十丈之多!
重重跌倒地下,白维明一个翻身欲待跃起,却又颓然坐倒,他的左肩至胸口,是一片血肉模糊,其琵琶骨也已折断叉出衣外!
就这一刹,西门朝午已宛如凶神突然附体,他长啸怪叫着翻身猛扑其他三名对手,铁魔臂挥舞摆动有如乌云涌合,狂风骤起,那么浩滔滔的,汹荡荡的,像是长江大海的波涛一下子全滚泻来了!
项真冷冷一笑,道:“当家的,速战速决!”
在身形如电纵掠里,西门朝午暴然的道:“好,一个不留!”
一步一步的,项真走近了白维明,他的目光冷澄而清澈,但是,因为太冷了,大莹了,反而将眸子里的杀机看得分明!
不期然的有些抖索起来,白维明喘着气,惊恐的紧握住右手钢圈盯视着项真,他全身发冷,心腔剧跳,左肩的伤势倒不感到如何疼痛了……表情十分平和的一笑,项真在白维明身前五步站定,他润润嘴唇,和善而低缓的道:“白维明,在此时此境,便没有仁可以讲了,对敌人慈悲那是对自己残酷,是么?”
顿了顿,他又笑笑道:“我不想对自己残酷,所以便不能对你慈悲了,在抱虎庄那座大厅里,你幸脱于荆忍的‘金雷手’,但是,你今日只怕难逃我的‘斩掌’之下!”
恐惧毫无保留的流露在白维明那张泛着带灰的大盟脸上,他的唇角抽搐着,双目圆睁,锋利的网圈平举胸前,语声颤抖的道:“你……你待如何?”
项真深沉的笑道:“强者存,弱者亡,这就是你们自来尊奉的公理,你们并不管强者的本质与弱者的无告,你们只要不惜一切手段去称强凌弱,现在,我也要学你们的样子,白维明,如今我是强者你是弱者了……”嘶哑的大叫着,白维明凄怖的吼道:“你你你……项真,你这是乘人之危!”
淡淡的笑着,项真道:“随便你说吧,但你心中也明白,就算你没有负伤,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白维明正要说话,“吭……噗”一声刺耳锥心的闷响传来,他急忙瞧去,老天爷,那使着“山字叉”的伙计已捧着一个不成脑袋跄跄踉踉旋出五步栽倒于地,几乎成为一枚烂满子的头颅上沾满了鲜血,脑浆,积雪以及泥泞,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煞是好看,得令人心惊胆颤,悠游自在的道:“是你自己动手,抑是在下我来侍候?”
急促的喘息着,身上汗出如浆,白维明瞪着眼,浑身簌簌而抖,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他这时也才悲哀的明白,他竟是如此平凡无用!
项真举起他修长莹洁的手掌在面颊上摩娄着,目光又在对方脸孔上移动:“如果我来动手,这会很快,当你感到痛苦,这痛苦已成过去,我不会令你受太大的罪,我的出手是快愈闪电的……”忽然,白维明整个崩溃了,他受不了这毒蛇啮心似的精神酷刑,更不敢承担那即将来临的死亡威胁,他瘫痪了似的低哑着声音:“项真,我……我求你放我过去……你可以做到的,何苦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我原无深仇大恨,这都是为了别人……”注视着他,项真目光如剪:“放你过去?如果我们易地而处,你肯放我过去么?”
难涩的咽了口唾沫,白维明喉结在不住的抖动:“不要如此说,项真,情势已像这样,请你抬抬手,我会感激你的,我会忘记此事……”沉默了片刻,项真冷沉的道:“你如要继续活命,可以,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老实回答,回答完了即刻离开此地,离开赤衫队,如你愿意你就点头,否则,你就利用一口气的时间向这世界做最后一瞥吧!”
长长叹了口气,白维明点点头,苍凉的道:“你问吧,我全答允……”项真低沉而清晰的道:“在褐石涧里,你们的布置阴谋如何?”
咬着牙,白维明道:“有黑手党弟兄四百人,赤衫队所属两仟人埋伏涧中,黑手党由他们的曾老么带领,我还带着队里的双执法之一‘断山叉’邓斌……”面朝斗场望去,项真道:“那飞骑使就是眼前的两位?
“断山叉’大约是地下的这位吧!”
白维明悲戚的点点头,项直接着道:“那么,你们除了涧前的暗壕,锦网,石灰,强弩之外,还埋伏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白维明语声黯哑的道:“约有两仟多块以硬皮染色制就的假涧石,狙杀手便埋伏在这部份假石之内,伺机行动……!”
项真迅速的道:“这些我们已经知道,我问的是还有什么?”
吞了口唾液,白维明迟疑着,项真低沉而有力的接着道:“你若不守信,白维明,我也不是那守信之人!”
又一咬牙,白维明道:“褐石涧的那一面涧边已埋下大量硝石火药,如果这里战况失利,便待我方人马退出后立即火药引燃……”哼了一声,项真道:“这里是由谁发号施令?”
白维明颓唐的道:“我与曾老么都可以……”想了想,项真又道:“在褐石涧之外,你们还有什么险诡谋计?”
白维明沉默着,嘘气如雾,汗浸重衣,他脸孔的肌肉不住的痉挛,面色呈现可怕的惨白与灰黯……有些敬惕,项真冷漠的道:“白维明,时间不多了。”
布满红丝的眼睛死死盯视着项真,眸子深处有掩饰不住的仇恨与怨毒,白维明咬牙切齿的道:“项真,这已够了,我出卖我的挚友弟兄已经够多了,你还不放过我,你是在恶毒的逼迫我……”项真冷冷的道:“这总比死强些!昂鋈徊依鞯男α似鹄矗孜髌嗖赖牡溃骸澳阏馐侄危到仙彼牢腋荻厩О俦叮闶且宜懒艘膊坏冒残模阋形彝傻牡苄滞谖业姆兀傥业哪埂毕钫婷嫖薇砬椋牡溃骸澳慊褂惺裁雌渌玫拿馑婪椒矗俊?
白维明的眼光一硬,右手紧握的锋利钢环猛然脱手飞罩向项真的颈项,来得是如此快法,像是只见寒芒倏闪,那追魂似的圈刃已到了项真眼前!
项真的身躯毫不闪挪,他钉立如桩,双掌蓦然平起反手以手背往上崩迎,“嗡”的一声拖着一抹夹在颤音中的流光,那枚钢圈已斜斜飞过了巨岩之后,他双目中煞气毕露,立视对方,但是,白维明却也怒瞪着他,坐着的身体正在慢慢倒下,唇角上鲜血汩汩,右手中指正深深戳进了他自己的心窝!
有一股深刻的感叹与惋惜起自项真心田,他沉默着,怔怔的瞪视眼前白维明的尸体,以至等到西门朝午的语声响起在他背后,他才如梦初觉,慢慢的转过身来。
西门朝午用手拭着额际的汗水,咧嘴笑道:“你在发什么愣?姓白的小子自绝了?”
项真点点头,低沉的道:“他原不该如此的,我本想放他生路……”“咦”了一声,西门朝午奇道:“放他生路?这不是等于和自己过不去么,他妈的擒虎容易放虎难哪,这那姓白的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却也刁钻得紧,自绝了好,免得我们多费手脚!”
说到这里,他又拍拍项真肩头,笑道:“在黑白两道天下武林之中,都能知道黄龙项真是有名的大煞手,你那冷如冰,坚似铁的特制心肝,没有人提起来不含糊的,今天对敌人如此个慈悲法,倒真是件新鲜事!”
项真苦笑了一下,道:“传言总有谬说,很多时候,我还是十分仁慈的……”顿了顿,他目光扫向西门朝午后面,老天,那两名黑手党的“飞骑侠”已经分成两个方向在挺尸了,两个人的咽喉上俱是血肉模糊,整个洞穿,那两张面孔,僵酷得似是两张发了霉青的铁板!
西门朝午倒提着“铁魔臂”,笑吟吟的道:“这两个小子可也有两下子,那联手合击的几套把式亦十分严密,如果他们不慌乱,应该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
项真低低的道:“这四个人都叫你独力给收拾了……”西门朝午吁了口气,道:“在你面前,还不是长江头卖水,鲁班门前舞大斧,算不得稀奇哪。”
笑了笑,项真把方才逼出白维明的一点消息向西门朝午讲了一遍,西门朝午闻言之下又惊又怒的道:“好他奶奶,这些灰孙子可狠得紧哪,项兄,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去通知无双派的入!”
于是,两人急速飞奔而去,转出巨石之外,但见双方的拼战已逐渐向对面的涧边移动,黑手党与赤衫队方面已显出不支之态,无双派总堂所辖的人马适时而来,是这场仗取得优势的主要原因,他们扭转了胶着的拉锯战况,取回了主动之权,现在,但见满涧满各的白衣勇士在挥着大弯刀奋力向前攻杀,赤衫及黑衣的敌人们却逐步后退,浅洼里,石隙中,涧岩上,尽是伏尸,鲜血四溢,情景惨厉异常!
项真与西门朝午飞身往前赶去,他们尚未插入无双派的大批人马里,一条瘦小枯干的人影,已自斜刺边电掠而到!
急旋着,项真招子尖,他忙道:“何大护主……”来人正是“游魂弧指”何向月,这小老儿呵呵一笑,将手上大弯刀插回背后色彩斑斓的豹皮鞘内,搓搓掌,道:“老子说你们对上他们几个大头儿了?”
目光落在何向月染满血迹的白袍上,项真沉缓的道:“是的。”
何向月急道:“那四个人如何了?”
西门朝午大笑道:“都宰了,莫不成大护主还待养他们当猴子耍?”
吁了口气,何向月松下劲来道:“非qi書網…奇书也,本座是怕这些混帐逃了。”
目注双方的激烈拼斗在进行,项真道:“大护主,战况如何?”
何向月豪迈的仰首望天道:“不到正午,黑手赤衫魅魅便会被我们逼出褐石涧。”
项真三言两语将方才自白维明处探得的消息告诉了何向月,何向月大惊道:“乖乖,有这等事?可不得了!”
说着,他急忙招过一名无双弟子来,大声道:“快去禀报于尊主,就说项师叔有令,将敌人赶到涧边百步即不准再行追杀,违者严惩!”
那名无双弟子赶忙转身去了,何向月擦了把汗,连道好险,项真有些尴尬的道:“大护主……方才阁下传令所属,却以在下之名执行,真使在下承担不起……”何向月笑了一笑,正色道:“项老弟万莫如此客谦,须知统兵施令之道,最忌握符者众,应以一人为主,老弟虽非我无双一脉,然与我派相交至善,且老弟更精战技与战谋,是而大掌门早有谕令,凡有老弟你参与之厮杀,我派所属上下俱须听令老弟你全权调遣,这却不是在和老弟客气……”无奈的笑了笑,项真道:“大掌门亦曾交待,在下以为只是挂名参与意见而已,却不想真个一步登天了……”在他们说话,褐石涧的那一面已忽然响起一片刺耳又紧急的钢锣声,“哐”“哐”“哐”敲得人心里发慌,神智紧张,而在这阵突如其来的铜锣声里,正在拼命浴血苦战的赤衫及黑手所属人马已立即弃战,潮水似的往后倒退!
何向月瘪瘪嘴巴,冷然道:“那话儿果然来了。”
那边敌人一退,白衣金环的无双弟子们更加奋勇,他们自丹田里发出慑人的怒吼与杀喊,在褐石涧飞跃奔穿着,紧追不舍的逼了上去。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是不错的,黑手党徒与赤衫队的人马真个可以称为狼奔豕突,慌不择路了,后面的拥着前面的,前面的又被踩倒于地,人踏着人,人推着人,就这么一大片溃散下来!
望着这一幕血腥的追杀图,西门朝午忽道:“项兄,可知道对方埋设火药引线之处?”
项真顿时明白了西门朝午的意思,他摇摇道:“未曾问及。”
惋惜的看着正在溃退的敌人,西门朝午道:“若是知道就好了,我们正可抢先越过对方的败兵,适时点燃火药,在他们退到涧边之时炸这些灰孙子个鸡飞狗跳,现在来不及啦……”项真道:“那地方一定十分隐密,要不,这却是个治本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于其人!”
此刻,赤衫黑手的人马已狼狈不堪,连爬带滚的纷纷抢上了涧缘,正在加劲追击的无双弟子们隔着涧边也只有十来二十丈的距离了,正在此际,一声响亮的一悠长的角声已唔唔扬起,随着寒风飘遍了整个蜿蜒崎岖的褐石涧!
于是——
飞快追杀敌人的无双弟子们个个停住了脚步,但是,显然他们十分不服又加上悻悻然,每一张脸上都流露出那么多的憾懑与气忿,几乎才一停止,他们所佩带的“光柄钢梭”已飞蝗暴雨般亮晶闪的发着“嗖”“嗖”之声狂厉的移射向正朝涧边爬翻的敌人!
惨嚎与尖叫之声,应合在紧密的锣响与角鸣里,无数赤衫大汉及黑手角色纷纷中梭滚落,钢梭穿透了他们的背脊,腰股,咽喉,后脑,有的人甚至身上刺猥似的连插着十多柄这种尖锐而沉重的利器!
远远的,“生死刀”于哲站在一块褐石之上,他身旁站立着三名形若英伟的得力手下,一侧,金雷手荆忍亦负手而立,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