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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孤星冷月寒霜-第41章

小说: 孤星冷月寒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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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冷月也以马二凭之话为然,连连点头,叹了一口气道:“狄小珊姊姊真够高明,但越是如此,越证明了她对马大哥情深,萧冷月若能为力,我绝不许马大哥辜负她,换句话说‘孤星、冷月、寒霜’最好是并耀江湖,有霜无月或许可以,若是有月无霜,则此情难好,此梦难圆,当着玉清师姊我再重复一句肺腑之言,马大哥若不能寻着狄姊姊,以真诚的忏悔融化‘寒霜’,获得她的谅解,重圆啮臂旧盟,萧冷月便独返天山,永为‘冷月’,让你名副其实地成为一颗情无所托的寂寞‘孤星’!”

这番话儿说得合情合理,毫无一般女子的自私妒嫉之念,不由令玉清师太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嘉许!

马二凭苦笑道:“月妹不要这等说法,我自从知晓狄小珊为我赌气,也入江湖之后,何尝有半点辜负之念,还不是在苦苦找她,但她也不应该处处躲我,天涯海角,冥渺难寻,唉!。。”

萧冷月笑道:“马大哥不必叹气,我们只要行动及时,方向正确,狄小珊姊姊的踪迹,不会过于难找!”

马二凭叹道:“月妹说话虽易,但‘方向’二字,判断不易,正确更难,东海西荒,天南地北。。”

萧冷月摇了摇手,截断马二凭神情苦闷的沮丧话头,向玉清师太问道:

“师姊,‘双心魔宫’成灰,‘双心八侍’被戮,西门元变心,呼延楚楚遇救,狄小珊姊妹和秦黛黛呢,她们是不是一同走了?”

玉清师太点头道:“不错,狄小珊与秦黛黛同行,不曾说明方向,但走得甚是匆促,狄小珊连女装都未恢复,她仍是‘孤星丑客’的那副装束!”

萧冷月嫣然一笑,玉颊微偏,目注马二凭,扬眉得意叫道:“马大哥,这下可从没有方向中有正确方向了吧,解铃既然必寻系铃之人,则功成自然也必归来时之路。。”

马二凭被萧冷月点透灵机,剑眉双轩,向玉清师太急急说道:“对,师姊,我们快去商山金鼎峡,狄小珊与秦黛黛既悉换心的诀窍,必去为秦盼盼设法施为!”

话犹未了,萧冷月便娇笑接道:“金鼎峡的方向虽可确定,但不必过于性急,我们要谋定而动。。”

马二凭看她一眼道:“月妹还要定什么谋?”

萧冷月道:“秦盼盼被变心已久,堕落殊深,要想使她完全恢复本来,定非易事,狄小珊与秦黛黛必会寻个理想的安静所在,为秦盼盼慢慢行功,马大哥是聪明人,你替她们想个最恰当的所在好么?”

马二凭听她这样说法,知晓萧冷月心目中理想的安静所在必为自己所知,遂细一寻思,瞿然说道:“月妹意中所指,是不是北天山‘大痴谷’中的‘大痴宫’么?”

萧冷月向马二凭递过一瞥嘉许的眼色,连连点头,娇笑说道:“对,秦家姊妹是‘大痴婆婆’的外甥女,大痴谷的大痴宫等于是她们的生长之地,该处除了绝无尘扰,安静异常,更容易勾起秦盼盼的儿时回忆,使秦黛黛‘反变心’的举措,事半功倍。。”

说至此处,语音微顿,妙目中神光一扫马二凭暨玉清师太,正色继续说道:“故而,我们赶赴金鼎峡之行出得六盘便须分路,才容易截住狄姊姊与秦家妹妹等人,否则,若一错过,便须赶回北天山,那就太费事了!”

玉清师太道:“月妹之意是我们三人分途,尽量截住由金鼎峡去往北天山的通行道路?”

萧冷月颔首道:“我们赶到商山金鼎峡时,狄姊姊等若是未走,自然最好,若与金冷月等变脸动手,更可及时相助。。”

马二凭道:“这也颇有可能,金冷月凶悍绝伦,绝不肯听任秦盼盼这等轻松脱身,争斗似乎难免!”

萧冷月笑道:“即令狄姊姊等本领通天,能摆脱纠缠悄然脱身,但由金鼎峡去往北天山的路径不会太多,我们三人分途,多多注意一些,岂非不至于再有什么闪失的了!”

马二凭与玉清师太均同意萧冷月之见,三人立即启程。

马二凭想起一事,边行边向萧冷月问道:“月妹不是说秦家姊妹只有盼盼、黛黛、妙妙等三人,怎么还有一个秦倩倩已被秦盼盼所杀,吃了她的心呢!”

萧冷月道:“秦盼盼、秦黛黛、秦妙妙是同胞,秦倩倩则是远房族妹,其人品行更坏,身遭惨死,也是应得报应!”

马二凭听了这种说法,方告心内恍然,明白了自己几乎喝过她一碗“人心汤”的秦倩倩的身份来历!

出得六盘山,三人立即分道。

因由商山金鼎峡欲赴新疆北天山,陕甘官道算是必经要路之一,遂由马二凭居中,不离官道,注意陕境来人暨车马等属,玉清师太与萧冷月则一左一右,相距数里,稍微辛苦一点,注意山林小径。

这种方法出于萧冷月的献计,用意原属绝佳,谁知竟获得反效果!

他们三人若未分路,半点问题皆无,这一分路之下,居然生出无数事端,几乎使“孤星、冷月、寒霜”之间波澜中又起波澜,星难见霜,霜难见月!

问题出在马二凭的中路。

时间则在已入陕境,距离商山还有百十里路之际。

因为陕甘大道业已走完,马二凭如今所走的,也是较小的山路。

当地地形奇险,两峰峭立,一径通人,是个一夫当关、万夫难越的险阻所在!

马二凭进入隘道不久,便觉得峭壁顶端似有异样的声息!他佯作不觉,蓦然猛一仰首,却瞥见峭壁顶端有窈窕倩影一闪。他如今一心一意全在寻找狄小珊身上,见有女子的身影,其快捷程度又显是武林高手,心想碰得凑巧,怕万一错过,遂不管是与不是,提气高声叫道:“壁上是不是狄小珊,愚兄马二凭在此。。”

他这贸然呼叫之举,却告无效,壁上毫无回声,连人影也杳不再现。

马二凭略候片刻,见无回应,遂仍旧前行。

隘道既窄,又复颇有转折,使马二凭在举步之间渐渐心生警惕!

因为他知道自己游侠江湖,镇日除暴安良,扶持正义,济救民物虽多,所结的仇家也不在少,适才曾提气通名,万一当地隐居有什么江湖强仇,利用险要的地形暗加算计,岂不难于应付?

鬼魅江湖,步步皆寓危机,寸寸皆是死域,马二凭的提防心理,不能不说是正常反应。

但话要掉过来说,他这一心生警惕,着意提防,在行动上便未免略微迟缓下来,给了对他心生恶意之徒从容布置的机会。

约走了三里左右,除了道路奇险之外,并未发生任何事故。

马二凭转过一处壁角,目光遥注,见再有三五十丈,便可走出这段奇险的隘道。

但就在他警惕之心方弛的这一刹那间,突然有女子凄厉的高呼远远传到。

江湖豪侠讲究的便是管尽人间不平事,不辞肝胆照人间!

既有女子惨呼,必遇强徒,不是逼奸,便是掠劫!

马二凭义肝侠胆,既闻此声,怎肯置之不理?何况业已听出呼声是从前路隘道口外传来,遂足下加劲,如飞赶去。

才出隘道,地势便即开阔,但那女子的呼声却未再作。

这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适才惨呼的女子业已被杀,第二则是可能被甚恶徒击晕!。。

马二凭凝立隘道出口,目光四扫!

他刚一扫视,目光便被一种景物吸住,耳边便听得“吓吓”连声!

所谓景物,是左侧二十来丈的峰腰之上有座简陋的茅屋,茅屋门前倒卧一具生有瘰疠、颈项奇粗的老年白发女尸。

这女尸头颅已碎,四周血迹鲜红,显是在不久之前遭人毒手,“吓吓”

的怪声则是从茅屋之中传出。

马二凭见此惨状,不由发指,脑海中并构成一幅更下流的画面!

这画面是综合先闻的女子惨呼及适才所闻的“吓吓”之声加以构想,马二凭认为定是有甚无耻暴徒先行击毙老妇,然后在茅屋中对甚年轻妇女撕衣轻薄!

故而,他侠气一冲,剑眉双剔,向茅屋申叱道:“万恶贼子,休得伤天害理,马某要给你来个眼前报应!”

声发人腾,一纵七丈!

半空中屈腰伸腿,改用“神龙渡海”的身法,不过两个起落,便到了茅屋门外。

这时,茅屋之中已起了“窸窣”穿衣的凌乱仓促的声息!

马二凭闪进茅屋,立扑里间。

他脑海中所构想的画面果然实现,里面竹榻之上半躺着一个全身上下已无寸缕、身上还有不少血痕的年轻妇人,一动不动,似已晕绝,身边还堆了一些被撕烂的中小衣等。

一个衣裳不整的壮汉正击碎后窗,飞纵而遁。

马二凭人刚抢进里间,那壮汉边自逃遁,边自扬手掷来三点粉红色的星光!

马二凭何等江湖经验,一看星光色泽,便知是下三滥绿林人物才用、最遭正派侠士之忌的迷香暗器!

于是,他先摒呼吸,再挥大袖!

在内家罡气的狙击之下,“波、波、波”三声轻爆,使这茅屋里间幂布了一片粉红色的烟光!

马二凭儒衫大袖接连几挥,排散驱去了漫空粉红色的烟光,但那壮汉却已逃之夭夭,失去踪迹。

凭马二凭的绝世脚程,自然不难追到他,但在这种情况下,追人似乎不如救人要紧。

因为屋外老妇显然已死,榻上年轻妇人却不是晕厥,便是被那下流贼子点了穴道。

马二凭只消救醒少妇,问出那下流恶贼的大概来历,何愁不能加以追寻,给他个应得报应!

但马二凭欲待下手解救,又觉有点为难。

因为那年轻的少妇是仰面躺在榻上,全身赤裸,委实不太雅观!

马二凭无可奈何,只得先取过榻上业已撕成碎片的中小衣,胡乱遮盖了少妇的私处,然后再仔细端详她究竟是惊吓晕厥?还是被人点了穴道?

谁知就在马二凭低头向这赤裸少妇仔细端详,并伸手到她双峰之间试探气息之际,茅屋窗外却射进了两道冷峻的目光!

这两道目光是来自一个绝美的白衣少女!

也许是白衣少女的轻功太高,也许是马二凭专心救人,竟未发现窗外忽有人来,而来人又正是他苦苦追寻的“寒霜公主”狄小珊!

狄小珊人在窗外,看不见马二凭试探气息的动作,只看见马二凭是把手儿伸向一个赤裸少妇高耸的双峰!

于是,她脸上现出了鄙薄之容,但未发出什么冷哼,只是嘴角一披,悄然而退。

她来既无声,去亦无迹,马二凭哪里知道竟又背了一个莫大的黑锅,他已认定榻上少妇只是受惊晕厥,遂轻轻一掌,向她当胸拍下!

谁知一掌才落,少妇口中“嘤咛”一声,竟应掌喷出了大片血光!

马二凭心想,这少妇倘系晕厥,一掌应可震醒,然后,再替她诊察脉象,看是被点了什么穴道!

总而言之,马二凭不知已背了莫大的黑锅,他想避免瓜田李下之嫌,对榻上赤裸少妇尽量作肌肤上最少的接触!

“晕厥”的情况在他意料之中,被“点穴”的情况,也是加以假设,但一掌才落,竟会将赤裸少妇震得从口中喷出大片血光的特别情况,却完全出于这位“孤星俊客”的意料之外!

这情况倒有点像是赤课的少妇被人点了“五阴绝脉”的模样。

赤裸少妇也必至玉殒香消,毫无挽救的余地。

因凡被点了“五阴绝脉”之人,纵受片羽之加,疼痛也如刀磔,则自己适才当胸的一掌,岂不把这赤裸少妇的肝肠脏腑震得寸寸碎裂!

但那万恶贼子既将这少妇褪去内外衣裳,分明意在淫辱,又怎会用内家极高手法点了她这不能再经任何触碰的“五阴绝脉”?

故而,手掌才落,血光一喷,马二凭心中便布满极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有惊,有疑,有想不通,更有对这赤裸少妇的一百万分怜悯和一百万分抱歉!心中情绪如此复杂,使动作上和反应的敏锐程度上难免略受影响!

何况,他与那赤裸少妇几乎是一躺榻上,一站榻前,面面相对,距离太近!

更何况那片血光喷得太以出人意料,又四飞如雨,面积极广!

这么多的因素加在一起,马二凭躲不开了,他被那片血光喷了个一身一脸!

马二凭被惊、疑、怜悯、抱歉等情绪,暂时蒙蔽的灵智,在一被血光喷中之时,便立告完全恢复!

因为这片血光不应是脏腑尽碎之人绝命前所喷,其中竟蕴有“洒雨飞星”

的高明内家真力!

马二凭怒哼一声,身形电闪,退出里间,到了堂屋之内。

这举措有点反常,他既灵智恢复,明白了这是假采花的下流伎俩,应该把那居心恶毒的赤裸少妇立毙掌下才对,为何反而好似心生怯意地向后倒纵而出?

其实,马二凭不是反常,是衡量轻重,觉得在杀人和防身之间应有所选择。

他在血光才一上脸之际便嗅得奇腥,心知必蕴剧毒,双目之中并有一种极不舒服的刺辣的感觉!

故而,他顾不得下手诛敌,赶紧先退到堂屋之中,以最快的速度举袖拭目!

“格格。。格格。。格格。。”

这是一阵极娇、极脆、极淫、极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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