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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南撤退逃难记-第7章

小说: 西南撤退逃难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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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我很奇怪,也感到纳闷,在这样战局紧张之际,这么大部队的行动是调防?但似乎不像,好像是撤退。因为汽车上除了装有弹药箱以外,还装有不少家具、自行车、皮箱,甚至马桶……上面除坐了一些带大盖帽的军官外,还坐了不少涂脂抹粉的摩登女人,这大慨是这些军官的太太小姐吧!由此断定他们是撤退,而且是恐慌性的撤退。
  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么装备精良的军队,为什么不开往前线去杀日本鬼子,反而撤退到后方,而且跑得比老百姓还快,真不知国家养这么些军队是做什么用的。但通过这样一件事情,使我后来想通了以前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个问题:“偌大一个中国,怎么连个小小的日本也打不赢?为什么丧失那么多国土?使我们的同胞惨遭日本鬼子的杀、戮”正是我们当时的政府,采取的不抵抗政策,才将大半个中国举手奉送,使我们的人民沦为亡国奴,饱尝痛苦。
  大部队过后,我们猜想战局肯定发展很坏,日本鬼子离我们已不会太远,所以父亲强烈要求办事处尽快将我们运走。就在到达南丹的第四天下午,我没有出去卖饼,因为这天下午我们就要从南丹出发,就留在家里帮助收拾行装。
  这次我们坐的仍然是敞篷的卡车,在一个昏沉沉,夜幕即将来临的时刻,驶离了南丹镇,又开始了一段更艰苦的历程。
  从这以后,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苦,经常的露宿,使我们家好几个人都病了,母亲也病了,二妹来南丹的当天就病了,三妹、四妹也都打摆子,发着高烧,可是又找不着一点水给她们喝,口都喊干了,一次二妹在路边拉肚子,一辆汽车倒车,她只好往后退,一个跟斗滚下路坡,掉进水田里,父亲连忙跳下去把她救了起来,可是全身湿透。时已十月中旬,天气已渐冷,妹妹冻得直发抖,但我们家的衣服在金城江全被烧光了,哪里有衣服给她换,只好将被褥把她包着,又怕被她弄脏了,我们连盖的都没有了。但骨肉之情高于一切,生怕妹妹再被冻着,用被子裹她身子为第一。
  第七章 凄凉的独山之夜
  汽车用了两天时间,才从南丹到达独山,要在平时,顶多小半天就够了。到达独山的那日,正是一个月明之夜,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把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远处一栋栋城市建筑巍然耸立,一朵朵蓬松的白云,在空中漂流浮起。
  由于战事的紧张,在这快近深夜之际,市区已经戒严,我们不能进城,汽车只好在郊外停着,可附近又找不到住处。十月中旬已过,已临近冬天,气候已觉非常的冷,我们身上又无多的衣穿,每人仅有一件在金城江买的军棉背心,北风呼啸地刮着,似利剑一般刺透衣裳,冻得我们全身发抖。而二妹妹此时已病入膏肓,一个晚上要起来上十次,有时来不及了,也常拉在裤子里,把母亲也累坏了,出于母女之爱,累也毫无怨言,常拿着妹妹弄脏的衣服到田里去洗。
  当晚,我们就只好挤睡在卡车下面,地上用块油布垫着,隔隔潮气,两边就用床单遮挡,但无济于事,根本挡不住风寒,一晚上冻得不能合眼。
  第二天早晨,司机又说车子不能开了,父亲就只好一个人步行进城去找工厂驻地,可是到了傍晚,才见父亲一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我们倾吐苦肠。“工厂还没搭起架子,城内只有一个办事处,一切乱糟糟,根本无法过问员工的生活,住宿问题更是无法解决,只有靠自己找,可我找了大半天,一个住处也找不着,就只好空手而回了。”
  独山——本是父亲工厂搬迁的目的地,原以为到了独山,就会有个安定的生活,没想到这苦难的日子不仅没熬到头,反而比前一段还要苦。瞧我们坐在马路边那副狼狈样子,真是十足的一群落难人。这时弟妹们冻得直叫唤,正好一个好心的过路人,看我们太可怜,就告诉我们。“附近不远处,有个民众教育馆,现改成了难民收容所,你们可以去看一看,或许还有个栖身之地。”以前我们坐火车、汽车逃难,都是靠的父亲工厂,也就是说是有单位的,是有依靠的。如今要去投难民收容所,难道我们真的成了无依无靠的一群,去投那无依无靠的难民队伍了吗?想着想着,我们的心不知有多么难受。但不管怎么样,人家是一片好心,今夜我们也无处可去,也不能再露宿街头,出于万般无奈,也只有去投奔难民收容所了。
  我们分成两批,母亲带着两个小弟弟留下看守一部分行李,我与三个妹妹就跟着父亲先行一步。半路上,几个妹妹都叫走不动,因为她们都有病,到后来,四妹妹干脆不想走了。也难怪,才不到五岁的小小年纪,又拖着个病躯的身体,怎么能走得动呢?可我和父亲手里都提着行李,腾不出手来抱她。于是父亲将四妹牵到一家人家的屋詹下,哄孩子似的对四妹说:“好孩子!你走不动了,爸爸又拿了东西,不能抱你,你在这里坐着等爸爸,爸爸把他们送到后就来接你。”四妹乖乖的答应了,于是我和父亲,领着其他两个妹妹继续向民众教育馆前进,果不一会就到了。一跨进院子大门,父亲就急急忙忙把东西交给我,要我守着两个妹妹不要离开。可是父亲去了两个多小时还未回来,这时我可真有些着急了。我想,来回顶多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为何去了两个小时还不回。是发生了意外?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意外呢?我甚至瞎想,是否父母不要我们几个了?那么我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带着两个妹妹又怎么办?总之,一些胡思乱想都涌上心头,真是难过极了,我流泪了,抱着两个妹妹痛哭,正哭着,父母亲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母亲背着一岁多的六弟,一手牵着五弟,另一双手还提着一件行李,父亲也是一手牵着四妹,一手提着东西。我立刻由哭转笑的迎了上去,我一方面笑我幼稚的瞎想,另一方面也是重逢后的喜悦,最后我还是带点埋怨的口吻,问父亲:“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把我和妹妹都急死了。”还没等父亲开口,母亲就带着一种动情的语气说:“刚才你们爸爸也是太大意了,把四毛一个人放在那里,要知道她才五岁,等你爸爸回头去接她时,她不在了,这可把你爸急坏了,他到处喊,到处找,找了好一阵,最后才在另一远处的巷子口找到她,她蹬在那小声呜呜的哭着。算是上帝保佑,又给找回来了,否则,我跟你爸没完。”听母亲讲述完,我才与父亲跨进民教馆的大门。刚一跨进门坎,跃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整个大厅的地上都睡满了人,连一个插足的地方也没有,哪里还有我们容身之处,也找不着负责人,我和父亲只好退了出来。
  现在再也没有供我们歇息的地方,只有在民教馆院内的一棵梧桐树下,用散落的梧桐叶垫底,开一个地铺一家人就挤在这潮湿的地上,再凑合上一夜。这一夜,我根本无法入睡,我呆呆的凝视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一会儿被灰白色云块遮住,一会又慢慢突出云块的包围,露出她那皎洁的容颜,我的嘴里轻轻哼着我儿时常唱的月光曲:月儿高挂在天上,光明照耀四方,在那静静的黑夜里。记起了我的故乡;故乡远隔在重洋,旦夕不能相望,那儿还有我苦命的爹和娘,盼望着游子还乡。
  整个一夜,引发我对儿时生活的暇想,我想起了我所有生活过的地方,1933年我生于长沙,1938年日本鬼子打来,长沙大火,我随父母回祖藉湘乡,后又随父母辗转湘谭、下摄司、祁阳、永兴,最后落脚桂林,那幸福快乐的往事情景,一幕一幕重新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想了许多许多。当我再回到现实中来时,觉得过去是一场梦,而眼前又是那么凄凉,全家流离失所,无一处栖身的地方,再凝望那古老的梧桐树,枯黄的树叶,被秋风一扫,一片片随风飘荡,落在地上,像没爹娘的孤儿,四处漂泊,任人践踏。
  想着,想着,一夜就这么过去,此时,天已逐渐放亮,大地也开始从寂静中苏醒,难民们一个个爬起来穿好衣裳,围着用树叶燃起的火堆取暖,我也挤了进去。人们互不相识,但在这里却成了异乡共患难的朋友,大家谈得是那么亲热,投机,有如一家人一样。
  第八章 难民车队如蜗牛爬行
  我们到达独山第三天幸运地找到了住处。那一日下午,父亲满面笑容的回来,一进民教馆大门,就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
  “我找到房子了!”
  的确,这对于在寒冷的冬天,已经露宿街头两日的我们,确实是一个特大的喜讯。接着父亲就讲述了他幸运的经过。
  “今天一大早,我又到厂办事处去,对于我们这晚到的一批员工,办事处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无奈,只有往回走,在回来的路上,正巧碰上以前一个极要好的朋友,一年多以前他就来到了这里,并在这里安了家,于是他请我到他家吃了饭,而且替我找到了一间房,现在我们就可以搬去了。”
  这真是一件幸事,也是一次奇遇,怎么能够想象,与以前的一位老朋友,会在这逃难的地方,在一个特定的短暂时间里,在那么一条街上,不期而遇。于是我们叫了一辆人力车,载着二妹、四妹和几件小行李,直奔我们的新居而去。到了那里一看,原来是一间小阁楼,又矮又小,一丈见方,一个大人的手,即可摸着房顶,但人要知足,现在总算有了一个栖身的地方,而且是我们逃难出来,第一次住上这正规的住房。我们将东西放下,父亲就带我到工厂去领配给食粮,在那里我见到了许多许多的同学,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讲,但家里等米下锅,时间不允许我更多地叙谈。
  安顿好住处的第二天,父亲的首要任务就是带几个妹妹去看病,三妹、四妹吃点药就好了些,只是二妹,拉肚子已完全把身体拉垮了,除了吃药,更要加强营养。虽然我们没有多的钱,但为了妹妹的病好,每天去买猪肝给她吃。把猪肝洗一洗,切成片,用开水一烫,不放油、不放盐,就这么吃,当然难吃极了,但这是偏方,为了病好,也只好劝妹妹强迫自己吃下去。还果真灵验,二妹的病情真有所好转。我们全家,一日三餐,也恢复了正常,也有了饱饭吃。
  这样的安定生活才过了六天,突然,父亲的那位要好朋友,匆匆跑到我家,气喘嘘嘘,还没歇过气来就说:
  “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日本鬼子距离我们只有二十几里路了,马上就可能打进独山,现在知道这消息的人还不多,不过你应该相信我,这消息是绝对可靠的,我希望你们赶快准备。现在我已找到车乘,但是你们家的人太多了,我帮不上忙,对不起!你可以到你们工厂打听打听,看能否解决坐车的问题。”
  虽然父亲朋友声明,不能为我们解决乘车,但专程送来一则事关重大的消息,我们已是感激不尽。父亲送走朋友后,我们立刻紧张行动起来,我和母亲赶紧收拾行李,父亲连夜赶到厂办事处去打听有无汽车的消息。晚上十点多钟,父亲回来告诉我们。
  “好运气,我们有救了!”
  “我一到厂里,就见一辆商车停在那里,你们猜这辆车是谁的?是满舅(是曾国藩的最小的重孙,也即我祖母最小的堂弟,湖南人称最小的叫”满“,父称满舅,我称满舅公)租的车,现在被我们工厂征用,满舅正好碰见我,要我向厂长去说说,最后厂长答应只装六个公文箱,捎带两个押运兵,我就算是押运员,其余都由满舅自己装货,这样论公论私,我们都理所当然的可以搭车子,你们说,运气不运气。”
  说罢,我们连夜把东西搬到厂办事处上了车。
  这辆车是用卡车改装的,上面有木质顶蓬,两边各有两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汽车的燃料是木炭,这是因为战争年代,汽油紧张之故。汽车驾驶室旁装了个园柱状,一人多高的木炭炉子,外加一个小水箱,用它们来产生煤气,发动引擎,但它的马力较小,故人们称它为“老爷木炭车”。汽车上还必须带几袋木炭,以作为路上的“干粮”。
  当天晚上,我们全家就在汽车上过了一夜,这对我们家已习以为常,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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