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小说系列-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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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鸠罗公子与曹公公!
但听慕龙豪情笑道:“好!一言为定!鸠罗公子!我们筹备了几近廿年的计划,就在五日后的元宵佳节正式实行吧!届时,你便差遣你那百名金人高手,与我子应雄会合,再一起入宫胁逼那狗皇帝签下割地条约吧!”
什么?原来慕龙已与鸠罗公子等人约定于元旦作反?那,应雄如今的剑艺与武功,是否已到了足够作反的境界?
鸠罗公子笑道:“唔!慕将军果然爽快!不过,请恕鸠罗直言提点;据曹公公收到的消息,中原狗皇帝最近差使一名非常能干的探子,外号‘长江’,正在密切调查各种秘密的谋反勾当,你与你子应雄可要小心一些,免得给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这个毋庸操心!”慕龙答,不期然斜瞄一旁正拈花轻弄的曹公公,道:“反而,最令人担心的,是曹公公于元宵当晚,是否真的能够灌醉那群守卫紫禁城的大内侍卫?”
曹公公闻言却并不恼怒慕龙在质疑他的能力,反而笑得更为妖娆,答:“这个嘛!慕将军倒是多虑了!每逢佳节,那群什么大内侍卫,警戒之心也会松懈一点,也会乘兴喝一点酒,届时只要奴才在那群饭桶酒中下鸠罗公子给我的‘千日醉’,令公子与逾百金人高手便如入无人之境了。”
“那我们这次的计划,岂非天衣无缝?哈哈哈哈……”慕龙听毕不由大笑起来,曹公公亦与他一起陪笑,只有鸠罗公子,却仍然一面冷静,他谨慎的再问一次:“是了!慕将军,你子应雄如今的武功究竟如何?是否真的能当此重任?”
慕龙乍闻鸠罗公子提及应雄,面上竟尔泛起一丝引子自豪之色,悠悠地答:“请鸠罗公子放心!犬子应雄据说于机缘巧合下得一绝世神兵英雄剑,以及一段神妙无穷的莫名剑诀,这三年不断浸淫,武功早已超出我慕龙之上,更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的武功,他的剑,恐怕已到了……”
“剑道的极峰!”
剑道的极峰?鸠罗公子及曹公公闻言,当下更为好奇;鸠罗公子问:“慕将军,三年前我见令郎,早觉他天资超凡;但仅是短短三年时间,令郎却已攀至剑道极峰?这未免令人难以置信!可否传令郎出来一见?”
慕龙饶有深意一笑,答:“不用传了。”
“他,一直在此!”
“他……一直……在此?”鸠罗公子与曹公公极为诧异,连忙游目四顾慕府庭园四周,只见除了他二人及慕龙以外,却不见其他人影,不由惑然问:“慕将军是在说笑吧?这里四下无人,令郎到底在哪?”
此语一出,遽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道:“鸠罗公子!你,在找我?”
“我,就在这里!”
鸠罗公子与曹公公闻声陡地色变,只因这个声音相当怪异,听来虽然有点像应雄的声音,但却像是透过很厚很厚的阻隔而出,难道,在这三年之内,应雄除了武功火速大进之外,就连声音亦有所改变?
不!鸠罗公子及曹公公迅即朝声音出处望去,两张本已苍白的脸,霎时更白里透青,他们赫然发现,适才的声音原来传自……
庭园内其中一个小荷塘之下!
重重碧水之下!
第十六章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就在这个语声方歇之时,这个荷塘的水面之上,赫然开始像被一股惊世力量硬生生撕开似的,突然从中一分为二!当中竟然露出了一道……
阔约三尺、再无池水的空隙!
而在这没有池水的空隙之内,正傲然站着一个相当高大的人!
一个本应仍未沧桑、却又已变得沧桑无限的人!
应雄!
他就傲然站在被其剑气硬生生逼开的两边池水之中!
滴水不沾!
他,还有一头血红色的散发!
天!
他还只有十九岁,便已发红成血?
铁案如山!应雄果然如慕龙所言,一直在此庭园之内!鸠罗公子及曹公公简直无法想像,世上竟有人有如此的武功,竟然能练至这个以气慑水的可怕境界!
适才他俩所听见的怪异声音,便是应雄在池水之内,以内力透水传音所致,难怪听来有时怪异。
而此刻池水竟被他分开两边,缘于,此刻的应雄,双手正执着一柄举世无敌的第一神兵——英雄剑!
他的人已与英雄剑合成一体!人剑互通!人剑互是!故而……
他,亦已是举世无敌的第一剑手!
万剑之皇!
但见此刻双手执着英雄剑、以无俦内力及剑气把池水硬生生逼开两边的应雄,看来真的异常沧桑。
三年了!这三年以来,他一直亦与无名一样努力不懈,以莫名剑诀融合各家各派的剑法所长,更不断以莫名剑诀增强内力,从不间断,最后皇天不负,他终于自成一帜;因为他深信,只要他愈强,愈无敌,他毕生寄望最重的二弟“无名”若要打倒他,亦必须比他更强!
更无敌!
如果他臻至“万剑之皇”,无名便必须成为“万剑中的神话”,方有丝微机会打败他这个大哥!
可是,为了增强自己,应雄所付出的努力着实不少!这短短三年,他废寝忘餐,挖空心思,无时无刻不在穷思苦研,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如何以莫名剑诀令自己臻至他能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境界!
最后,在极度催促自己之下,他终于夙愿得偿!人剑互通!只是,亦付出了不菲代价!
换来了一头令人遗憾的血红头发!
然而,虽然满头红发,再无复他以往那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姿,再无复他过往那种倜傥风流,应雄却恍似亮不在乎自己的外貌改变,他只在乎一件事!
此刻的他,已经有能力与亦可能变得“极强”的二弟一战!
豪情一战!
只要能与他毕生最欣赏的二弟痛快一战,让他这个将会为世人唾骂千秋万世的大哥看看,他的二弟将变得如何盖世无敌,如何盖世英雄,他,便死而无憾!
一切的牺牲!不义!背叛!唾骂!甚至世人对他少年红发所投怪异目光!都是值得的!
就像此刻,纵然鸠罗公子及曹公公,正肆无忌惮地盯着应雄那满头红发而发呆,应雄亦毫不介意,他的嘴角,又再次泛起他往常流露的那丝佻脱不羁,但见他猝地双腿一点,身形一纵,他的人与英雄剑,便已掠上池水之上,顷刻之间,池水已再不用承受应雄及英雄剑那种举世无匹的压逼力,“洪”的一声!被逼开的两边池水,已排山倒海般再度接合起来,回复原状!
鸠罗公子及曹公公呆呆看着已跃回园内的应雄,只见他适才虽藏身水中,惟此刻居然涓滴不沾,显见内力修为非同小可,更见他此刻浑身在散发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皇者剑气,向来漠然自若的鸠罗公子,亦不由讷讷地问:“慕……应雄,原来……你真的一直在……园中?你……为何要藏身水中?”
应雄连眼尾也没望鸠罗一眼,冷冷的道:“因为——”
“我在练剑。”
“你,到底在练什么剑?”
应雄终于缓缓回过脸,定定的看着鸠罗公子及曹公公,似乎为他俩对其目前境界的无知而感到失笑,他一字一字地答:“我练的剑,唤作——”
“杀情!”
“适才的一招,正是我杀情剑中足可逼水成空的——”
“杀水分金!”
杀情?原来,应雄在这三年内,以莫名剑诀自创了一套杀情剑?
只不知,剑虽杀情,握剑的万剑皇者……
最后又能否杀情?为要成全“他”而杀绝亲情?
鸠罗公子与曹公公虽为应雄此际的剑道境界而震惊!惟其实是惊喜交集!鸠罗公子大笑道:“好!好!好!好一炳杀情断义的皇者之剑!慕将军,想不到令郎进境惊人,我们的计划若得令郎相助,相信必能事半功倍!啊哈哈哈……”
鸠罗说着,曹公公已附和地与他一同狂笑,就连慕龙亦忘形地笑了起来;只有应雄……
他仍是一脸的冷漠,仿佛,他对他们的什么千秋大业,一点也不感到兴趣!唯一令他感到兴趣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他!
一个他不惜以自己毕生血泪都要栽培他成材的他!
为了他,他绝不管自己将要背负什么遗臭万年的卖国恶名!
名,比起兄弟之情,算得什么?
而就在鸠罗公子等人大笑同时,一个家丁遽地飞奔进来,向应雄躬身道:“少爷!外面有人找你!”
“谁?”应雄漠然的问,事实上,这三年他潜心苦练,已谢绝一切访客。
那家丁竟不敢直视应雄此刻双目所散发的皇者剑气,嗫嗫的低下头答:“少爷,找你的人……是一个和尚!”
“一个法号不虚的和尚!”
不……虚?应雄当场精神一振!这三年来,他虽然谢绝一切访客,但,不虚是不同的!因为,不虚是其二弟的好朋友!也是他慕应雄的好朋友!
自从无名远赴剑宗学剑之后,不虚于不久后亦返回弥隐寺,发觉其师僧皇果然已经安详圆寂,就连主持一职,亦由其师兄空渡掌管。
只是,不虚也并不在乎这区区的世间权力!他只是悼念其师生前的慈祥,还有便是希望能圆其师圆寂前对他的一个心愿:希望他能于无名的一生中悟出他要悟的东西。
应雄与不虚久别经年,此刻乍闻不虚旧地重游,适才冷漠的神色亦一扫而空,他罕有的雀跃,沉吟道:“很……好!不虚你这小秃驴,你终于肯来找我慕应雄了!”
“你,仍然视我是朋友!”
他如此重视一个朋友,可知无名不在的时候,他艰苦练功的过程有多寂寞!
沉吟声中,应雄已倏然拔地而起,一阵风般向慕府大门掠去。
不消片刻,应雄已掠至慕府大门之前,只见一条与他同样一身白衣的人影正背向着他,所不同的,只是这条人影所披的是白色袈裟!
“不虚?”应雄重见故人,异常雀跃;此时,不虚亦缓缓回首。
但见不见三年的不虚,已是相当高大,只是一张脸,还是如过往一般祥和,然而当不虚转脸瞥见应雄之时,平静无波的脸上遽地一变,怔怔的看着应雄道:“应……雄,你……你的头发……”
他并未把话说毕,应雄已明其所指,苦苦一笑道:“我的头发太赤?太红?太丑?”
不虚连忙摇首:“不!丑与不丑,非关乎色相!茫茫世间,一切三界色相尽属虚幻;即使今日青丝未白,亦总有一天沦为白雪。区区三千烦恼,又怎及一颗不变不移的‘心’?”
他说着满目怜惜的凝视应雄,问:“应雄,你的赤发,是因为你过于催逼自己?”
不虚真不愧是一个明白人!应雄只是但笑不语,他不想对任何人说,他曾为另一个“他”所作的牺牲有多少。
可是,纵然应雄不答,不虚已然心领神会,他不期然仰天,沉沉叹了一声:“唉……”
“人间情义虽能暖人,亦最磨人。”
应雄不想他长嗟短叹下去,随即岔开话题道:“是了!不虚,你这次久别来访,所为何事?”
骤闻应雄此问,不虚的面色当下凝重起来,道:“应雄,你记否三年前我们暂别之时,你曾托我所办的事?”
应雄开始明白不虚此来的目的了,他问:“你说的事,是我曾托你找的……那个人?”
“嗯。”不虚凝重地答:“应雄,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你托我找的人——”
“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应雄原来曾于三年前托不虚找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为何会如此重要?会令应雄拜托不虚找其三年?
应雄但听不虚已找到那个人,双目不期然崭露一丝极为兴奋之色。
恍如找着的是其二弟无名一样的兴奋!
那人,究竟是谁?
炊烟缕缕,似在娓娓道尽人间几许亲情故事,几许沧海传奇。
在一条早已被世人遗忘了的小村之内,正有七、八个公公婆婆,围坐于村内一片简陋的石屋门前。
这七、八个公公婆婆,每人少说也年逾七十,颓颜白发,有些就连白发亦已掉个清光,甚至连牙齿也没有了。
他们每一张满布皱纹的老脸背后,也各有一个不堪提的故事;原来这群公公婆婆,都被自己的忤逆子女们狠心遗弃,流落街头;若非三年前得一个好心人将他们带往这条无名小村,将他们好好安顿在此陋居,恐怕,众老如今晚景必然相当凄凉。
然而,究竟谁是那个好心人呢?谁愿如斯照顾这群连子女们也不愿照顾的老人?
已是黄昏,小村内处处“炊烟四起”,家家户户也在弄饭造菜了,只有这群老人,却仍是无奈地等,等他们想见的好心人。
却原来,这个好心人不独于三年前将他们安置于此,眼看众老行动已不大灵光,还早、午、晚都为众老送来饭菜,风雨不改。
故而,众老对于这个好心人,真是无话可说了。他们不但极为欣赏这个好心人,每早每午每个黄昏,亦都不时盼望此人的出现,俨如此人是他们将尽未尽的老年生涯里,唯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