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立志传-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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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尚似乎对这种表情习以为常,道了一声不敢,再次点头微笑确认自己身份。
简单交流之后,三人礼貌分手,在回去的路上,陈良向林卓介绍起这位号称大孔雀僧的广弘和尚,并着重说明了其天才身份,在四大派中可说是绝无仅有,假以时日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个化神期的大能。
“天才,能有多天才?”林卓对此不屑一顾:“我看他年纪比你我二人小不了多少,修为比起我们还差上一些,要照这么说的话,咱俩也是天才。”
陈良首先肯定了林卓后半段话,的确,按照传统修真界的界定来看,陈良和林卓都是实打实的天才,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却全都成了迈入高手行列的金丹修士。要知道有些修士终其一生也迈不进这个门槛,纵使成为了金丹修士,大部分人也都是在一百五十岁开外了,像他们这般年轻便结丹成功的,的确可以说是天才。
当然,林卓的问题另说,他主修的烈阳功是杨戬那边弄来的,即便在人家那边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可那地方叫做灌江口,十足十的神仙之所,随便过来一个草头神,比如刘恒这类的,估计能把大炎朝的高手们全部扫掉,万寿宗那位老祖宗如果飞升到了灌江口,估计弄不好还分配到刘恒手底下打杂呢。
加上还有白小超空间那种杀怪长经验的地方在,林盟主自己又比较刻苦认真,天赋还算凑合,因此在大炎朝的修真界可以排进天才的行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其余的天才们有些不屑一顾,毕竟他是个拥有作弊器的人物。
可这位大孔雀僧的情况的确有点特殊,这人据说是一十八岁时以一介凡人的身份进入了亢龙院,被院主化龙僧普法收为关门弟子,十年之后便已结成金丹,其修为突进速度比之林卓丝毫不差。
林盟主也有些郁闷,除了自己在江南一言九鼎,那位还只是个堂口的二号人物之外,这和尚比起他这系统选择的主角来说也不差什么了。
陈良也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是从相反的方向去考虑的,貌似自己身边这位林盟主似乎真的不比广弘和尚差到哪去,广弘和尚十八岁从一介凡人修起,十年之后成了金丹修士,身边这位林盟主二十出头的时候,也只是低的不能再低的炼气二层。短短十几年工夫下来,不知是突然开窍还是怎地,如今的修为居然比广弘和尚还要强些,两相一比较的话,还真是不分胜负的程度。
“你俩都是怪物,尤其是你。”虽说自己的修为在三人当中最强,可陈良知道他可是从四岁就开始练功,一天没有间断过,按部就班加上门中大力培养,拿各种灵药和功法硬堆出来的。虽说广弘和尚的修行速度明显在他之上,不过这位大和尚似乎也是门中着力培养的弟子,一定程度上也是用药堆出来的,只不过人家天资比自己好不少而已,可这位林盟主还真不一样,那可是实打实的苦出身啊,能有今天的成就殊为不易。
陈良用钦佩的目光看向林卓,可林某人怎么感觉这种目光都显得那么暧昧,不由得一阵恶寒,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将身后那不良恶汉甩开老远。
傍晚的时候,广弘和尚一如既往的诵读着大孔雀经,在他身边久了的师弟都知道,广弘师兄似乎只读这一本经,偶尔问起缘由时,他始终笑笑不答,时候长了,大伙儿也就习以为常。
只不过今天师兄读经的时候,脸上却带着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广弘师兄素来不喜不悲,这种天生禅相一直为亢龙院的僧众们所钦慕,像这样事情,不悔堂的弟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亢龙院的僧众们休息的都是悔过禅,取自亢龙有悔之意,而在亢龙院中身份最为特殊不悔堂里,则聚集着全寺最难对付的刺儿头弟子,不悔堂的本意乃是出自第一任首座不悔龙僧所说的‘亢龙不悔,逆天而进’,足见该堂口人员成分之复杂恶劣。可自从广弘成为这里的主事僧之后,不知是言行感召,还是真有神佛庇护,竟将这不悔堂中的凶顽之气化解了不少,这一点连当初看他天分过人,抢他进堂口的不悔堂首座都没想到。
广弘和尚长大的地方,是一个偏僻而又贫穷的小山村,山中怪石嶙峋,枯树参天,村民们也都穿着灰褐色的土布衣衫。在他童年时候,唯一见过的鲜艳色彩,便是山中时不时会出现的开屏孔雀,这种瑰丽的色彩给了他希望,一种想要从大山中走出去的希望。他听偶尔进山购买皮货的商贩们说,山外面的颜色很鲜艳,他也从自己那早死的娘那里听说,自己的亲爹就在山的外面。
他喜欢那种鲜艳的颜色,更想见见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爹,十八岁那年,他跟着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和尚走了,之后进了亢龙院,十年来只读一卷大孔雀经,那是他娘临死前留下来的,他自小背熟的东西。
这次从亢龙院中出来,原以为院主是让他来参加那个御前斗法大会,广弘对这种事情没有丝毫兴趣,虽说师命难违,但自己可以选择在第一轮就输掉。
院主普法似乎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什么脾性,对此从来没有强求过,而且这次让广弘进京也并非为了御前斗法大会,而是让他见一个人,见一个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人。
广弘和尚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出发,按照院主的指点去见这个据说对他很重要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他几乎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亢龙院的和尚走在大炎朝的疆土中总是那么受人尊重,这一点即便到了王府也不例外,可让广弘诧异的是,接待他的那位老总管双目通红,眼中一片莹光,这似乎已经超过了尊重的范畴,成为一种让他很奇怪的行为。
老总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推说风沙迷住了眼,转身带着他进了内堂,其余的弟子们则被安排在客厅奉茶,王爷似乎只想见他一个人。
庆王是个看起来精力还算健硕的人,广弘在自己刚到亢龙院的时候曾经见过他,说的确切点,他曾经受过此人不少照顾,亢龙院的修行生活很是清苦,这人时常带些精美的斋菜来送给自己。最初时候知道他是院主的客人,后来知道他是个地位尊崇的王爷,但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总之这人对自己很好,广弘对他十年来的照顾非常感激。
可如果照他所说,这位善心的檀越,地位尊崇的王爷,就是他广弘的亲爹,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道。
不知是因为院内的酒肉气息,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总而言之广弘觉得恶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第二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孔雀(下)
“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贫僧要告辞了。”广弘和尚强忍着当场呕吐的冲动,转身便要离开。
庆王爷好不容易把他盼来,哪里肯放他走,忙抢上几步道:“我儿莫急着走,听父王把话说完。”
原以为这和尚会不管不顾的往前走,谁知道却忽然回过头来,很是认真的说道:“王爷请说,贫僧听着,贫僧还真是很想知道,王爷究竟要说什么。”
“这……”庆王一时没有适应这种反差,不过还是开口道:“父王,哦不,为父想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免得我父子二人有什么误会。”
“误会?”广弘冷笑道:“也好,王爷就把这误会说说,也省得人家说我这和尚不近人情。”
这是个很简单的故事,年轻时的庆王任侠好义,喜欢结交江湖人士,更喜欢带着大队骑兵出去游猎,他游猎的范围不止在京师附近,常常是千里而行,满世界的到处乱跑。
当时的皇帝是庆王的哥哥,自然不喜欢这个弟弟长期住在京城,尤其还总带着手下的江湖好汉们招摇过市,虽说顾及太后的感受,不能硬逼着他就藩,可让他到处乱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外面的地方治安总比不上京城,道路环境也不甚良好,万一自己这位亲爱的王弟被盗贼所杀,或者失足坠马而死,虽说自己肯定会感到悲痛,但不得不说这省了他不少的心。
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当时已经被封为太子,他可不想让自己儿子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江湖好汉所伤,每次庆王一出外游猎,京师中的严打行动便迅速展开,治安情况迅速好转。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庆王行进路线上的治安迅速恶化,各种使用正规军制式兵器的盗匪层出不穷,大有天下随时倾覆的感觉。
年轻时候的庆王没有那么多心思,又对自己的武艺和手下将士很有信心,所以对于这种事情非但没有警惕,反倒是热衷于各类剿匪事业。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庆王在一次外出剿匪的过程中终于失手了,先是中了贼人的计策,将他与大队人马隔开,之后被一群明显像是大内侍卫的盗匪围困,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勉强脱身。
伤虽不重,可一整日的厮杀耗光了这位王爷的气力,他昏倒在一处山中的村落把口,被一个砍柴回来的女子所救,带回了自己家中。
庆王容貌俊雅,气质高贵出众,自然很容易获得女子芳心,那女子又是父母双亡,单身度日,二人在山中住了十余日,终于做下事来,之后亲军们寻到这里,庆王便留了些金银,让那女子安生度日。
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很缺德,但从一位王爷的角度来看,他算是比较厚道了,有大把无良王爷春宵一度之后把人家姑娘宰了,就怕给人留下什么话柄。
但这些都不是重要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庆王终于猛醒过来,自己那位做了皇帝的哥哥,怕是真的想要弄死他,因为这次出手的人明显是大内侍卫,武艺精熟的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来。
在这之后,兄弟二人开始了漫长的对耗过程,庆王再也不肯外出游猎,而是每日到皇太后那里请安,吃饭,给老太太讲笑话,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让皇帝没理由没机会下手杀他。而自己则让手下暗自招募那些江湖豪杰,这件事其实他之前就在做了,只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在则是为了自保,甚至为了将来造反之用。
而皇帝在发觉自己没有机会下手之后,也开始和自己的弟弟熬岁数,当然熬得不是他们俩的岁数,而是老太太的岁数,毕竟老太太才是庆王最大的保护伞,老太太在一天,自己就没办法下手。
几年之后老太太总算是归天了,可皇帝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个弟弟利用这段时间积蓄力量,羽翼已经逐渐丰满,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他真是起兵造反的话,自己调动天下之兵自然可以灭了他,尽管有些将领在重金利诱下已经倒向庆王,但这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站在他这个皇帝一边。
可庆王若是不造反只图自保,自己靠着御前侍卫和皇家刺客们,还真是拿他一点招都没有,毕竟这厮平日里做事低调得很,在朝中和民间的名声也一向不错,自己若是用皇帝名义强行杀了他,闹不好还真能出什么乱子。
迫于无奈,皇帝继续和自己的弟弟对耗,看谁死在前面,但这次他输了。
老皇帝终于死去,庆王的侄子登上皇位,对于这位叔叔的防范之心依然很重,不过庆王一直没有儿子,只有一大群的郡主。看到叔叔纵使真有造反之心,当了皇帝也没有继承人,这一点又让小皇帝放心不少,同时也让庆王利用造反报复兄长的心思淡了不少,叔侄俩就这么一直僵持下来。
直到十年之前,庆王爷一日忽然感觉有些无聊,并毫无来由的想念起当日救下自己的那名女子,派老管家前去探望,发现那名女子早已死去,而自己居然有一个儿子。
之后的事情,广弘都知道了。
当然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比方说这几年来庆王重操旧业,紧锣密鼓的开始联络江湖好汉,甚至各派修士,只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有儿子了。尽管这儿子是个和尚,但和尚也是可以还俗的,也是可以做太子甚至做皇帝的,只要他造反成功,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之所以十年不敢相认,是怕自己那可爱的侄子知道他有这么个表弟,从而对皇叔再起什么杀心,之所以现在相认,则是因为当今乃是从前的蜀王,对这段掌故并不是那么了解,对自己也没那么大的戒心。可尽管如此,相认时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毕竟庆王爷如今依然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若是贸然出现一个儿子,怕是之前的一切打算都会成为泡影。
“千秋我儿,为夫所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庆王爷泪眼朦胧道,看上去的确情真意切,对这个自己仅有的儿子,他还是能够做到掏心掏肺的。
只可惜作为儿子的广弘不太领情,脸色淡然道:“贫僧法名广弘,不是祝千秋,王爷认错人了,从前便是错了,如今依然在错。”
“亢龙院不是主修悔过禅吗?你为何不肯给为父一个悔过的机会?”庆王老泪纵横的叹道。
“亢龙院有个地方叫做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