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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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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远期缩颈侧翻,身在空中之时长剑早出,向后疾刺!

身后那人嘿地轻笑,一个燕纵避过此击,手腕轻抖,一道水蓝,向申远期咽喉挑来!

申远期一剑刺空,身子斜在空中还无着落,蓝光微闪,一股凉气己到喉尖,大骇之下使个铁板桥向后仰去,同时脚下侧踢地面,也不见多大力气,身子却如弹丸般贴地射出。

陈胜一见来者手中水蓝色软剑,心中一动,提中气喊道:“是廖苍天廖大剑到了么?”那人闻言果然住手不攻,陈胜一定睛向他望去,原来持剑者竟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

申远期单掌击地一个侧翻站稳身形,吐出一口浊气,缓道:“这乃是廖爷的公子,孤石少爷。”

第四章 心醉神迷

廖孤石漠然道:“阁下是谁?”申远期介绍:“禀公子,这位陈胜一兄,乃是山西秦家的二总管。”廖孤石扫了一眼,颇不放在心上,向申远期道:“申二哥,你好啊,竟然剥我表妹衣服。”

申远期赶忙低头:“属下不敢!属下也是怕小姐再度走脱,情急之下,不得己出手。”说话间眼睛斜瞟廖孤石身后。

廖孤石冷冷一笑:“你那娇花阵只可囚个蜜蜂,浑不顶事,你也不用盼他们跟上来了!”

申远期骇道:“公子!”

廖孤石道:“我破阵而出,他们却还一味死缠,可怪不得我,跟上来几个,便斩他几个,我想他们身为武者,缺胳膊断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料理了也就完了,剩下二三十个胆小鬼,再不敢追,这会儿不知是正在为同伴收尸,还是四处窜逃。你喜欢玩摆阵,回去好好跟百浪琴苍水澜学学,花个十年八年调教一座出来,再找我来玩儿,可别像这娇花阵一般没用就行。”

申远期察颜观色,自知他所言不虚,否则以他的轻身功夫,早也追上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陈胜一见这少年剑法之高妙,也不由暗叹:儿子艺业非凡,那东方大剑的武功想必更是了得。然而此子极为傲慢,实令人心中不悦,拱手道:“两位少陪,有暇请到太原秦府一坐,让陈某克尽地主之谊。”廖孤石轻笑:“山西秦家主事的不是老爷子秦浪川么?这年月地主可换得快呀。”

这话明显是嘲讽陈胜一虽身为秦家总管,但毕竟还是个下人。陈胜一涵养极好,心想怎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压住怒气,闷哼一声,转身向常思豪所去方向追掠。

申远期也提气欲追,一道水蓝横在面前。廖孤石笑道:“申二哥,兄弟的兴致才刚上来呢,咱俩不接着玩一玩儿么?”

常思豪怀中抱着荆零雨发足狂奔,女孩的皮肤入手腻滑,柔若无骨,让他又心痒,又欢喜,又是羞涩,不敢低头看上一眼。

荆零雨倒不避男女之嫌,胳膊伸出去,小手儿拢住了常思豪的颈子,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小脚在他臂弯之外颤啊颤的,倒蛮有趣。

这一路过河穿林,也不知跑了多远,荆零雨看着常思豪轻轻叹了口气:“小黑哥哥,你这是要把我送到哪儿去?”

常思豪听她开口,声音甚是好听,一时竟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才放慢脚步,道:“我也不知道,我向这边跑,你没拦着,我也就跑过来了。”

荆零雨举目四望:“后面没人来追了,咱们这可是到哪儿了呢?”常思豪道:“那我可不知道了,咱们在这等一等,待会陈大哥若是赶上来,他定知道。我先把你放下来吧。”荆零雨急忙搂紧他脖子:“那可不成,这地儿太脏,全是烂树叶儿,我这鞋可是新买的,弄脏了你给我赔?”

她那对不盈一握的小脚儿裹着白袜,外穿着一双蓝布鞋子,上面绣了几朵小白花,虽然普通,穿在她脚上却玲珑秀气,极是好看。常思豪望着她这对小脚,腹底不觉间升起一股热气,心嘭嘭嘭地急跳起来,粗粗地喘着气,仿佛要把天地间的空气都吸进肚里才凉快。荆零雨忽然道:“咦,什么东西顶我屁股?”常思豪打个激灵,心中暗骂:“常思豪啊常思豪,你在干什么?再胡思乱想,你可做不成人了。”双臂用力将女孩托了一托,遮掩过去。

荆零雨东瞧西望:“这树林阴森森的,好不吓人,待会儿天要黑了,妖怪什么的可就出来了,咱俩干么在这等他?兴许他找不见咱们,走了别的岔道儿呢?不如且往前走,寻着村店打听路途,到道儿上再说。”

常思豪看她口唇轻动,如个熟透的果子一般,神思又有些激荡,道:“好,听你的。”抱着她继续前行,脚步却放缓了,一股少女体香,似有似无,钻入鼻孔,颇令人陶然。走了约莫一顿饭功夫,前面有了碎石小路,荆零雨说:“放下我吧。”常思豪依言将她轻轻放在地上,见她双脚儿沾地,心中倒有几分舍不得,臂弯忽然空了,胳膊上仿佛还有点什么似的。

走了几步,荆零雨抱着肩膀道:“好冷好冷,我衣服没了,可要冻坏呢。”常思豪抬头望天:“太阳那么高,哪里冷了?”荆零雨小嘴一撅:“我说冷就是冷!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冷?”常思豪道:“那我脱衣服给你穿。”

荆零雨笑嘻嘻地看着,常思豪大窘,背过身去把衣服脱了,只剩靴子裤头儿。荆零雨接过他衣服,披在肩头,笑道:“嗯,你看过我了,我也看过你了,这样一来,咱们两不相欠。”一对黑白分明的秀目在常思豪身上扫来扫去,笑嘻嘻地把他看得脸上通红。

常思豪道:“衣服你既然不穿,就还给我吧。”荆零雨一撇嘴:“你怎知我不穿?我正要穿呢。”她将衣服抖开,披在身上,常思豪见她伸袖之时臂如新藕,洁白光润,被粉纱亵衣包裹着的、已经发育坟起的酥胸随着她穿衣的动作,微微轻颤,两点俏红有若含苞欲绽的花蕾,于轻纱间若隐若现,诱人之极。身上少女独有的体香被风一吹,丝丝缕缕,飘进鼻孔,身心说不出的舒畅,一时望得发呆,竟忘了侧头避开。

荆零雨脸上一红,嗔怒道:“你看什么?”常思豪打个愣神儿,赶忙移开目光。荆零雨啐了一口,扭过脸去,却仍斜睨着他:“你瞧我长得好看,心里起了邪念,是不是?”常思豪摇头。荆零雨生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好看喽?”常思豪忙道:“不是不是,你长得再好看也没有了。”荆零雨道:“本姑娘自然长得好看,可不是长给你瞧的。”一甩衣袖,大步向前。

常思豪不知如何才好,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荆零雨气呼呼地道:“什么破东西,这么硌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硬物,正要摔在地上,却半途停住,原来手中是一块玉佩。她倒把生气的事儿给忘了,只见这块玉佩翠色可人,上面雕的两条青龙活灵活现,隐有飞腾之势,不禁大为喜欢。

常思豪忙道:“快还给我。”荆零雨道:“借我玩玩儿。”常思豪道:“一块玉佩有什么好玩儿?快还给我,这不是我的东西。”荆零雨小手儿一背:“不是你的东西,怎会在你这?哦,我知道了,定是你偷来的。”常思豪怒道:“我怎会去偷别人东西?这是边关程大人家传的宝物,托我送到他太原家人手上。”

荆零雨捂嘴一阵嘻笑:“啊哟,看不出来,小黑哥还结交官宦,嗯,我看那个程大人定是要把女儿许配给你,特赠玉佩为凭,你这是要赶去当驸马爷呢!”常思豪道:“娶公主的才叫驸马爷,我可没要娶公主。”荆零雨吐了吐舌头:“哎呀,对对对,你千里投亲,要娶的是官儿女儿,这叫入赘才是。”常思豪道:“什么入赘?快还我玉佩!”荆零雨背过手去:“不给!”转身便跑,常思豪随后便追。

荆零雨身上似无功夫,常思豪追在她身边左右,伸手想抓,却又不敢去碰触,又想去碰触,心中只这一点犹豫,便始终抓她不到。如此几番,实在丧气,伸手喊道:“给我!”荆零雨把玉佩往怀里一揣,嘻嘻笑道:“你想要,便来拿吧!”常思豪望着她衣衫开口处淡粉的轻纱和双乳间暗香浮动的曲线,不禁一呆。荆零雨抛下银铃般一串笑声,转身逃远。

常思豪痴了一痴,又复追去,两人追追跑跑,倒仿佛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小路渐渐开阔,前面是一条沙土道,二人沿着这条路向前走出不远,拐过一处林弯,正玩得高兴间,只见前面绿树掩映之下,现出一座古旧的殿堂。常思豪趁荆零雨观望之机向她捉去,她却挥手嘻笑逃开,清风透背,留一路醉人的体香。

第五章 大逆之行

来到殿堂之前,只见砖石残旧,荒草凄然,虽是座偏殿,却也造得气势非凡。荆零雨绕过去看前面正殿,望着匾额字迹,笑道:“原来这里是武则天的庙。”常思豪跟过来道:“不管武则天还是武则地,你先把玉佩还我吧。”

荆零雨却不搭这个茬儿,问道:“你知道武则天是谁么?”常思豪摇头。荆零雨叹了口气:“你居然连中国唯一的女皇帝都不知道,那你还知道什么呢?历朝历代的皇上都是男人,唯有她一个是女的,可给咱们普天下千千万万的姐妹争光露了脸呢。”

常思豪不禁失笑:“是你们不是咱们,我可不是女的,你叫她姐妹倒行,可别带上我。”

二人走进正殿之内,只见面前神龛工艺精美,华贵典雅,古韵盎然。神龛之上有一条细颈神龙,活灵活现,却作行走之姿。常思豪觉得奇怪,道:“这龙塑的不好,怎么在地上走?应该腾云驾雾才是。”荆零雨笑道:“你懂什么?乾为天,坤为地,武则天是女人,龙当然要在地上走喽。”

神龛内武则天像头戴凤冠,身披云纹霞帔,怀抱如意,面容慈祥,似乎闻言在颌首向她微笑。荆零雨四下扫望,口中喃喃道:“妙,真是妙。”常思豪问:“妙什么?”荆零雨道:“你看,殿内这么宽敞,却仅神龛后侧有两根柱子,屋顶的重量全压在这两根柱上。看这大殿,恐怕也建了几百年了,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造这殿的工匠手艺,可不是妙么?”

常思豪四处转转,这殿内还真没有别的支撑柱,晃晃脑袋道:“这两根柱子结实,也没什么了不起。”荆零雨一刮脸皮:“什么都不懂,也不知羞!这种建筑方法,叫做减柱造,是屋顶设计巧妙,将重量用合理的间架结构分散掉了,落在柱子上的便不太多,否则就算柱子再结实,哪有能支撑几百年的道理?就算它不断折,屋顶中间也会塌下来了。”常思豪道:“你懂得可真多。”荆零雨脸上一红:“其实我也就知道这么一点点,还都是我爹爹讲给我听的。”常思豪问:“你爹爹是木匠吗?”荆零雨摇头:“我爹爹是大剑客,可不是小木匠,只不过他喜欢奇门遁甲和五行方术,经常设计制造一些奇怪的建筑罢了。”

常思豪撇了撇嘴:“剑客便是大剑客,木匠么,却成了小木匠,我看木匠也没什么不好。”

忽听殿外人声,脚步杂乱,一个愤愤的声音传来:“那莺怨毒实在厉害,要不是仗着咱们兵器的便宜,恐怕也早跟那帮弟兄们一起去了!”另一人道:“咱这狼牙棒是它克星,剑阵的兄弟可就惨了。”又一人道:“盾阵的兄弟更惨,他们在大阵中倒是安全,阵形一散,只能靠柄短刀防身,简直是翻白的刺猬,任人宰割,剑阵的兄弟至少还能还上一招半式。”

荆零雨一听便知是申远期的部下到了,赶紧拉着常思豪躲在武则天像身后,嘱道:“他们可都是好手,你可别探头,被他们发现了,呼吸也轻着点儿。”常思豪点头,他却不知自己懂得内功运用之后气息自沉,就算不屏气,呼吸也细密匀实,绝无被人轻易发觉之理。

不多时,三十几号黑衣武士鱼贯步进殿来,有的手中提着兵器,有的空手。

武士们脚下沉重,似是十分疲累,面色凝郁,一武士将手中狼牙棒投掷于地,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我们刻苦演习的阵法,居然抵不住廖孤石的一击,如今活下来也是侥幸,将来在盟中,还有什么指望?”另一武士道:“他是东方大剑之子,剑法超群,自是应该。”

那武士道:“招啊,他是廖大剑之子,便尽得真传,我等在江湖上也是成了名的人物,来到百剑盟中,却只能任人指使,做些闲事杂务,岂非太不公平!”

“你若能把剑法练好,自然可在试剑大会上胜出,进入修剑堂,扬眉吐气,在这里发这牢骚,又有何用?五岳剑派各门门主比之你我,却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归附盟中,随任郑盟主驱策?”

那武士闻言闷哼一声,不再言语,大家坐在地上休息,气氛沉闷。隔了一会,他压抑不住,又道:“这小子出手,也忒毒辣,若无与盟中决裂之心,绝对不会如此之狠,却不知他究竟犯下什么事情?”一人道:“我自盟中出发之时,听始部的兄弟们议论,廖孤石这次出逃,似乎与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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