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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金庸合集-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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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的,共有九章:逢尤、怨上、疾世、悯上、遭厄、

悼乱、伤时、哀岁、守志。所说的悼乱伤时,疾世
哀岁,逢尤遭厄,和袁崇焕的心境和遭遇倒也差不
多。但崇祯写这《九思》二字时,所想到的当然不
会是王逸的《九思》。
③崇祯遗诏:“朕自登极十七年,上邀天罪,致虏陷地
三次,逆贼直逼京师,皆诸臣误朕也。任尔分裂朕
尸,可将文武尽皆杀死,勿坏陵寝,勿伤我百姓一
人。”这道遗诏,和相传留在他身上的遗书文字稍有
不同。
④“君非甚闇,孤立而炀蔽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
忠绝少。”
⑤梁启超在《袁崇焕传》的题目上,加了“明季第一
重要人物”的形容词,传中说:广东崎岖岭表,数
千年来与中原的关系很浅薄,历史上影响到全中国
的人物极少,只有唐朝六祖慧能光大了禅宗,明朝
陈白沙在哲学上倡明唯心论,成为王阳明的先驱,而
“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家之安危、民
族之隆替者”,只有袁崇焕一人。(其实,他即使不
提到孙中山先生,也应当提洪秀全。)又说:“故袁
督师一日不去,则满洲万不能得志于中国。”康有为
在《袁督师遗集序》中说:“若吾粤袁督师之丧于谗
间也,天下震动,鬼神号泣,明社遂屋,余祸烈烈,
波荡至今。呜呼,天下才臣名将多矣,谗死亦至伙,
而恻恻于人心,震惕于敌国,非止以一身之生死系
一姓之存亡,实以一身之生命关中国之全局,则岂

惟杜邮、钟室、凉风、金牌之凄感也。……假若间
不行而能尽其才,明或不亡。”他认为白起、韩信、
斛律光、岳飞四人被谗而死,虽令人感叹,但于国
家存亡无关,不及袁崇焕事件影响深远。
李济深《重修明督师袁崇焕词墓碑》:“论明清
间事者,佥以为督师不死,满清不能入主中原。”叶
恭绰谒袁崇焕墓诗:“史笔只今重论定,好申正气息
群纷。”注云:“近日史学家钩稽事实,证明袁如不
死,满洲不能坐大,即未必克入主中原,故袁死所
关之重,有同岳飞于宋。文天祥辈尚非其比也。”
⑥戏剧结构上高潮过后的余波(anticlimax),通常译
作“反高潮”,似不甚贴切。
⑦《清史列传》卷三:“岳托(满清大将,代善之子,皇
太极的侄儿)曰:辽东以久不降,故诛之。杀永平
人,乃贝勒阿敏所为……六年正月,(岳托)奏言:
前克辽东、广宁,汉人拒命者诛之,复屠永平、滦
州汉人。”
⑧满清每次出兵,都俘虏大量汉人去做生产工具。这
次进攻北京之役俘虏的实数无记录,但知阿巴泰攻
掠山东之役(《碧血剑》中提到的那一次)“俘获人
民三十六万九千名口。”相信崇祯二年一役中俘虏汉
人也必达数十万,《太宗实录》卷六:“上因问达海
(奉命监守明宫太监而使反间计的五将之一)等:
‘是役俘获视前二次如何?’对曰:‘此行俘获人口,
较前甚多!’上曰:‘金银币帛,虽多得不足喜,惟

多得人口为可喜耳!’”
⑨《陕西通志》,崇祯二年马懋才《备陈灾变疏》:“殆
年终而树皮尽矣,则又掘山中石块而食……安塞城
西,有粪场一处,每晨必弃二三婴儿于其中,有涕
泣者,有叫号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者。”
CB萧一山《清代通史》卷上:“崇祯间有民谣曰:‘老
天爷,你年纪大,耳又聋来眼又花。为非作歹的享
尽荣华,持斋行善的活活饿煞。老天爷,你年纪大。
你不会作天,你塌了罢!’此种时日曷丧之心理,非
人民痛苦至极者,宁忍出此?”

后记
《碧血剑》是我的第二部小说,作于一九五六年。
《碧血剑》的真正主角其实是袁崇焕,其次是金蛇郎君,
两个在书中没有正式出场的人物。袁承志的性格并不鲜明。不
过袁崇焕也没有写好,所以在一九七五年五六月间又写了一
篇《袁崇焕评传》作为补充。
《碧血剑》曾作了两次颇大修改,增加了五分之一左右的
篇幅。修订的心力,在这部书上付出最多。
《袁崇焕评传》是我一个新的尝试,目标是在正文中不直
接引述别人的话而写历史文字,同时自己并不完全站在冷眼
旁观的地位。这篇“评传”的主要创见,是认为崇祯所以杀
袁崇焕,根本原因并不是由于中了反间计,而是在于这两个
人性格的冲突。这一点,前人从未指出过。
这篇文字并无多大学术上的价值,所参考的书籍都是我
手头所有的,数量十分有限。出自《太宗实录》、《崇祯长
编》等书的若干资料都是间接引述,未能核对原来的出处,或
许会有谬误。这篇文字如果有甚么意义,恐怕是在于它的
“可读性”。我以相当重大的努力,避免了一般历史文字中的
艰深晦涩。现在的面目,比之在《明报》上所发表的初稿
《广东英雄袁蛮子》,文字上要顺畅了些。
一九七五.六

金庸全集之《飞狐外传》
作者: 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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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雨商家堡
“胡一刀,曲池,天枢!”
“苗人凤,地仓,合谷!”
一个嘶哑的嗓子低沉地叫着。叫声中充满着怨毒和愤怒,
语声从牙齿缝中进出来,似是千年万年、永恒的诅咒,每一
个字音上涂着血和仇恨。
突突突突四声响,四道金光闪动,四枝金镖连珠发出,射
向两块木牌。
每块木牌的正面反面都绘着一个全身人形,一块上绘的
是个浓髯粗豪的大汉,旁注“胡一刀”三字;另一块上绘的
是个瘦长汉子,旁注“苗人凤”三字,人形上书明人体周身
穴道。木牌下面接有一柄,两个身手矫捷的壮汉各持一牌,在
练武厅中满厅游走。
大厅东北角一张椅子中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白发婆婆,
口中喊着胡一刀或苗人凤穴道的名称。一个二十来岁的英俊
少年劲装结束,镖囊中带着十几枝金镖,听得那婆婆喊出穴
道名称,右手一扬,就是一道金光射出,钉向木牌。两个持
牌壮汉头戴钢丝罩子,上身穿了厚棉袄再罩牛皮背心,唯恐
少年失了准头,金镖招呼到他们身上。两人窜高伏低,摇摆
木牌,要让他不易打中。
大厅外的窗口,伏着一个少女、一个青年汉子。两人在
窗纸上挖破了两个小孔,各用右眼凑着向里偷窥。两人见那
少年身手不凡,发镖甚准,不由得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都
露出讶异的神色。
天空黑沉沉地堆满了乌云。大雨倾盆而下,夹着一阵阵
的电闪雷轰,势道吓人。黄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下,直溅到窗
外两个少年男女的身上。
他们都身披油布雨衣,对厅上的事很感好奇,又再凑眼
到窗洞上去看时,只听得那婆婆说道:“准头还可将就,就是
没劲儿,今日就练到这里。”说着慢慢站起身来。
少女拉了那汉子一把,急忙转身,向外院走去。那汉子
低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那少女道:“什么玩意儿?自然
是练镖了。这人的准头算是很不错的了。”那汉子道:“难道
练镖我也不懂?可是木牌上干么写了什么胡一刀、苗人凤?”
那少女道:“这就有点邪门。你不懂,我怎么就懂了?咱们问
爹爹去。”
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
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那汉子浓
眉大眼,比那少女大着六七岁,神情粗豪,脸上生满紫色小
疮,相貌虽然有点丑陋,但步履轻健,精神饱满,却也英气
勃勃。
两人穿过院子,雨越下越大,泼得两人脸上都是水珠。少
女取出手帕抹去脸上水滴,红红白白的脸经水一洗,更是显
得娇嫩。那汉子呆呆地望着她,不由得呆了。少女侧过头来,
故意歪了雨笠,让竹笠上的雨水都流入了他的衣领。那汉子
看得出了神,竟自不觉。那少女扑哧一笑,轻轻叫了声:“傻
瓜!”走进花厅。
厅中东首生了好大一堆火,二十多个人团团围着,在火
旁烘烤给雨淋湿了的衣物。这群人身穿玄色或蓝色短衣,有
的身上带着兵刃,是一群镖客、趟子手和脚夫。厅上站着三
个武官打扮的汉子。这三人刚进来避雨,正在解去湿衣,突
然见到这明艳照人的少女,不由得眼睛都是一亮。
那少女走到烤火的人群中间,把一个精干瘦削的老人拉
在一旁,将适才在后厅见到的事悄声说了。那老人约莫五十
来岁,精神健旺,头上微见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目光炯
炯,凛然有威。他听了那少女的话,眉头一皱,低声呵责道:
“又去惹事生非!若是让人家知觉了,岂不是自讨没趣?”那
少女伸伸舌头,笑道:“爹,这趟陪你老人家出来走镖,这可
是第十八回挨骂啦。”那老人道:“我教你练功夫时,旁人来
偷瞧,那怎么啦?”
那少女本来嬉皮笑脸,听父亲说了这句话,不禁心头一
沉。她想起去年有人悄悄在场外偷瞧她父亲演武,父亲明明
知道,却不说破,在试发袖箭之时,突然一箭,将那人打瞎
了一只眼睛。总算他手下容情,劲道没使足,否则袖箭穿脑
而过,那里还有命在?父亲后来说,偷师窃艺,乃是武林中
的大忌,比偷窃财物更为人痛恨百倍。
那少女一想,倒有些后悔,适才不该偷看旁人练武,但
姑娘的脾气要强好胜,嘴上不肯服输,说道:“爹,那人的镖
法也平常得很,保管没人偷学了。”老者脸一沉,斥道:“你
这丫头,怎么开口就说旁人的玩意儿不成?”那少女一笑,道:
“谁叫我是百胜神拳马老镖头的女儿呢?”
三个武官烤火,不时斜眼瞟向那美貌少女,只是他父女
俩话声很低,听不到说些什么。那少女最后一句话说得大声
了,一个武官听到“百胜神拳马老镖头的女儿”几个字,瞧
瞧这短小瘦削、骨头没几两重的干瘪老头,又横着眼一扫插
在厅口那枝黄底黑丝线绣着一匹插翅飞马的镖旗,鼻中哼了
一声,心想:“百胜神拳?吹得好大的气儿!”
原来这老者姓马,名行空,江湖上外号叫作“百胜神
拳”。那少女是他的独生爱女马春花。这名字透着有些儿俗气,
可是江湖上的武人,也只能给姑娘取个什么春啊花啊的名字。
跟她一起偷看人家练镖的汉子姓徐,单名一个铮字,是马行
空的徒弟。
徐铮蹲在火堆旁烤火,见那武官不住用眼瞟着师妹,不
由得心头有气,向他怒目瞪了一眼。那武官刚好回过头来,与
他目光登时就对上了,心想你这小子横眉怒目干么,也是恶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徐铮本就是霹雳火爆的脾气,眼见对方
无礼,当下虎起了脸,目不转睛地瞪着那武官。
那武官约莫三十来岁,身高膀宽,一脸精悍之色。他哈
哈一笑,向左边的同伴道:“你瞧这小子斗鸡儿似的,是你偷
了他婆娘还是怎地?”那两个武官对着徐铮哈哈大笑。
徐铮大怒,霍地站起来,喝道:“你说什么?”那武官笑
吟吟地道:“我说,小子唉,我说错啦,我跟你陪不是。”徐
铮性子直,听到人家陪不是,也就算了,正要坐下,那人笑
道:“我知道人家不是偷了你婆娘,准是偷了你妹子。”
徐铮一跃而起,便要扑上去动手,马行空喝道:“铮儿,
坐下。”徐铮一愕,脸孔胀得通红,道:“师父,你……你没
听见?”马行空淡淡地道:“人家官老爷们,爱说几句笑话儿,
又干你什么事了?”徐铮对师父的话向来半句不敢违拗,狠狠
瞪着那个武官,却慢慢坐了下来。那三个武官又是一阵大笑,
更是肆无忌惮地瞧着马春花,目光中尽是淫邪之意。
马春花见这三人无礼,要待发作,却知爹爹素来不肯得
罪官府,寻思怎生想个法儿,跟这三个臭官儿打一场架。突
然电光一闪,照得满厅光亮,接着一个焦雷,震得各人耳朵
嗡嗡发响,这霹雳便像是打在这厅上一般。天上就似开了个
缺口,雨水大片大片地泼将下来。
雨声中只听得门口一人说道:“这雨实在大得狠了,只得
借光在宝庄避一避。”庄上一名男仆说道:“厅上有火,大爷
请进吧。”
厅门推开,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长身玉立,气宇轩昂,
背上负着一个包裹,三十七八岁年纪。女的约莫廿二三岁,肤
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马春花本来算得是
个美女,但这丽人一到,立时就比了下去。两人没穿雨衣,那
少妇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衣,已然全身尽湿。那男子携着少妇
的手,两人神态亲密,似是一对新婚夫妇。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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