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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剑倚红颜-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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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打死我也不相信,此时此刻,在自己怀内遥不可及的仙子变成软玉温香的凡女子,不禁涌起男子的自豪之感,壮志满怀。

低头在佳人的耳边柔声道:“馨悦,醒一醒!”师馨悦缓缓停止娇喘,睁开俏目,露出无限憧憬和美梦的明眸,翻了他一眼,嗔道:“你害得人家好苦哩!”

李子仪笑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怎地会难过?看馨悦舒服才是!”

师馨悦整理胸前领口,郝然道:“馨悦终是个出家之人,肩负师门重任,你却这般对人家!”

李子仪伸手轻按仙子的香唇,温柔地道:“馨悦以前是出家之人,自今而后却不再是了,其实修心悟道未必定要留在空门,道家常云:‘万般随缘,师法自然’否则心有枷锁,终难悟仙道。”

师馨悦轻叹一声,幽幽道:“人家怎也说你不过,唯有待日后回到静云庵中禀明师傅,由她老人家为馨悦做主好了……”

李子仪哪还听不出对方大有情意,心下狂喜道:“馨悦返回静云庵见你师傅时定要带我同去,钟前辈素对子仪印象颇佳,或许会当面将馨悦许配于我说也不定,那时我俩就在馨悦香闺床前拜过天地,然后立即洞房,行夫妻大礼如何?”

师馨悦一听涨红玉颊,啐道:“你这赖皮鬼,色胆包天,怎能在静云清幽之地,做那种羞人的事”说着伸出玉手在李子仪的身上乱捏起来,嬉闹一团。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蓦地扣门之声响起,春梅唤道:“公子,史思明将军、李嗣业将军连夜前来,说有重要之事求见公子,此刻正于内厅恭候,詹门主让我来唤公子速去相商!”

李子仪心中一动,怕是战局形势不妙,耽搁不得,当下亲了仙子的脸颊,深情道:“馨悦且安心休养,子仪去瞧何事?”佳人神色恬静,含笑回吻,以作鼓励。李子仪登时胸口涌起壮志豪情,潇洒地走出香闺,疾步来到东枪内宅正厅。

内厅詹勋业等武林人士气度神闲正与两位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交谈,诸人见李子仪走进房内,怔相望来同时起身,一位三十余岁的青年将领,满面灰尘,眼中带着几分血丝,显是长途跋涉所累,此人正是唐军将领李嗣业,他大步上前,抱拳单膝而跪,施一军礼,激动道:“少将军”

李子仪三年前领军之时,此人位居副将,此时回忆起昔日征战漠北、捍卫边疆的烈马狂歌、豪情壮景,不由充满出生入死的战友情谊,李子仪亲切地将其扶起,道:“李将军,别来无恙啊!”

李嗣业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一言难尽,少将军可好?”

李子仪待要回答,陡然间一人长笑一声,迈步来到身前,赞道:“久闻少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想象英姿,常恨无缘拜会,今日有幸得识,果然乃一代人杰啊!”

第二十章 鸿门之宴

李子仪循声望去,正面得见此人,年在四十许间,身材魁梧,鼻梁骨高起,有若鹰喙,可是因高起的两颧配合恰好,不但没有孤峰独耸的感觉,还给人一种丰隆迫人的气势,再加上浓眉下的眼神藏而不露的锐利双目,本也有一方霸主的气概。

但自知他与安禄山合谋,私通番邦,意欲颠覆唐室,为祸苍生,心中便瞧他不起,淡淡一笑道:“哪里,怎及史将军战功显赫,威震四方,用兵如神更不在安禄山之下,他日由史将军领兵平乱叛党,必当势如破竹,无坚不摧!”

史思明闻得后生小辈如此称赞自己,心中大乐,又怕对方瞧出破绽,忙干咳两声,压下兴奋与心虚,说道:“少将军过奖了,本将不过一介武夫,征战沙场,托皇上的鸿福,略积微功,岂敢沾沾自满,傲慢于世,辱没皇上威名?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叛军之事,洛阳已陷,战事危急,请少将军共同相商破敌之策!”

众人乍听惊讶万分,李子仪望向李嗣业道:“此话当真?是何时之事?”

李嗣业眼中泛起血丝,回道:“此事千真万确,援军数日按兵不动,前夜安禄山叛军猛攻洛阳,卑职心急,遂率镇北亲兵前去支援,不料走漏军情,中途被敌军埋伏,待末将杀出重围,赶往汇合之时,洛阳已经失陷,恰与李光弼将军相遇洛阳城西三十里外。

李光弼将军告之末将,江湖传闻少将军出现杭州境内,特谴卑职前来恭请少将军出马,重振军心;二来请史将军率领江浙驻军,挥兵北上,堵截叛军后路。军情火急,末将当下连夜快马催鞭,马不停蹄,疾奔杭州而来,此时终见少将军,尚且宽心许多!”

李子仪早料到洛阳没有多久可守,但也未想到破城会如此之快,又问道:“李光弼将军现今是否退往潼关?”

李嗣业斩钉截铁道:“正是,李光弼将军率领余部退往潼关与哥舒翰将军汇合,重守潼关,倘若潼关失陷,长安便失去天险屏障,京城难保!”

李子仪沉思不语,一直担心之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史思明说道:“少将军,此事干系重大,请到敝府细商,史某已设下款宴,一为李将军接风洗尘,二来恭贺少将军重出江湖,威震天下。”李嗣业觉得有理,况且怎能在一众江湖草莽之人面前讨论军机要事,遂出言相邀。

李子仪推却不得,唯有应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两位将军可否到庄外等候小弟片刻,换件衣衫即便前往贵府。”二人施礼,先行步出房外。见二人出去之后,转身向着詹勋业道:“詹前辈,待晚辈去后,今夜留心加强防备,子仪有种不详的预感”

宋烨等浓眉紧蹙,无不动容,东枪詹勋业愕然道:“子仪的意思是”

李子仪微微点头,说道:“史思明口蜜腹剑,阴谋在即靠也不住;如今安禄山势力做大,正中于怀,我等务必小心为上,提前做好防备,以不变应万变”接着轻叹一声,转向梅花四女,柔声道:“替我好生照顾蓉儿、馨悦和几位少夫人。”然后披上外褂,踱出房去。

东枪门外整齐站立着一队人马,银盔铠甲,蓄以待势,李子仪跨上马背与李嗣业,史思明并驾而骑,缓缓向‘将军史府’而去。

黄昏来临,月出东山,街道行人零零星星委实不多,家家户户依稀亮起灯火,一阵秋风吹起枯叶卷往寂寞的深巷,盛世繁华的背后,隐藏着致命的危机,一旦战火蔓延,唐室势必从此由盛转衰,然而历史的车轮以其注定的规律不停前进,不会因某个人的意愿而与丝毫的转移。

李子仪望着落寞的街巷,想到当前的局势,不禁轻叹一声,盛久必衰,此乃旷古不变的真理。

南国秋意正浓,霜气朦胧,一轮圆月当空,浩浩淼淼的水月珠纱下,月光似一泓秋水泻地,凉气森森,经过杭州南街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来到一座建筑宏伟的府邸之前,左右两头石狮张牙舞爪,神态威猛,奕奕若生,豪宅朱漆大门旁挂起一排硕大红灯笼,映出门顶匾额“将军府第”四个金漆大字。

此时李子仪仔细环顾,气派果然非同凡响,重温那幅门联“百万神兵护彼一人统帅,三千世界看他谁敢称雄。”虽非情剑山庄那幅门联工整与豪气,却另有一番霸气,流露出院府主人一介武夫的野心。

史府位于杭州城南,占地甚广,除了几个院落组成的主建筑群外,还有练武场、骑射场,专为训练亲兵而设,此际较场正有几个方队进行操练,兵刃森冷,寒气迫人。

李子仪与史思明等走入正厅,大厅灯火通明,极是豪华,一幅‘大鹏展翅图’赫然挂在客厅正中位置,图中一只雄鹰腾飞九州,奔向一轮朝阳,气势磅礴,栩栩如生;画幅两旁乃一幅书联,赫赫写着几个刚劲字体‘鹏程万里、乱世战焰中土梦,振翅九州、平川飞腾展鸿图。’图幅下面一张石椅上铺着猛虎兽皮,显得威风慑人。

李子仪环视四周,柜厨书格摆放着陈年古宝,件件价值连城,想必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心忖上次夜探侯府失手被擒,虽然只是一个照面并未留心,但以史思明的老奸巨滑,岂会认我不出,此时一直大献殷勤,不断示好,若非事先早知他的阴谋,定会被其迷惑疏虞防范。既然他不撕破脸,就尚且容忍片刻,看他能耍什么把戏?

史思明热情招待李子仪和李嗣业入宾座之后,吩咐管家上宴,接着十余名俏丫鬟端着丰盛的山珍海味、芳香的陈年美酒,摆满三人各自的桌几,由婢女斟满玉杯。史思明端起酒杯笑道:“今日有少将军,李将军前来做客,使寒舍篷壁生辉,史某在此敬二位一杯,为两位接风。”

李子仪一个月前曾载过五毒教的‘奇珍软骨散’一次,聪明的人岂会再着两次的道,当下双手托起酒杯,右手运气,杯内醇酒被真气催动,轻轻翻滚起来,并无异样,遂向着李嗣业微微浅笑,一涌而尽。

史思明开怀一笑道:“如此美酒佳肴又怎可缺少歌舞助兴,岂不有失风雅?”接着双手轻拍两下,屏风后管弦丝竹之音响起,曲韵悠扬,婉转动听。

由侧门处踏着舞步盈盈走出七女,垂着燕尾形发髻,如蝴蝶般飘入席前,翩翩起舞,演起各种曼妙无伦懂得舞姿。李子仪第一眼并未着意,再往诸女瞧去,暗叫我的小乖乖,外围六女仅穿着可遮掩重要部位的抹胸和小胯,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拿着两把羽扇,一时粉臂玉腿,乳波臀浪,纤细的小蛮腰,妙相纷呈。

六位正中间是一位玲珑优美,丰满婀娜的女子,薄施脂粉,肌白如雪,一件轻纱霓裳朦朦胧胧地隐现诱人的曲线,罗裙一掀一扬,不时露出圆滑纤白的玉腿,轻舞翩飞,袅袅婷婷,辉映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只是一时尚未看清容貌。

此时衣香鬓影,艳光漫席,众歌舞姬口吐仙曲,舞姿轻盈优美,飘忽若神龙。史思明嘴角含笑心猿奔放,不知是否因美酒歌舞的关系,笑容中令人悚然。而李嗣业心急援兵,无暇多顾,美色当前,依旧正襟危坐,瞧得李子仪甚为佩服,看着酒宴的繁华,念及沙场的残酷,当真感触横生,低叹一声:“将士军前百战死,美人帐下犹歌舞。”

众女动作整齐,舞姿曼妙,诱人至极,羽扇忽掩,随后孔雀开屏,露出群芳之中女子的芳容。瓜子般精致脸庞绝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姿色惊艳,肌肤胜雪,樱桃般的小口,清丽的红唇和一双既迷人又充满野性的美眸,令她更加明艳无伦,美得不可方物。李子仪与她目光相接,各自一惊,心忖:是她?

那女子看得六神无主,勉强收回心神,俏脸微微一红,暗想怎地会是他?原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黑网杀手组织的女刺客方碧云。此时婢女又重新上来斟酒,一位婢女走到李子仪的桌几旁,纤手微动,轻转壶盖儿,为晶莹的玉杯中斟满醇酒,举动细微旁人看清当真不易,只有史思明、方碧云等心知肚明。后者不由得登时花容失色。

史思明此刻举杯向李子仪敬酒,子仪秀目轻扬,一来心神注视在那女子身上并未在意周围,二来适才自己曾验过壶中之酒疑心尽去,兀自端起酒杯便要饮下。史思命与房内的丫鬟、曼舞的七女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李子仪身上,就等他一饮而尽。

就此刹那之间,方碧云忘记了自己行刺的任务,心中唯有一念,就是不能让他饮下毒酒,蓦地樱口微张,吐出一枚银针正击在酒杯之上,劲道、方位和速度捏拿之准当真匪夷所思。杯盏掉落在地,贱出酒液于地,霎时泛起白抹,显是融有烈性剧毒。李子仪愕然心惊,登时会意,狠狠地望向史思明。

史思明眼中射出杀气,掷杯在地以作信号,载舞六女同时张口,又是几枚银针齐发,射向李子仪而去。后者运力提气,轻拍桌几,杯盘碟碗被震出,正迎挡击碰六枚飞针,立时粉碎落地。

身旁婢女娇呼一声,斗然间抽出匕首,剑光霍霍,向他挥刺疾来。李子仪摧动内力,挥掌印出。劲气将几名攻上来的婢女击出数丈远,踉跄倒地。忽然由窗口窜入两个身影,破空潮涌而来,一掌极阴极寒,身法鬼魅闪动;一掌威猛刚烈,气势如火奔雷,同时拍向李子仪的前胸和面门。

李子仪左右开弓,翻掌相迎;一手正对裘日修的‘鬼魅玄功’,另一手与火云喇嘛的‘火龙般若掌’相抗。“嘭嘭”内劲交击发出闷雷之声,三人身子各自一晃。

随后裘日修与火云喇嘛快速出手,锋芒难挡,各自倍升内劲,施出必杀绝技,不予对方喘息之机,猛烈出击。李子仪提升真气,随意接招,韵度自如,后发先制。三人以快打快,出手闪电一般,顿时掌影翩飞,周遭呼啸风声,斗得极是紧凑。

李嗣业见此情景不由一惊,旋即明了有人欲加害少将军,当下拔出腰间配剑与诸女交起手来,他虽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威猛无比,却终非江湖之人,以内家为主,招式繁杂诡异多变,片刻之间,身上多处挂彩。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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