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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佐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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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一名七分姿色的女子经过,不少胆大的学子还敢凑向前去,摇头晃脑地吟诗一首,以博美人一笑。
崔向摇摇头,青春期的萌动,现在和千年之后,着实没有什么两样。
趁机放松一下心情也好,多想无益,崔向想开了,索性也就走马观花一般,欣赏起袁江两岸的景色。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之时,姹紫嫣红的鲜花渐少,绿树浓荫渐多,身边的丽人也有身着罗衫之人,再有鸟儿乱飞,空中风筝飞舞,果然是风和日丽的好时节。
崔居悄悄落在了后面,来到崔向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二郎,你可知我为何非要拉你前来?”
“有话直说……”崔向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有些发困。
“我们前去的明月山,离宜春县不远,半个时辰可到。”崔居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父亲昼夜兴叹,身为人子,不能为父解忧,是为不孝!我是想借此机会,正好偷偷前往任之强命案现场一观,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真要能助父亲破案,也算回报父亲大恩于一二。”
惭愧……崔向心中大惭,原先还想着帮崔刺史一帮,看是否能有所发现,不料说过即忘,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在意此事,说来还是自己疏忽,并没有将崔刺史的大事放在心上,该打。
当即正色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早些说出,还用跟我胡搅蛮缠半天么?”
崔居翻了一个白眼:“我以为你心知肚明,故意逗我玩。你逗我,我就捉弄你,谁也不吃亏!”
“……”崔向被崔居抢白得说不出话来。
崔氏学堂的学子在袁江南岸行走,不久,北岸也来了一队学子,若论穿着打扮,显然比不上崔氏学堂众多出身于富贵之家的学子,但论神态论傲然的姿态,却不比崔氏学堂的学子差上半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比起崔氏学堂的学子对过往佳人的态度,州学的学子们且要矜持许多,人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目不斜视,只管迈着方正的步子,大步向前,对于身边经过的香粉丽人,视若无物。听到对岸的崔氏学堂的学子欢呼雀跃之声,州学学子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人人都端着肩膀,拿着姿势,不过却逃不过崔向敏锐的眼光。许多州学学子虽说不看身边的丽人一眼,不过丽人过后,都又忍不住深吸一口香气,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让崔向暗暗鄙视,想看不敢看,人都走过去了,还偷吸丽人香气,也够丢份的。
崔氏学堂的学子自然察觉到了州学学子鄙夷的目光,却是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还故意大呼小叫,见到丽人还敢主动向前相问,颇有故意向州学学子示威的意味。州学学子更是人人板起脸孔,对崔氏学堂众学子伤风败俗的作法,嗤之以鼻。
崔居本来还想和崔向说话,一见州学学子挑衅,顾不上多说,转身加入崔氏学堂的战团。正好有一辆香车经过,车窗掀起一角,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俏生生的脸庞,崔居一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蹿向前去,冲香车的丽人叉手一礼,高声说道:“娘子貌若天仙,今日一见,三生有缘,不知娘子许了人家没有?”
崔居故意高门大嗓,让对岸的州学学子人人都可以听见。果然声音一传过去,州学中人顿时全部脸色大变。
“无耻!”
“下流!”
“淫贼!”
“登徒子,色中恶人!”
“有污圣人言孝,有污斯文,有污眼目,有污袁江……”这位州学学子估计是妒嫉多于愤怒,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车中人明显一愣,脸上怒意一闪而过,眼睛瞬间流露出委屈和羞愧,正要放下布帘,却又迟疑一下,仿佛听身后有人低声说话,过了片刻,轻咬嘴唇,俏目含屈,粉面酡红,楚楚动人的姿态不但让崔氏学堂所有学子如痴如醉,也让远在对岸的州学学子,一脸愤愤不平的神态,不过愤恨之中,不知道痛恨崔居的无礼多一些,还是嫉妒崔居一近芳泽多一些。
娘子怔了片刻,突然展颜一笑:“尚未许配!”
娘子一笑,如雪后初醒,如云开雾散,如旭日初升,顿时映照得整个袁江两岸的花草全无颜色,远在对岸的州学学子再难保持一脸矜持,都是一脸痴迷之态,甚至有人下巴都顶在了胸膛之上,犹自不知……
而崔氏学堂的学子却是异口同声“呜”了一声,发自内心的赞叹和赞美,还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袁江风景无颜色,真纯美丽人也。
崔居也被小娘子的美貌震惊得有些头昏,勉强站稳了脚步,刚刚提起的色胆又小了不少,差点连话也说不完整了:“娘,娘子,可曾看上哪家郎君?”
见崔居胆怯,说话都结巴起来,娘子反而镇静下来,一脸促狭笑容:“也没有,不知郎君可有见教?”

第六十四章 明查

崔居又被甜美的笑容击中,差点坐在地上,心里狂跳不止,暗道,稀里古怪得很,自家姐姐说起来还要比眼前的小娘子美上几分,为何在他眼中,美则美矣,却没有心跳的感觉。这小娘子胜在清纯秀丽,但也不至于让他心里发虚,手心出汗,嘴巴发干,真是出师不利,本想气州学学子一气,不想遇到一个对答如流的娘子,他脚步轻移,心生退意,一抬头,向崔向投出求助的目光。
崔向假装没看见,抬头望天,天高云淡,云淡风轻。
“不仗义,没义气!”崔居气得想笑,腹诽崔向几句,只好破着头皮,努力让脸上的笑容表现得正常一些,说道:“既如此,小生毛遂自荐如何?小生貌不比潘安,才不追子建,不过却是比潘安有才,比子建好看……”
“噗哧……”小娘子花容盛开,笑容绽放,掩嘴而乐,笑起来就如一朵鲜花迎风而舞:“郎君是个风趣雅人,小女子心中甚喜,若郎君有意,可到前面浣花溪一见!”
说完,眼光有意无意向后面的崔向扫了一眼,放下布帘,马车便滚滚而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别说崔居呆立当场,所有崔氏学堂的学子和州学学子,无一不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天大的桃花运就这样砸在了崔居身上,如此貌美如花的娘子主动相邀崔居,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公正有没有正义可言?
就以崔居的品行和相貌,能得小娘子青睐,让所有的学子都出离了愤怒,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如梦如幻,心驰神往,崔居只觉恍恍惚惚,如在梦中,直到香车早已驰出视线之外,还犹自不知,一脸傻笑呆在当场,脸上了笑容凝固,滑稽无比。
所有人都看不惯崔居因为鲁莽和傻大胆而得来了桃花运,所以无人理他,都对他绕道而行,或是不轻不重地讥讽一句:“莫做白日梦,小心魂不守舍。”
或是言不由衷:“恭喜九郎,贺喜九郎,得娘子芳心,艳福永享。”
崔氏学堂的学子还好一些,念在他是崔刺史的儿子的面子上,无人对他明目张胆地冷嘲热讽。对岸州学的学子可就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了,人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甚至还有人挽袖子伸胳膊,要渡河过来对崔居饱以老拳,也好让他记住何谓知书达礼,何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何谓唐突佳人——尽管说来,佳人还没有发怒,发怒的总是有色心无色胆坐失良机之人。
好在众人都在各自先生的威压之下,敢怒而不敢有所作为。等众人远去,崔居一人仍杵在原地不动,崔向不忍,向前轻轻一推:“醒醒,不过是一名丫环,你就这般失魂落魄,若真是大家娘子,再貌美端庄,难道你还非要前去赴约不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崔居一念三叹,大摇其头,“人言红颜祸水,我从不信此言,今日一见,始信也……二郎,正好我惹了众怒,就不再和他们同行,惹他们碍眼,我二人这便折向西南,前往任之强家一观,如何?”
崔向不敢相信:“真不去赴浣花溪之约?”
崔居大怒:“真当我是色中恶人不成?我一向不近女色,心存出家之心,小施主,莫要沉迷红尘,莫要痴迷红粉,红粉骷髅,骷髅红粉,何异有之?”
崔向大笑:“罪过,罪过,在下错怪高僧了!”
崔居嘻嘻一笑:“这还差不多,快随我去宜春县宜水巷,将功补过。”
二人见远处崔氏学堂和州学学子在一处拱桥之上,汇合为一处,然后浩浩荡荡朝明月山前行,并没有人注意到崔居落在后面,或是有人想到也假装忘记,正好二人见无人理会他们,便悄悄向西南而行,不多时就来到宜春县城之中。
宜春县城其实就在袁州城中,位于袁州城的西南之地,县衙位于宜水巷,而任之强家也位于宜水巷之中,不过和县衙一南一北,相去甚远。
二人假装行人,慢慢溜到任之强家门之前——崔居已经做足了功课,查到了他家的具体位置——却见门前两位捕快挎而立,犹如两尊门神一般,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门上还帖着一道用着宜春县衙的封条,可谓层层把关,防范森严。
崔居见状心生失望,无可奈何看了崔向一眼。崔向若无其事,脚下不停,从门前目不斜视地路过,一直走出很远,才小声地对崔居说:“可有发现?”
崔居摇头:“不得其门而入,能看到什么?看见才怪了!”
崔向一皱鼻子:“眼睛看不到,鼻子难道闻不到么?”
“油漆味道,还有一些怪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崔居闻了闻,不解地道,“没什么问题,油漆味道怎么了?”
崔向想了一想,也不得要领,就道:“先转上一转,绕行一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发现。”
任家是一处一进一出的院子,算是不错,紧邻任家的左侧是一家独门独院,乌黑大门紧闭,崔向二话不说向前就“啪啪”敲门。
崔居吓了一跳:“二郎住手,莫要惊动那边的官差,否则容易露出马脚……”
见崔居紧张的样子,崔向偷偷一笑:“怕什么,我们不过是两名前来游玩的学子,一时口渴,借水喝……你不渴么?”
门一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哑着嗓子问:“两位郎君何事敲门?”
崔向叉手施了一礼:“老丈,我二人本是州学的学子,路经此地,一时口渴,想向老丈讨口水喝,不知可否?”
老丈老眼打量崔向和崔居几眼,然后咧嘴一笑,将门打开:“快进来,老汉能为两名学子供水,也是大善。”
崔向和崔居相视一眼,闪身进了大门。
小院不大,收拾得格外整洁,有花草,也有鸡鸭,还有一只全身金黄的两尺多高的土狗。黄狗也不见生,见了崔向和崔居,不但不吠叫,还摇头摆尾地凑向前来,以示亲热。
崔居吓得立刻躲到崔向身后,崔向一笑,伸手抚摸了几下狗背,黄狗眯起眼睛,颇为受用地任由崔向抚摸,尾巴摇得更欢了。
崔居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崔向反驳道:“错,这叫狗也识好人!”
说话间,老汉从屋里端水出来,笑着说道:“两位贵客莫嫌怠慢,家中有病人,不便请贵客入屋,带请院中歇息片刻。”

第六十五章 暗访

崔居似乎不愿与老汉说话,一问一答中,全由崔向应付。院中有一株梨树,花开正艳,树下有一个方桌和几个杌子,崔向便和崔居坐在树下,一边喝水,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老汉闲聊。
老汉自称姓巩,家有薄田,生有三子,长子人在外地,经年不回。次子分家另住,住在城北。只有幺子与他一起,今年二十,未考中州学,现在操持家务。屋中病人是他娘子,也是积年陈疾,时好时坏,怕风怕光怕吵,所以不与外人见面。
崔向安慰巩老丈几句,有意无意地问道:“方才我二人从旁边路过,本想上门借水,却见有官差把守,不知出了何事?”
老丈一脸惋惜,摇头说道:“邻家出了命案,一家五口被人毒杀,惨啊……”
崔向一脸惊讶:“怎会如此?”
而半晌不语的崔居突然语出惊人:“巩老丈,你是邻家,可是知道是谁毒杀了一家五口?”
崔向悄悄瞪了崔居一眼,眼中之意是,别太急切了。崔居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巩老丈摇头:“老汉我老眼昏花,怎会知道其中的是非?不过官府说是任之强杀了家人,老汉我却是不信,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四个孩子?不过听说任之强已经认罪,不明白,不清楚,老汉也说不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阵微风吹来,带来浓郁的油漆味道,屋内立刻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老丈歉意地冲崔向二人点了点头,起身返回屋内。
又不油漆味道,崔向皱皱眉,这味道虽然不算刺鼻,便绝对称不上好闻,再想到巩老丈家正处在下风口,又有屋内的病人,难道是任家装修惹的祸?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
待老丈出来,崔向又是内急为由,去了一趟茅厕。巩家的茅厕与任家中只有一墙之隔,任家的院子之中新建了一处角亭,正好隔墙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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