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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蒙梭罗夫人-第69章

小说: 蒙梭罗夫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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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卫官满脸堆笑:今天国王醒过来时情绪非常好。
  奥利里放过门卫官,去找司阍。
  司阍正在检阅一班穿上新服装的仆人,而且分发给他们一种新式的长戟。
  司阍向奥利里微笑,同他应酬了几句,使得奥利里认为宫里的政治气氛非常好。
  因此,奥利里走了过去,登上那道通向公爵卧室的大楼梯,一路上不停地对那些已经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楼梯上和候见室里的朝臣们行礼致意。
  到了亲王殿下卧室的门口,他发现希科正坐在一张折凳上。
  希科正在自己一个人下棋,仿佛聚精会神在思索下一步怎样走。
  奥利里想走过去,可是希科的两条长腿把整个楼梯口都霸占了,他无法通过。
  奥利里不得不拍了拍加斯科尼人的肩膀。
  希科说道:“哦!原来是您,对不起,奥利里先生。”
  “希科先生,您在干什么?”
  “您看见了,我在下棋。”
  “自己一个人吗?
  “是的……我在研究一下佳着……您会下棋吗,先生?”
  “不大会。”
  “是的,我知道,您是音乐家,而音乐是一门十分困难的艺术,那些研究这门艺术的有天赋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全部时间和全部精力都花在这上面。”
  奥利里笑着问他:“那么这盘棋相当难下了?”
  “是的,我担心的是我的国王,您知道,奥利里先生,在象棋中,国王是一个非常笨的棋子,一点不起作用,本身既没有意志力,又不能向左走一步,向右走一步,向前进一步,向后退一步,而他的四周却被一些十分机警的敌人包围着,首先是这些马,它们一着可以跳三格,然后是这一大群小卒子,它们包围他,挤他,骚扰他,使他耳目闭塞,听见的尽是坏主意,当然啰,用不着多久这位君主就完蛋了。当然,国王还有一个象'注'在前面,这个象可以从棋盘的一端跑到另一端,总是来来去去,忙忙碌碌,而且有权出现在国王的前面、后面和旁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象对国王越是忠心耿耿,所冒的风险越大;奥利里先生,眼前这时刻,我只能向您承认我的国王和我的象正处在极端危险的境地里。”
  奥利里问道:“可是希科先生,什么偶然的机会,使您跑到亲王殿下的房门口,研究起棋术来了?”
  “因为我在这里等凯吕斯先生,他在里面。”
  奥利里问道,“他在哪儿?”
  “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
  奥利里十分惊讶地再问:“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凯吕斯先生?”
  在谈话的过程中,希科已经给琴师让开路,不过让路的方法是把棋盘和坐凳一起搬到走廊里,使得这位吉兹先生的使者,现在正处在他和房门之间。
  琴师在门前仍然犹豫了片刻。
  他问道:“据我所知,凯吕斯先生同亲王没有深交,他在安茹亲王的房间里干什么?”
  希科满脸神秘地说:“嘘!”
  然后,两只手仍然继续拿着棋盘,只把高大的身躯向前一俯,双脚不必离地,他就把嘴唇凑到奥利里的耳朵上,轻轻地对他说;
  “他是为了他们之间昨天的一场小小的口角,来向亲王赔罪的。”
  奥利里说道:“真的吗?”
  “这是国王要求他来的。您得知道他们两兄弟目前相处得非常好,国王不能容忍凯吕斯的一句无礼的话,而凯吕斯奉命前来低头认罪的。”
  “真的吗?”
  希科说道:“啊!奥利里先生,我相信卢佛宫就快变成阿卡狄亚'注',而两兄弟则双双变成阿卡狄亚里的知音。啊!对不起,奥利里先生,我总是忘却您是一个音乐家。”
  奥利里莞尔一笑,走进了候见厅。他开门时把门开得大了些,可以容许希科同凯吕斯交换了一下含有深意的眼色,不过很可能凯吕斯早已得到了通知。
  希科又埋头去研究他的明争暗斗的棋术去了,一边研究,一边继续不断地责骂他的国王,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正国王来说,他的责骂并不算太凶狠,可是对于一颗象牙棋子来说,则未免太凶狠了。
  奥利里一走进候见厅,马上受到凯吕斯的深深的敬礼。凯吕斯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象牙细工的乌木小棒,正在那里急促地旋转,小棒精美异常,他正在拿着作比尔包开游戏'注'。
  奥利里看见凯吕斯接住了一个十分难接的球时,不由得赞美道:“好极了!凯吕斯先生,好极了!”
  凯吕斯说道:“啊!亲爱的奥利里先生,我什么时候才能玩比尔包开像您弹奏诗琴一样好呢?”
  奥利里听了这话不免有点恼火,他说道:“等到您花在研究这玩意儿上的日数,和我花在诗琴上的年数一样多,那时就可以了。怎么不见亲王殿下?先生,您今早不是同他谈过话吗?”
  “我的确要谒见亲王殿下,亲爱的奥利里,可惜熊贝格已经抢先一步进去了。”
  琴师又吃了一惊:“啊!熊贝格先生也在这儿?”
  “哦!是的。这是国王作出的安排,他在饭厅里。请进去吧,奥利里先生,顺便拜托您禀告亲王一声,说我们在等他接见。”
  奥利里打开第二道门,看见熊贝格半躺半坐在一个填满羽毛的宽大矮榻上。
  天花板上用丝绳吊着一只金环,他的腰包里满满地装着一些发出香味的小泥丸,斜倚着的熊贝格用一根吹管瞄准金环把小泥丸一个个吹过去,一条爱犬每看见一颗小泥丸碰在墙壁上而没有砸碎,就奔过去把泥丸捡回来。
  奥利里不禁惊叫起来:“怎么!在亲王殿下的房间里玩这种游戏!……啊!熊贝格先生!”
  熊贝格停止他那练眼力的玩意儿,说道:“啊!早上好'注'!奥利里先生,您看,我在这里消磨时间等待亲王接见哩。”
  奥利里问道:“亲王殿下在哪里?”
  “嘘!大人这时候正为宽恕埃佩农和莫吉隆的事忙着呢。不过您同亲王亲密无间,难道您也不能进去?”
  音乐师问道:“也许我现在进去有点冒失?”
  “一点也不,恰恰相反,您会在他的画室里找到他的;进去吧,奥利里先生,进去吧。”
  说着他就抓住奥利里的肩头把他推进隔壁房间里。吃惊得目瞪口呆的琴师,一走进去首先看见的是埃佩农对着镜子在用胶水把胡须粘直,然后看见莫吉隆坐在窗口附近,在剪一些淫荡的图画,同这些图画相比,格尼德的爱神庙里的浮雕'注',同卡普里'注'的蒂贝尔浴池的图画,简直是圣洁的了。
  公爵没有佩剑,坐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一把扶手椅里。他们不看他则已,一看他准是为了监察他的一举一动;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尽是些难以入耳的冷言冷语。
  公爵一看见奥利里,立刻想奔过去同他相会,可是莫吉隆说话了:
  “慢着,大人,您踏在我的图画上了。”
  琴师惊叫起来:“我的天主!我看见什么了?他们在侮辱我的主人。”
  埃佩农一边继续把自己的胡须翘成弯形,一边说道:“那位亲爱的奥利里先生,他好吗?我看他很好,因为他的脸有点发红。”
  莫吉隆说道:“音乐家先生,很对不起,请您把您的那把小匕首交给我。”
  奥利里说:“先生们,先生们,你们难道忘记了你们在什么地方?”
  埃佩农说:“记得,完全记得,我亲爱的俄耳甫斯'注',这就是我的朋友要您把匕首交给他的原因,您看得很清楚,公爵先生身上一把刀子也没有。”
  公爵用充满悲愤的声音说:“奥利里,您难道还猜不出,我已经成了阶下囚。”
  “阶下囚?谁的阶下囚。”
  “我哥哥的阶下囚。你看见监视我的狱卒是些什么人,还不明白吗?”
  奥利里惊异地叫了一声,说道:
  “要是我早猜到就好了。”
  希科突然走进来,带着嘲讽地说:“如果您猜到,您就会带诗琴来给殿下排忧解闷了,亲爱的奥利里先生。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我派人把它取来了。给你。”
  希科果然把奥利里的诗琴交给可怜的琴师。在希科的背后,可以看得见凯吕斯和熊贝格在张大嘴巴打呵欠。
  埃佩农问道:“希科,您的那盘棋呢?”
  凯吕斯说道:“是呀,下完了没有?”
  “先生们,我相信我的象能够挽救国王,不过,也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来吧,奥利里先生,我们物物交换,您把您的匕首交给我,我把这诗琴给您吧。”
  十分沮丧的琴师听从了,乖乖地把匕首交了出来,走过去在公爵脚下的一个坐垫上坐了下来。
  凯吕斯说:“我们的捕鼠笼里已经捕到了一只,再去等待别的吧。”
  这句话把刚才他们演的是一场什么戏,都给奥利里解释清楚了。凯吕斯又回到候见厅他原来的岗位上去,只不过,他要求熊贝格把各自手中的玩意儿换一换,他拿乌木棒去换吹管。
  希科说道:“对极了,娱乐得变换花样;我为了换花样,我不下棋了,我去神圣联盟的签名簿上签名。”
  他把房门关上了,留下可怜的琴师给亲王殿下在房间里作伴。
   
                  
四十八 国王任命联盟领袖,被任命者既不是安茹公爵殿下,也不是吉兹公爵大人
举行接见大礼的时间到了,或者说,马上到了,因为从中午起,卢佛宫已经开始接待各方主要头面人物,有利害关系的人,以及看热闹的人。
  巴黎像昨晚一样喧哗热闹,可是有一点不同:昨晚瑞士卫兵没有参加节日庆祝,今天他们成了主角。整个巴黎乱哄哄的,许多人一齐向卢佛宫涌去,其中有神圣联盟的代表,各种行会的会员,市政官员,自卫队的队员,以及像潮水般越来越多的看热闹的人群;这些人每逢巴黎群众要干什么事,总要围拢起来观看,他们人数之众多,劲头之十足,好奇心之重,同被他们观看的巴黎人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在巴黎这个大城市里有两种人,一种是行动的人,另一种是观看别人行动的人,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这一种人或那一种人。巴黎真是世界的缩影。
  因此在卢佛宫周围,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但是没有人为卢佛宫的安全担忧。
  那时候,民怨即使沸腾,也不会变成雷鸣般的怒吼,更不会用大炮来轰倒城墙,摧毁他们主人的城堡。这一天的瑞士卫兵,是后来八月十日和七月二十七日事件'注'中瑞士卫兵的祖先,他们向巴黎群众微笑,尽管群众都拿着武器,群众也向他们回报以微笑。人民血洗王宫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不过请大家不要以为,这幕剧既然不带悲剧色彩,也就不那么有趣。恰恰相反,卢佛宫所发生的事件,是我们所描绘过的场景中最有吸引力的场景之一。
  国王端坐在设有国王宝座的大厅里,周围是他的官吏、宠臣、侍从和王室成员;他等待各个行会的成员列队走过,然后把他们的首脑留在宫里,让成员们到卢佛宫的各个窗户下,或者院子里,指定给他们的位子上就座。
  这样,国王就能一下子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全部敌人,甚至能把他们点数出来。希科躲在国王宝座后面,不时向他提供情报,希科是从王太后的一个手势,或者从某些地位低微的盟员表现出的激动状态中,得到启示的。这些地位低微的盟员由于不参与一些机密,比他们的首领更显得焦急。突然间,蒙梭罗先生走了进来。
  希科说道:“咦,快看,亨利凯。”
  “你要我看什么?”
  “看你的犬猎队队长,他真值得一看:他的脸色相当苍白,身上溅着相当多的泥土,还不值得一看吗?”
  国王说道:“真的,是他。”
  亨利向蒙梭罗先生招招手,犬猎队队长走过来。
  亨利问道:“你为什么在卢佛宫,先生?我还以为你正在万森忙着为我们找寻黄鹿的踪迹呢?”
  “今天早上七点钟就找到鹿了,陛下;可是时间已近中午,我还得不到任何消息,我怕圣上会遇到不幸,所以我就赶回来了。”
  国王问道:“真是这样吗?”
  伯爵回答:“圣上,如果我失职的话,这个过失只能归罪于我对陛下过于忠心。”
  亨利说道:“好的,先生,我对你的忠心十分赞赏。”
  伯爵迟迟疑疑地接着说:“现在,假如陛下一定要我回到万森去,我已经知道陛下安全无恙……”
  “不,不,留下来,犬猎队队长。这次狩猎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所产生的念头,现在这个念头已经消失,不必再提了。你不必离开,就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一些忠臣同我在一起,你刚才已经用行动表明你是我可以信赖的忠臣之一。”
  蒙梭罗鞠了一躬,问道:
  “陛下要我站在哪里?”
  希科低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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