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符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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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纪太虚说:“我生来孤苦,从小在宫中长大,也是跟周仁还有别的几个皇子念书伴读,许应枢虽不是在宫中长大,但也是跟着伴读的。至于这尚云鹏嘛!”纪太虚喝了口茶:“光禄寺卿尚大人是七年前进京的,那时候应枢我们三个也是无意间遇到了云鹏,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云鹏什么样?嘿嘿!”纪太虚突然停下不说了。
“什么样啊?”沈霓裳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哈!”纪太虚大笑道:“那时候云鹏才十一岁,就进了倚翠楼了!哈哈哈哈,那老鸨不知道是个官宦之后,就命龟公把他扔了出来,哈哈哈哈!那时候他鼻青脸肿的站在倚翠楼前叫骂,还说什么,等他长大了要买下整个倚翠楼!哈哈哈哈……”纪太虚笑的说不出话。
“然后呢?”沈霓裳也感到好笑,于是问道。
“然后?”纪太虚笑道:“然后,龟公把他的裤子给扒了挂在了门上!当时尚云鹏一下子就哭了,那时候我们也是调皮的不得了,于是上前去把他拉到了墙根出。一问才知道是新进的光禄寺行走的儿子,于是我们让身后跟着的几名大内侍卫偷偷潜到倚翠楼中,把倚翠楼中所有的肚兜内衣都偷了出来,让三个侍卫当街骑着马边跑边撒,还边叫‘倚翠楼的姑娘们发肚兜喽!’老鸨一看这,就连忙命人出来追赶,我们就跑到后房一把火将倚翠楼给烧了。呵呵呵呵……”
沈霓裳有些吃惊的看着纪太虚说道:“没想到一本正经的定北侯小时候还干过这事儿!”
“嘿嘿”纪太虚说道:“这事儿我能做吗?都是周仁他们商量着干的,哎~”纪太虚一脸悲痛的说道:“交友不慎啊!我堂堂定北侯就因为这几个倒霉朋友就此摆脱不了一个火烧青楼的罪名了!哎——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呵呵”沈霓裳捂着嘴笑道:“我才不信呢!这事儿你肯定有份儿!”
那边的妙云师太看见自己的徒弟在纪太虚身边如此姿态,心中又怒又恨,但是却无法走开,只是狠狠的瞪了沈霓裳一眼,不过此时的沈霓裳却根本没有看见。皇后看见妙云师太如此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此时兰陵王周仁忽然走了过来,先是给皇帝皇后见过礼然后又低声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周极听过微微一笑,然后对皇后低声说了两句,皇后点点头,朝纪太虚看了看,此时纪太虚正好望向那里,也对皇后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沈霓裳。沈霓裳被纪太虚突然拍了一下,吃惊的不得了,眼神复杂的看着纪太虚。
皇后笑了笑,对身旁的妙云师太说道:“师太,不知哪位黄衣女子是谁啊?”妙云师太顺着皇后的手一看正是自己的徒弟沈霓裳,心想:“皇后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说道:“那是小徒沈霓裳!”
“哦?”皇后说道:“昨日师太为何不把她带进宫啊?”
“这——”妙云师太说道:“贫尼是怕小丫头不懂事儿!”
“哀家看这姑娘甚是不错,不如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皇后说道:“将军,把哪位沈姑娘请过来!”
“是!”一个宦官应了一声朝纪太虚走去。
那边纪太虚一看那个宦官过来,连忙站起来说道:“小侯见过褚公公!”
“哟!”那宦官连忙说道:“侯爷多礼了!”这个宦官纪太虚可不敢怠慢,此人名叫褚寿,乃是黄门侍郎,皇帝周极身边的大红人。就连皇后太子都不敢得罪。皇帝皇后也从不叫褚寿名字什么的,而是叫褚寿“将军”。而太子跟诸位皇子们都叫其为“二哥”,别的驸马之类的更是连二哥都不敢叫,直接叫“爷爷”。
至于纪太虚周极他们却是个特例,因为这几人从小就在宫中长大,颇得褚寿照顾,故此随着朝中的诸位宰辅他们称之为“褚公公”。这个褚寿权力极大,又甚是得宠,十几年前有一位公主,招了个驸马,那个驸马觉得自己很是了不起,是皇帝的女婿,平时目中无人极为倨傲,甚至连各个部的尚书侍郎的账都不买。因为有一次进宫无意间撞见褚寿,言语上起了冲突,被褚寿当场活活杖毙在宫门中。
“皇后娘娘想见见这位姑娘!侯爷?”褚寿似笑非笑的看着纪太虚。
“我?”沈霓裳说道。
“没事,沈仙子,既然皇后要见你,你就去吧,娘娘极为和蔼,不必担心的!”纪太虚笑着说道。
“姑娘,跟着杂家走吧!”褚寿说道。
纪太虚对着沈霓裳点点头,沈霓裳无奈只好跟着褚寿朝皇后那里走去。二人到了龙椅之旁,沈霓裳连忙给皇帝皇后见礼。
“起来吧!”皇后拉起沈霓裳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天下还有这么标致的人物儿,哀家今天算是见识了,真是俊哪!怪不得定北侯会带你过来呢!”
“皇后谬奖了!”妙云师太说道。
“这哪里是谬见,哀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皇后说道。
纪太虚那里沈霓裳刚走,离丹陛最近的玉案那里李盈虚忽然站起身来,端着个鹦鹉杯漫步踱到纪太虚身旁。那边周仁正要过来,一看李盈虚去了纪太虚那里就连忙停住了,转身过去跟着几个皇室子弟扯皮,心中想到:“李大人怎么去找纪太虚了?”
第三十一章 皇城司副阁领
“李大人!”纪太虚看到李盈虚过来慌忙站起身来,心想:“他来干什么?莫不是我在玉龙雪山的事儿让他发现了?不可能啊!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修养再好,也不会说是秋后算账啊!”
“侯爷请坐!”纪太虚坐在玉案后的绣凳上说道。
“不敢不敢……”纪太虚心里发虚,站在李盈虚身后,完全是执的弟子礼。
李盈虚看着纪太虚如此,便笑道:“难道老夫会吃了侯爷不成,我又不是甚洪水猛兽,侯爷何必如此害怕!”
纪太虚心想:“不害怕才怪,若是你真是来秋后算账的,侯爷我算是没有活路了!”。纪太虚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李盈虚感到有些奇怪:“这个纪太虚是怎么回事?为何见到我如此害怕,难道身上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还是性情就是这样?但是不管如何,此人的性情上都是跟其父差了一截!”
李盈虚一把拉着纪太虚将其拉着坐在了绣凳上,李盈虚感到纪太虚的手特别不同,仔细感知了一下,方才心中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修炼了太清教一脉的修身之术,怪不得见到我如此紧张,不过全身除了这修身之术之外,也不过是比别人的元气丰厚了些。大概是这修身之术不知是怎么自己搜罗到的,听说此子的当铺、古玩铺子覆盖五道四十六州,能够搜罗到这东西也是他的气运,有了这个底子修炼起来当是比别人要快了许多!”
李盈虚想到这儿,于是脸上微微一笑。纪太虚看到这笑容,心中更加忐忑:“这老宗师,笑的怎生如此诡异?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不可能!”纪太虚心中断然否决了李盈虚知道自己在玉龙雪山的事。“连多吉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纪太虚心想:“不管他来干什么,想来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纪太虚想到这儿,也坐下了。
李盈虚看到纪太虚坐下想到:“虽然适才极为慌乱,但是此时能够有这份沉着却也不错,毕竟是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嘛!”
“李大人有总理朝政之大任,又是天下闻名的儒家长者,小子虽然是个侯爵,但是却是凭借父辈恩荫,自己并未有尺寸功劳。见到李大人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不安,唯恐在大人面前丢了先父的脸面!”纪太虚说道。
“好!”李盈虚说道:“侯爷有此份孝心着实让老夫感动,侯爷自幼孤苦,但是有些礼数也是不能忘却的!”
“还请大人赐教!”纪太虚对李盈虚施了一礼。
李盈虚点点头:“侯爷可曾去中山将军的坟茔祭扫过吗?”
纪太虚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诚惶诚恐的说道:“小侯惭愧!”
“虽然中山将军夫妇的坟茔远在北疆,但是为人子者也应当恪守孝道才是……”
“是是是是……”纪太虚说道:“大人教训的是!”
“不过侯爷从小就在京城,不能去边疆,也是可以理解!”李盈虚喝了一口酒又说:“不知侯爷每日里过得可安逸吗?”
“大人说这话,更是让太虚无地自容!”纪太虚说道:“每日里无所事事,甚是愁苦!”
“算算帐做些生意也不错啊!”李盈虚突然说道。
纪太虚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说道:“小侯有罪!”
“呵呵”李盈虚笑道:“不知那古玩或是当铺中可曾淘换到什么宝贝?”
纪太虚心想:“李盈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曾有过些神秘的东西!”纪太虚硬着头皮说。
“侯爷可曾练了吗?”李盈虚看着纪太虚问道。
“嗯?”纪太虚心想:“李盈虚看出了我是炼气士?嘿嘿,还好侯爷开的有当铺、古玩铺子!把我身上的本事当成是侯爷我从买卖上得来的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也练过一些!”纪太虚低着头说。
“你这修身之术乃是太清教的本事!”李盈虚说道:“这个教派十分神秘,号称是道祖真传,不过此时太清教已是断了道统了!你能弄到太清教的东西也是你的缘法!”
“是是是是!”纪太虚连忙应承道。
“侯爷可曾想过用这身本事为朝廷效力吗?”李盈虚问道。
“这——”纪太虚脸上有些难看:“大人也知道,我只是个闲散侯爷!哪有什么报国的门路?!”
李盈虚点点头说道:“如今皇城司副阁领一职空了下来,若是侯爷闲得慌,不如去那里……”
纪太虚大惊:“皇城司!这——”
“怎么?”李盈虚说道:“侯爷不相干?”
“不不不不!”纪太虚连忙说道:“只是这个位子责任重大,小侯年不过二十,恐怕难以服众啊!”
“这个没什么!”李盈虚摆摆手说道:“此时皇上已经知晓,侯爷从小在宫中长大,皇上对侯爷自是信任,仅凭这一点就行了!再说侯爷还有这身本事啊!”
“大人说笑了”纪太虚说道:“小侯自然是不敢有负皇上所托,但是……”纪太虚脸上有些尴尬:“我这点本事哪里够看?”
“侯爷多虑了!”李盈虚说道:“皇城司的领头的哪里要求什么本事,什么事儿让手下去办就好。不过侯爷若是真的有顾虑,老夫这里有两本书,闲暇时候不妨看看!”说着纪太虚感到有样东西被塞到了自己的袖中。
“多谢皇上信任,多谢大人,小侯定当不负所望!”纪太虚将袖子不动声色的向后一摆。
“好!”李盈虚看到纪太虚这个动作极为满意,说道:“明日老夫便将圣谕,吏部行文和皇城司副阁领的玉牌送到侯府之上,后日侯爷就得忙活了!”
“是!”纪太虚对李盈虚行了一礼。
“既如此,老夫就不多打搅了!”李盈虚说道:“老夫还有些事儿,就失陪了!”
“恭送大人!”
李盈虚端着鹦鹉杯慢慢的踱了回去。
“我们的那位侯爷怎能样啊?东西送出去了没有?”李盈虚刚坐下,张宣就问道。
“不简单啊!”李盈虚说道:“纪小侯爷竟然修炼了太清教的功法!”
“太清教?”张宣放下手中的玉杯,有些吃惊的说道:“不会他就是第十一代太清教掌教吧!”
“当然不是!”李盈虚说道:“只是些修身的功夫,他不还是五道四十六州大老板吗?”
“哦!”张宣点点头:“这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我刚去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安,不过过了片刻就稳如泰山了,有他父亲的风范,年纪又是如此,若是修为一高,又是员虎将啊!”李盈虚说。
“不!”张宣笑道:“不会是虎将,会是儒将!”
“对!是儒将!”李盈虚也笑道。
那里周仁看到李盈虚一走连忙来到纪太虚身旁坐下:“那老头儿找你什么事儿啊!“
“什么老头儿?”纪太虚不满的说道:“那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宗师,大丞相!”
“哟?”周仁叫道:“我叫老头儿,你还怎么着了?本来就是个顽固的老头儿嘛!我知道了!”周仁一幅了然的脸色:“肯定是那老头儿给你了什么好处是不是?怪不得你这么维护呢?”
“嘿!”纪太虚拍手叫道:“这回让你猜着了!就是给我了好处!”
“什么好处?分我点儿……”周仁伸出手说道。
“这怕是分不了了!”纪太虚笑道。
“怎么了?”周仁扬着眉毛说道:“平日里皇兄有什么赏赐,我可都是一分为四的!告诉你,你今天是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这真没办法!”纪太虚无奈的说道:“你说皇城司副阁领这个职位,你让我怎么分?”
“什么?咳咳——”周仁一口酒呛到了自己:“皇城司副阁领?这——这个位子你怎么能——他怎么能给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