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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打老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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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肯定他是不是为了心切于报杀弟之仇,而一力指陈他在渭水见过吴铁翼?——要知道,这头大老鼠在不在此地,是重要关键呀!”

唐天海一听,又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向上风云就指气虎虎的道:“你……你是说我为报私仇而说谎!?”

“他没有说谎。”

只听一人叹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道,“那个大坏人故意在船上大办喜事,张扬排场,歌宴水上,故意欲盖弥彰。

掩人耳目,这件事,我查过了,确有这回事,这批人的来处,亦与吴某矢踪之地吻合;这些人的形容,也酷似吴某一党伙伴,所以他说的是真话。”

说话的人是杜渐。

他的话很温和。

但很有分量。

因为他查得很清楚。

而且很仔细。

……………而且,他是一早已查得非常清楚,也十分仔细的了。

此后杜渐反问了一句。

只问了一句。

“可是,为什么你不把此事先向你直辖上级谢大人禀告,而要渡河穿县,先行密报高阳大人呢?”

他的问题,只一句就够了。

一句就抵核心。

一针见血。

且入骨。

第四章何不干咳五百下?

大家都转而望定唐天海,直把他的脖子(不,下额,他已胖得颈和头都连在一起,分不开也分不清哪一截是哪一段、哪一段是哪一截了)也涨成瘀紫色。

谢梦山轻轻咳了一声。

他也在等着唐天海的回答。

“我……”唐天海终于说:“我怕………”

说到“怕”字,因为羞耻,他就索性豁了出去,叫了起来,“我怕谢大人会翻面不认人,不听信我的话!”

谢梦山仍在咳。

杜渐只淡淡的问:“为什么你会认为谢大人是这样子的人?”

又一句问题。

他的问题句句似箭,且必中红心。

“他不是这种人!”唐天海喊道,“可是他总难免要维护他的女婿!”

“女婿!?”

大家都莫名唐天海所指。

“你是说庄怀飞?庄大捕头?”高阳一得试探着问。

“因为我在渭河滩头看到的吴铁翼,身边有一个人,”唐大海有点气喘,说得声音都变了调,但理路并不紊乱,“他正是庄怀飞。”

然后这看来鲁莽灭裂的人,还不忘了补加一句:“谁都知道,庄大捕头快要当谢大人的女婿了!”

谢梦山还在干咳。

大家都看着他。

上风云盯着谢梦山,“谢大人有话要说。”

谢梦山呛咳了几声。

杜渐道,“谢大人既然硬痰在喉,何不索性痛痛快快的,干咳五百下,把它咳出来好了事?”

他与谢梦山相识多年,可谓老友,共过不少事,而今却冷言冰语,追查间一点也不留情面。

“我不知道吴铁翼来了,”谢梦山涩笑道:“我也不知道庄捕头竟跟他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相信,庄怀飞是这种人。”

铁手道:“就算庄怀飞跟吴铁翼在一起,也并不代表他们两人就有勾结或同伙——何况,那时候,庄捕头不一定就知晓吴铁翼是朝廷钦犯,恶极罪大。”

谢梦山向铁手投了感谢的一眼,徐徐道:“不过,我现在才明白了:为何唐将军与我此趟邵县之行,千万不可通知庄怀飞的用意。原来如此。”

唐天海又涨红了脸,赫然道:“我对不住你,我们是同僚,一向合作无间,但这是公事,又是关系到穷凶极恶的要犯,我不敢徊私,待高阳大人集合了大伙一齐计议,我才敢明说。你不要怪我。”

谢梦山长叹了一声:“你是秉公行事。你没有对不起我。”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揪然不乐。

他咳了一声又道,“假如庄怀飞跟吴某是同党为奸,我也一样会公事公办,大义灭亲,决不维护。只不过……”

他很凝重的再说一次:“我仍是不相信他会这样做,可是,万一他跟吴铁翼是同一阵线的,这只‘老鼠’可不好打。……………坦白说,敝县尚武,出了不少高手,但在脚上功夫,恐无一人是庄怀飞之敌。”

上风云听了,就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谯溪丽这次是一面点头,哼哼笑了两声,头不点的时候,又卿卿的笑了两声。

高阳一得大笑三声,道:“梦山兄这般说法,岂不欺我部下无人了?”

谢梦山连说“不敢”。却听社渐一字一旬地道,“谢大人说的是事实,庄捕头的武功很高,我就断非其敌。若一对一,谁也打他不过。幸好咱们这次来了铁捕头。”

他的话素有分量。

这次也不例外。

他这般一说,大家就不拿谢梦山的话当作玩笑,也不敢视作灭自己威风了,倒是正视起这事来。

铁手站了起来,道:“怀飞兄是我至交好友,这事定有内情。看来,事不宜迟,我赶去武功,问他原委,说不定,他有线索可以提供。要成功逮着吴铁翼这号,大老鼠,.还得靠庄捕头的神腿定江山呢!”

“那好!”谢梦山也推椅而起,道:“我们这就启程。”

唐天海也慌忙跟着起来,可不知该怎么说是好。高阳一得看看他,又望望铁手,再瞧了瞧谢梦山,才闲闲的道:

“我看,吴某人多半已来了这一带,他若来了,自然会到武功县,杜兄。上捕头,你们俩能者多劳,也只好不辞劳苦,再随谢大人、铁捕爷再跑一趟太白山了。”

上风云忙起立抱拳揖道,“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此案宜急,迟恐生变。”

杜渐却冷冷地道:“现在朝廷已降旨下来,务必除害务尽,上老总是忙着打老虎。捉老鼠,必能领个大功,一旦龙颜大悦,还可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哩。”

上风云忙道:“杜兄这是什么话。我这是鞠躬尽瘁,奉旨行事。只敢尽力,岂敢求功!”

社渐道:“我觉得应该兵分两路,以静制动,谋定后动,不动则已,动则擒贼先擒王,直捣黄龙。庄老弟一向卖命办案,耿介负重而无所取,看来不至于自甘堕落,勾结奸党。

一旦他站在我们这边,捉拿耗子,更十拿九稳。谢大人跟他关系非比寻常,铁二爷跟他亦有深交,不妨先去了解一下,不宜冤枉好人,逼上梁山。若是敌人多了一个朋友,我们则多一个敌人。我们则应派人且去追索吴铁翼画舫去处,或有线索,找出劫夺之赃物所在,到时再作会合,将贼人一网成擒,必要时便格杀勿论。说不准,那耗子仍在江上船中哩!”

铁手道:“杜兄所言甚是。”

高阳一得仍有点犹豫:“只怕贼人先在武功县里先行联结地方势力,诱得庄捕头这等高手协助,那就匪势壮大、事倍功半,更难对付了。”

“那倒不忙。”杜渐气定神闲他说,“我早已派了人监视县里动静,一旦有异,烽火为报,烟花为记。”

这次连谢梦山都甚为讶异,“内应?”强笑问:“却不知社先生布下的是谁人?”

杜渐反问:“你问来作甚?”

谢梦山知道这“铁面无私”杜渐极得皇上殿前当权内监米公公的撑腰,身份非比寻常,只陪笑道:”只想预知何人为先生安顿,以免变乱时一旦失手,多有得罪。”

杜渐这次只说了两个字:

“杜老志。”

谢梦山“哦”了一声,这次到唐天海忍不住愕然道:

“我看杜老志平日懒懒散散的,老是自称‘老子’,傲慢自大…格老子的,原来却是—

—他可是能信重么!?”

言下不胜思疑。

谯溪雨仍在不住的点头,一面颔首一面说:“当然可信。

杜先生不信他,还信谁!?”

唐天海仍然未解,喊问,“为什么?”

“别忘了,他也姓杜。”谯溪雨点头点脑说的头头是道:

“正如你确信令弟唐郎一样,当无置疑。”

“看来,不管眼下身边,省府州县,早都让杜先生布下了不少人手耳目,”高阳一得和和气气的笑说:“所以说‘若要杜不知,除非己莫为’,杜先生真不在是米公公手上强将。”

这一回,杜渐忙起立拜揖,惶恐的道:“这是哪里的话。

高阳大人言重了,小人只是皇命在身,不敢有所轻忽而已。”

高得一得随和地笑道说:“不必认真,我也只是开开玩笑,皆因杜兄一张铁面,向来慈和闭淡,人说是泰山崩于前杜惭亦色不变,下官就想过:不知腹泻时是否也一样不变色耳?

而今说些辛辣话儿,为观容色,勿怪勿怪。”

高阳一得如此突梯,偏又处高位权重,使社渐一时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只听高阳一得吩咐道:“既然商议已定,梦山道台,你就代下官跟大家计划一下,分配行动吧。”

谢梦山脸露为难之色,“这——”高阳一得道:“你就别客气了。”

谢梦山咳了一声:“理应由社先生来主持大局……”

杜渐马上道:“惭愧惭愧,刚才逾份越级,已让高阳大人奚落一番,愧难自容,岂敢越姐代疤?谢大人别损我了。”

谢梦山又干咳几声,“若论座上名头,除高阳大人外,又谁能及得上铁二捕头?不如由游夏兄来发号施令,可好——”这回高阳一得正色截道:“梦山,你就别推辞了。事急,不宜大客套。铁捕头名大武功高,但这地方上嘛他是不熟的,留他个先锋,先与庄怀飞说项便是了,其余的事,你速速安排吧!”

谢梦山忙唯唯诺诺,不敢再有推搪。谯溪雨仍然点头点脑,喃喃自语的道:“好,好……且办事为要,抓人为重…”高阳一得笑着加了一句:“把赃物提回来,也是极重要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得很大声。

也很放。

只是笑得愈放。愈响的,眸子里精光四烟,不知在寻思什么?掩饰些什么?

只持续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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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冰上的蚁

第一章下不来的爬树者

这时候,庄怀飞正在错愕中。

他以为在他的“黄金屋”里的会是他。

不然就是她。

但眼前的,既不是“他”,也不是“她”,而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肯定不曾见过这个人。

——却怎地这般熟悉?

“飞爷,这次务请你要仗义出手。”

幸好这时那人开了口。

一开声,庄怀飞就听出来了。

听出来是谁了。

男的装扮,声音确是女的。

语音凄婉动人。

庄怀飞长吸了一口气,嘴角不觉往下拗了拗:

“是离离姑娘吗?”

那“男子”点头。

……………要来的,总是要来的。

避不了的。

逃下了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真的已经案发了吗?”

“男子”仍在点头,但泪花已泊满了她秋水盈盈的目光。

庄怀飞本来想说些让气氛轻松的话,结果还是上下唇一齐往下拗了拗,以致法令纹更加深逢。

“真的如传言中那么严重吗?”

“至少已经惊动了‘四大名捕’。”

一说,“男子”就忍不住崩溃了,掩面泣了出来:“唐铁萧、唐失惊。俞镇兰。岳军………

他们全牺牲了。”

然后她已语不成音,“我就劝过爹……这一天总是要来了……但他总是不听……现在可来了。”

庄怀飞想伸出手,安抚她,但又收了手,舔了舔干唇。“是来得早了一些,也太快了一些……”

“离离”悲声道:“兵败如山倒,已经溃不成军了。”

“他老人家……”庄怀飞觉得这个问题宛若千斤重担。但又不得不挑,不能不问:“……

还好吗?”

“还好。”

离离笑了。

脸上还有泪痕。

含泪笑的时候,可能要比含欢的时候笑得更媚。

“他只是受了伤……”

“他说:如果一见上面,五句话以内,庄大哥还问起爹是否安然无恙的话;”她说,眼光旋着泪花,像星光的装饰,“你就没变。”

“我没变。”

庄怀飞笑了。

他近来难得笑,

自从他风闻,‘吴铁翼出事了”,他就很少笑。

当听到有“捕老鼠”行动之后,他简直没有真正笑过。

管它的。

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已经来了,就让都来吧。

“我一向都没变。”

“爹就说过,”离离不胜欣喜,像迷途的人看见灯光,漂浮于海上的人遇见了船,“纵他有部属千百,遇难的时候,就只有你和王飞两人可信。”

庄怀飞没有动容,只在听到“王飞”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头刺痛了一下。

“我也遇过多次难,”他说,“你爹帮过我。”

“我爹帮过何止千百人。”离离感叹的说:“但他们却不是在危难中可以投靠的。”

“你爹也岂只杀过千百人,”庄怀飞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但他们也都没有机会报仇。”

“我爹是难逃此劫。”离离遂然抬头望着庄怀飞,眼神艳得来有点狠,“但我却不能任由他死。他只是爬上了树,爬不下来了。”

“再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我爹。”

这样说的时候,她眼神里的艳狠成了艳丽的决绝。

“他是该死,”庄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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