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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寻找成吉思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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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世之前,第一代的哲布尊丹巴是打着成吉思汗嫡裔的旗号夺权成功的。在蒙古,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统治蒙古的末代皇帝,已经不复成吉思汗的威望,16世纪中叶,他被政敌驱逐,蒙古分崩离析,部落之间往复仇杀长达百年,蒙古本部了无宁日;也就在这个时候,活佛填补了政治真空。当时,成吉思汗及其后裔创下的霸业,早就土崩瓦解了,1368年,汉人揭竿而起,灭掉了忽必烈大汗在中国建立的元朝,“金顶王帐”在北京的基业被连根拔起。

    元朝倾覆前的二十年,中国的北伐部队就已经深入漠北,攻略蒙古的心脏地带,火烧了克剌和林,歼灭了附近的蒙古部落。元朝皇帝眼见大势已去,在北遁之前,还想取得放在鄂尔多斯的成吉思汗遗体与灵位,希望能以此号召蒙古族裔,在老家重起炉灶。但是,这个皇帝却神秘死亡,成吉思汗的遗体被掉包,不知所终。

    纵观历史,喇嘛教跟蒙古很早就已经结缘了。早在卡庇尼的后辈卢布鲁克抵达蒙古的时候,就在克剌和林见到了大规模的喇嘛庙。卢布鲁克是受到法王路易九世的鼓动,才拼了老命到蒙古来:路易九世希望卢布鲁克能充当他的私人密使,但是,他本人好像比较关心被蒙古人掳去的一批德国人。他希望卢布鲁克的万里远行,能够鼓舞这批俘虏有活下去的勇气。有个方济会的修道士跟他同行,名字叫做克雷莫纳的巴托罗缪(bartholomew of cremona)。我们对这位修道士所知不多,只知道他一路都在抱怨肚子饿,从来没有这么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但是到了可以回家的时候,巴托罗缪竟然惮于回到欧洲的长途跋涉,宁愿在克剌和林终老,也不愿意再次忍受披星戴月、餐风『露』宿的辛苦。

    卢布鲁克在克剌和林可没闲着,他经常在喇嘛庙里逛来逛去,还进到萨满教巫师的帐棚;他不时语出讽刺,率言质疑喇嘛的宗教信仰。喇嘛通常谨守慎言的戒律,不理会他的问题,让他格外恼火。卢布鲁克的记载使欧洲人第一次真正了解“佛教”这个宗教,而且是他的亲身观察,绝非道听途说。“这些僧侣,”他在呈给路易九世的报告中说:

    六根清静,头发、胡须剃个精光,身披橘黄『色』的袈裟。头如果刚刚剃过,更是光可鉴人。他们群居在一起,动辄一两百人,在喇嘛庙里生活。进到庙里,每人一个板凳,面对面坐着,梵音合唱,经典始终托在手掌,只偶尔放在板凳上……他们随身带着一两串念珠,就跟我们的玫瑰经(rosaries)念珠一般,嘴里念着佛教真言:“嘛吧”,意思是“只有神知道”。

    喇嘛教很容易就与萨满教原始的精灵世界连在一起,第一代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言行,看起来跟萨满巫师没两样。经过六次转世,到了第七代哲布尊丹巴,喇嘛教累积了惊人的财富与势力。一代又一代虔诚的蒙古信徒,把家业、土地、羊群,奉献给喇嘛教,外带缴纳严苛的什一税,无怨无悔。成千上百的蒙古人,舍身进到喇嘛庙当喇嘛,甚至志愿充当农奴,为的是祈求上天降福祉给他们的家人,不过,当然也有人是为了躲避根本负担不起的苛捐杂税。蒙古贵族横征暴敛,除了供养他们奢侈的生活之外,还得进贡给中国皇帝,清偿积欠中国商人的债务。喇嘛教控制了庞大的财富、举国的人口,更在蒙古各地广建喇嘛庙,又占据了更多的耕地,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累得蒙古民穷财敝。在蒙古这样的游牧国度,喇嘛庙是惟一的固定『性』建筑,也是城市的中心,尽管庙周围的聚落,是那么的残破潦倒。在『共产』革命前,乌兰巴托原名库伦,正是“庙宇”的意思。

    在蒙古,大喇嘛的权力要比中古时代欧洲修道院的住持要大许多。他们不受法律约束,在自己的领地中,掌握了生杀予夺的权利。当时的喇嘛庙有教育的功能,文字、手艺也是从喇嘛庙里传承下来的,可别就此以为喇嘛庙里的生活有多惬意,大喇嘛管理的手段相当毒辣,有时甚至骇人听闻。触犯庙规的人常被鞭打致死,有的喇嘛怕杀生遭来天谴,冬天索『性』把人捆绑起来,剥光身上的衣服,往门外一放,第二天早上,这个人就会被冻成冰棍。有的变态喇嘛,还会用尖锐的竹笔,在小喇嘛的光头上写下鬼画符般的西藏文字,让小喇嘛鲜血淋漓,引以为乐。有的喇嘛放高利贷,鱼肉乡民,年利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两百。第八代也就是最后一代的哲布尊丹巴坐床的时候——仅库伦一地就有五十七个转世活佛,听起来够吓人了吧,个个贪得无厌,政教都管,种种特权也绝不放手。那时『政府』部门的员工也不过三百人,其中还包括看门的、信差与补给士。

    除了这些作威作福的活佛,全蒙古还有成千上万的喇嘛,他们不见得虔诚,修行也不到家。他们在全国各地行脚、托钵,靠替人做法事赎罪、算命过活。

    蒙古人选在额尔德尼召兴建蒙古第一座喇嘛庙,其实是很自然的。这个地点就在成吉思汗王朝直系的继承者——窝阔台、贵由、蒙哥举行库毕尔台的地方。卢布鲁克造访蒙古时,这里还是个小城,来自中国、中亚、近东、韩国的商旅使臣,就栖身在这个简陋的地方。20世纪40年代,苏联探险队发现蒙古皇宫建筑用的石块,被拿去盖了喇嘛庙。喇嘛庙自成独立的王国,为兴建庙宇,不知道征调了多少资源。外墙的两端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盖一百零八座舍利塔,兴建费用都来自信徒的捐献。庙里的神像据说是第一代哲布尊丹巴亲自设计的。乡野传说中的第一代的哲布尊丹巴是一个巧手工匠,还结过婚,由于不检点,饱受时人批评,他只好叫他的妻子离开帐棚。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捏了一块融化的铜,攻击他的人,亲眼看到她用那块铜捏成一尊佛像。自此之后,凡夫俗子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跟着复古风苏醒的喇嘛。

    目前额尔登尼召正展开修复的工程,至少从外墙看来,已有几分旧日光彩了。这并不是出于对神的敬仰,主要是因为现今的蒙古『政府』急需外汇,觉得这个地方还有吸引观光客的价值。但是,一走到里面,却还是荒烟蔓草,一片空『荡』『荡』的。另一端寺塔的下面就是庙门,远远对望的是蓝顶的庙宇、一两座舍利塔,在辽阔的空间里,看起来很是渺小。这里曾经亭台楼阁,壮丽辉煌过,庙宇、僧侣休息的精舍、膳房、储藏室,重重叠叠,有人说,当初是用炸『药』把这个地方炸成碎片,这才有可能把整个庙宇群搞成今天的荒芜局面。但是,没有确切的文献可以证实这种说法。『共产』党当家之后,有计划地摧毁蒙古政教合一的传统,尤其在20世纪30年代末期,达到了最高『潮』。他们破坏了多少传统文化,至今还是一个谜。

    最后一任的呼图克图活佛,在1924年过世,享年五十四岁。在他过世后,『共产』党清理了他们的腐败传统,喇嘛庙的土地充公,特权取消;和尚被课以重税。还有一个制度:到了服兵役年龄的喇嘛,可以通过缴特别捐,免除兵役。一座又一座喇嘛庙被铲平。喇嘛庙周围的居民被迁离,目的是彻底切断当地对庙宇的供给。许多喇嘛被迁到都市,有的被下放到生产大队,有的被送往劳改营,另有少数人被当场处决。极为罕见珍贵的、从西藏传来的佛教经典手抄本,全都被扔到火堆里,化为灰烬。敖包被铲平,佛塔中的高僧舍利被掏了出来,碾成粉末。蒙古当局只保留了几座样板庙宇,以抒解外界排山倒海的责难。乌兰巴托甘丹寺的一部分被保留了下来,交给一个倨傲的住持管理,他带了几个喇嘛,开设所谓的“宗教学校”。另外一座规模较小的神殿,被改为国家博物馆。

    两年前,改革开放的风『潮』从苏联吹到了蒙古,中央『政府』对宗教的态度为之一变。虽然『政府』没有明说,也没有人确定『政府』对喇嘛教会采行怎样的政策,但是,有些迹象显示,『政府』已经同意恢复喇嘛教信仰。额尔登尼召逐渐恢复为蒙古的信仰中心,而且能真正发挥一些功能,不再是连喇嘛都找不到的观光据点。喇嘛又复出江湖了。在规模如此之大的整肃下,喇嘛教的传统还是盘根错节,暗藏在蒙古社会里。喇嘛并没有全部凋零,也没有全部潜逃国外。半个世纪过去了,喇嘛教依旧倔强地活在牧民之间。他们可能改穿平民装束,把喇嘛装束藏起来,但是,绝大多数的喇嘛私底下还是在做法事、念经、修行。喇嘛像是外地飘来的野花,拔不胜拔,牢牢地扎根在『共产』党治下的蒙古,苦度寒冬;春天一到,他们又穿戴起鲜红『色』的袈裟、黄得耀眼的佛冠,在蒙古草原怒放。他们拿出像长铅笔盒的书匣,里面装的是手抄的羊皮经典;修好了锣鼓、铙钹、香炉等诸般法器,带回到额尔德尼召,尽管这里已经是百般萧条,经典佛像无处可觅。

    喇嘛们二三十个一群,择地聚居。他们竖起经旗,清理好广场远处的简陋住处,搭起简单的鹰架舞台,吹起法螺,为信众祈福,昭告全蒙古,喇嘛教又回来了。喇嘛几乎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了,枯槁而苍老,是一个古怪的景象。像极了托尔金(j。 r。 r。 tolkien)笔下的精灵。

    从额尔登尼召出发

    大喇嘛很乐意帮我们的忙。不知道是葛瑞尔还是阿乌博德,跟克剌和林地方『政府』接头,请他们安排官式的启程仪式,地方官员点头说好,还得到了大喇嘛的首肯。他说,他和他的喇嘛会替我们的行程祈福。他们看了黄历,挑了马月、黑马日、银马时这个良辰吉日,替我们举行祈福仪式。

    实在搞不懂阿乌博德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害得我们差点误了时辰。他没有把远征装备准备好也就罢了,还忘记安排交通工具把我们送到克剌和林;牧民捐赠给我们的马匹,早在那个地方枯等多时了。远征队员——葛瑞尔、巴雅尔,还有愿意担任翻译的“大夫”、保罗跟我——先前都以为肯特省的试骑活动是由葛瑞尔安排的,从克剌和林到苏联边界的远征行程则是由阿乌博德负责。我们按照中古蒙古大军西征的路线,一直前进到阿尔泰山麓的巴颜乌古烈(bayan olgei),大约有六百英里之遥。马匹会在那里过冬——如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丝路计划蒙古国家委员愿意继续提供支持的话——我们这组人再从那里一路进到法国。出发日期一天天地『逼』近,但我们还是困在乌兰巴托,苦苦寻找阿乌博德的下落。

    到了最后时刻,阿乌博德还是没有现身。我们只好自己奔走,商借交通工具。最后,蒙古电视电影厂借给我们一辆摇摇晃晃的吉普车,先送保罗和巴雅尔到八小时车程外的额尔登尼召。吉普车上塞进了十来副鞍鞯、杂七杂八的装备、保罗、巴雅尔、一个驾驶跟两名陌生的蒙古人。保罗和巴雅尔的任务是找到在克剌和林附近放牧的赠马,把它们赶到举行出发仪式的喇嘛庙。保罗紧紧抓住他的相机,硬生生地把身体挤到巴雅尔身边;巴雅尔手里还拿着半瓶伏特加时不时地抿上一口。巴雅尔这位乐天知命的蒙古摄影师,已经喝得大醉,不知道他一个劲地在乐什么。他身上穿的是准备远征的行当,厚斜纹布的夹克与牛仔裤,关节处还有皮补丁。

    阿乌博德在当天稍后终于出现——还是没有解释他这阵子混到哪里去了——这时,“大夫”已经跟外交部商量好了,对方同意再借给我们一部越野车。除了我们三个前往克剌和林之外,现在又多了第四个乘客,一个帅气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阿乌博德的情『妇』。一路上,她的神情都有些腼腆,停下来休息时,她很知趣地自动消失了。跟在我们后面的是外交部副部长的座车。这位副部长看起来很聪明,心思缜密,他将主持出发典礼,而身为丝路计划蒙古国家委员会的『主席』,他也给了我们相当多的协助。见到阿乌博德的女朋友,他着实吓了一跳,全身僵硬起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更惨的是:副部长还跟他老古板的父母妻子一道。他们从没到过额尔登尼召,想一块去看看喇嘛。在我看来,连蒙古的内阁级官员都可以公开前往额尔登尼召参加宗教仪式,显然,这个国家对宗教的态度已经有了转变。

    开始下雨了。这是典型的夏日倾盆大雨,蒙古全年的降雨多半在这个时节,突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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