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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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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喃喃自语,一面表情狠毒。

骂完了之后,居然又展示了一个媚笑,对着镜子问:

“镜仙啊镜仙,你说你说,我是不是最漂亮的?”

在这之前、房子珠的一切表现,都令龙舌兰叹为观止,也不寒而惊。

——当房子珠对着镜子,在片瞬之间变脸对刚才还恭敬对待的人发狠诅咒之际,尤舌兰只觉一阵寒意,透骨扎人。

这使得她原本有意猝起发难,趁敌人落单时擒杀房子珠的想法,一时迟疑未决。

之后,房子珠竟对手上的镜子问起她漂不漂亮来了,这使得龙舌兰一时还真以为眼前的这名悍妇,到底是不是得了疯病?

却听房子珠又对着镜子,转了个问题:

“仙镜啊仙镜,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我最聪明?”

在龙舌兰听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平台里如许自问,更觉鸡皮疙瘩,一齐炸起。

只听房子珠又问:“我到底是不是最利害?最后是不是最有权?”

然后她还问:

“——我是不是最多男人喜爱?”

她仿佛每一句都得到答案——而且答案好像都是正面的,所以她在颔首点着,眉开眼笑,格格笑个不己,就像一只刚生蛋的母鸡一般。

可是龙舌兰根本没有听到回答。

根本镜子是不会说话的。

也许,房子珠只是在自问自答。

然后,房子珠仿佛这才满意了。

眯眯地笑了。

龙舌兰正待出手,忽然,房子珠身形一闪,已掠飞了出去。

到了外面。

原来外边正发生了事情。

第九章敬请强暴

一、夜夜狂欢的女子

房子珠如飞絮一般疾射出去,是因为外面一阵哗然。

就在她飞掠而出的瞬间,龙舌兰也掠上了平台,凭柱影茅隙,她遮蔽着身子,一面居高临下,看个究竟。

这时候,暮色已四合,那片给所伐出来的空地上,围拢了一大群人。

大概有数十人,抡刀亮刃的,像妖兽般呼啸咆哮,包围着四个人:

三男二女,都给打倒在地,失去抵抗能力。

——这五人衣衫褴褛,也遍体鳞伤,身上有多处血肉模糊,有的浑身一片污血,有的五官全都给打得不成人形,也不成原形:鼻子与耳朵连在一起,眼睛肿得直掀翻上额顶,而一张口只剩下了一个血洞。

只有剩下那女的,还算五官没给打坏——但她一定给吓坏了,五官都扭曲挤在一起,恐惧得已像疯了一般,他的唇角破裂,好像曾给人用什么硬物强塞过进去捣搅一般,而且她左边乳房竟已给人剜去,身体衣衫破烂,一片血污。

这么一看,龙舌兰已双腿发软,怵目惊心,心头也发了狠、发了恨。

率众包围这三男二女的是吴中奇和雷越鼓,吴中奇一见房子珠出来,就报告领功:

“这五个‘风云镖局’和‘虎盟’的余孽从‘黑房’里逃了出来,给我发现了。

房子珠寒着脸,冷哼一声,道:“今天负责戍防卫的人是谁?”

雷越鼓马上答:“是十当家‘阴阳小生’陈月华。”

房了珠却向雷鼓使了一个眼色:“他有负责守,把他来见我!”

雷越鼓把胸一挺,道:“是。”

这时,只听那三男二女中有人嘶声大喊:“房子珠,你这个妖妇——”

他这一发喊,立刻就给包围他的人踢打得语不成音。

房子珠却一摆手,制止了她手下的拳打脚踢,望着那名口咯鲜血、已给打得七残八废的男子,居然柔柔媚媚地问:

“哦?这不是当日‘虎盟’的‘白额将军’帅秀锋吗?今日怎么沦落到如许田地呀?”

“去你的娼妇!”那已给打得支离破碎的汉子挣扎吼道:

“房子珠,你当日与我们弟兄合谋‘虎盟’大位,推翻谋杀叶帅儿……那时候,你什么都答允我,什么都应承我……你现在却是个怎样的嘴面!我操你奶奶的,你当日还和我睡过觉,给我操得夹得屋顶都叫塌下来了,而今你——”

房子珠笑了。

她给人当众这样斥骂,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还笑得一点也下会不自然,一点也没尴尬。

她只是道:“说不去呀。怎么不说下去?——”

不慌。

不张。

不怕人掀底。

居然还鼓励人把话揪到底。

但身受重伤的帅秀锋已声嘶力竭,睚眦尽裂,呛声呼道:

“——这娼妇只是在利用你们!她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今天,这淫妇会跟你们睡觉,有一天,就会把你们——”

话未说完,他已遭重重一击。

出手的是辛不老。

房子珠瞪子他一眼,辛不老忿忿地骂道:“你死到临头,满口胡言,还来挑离间,破坏我们姑奶奶的清誉,当真怕迟一步见阎王遇着牛头马脸不成!”

帅秀锋的颓头已破了一个大洞,汩汩的流出血来,喷涌不止,一时间当然说不出话来了。

房子珠却依然气定神闲地笑道:“给他说嘛,姑奶奶我这千年修养横行半生还抖他这几句黄口小儿尿活语不成!你说呀,你有种就给我说下去——”

帅秀锋本待要说,但吴中奇一俯身,刀锋在他右颈轻轻一捺,他的血水便涌溅而出,要说的话,全都成了“咕噜咕噜、咕哝咕哝”的声响了。

他原是当年“七帮八会九联盟”中“虎盟”的一员大将,英伟俊朗,雄姿英发,但后因房子珠加入“虎盟”,嫁与盟主叶帅儿,又暗底里联同他背叛叶帅儿,后来事发联袂逃亡,到了这儿,房子珠得势之后,他不甘心受她冷落,房子珠早一步看出他的趋势居心,便先把他和他的人捉拿用刑,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今,他觅看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却已给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身武功,也荡然无存了。

此际,他颈喉大动脉已给割断,只听到咕嗜咕嗜血液猛涌的声音,又眼翻白,话已说不出来了。

房子珠瞪子吴中奇一眼,道:“那也犯不着让他这么快就收声断气。姑奶奶还要拿他来耍呢。我本来就是个夜夜狂欢的女子,是你要不过我,就得给姑奶奶我耍,来人呀——!”

众里一声呛喝。

房子珠吩咐道:“剩下还有口活气的,就交给你们了.记住,姑奶奶我要你们好好玩个痛快才给他们死。——男的要割一百刀才准死,少一刀都不可以。女的至少要给十个人轮着干,干完了才了结,少干一个都不可以!”

她这话既是咐嘱,也是下令。

这些跟随她的人,谁都知道不听“洞房之珠”的意旨之下场。

事实上,逃出来的人,至少有一半是曾与她同事的,到这地步,还有谁不知道她的个性和手段!

所以,还有催不听她的命令!

而且,这干人的作风和作为,也与禽兽无异——这样一班人在一起,长期的奸淫烧杀,掠劫掳夺,加上有这样的领导人,这些人若有天良未泯的,也早就不能生存了,还能在“流氓军”里混的,早已天良丧尽,全是冷血残酷的兽。

她一吩咐下去,这些人就兽性大发。

他们用各种利器,各种折磨人的方法,全都用在场中三个男子的身上,就连那给喉管放血但仍会感觉苦痛即将咽气的帅秀锋,也一样下放过。

这时候,他们所发出来的痛苦呻吟、混杂着那兽性发泄的呼叫,以及利刃钝器打击、割削在人体肌肤骨髓的恐怖声音,只要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听了,也会几以为是身在以血肉为磨坊的炼狱里。

他们也是人。

他们也有父母。

如果生他们、育他们的父母,眼见他们这样受惨烈的折磨,或是看到他们子女如此没有人性的折腾同类——他们又会有什么感想?

或许,他们什么都不敢想,只求不要生儿育女算了。

那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至少,禽兽不会这样残害它们的同类。

更可怕也更不堪的是、那些“兽兵”鸣哗大叫,扯下他们自己的裤子,争着要去骑辱那两个趴在地上的女人,而不理她们的挣扎、哭号、呼叫、哀告、求饶。

他们扯下的是他们自己的裤子,对她们的衣服,则是猛撕。

——连皮带肉一齐撕下来。

他们只当女人是他们泄欲的工具,而不是女人,更不是人。

他们更有的是三个一齐“上”:总之女人有“洞的地方。他们便不放过表演他们的兽性。

发泄他们的兽欲。

——也许,他们之所以许卖力,如此不留余地,为的不只是宣泄,还要“表现”给他们的领袖看看,他们的确“听话”,他们的确是“畜生”,他们不愧为“畜生兵”。

没办法。

“流氓军”就是个染缸,再白的人,掉进去后,也是黑的;再香的人,跌进去后,也是臭的。

——假如还有香的白的人,就会成为众矢所的:

就像现在正饱受折磨、凌辱的人一样。

假如朝廷不好,国家就会这样子。假如风气不好,社会就是这样子。假如政府不好,人民就会这样子。

在这样子肮脏龌龊、污秽卑鄙的时局下,好人、正义者都不会再存去了。

——就算存在过,也一定死干死净了。

不。

没有。

还有一个。

她还活着。

她还在这里。

她出了手。

二、夜夜狂吠的男人

她早已看不过眼、听不下去、忍无可忍了!

她明知孤掌难鸣,不能出手,但她还是不管一切:

她出了手!

她明知道不宜打草惊蛇。

她明知道这些人比猛兽更兽性。

她明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明知道自己不可暴露行藏。

她明知道敌众我寡,她就算出手,也救不了那些人……

但她还是要出手。

不能不出手。

不可不动手。

因为她是人:

是人就不可以忍受这等兽行!

“哎哟”连声,那些趴在姑娘身上的汉子立即有两三人倒于地。

他们都中了暗器。

龙舌兰用的是箭。

小矢。

她最恨的就是这些人。

——简直是旧恨新仇。

她一发出了暗器,人就趁暮色离开了原位。

也就是说:暗器出手一刹,她已离开了发射的地方,待目标着了暗器,场中的人纷纷戒备,而其中替党性强的高手立即自暗器射来方向寻觅来源之时,她已完全离开了“危险地带”。

一时间,场中大乱,只听七嘴七舌的在呼叱:

“什么人!?”

“小心暗算!”

“快把敌人翻出来!”

“姑奶奶小心!”

“先护着姑奶奶要紧!”

“恐怕敌人不只一个!”

“——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会不会是自己人、窝里反!?”

在这些乱七杂八,房子珠镇定、粗嘎的语音兀自传来:

“不要乱。”

这是她第一句话。

“打起火把。”

一下子,至少有十七八支火炬同进燃着,把附近照个通亮。

“把人找出来。”

这是房子珠的命令。

“不要惊动大当家,这是小事。”

这一句是“洞房之诛”附加的。

意简言赅,在这时候很有力切要。

龙舌兰知道现在她得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大搜索了。

尽管她已出了手,至少阻止了那干人的兽行,败坏了他们的兴头,但她还是不可能以一人去面对这么多可怕的敌人。

她决定要避其锋。

不范其锐。

可是她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出手。

——那是一定要出手的。

哪怕是杀一下风景,败坏一下他们的淫兴也好。

她就是要搞破坏。

当然也听说过,两国开战,有些“兽兵”,在攻占别人国上的时候,居然公然奸淫烧杀,劫夺掳掠,而负责的将领主帅,竟然默许甚至下令他们部下横行,无法无天,以强奸妇女为恣,还让他们强迫无辜百姓互杀亲子父母,甚至母子父女互好,而女让郡属毫无忌惮的作杀害无辜平民比赛为乐,并且可以此邀功。

是有这样的战争。

是有这种事实。

她身形掠动,已换了六七个隐蔽的位置。

——要是在平时,或许,她的形迹还是会给发现。

但现在已暮深,深山多树影,加上人多声杂,加上受伤的人嚎叫、遭凌辱、折磨的人呻吟和一干兽性的人在大呼小叫,马嘶驴曝,远处还隐约有狼吠月,龙舌兰善于利用这些形势,很快且无声地躲进了月影之中。

况且,房子珠的“命令”提省了她一个去问:

插有“蜘蛛旗”的那间屋字。

——“不要惊动大当家,这是小事。”

既然如此,躲在那儿最“安全”。

——因为那是这儿最危险的地方。

何况,房子珠正要进行“大阴谋”,她大可也趁此擒贼先擒王,万一擒不住、斗不过,她也可以把房子珠和查叫天的阴谋,通知詹奏文,先让他们来个窝里反、鬼打鬼!

她马上作了决定。

她决定了这样做。

决定是人生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如果影响命运最大的是个人的性情,那么,决定就是命运的关键。

——龙舌兰已作了决定,下了抉择,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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