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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黑山老妖-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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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前的北京城春天和后世大不一样,后世北京春天,经常砂尘暴起,漫天都是灰蒙蒙一片。而这时的北京,到处是郁郁葱葱,永定河早已解冻,海河那边吹来的春风居然有些夏天炎热的味道了。

辽东关外的大战,现在处在了胶着状态。王钟料定没有大危险,也没到关键地时候,并不去帮忙。让吕娜和妹妹自己成长熟练。

“若要逆天返道,就要做好十死无生的准备,我是如此,你们同样也是如此啊。”

站在一个典型的四合大院中,仰望天空,见悠悠白云飘过。元神略微一动,方圆十里地的情景都如掌上观纹,纤毫毕现。想想三百年的时代和现在所处的时代,恍如隔世。

“三百多年后。此时此地,不知是什么样地情景?”

念头一转,元神似乎已经穿越了时空,王钟耳朵边几乎又听见了几百年后北京城中的车鸣。

大千世界,光怪陆离,人生际遇也莫过如此了。若能回到现代,我是回去。还是不回去?那个时代还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么?倒这个时代,扑朔迷离到不可分辨的程度。一变之下,足可影响后世还不止三百年,有许多可以磨炼我的东西。

“先生,你在想些什么?”

清亮如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云梦公主朱常茵与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朱常茵身穿鹅黄色的小袄,头发挽成云鬓。上面珠翠叮当,一颗火红地凤钗闪闪发亮,精红耀眼。映得本来白皙得一弹就破的脸蛋有些微微透红,轻笑之间,娇媚万分。

王钟仔细去看,居然和吕娜不分上下,只是偶尔之间,眼神中央就浮现出细微地银色十字。若不是王钟有天妖真瞳,绝计看不出来。

这些天,王钟已经知道,明朝历局之中,有几位基督主教,如大名赫赫地意大利人利玛窦。还有汤若望,罗雅谷等。

京师之中,还有一座教堂,云梦公主因为好丹术,喜欢神仙之事,法术学了不少,只是生性不喜欢苦炼,修为倒是没什么进展。

而中土法术,无论是道,兵。法。墨,儒。还是医,卜,星,相,杂。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云梦公主只想速成,哪里有这样地耐性?

“哦!原来是公主到了!”王钟点点头,把手一摆,两人就在院子中央一株大石榴树下分东西坐了,“我在想,这古今未来,是怎样变幻,天道之下,一啄一饮都有巧妙的安排,我等炼气之人,就算是功参造化,也难以摆脱这个安排。不知是喜还是悲呢?”

“先生……”朱常茵听了,心中略有所思,转身到:“嫣嫣,红红,还不去泡茶?”后面两个丫鬟哎了一声,赶紧进去了。

云梦公主因为还没出阁,居住在紫禁城西宫中,由于这位公主时常男装出城,城外也安排了不少华丽地宅院。王钟居住的一幢,离西华门只有七里多路。

朱常茵在西宫住宅云梦斋中设了丹炉,平时结交的修为并不高深地女炼气士掌握火候。看护炉火,其中就有东昆仑的梅花仙子秦良玉,还有一位是九华山青莲剑宗大罗剑仙吴东臣的女儿吴文琪。

因为丹炉在西宫,都是女眷所在,王钟只以元神遁进去,凝练丹气了就走。

就算那秦良玉也只看见一团黑气,只知道是公主请来炼丹的高人,并不在意。王钟在北邙山与秦良玉交恶,虽然对付她易如反掌,但算起来也无仇怨,也不显化形体出来。

朱高茵知道王钟法力高强,每日白天还要过来,讨教一些法术,问修炼的技巧。

“先生,我常听人说,修为高深者,可以感应天地,知过去,现在,未来。不知先生能否有这样的神通呢?”说罢,眼睛朝王钟打量一下,“先生这样真是天仙谪临凡尘世!”

王钟披了一身太极鹤氅,此时,眉毛,头发都是银白发亮的颜色,长长银亮头发挽起一个稽,用一根粗如拇指的玉簪插上。

面目还是未变,是少年摸样,但白发白眉,眼神时而如烟云飘忽,时而如闪电精亮,这个样子,简直让人看不出来是老是少。

“我不是谪仙人,也不稀罕那仙道。”王钟轻笑了笑,“公主今天此来,是要我去进紫禁城见万历皇帝了。我怎不做一番卖相出来?”

这时那嫣嫣,红红已经煮了个红泥炭炉,摆弄着茶具,两个丫鬟年纪都不大,一团孩气,动作却熟练得很。

红红地炭火把炉里的水烧得咕咕直响,热气喷得急。

“先生果然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朱高茵惊讶一愣,轻手取了一小撮尖尖,色泽似铁,醇香扑鼻的茶叶放进碗中,冲了二道,才亲手递给王钟,“先生请用茶,是我和皇太子哥哥赌气,听说我在西宫后炼丹,他硬要说这些是小道小术,我不服气,一直想要给他的厉害瞧一瞧,只可惜,我结识的那些炼气士都不愿意和那些大儒见面,就有几个,还吃了大亏,被当场责斥,就连龙虎山张天师见到方从哲,杨链,左光斗一干人,都退避三舍。幸好结识了先生,我这一个多月都在父皇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先生的厉害,今日父皇起了兴头,我便想先生随我进宫,乘机显示一下手段。不知道先生愿意不愿意?”

王钟吃了一口茶,只觉得舌津含香,暗道一声好,突然听到树上知了叫了一声,眼睛朝天上望去,原来日头升上了高空,气温渐渐升高起来,这月份,是春夏相交的季节。

“已经大半个月没下雨了,京师就是这天气,热起来,比南方还要热得多,这个时节,不下雨解解凉,知了都叫了起来。”朱高茵笑道。

“混元丹没炼成,我也不会离去。况且我在紫禁城中,还有一些尘缘牵扯。公主安排就是。”王钟朝朱高茵望了一眼,“公主最近法力大有增长。”

“这是几年前好奇去教堂,看到利玛窦那个西洋人,居然也会很多法术,教我一种叫什么‘圣灵祈祷’的修炼法门,我修炼了一个月,进步居然还快,就炼了下去。那些炼气士,都拿些搬运周天的法子敷衍我。幸亏在楚城学了些法术,东昆仑,九华山的剑术,天师道的符咒,我都学了一些。”

“门派的真传,自然不会传授给你,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罢了!”王钟心中自然知道。“那利玛窦倒是个高手。运元神窥见那座教堂,居然有一股力量阻隔住。亏得天魔大法擅长迷惑,没得打草惊蛇。”

“先生,咱们走吧!”

茶过三巡,差不多是正午,朱高茵又叫了午饭,王钟传了她一种玄阴黑煞拘魂术。

“修炼三月之后,能拘禽兽生魂,一年之后,能拘人的生魂,不过等混元金丹一成,你元神便会凝练,无需苦炼了。”

“先生这法术不是正道,怎么好似妖法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正道中人。”

“先生定然是左道中地绝顶高手。先生要多教我几样法术。日后先生开设洞府,我也要过去呢。”

上了轿子,一路过西华门进紫禁城去了。

“姐,如今形势不好啊!眼看那朱常洛就要做皇帝了。”同样在京师,张嫣然,童铃两女刚刚从东厂回来。

路过一条胡同,是一个破烂地关帝庙,冷冷清清,两女在轿中商议,陡然听见声音传来。

“什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狗屁一样。我看不如改成:拔一毛以利天下,奋勇争先。舍身为天下,天下去死。这才符合中庸之道。善哉,善哉。”

“这是谁?”

“小姐,是一个穷考生,想必是没钱住店,歇息在关帝庙中发牢骚,不用理会。”

“落轿!我们看看。”两女对望了一眼,落下轿来,走进一看,果然是一个衣着破烂的穷书生,坐在一方草席上呼呼大睡,似乎在说梦话。

“哎呀,唐突了佳人。学生无礼。敢问两位小姐,可是拜关老爷来地?”闻到香风,书生一股脑爬起来。

“哦!”童铃看了看这书生,没什么奇异之处,随后取出十两一大碇银子,命随从:“给他。”说罢,转身上轿欲走。

“小姐慢走,能否留了芳名,以图学生后报,学生姓洪,名承畴,字彦演。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进京应试,盘缠用尽,因此落魄,小姐慷慨增银,学生感激不尽。容学生施礼。”

“你说什么!”两女大吃一惊,转过身来。

第116章 呼风唤雨,万历皇帝惊神术;儒教力谏,皇太子擅闯坤宁宫

原来这个狂妄的落魄书生就是赫赫有名的洪承畴,张、童两女着实吃惊不小。

“历史记载此人行军打仗是把好手,深通兵法,只是崇祯皇帝好大喜功,不会善用,加上此人颇为好色,被满清皇太极俘虏后,经过那庄妃大玉儿的勾引劝降,最终做了汉奸走狗,为满清进攻中原做了许多事情。”

张,童两女对望一眼,童铃面带冷笑,手指微微动弹,就想使出西崆峒绝学太乙先天雷神咒,把洪承畴轰死,除掉一个祸胎。

“此人怎么毫无武功道法在身,若无半点能力,就凭借酸穷书生,不该那般有名。”

张嫣然心中却是在想,朝洪承畴打量了好几眼,突然发现对方眼光烁烁,神光湛然,好似有一股绝大的力量蕴涵在体内,只是仿佛不懂得收放。

洪承畴见美女在看他,虽然相隔甚远,但还是感觉得到,心中顿时涌起飘飘然的感觉,突然发现自己落魄多时,衣衫不洁,连忙用手连拍了拍,正了正身子,就要措词说话,显示自己的满腹经纶。

“不防,宝器碍主,可以以其攻人。”

张嫣然猛见童铃元气运转,两人姐妹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心意,连忙把声音炼成一股游丝,“这洪承畴还只是一个落魄书生,杀了没有益处,着你看他双眼神光深藏,显然是无意中服食了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只是不会吐呐的法术,经脉不通,发挥不出来,若稍微一指点,立刻一日千里,这等人才。我们正是缺少。不如训练一番,可做大用。待我做个主意。”

“也是这样。在京城杀死前来应试地举人,被六扇门捕神欧阳索查起来,难以善后。”童铃心中暗想,便收了神咒。

“你安排一下。”张嫣然对随从吩咐几句,转身上了轿子。

“原来是前来应试的举人才子,我家小姐最喜读书人。碰到寒生举子都乐意资助。看你也是朝不保夕,在庙中和关帝老爷抢血食香火。有失读书人的体统。可随我去,安排你个帐房先生的活干,积攒些银钱,保管你吃食住处,只等恩科会试来临。倘若高中,自然欣喜,倘若落第,立刻回去瞻养父母。就等三年后再考。”

那随从是东厂拨出来的锦衣卫,武林中的好手,见风使舵,老辣圆滑,知道张,童两女的意思。

“这是谁家地大小姐。连随从仆人都如此不凡?”

回头看见两女上轿远去了,洪承畴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惊讶,随从似笑非笑:“洪举人,请跟我来。”

洪承畴卷起自己唯一家当:一方破烂的草席。跟在后面去了。

“两位小姐是什么来头,还望大哥告知,容学生后报。”

“我们小姐是琼玉楼大掌柜,家财千万,就是你日后中了进士,也没要你报答的地方。资助你不过是个善举。也不指望图报,你可熄了这门心思。专心读书应考。”

“原来是琼玉楼,可惜可惜,卿本佳人,奈何……”洪承畴也知道琼玉楼是什么地方,顿时有一种希望破灭的感觉,突然想起对方乃是一番好心相助自己,在心中诽谤,有些忘恩负义,连忙停了念头。

“哼!也是个没骨气龌龊种子,这些读书人,比我们杀人如麻的厂卫还要恶心。你施舍他一点,反贴上脸来。无非是在想落魄才子遇官宦小姐的桥段。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随从察言观色,见对方面色失落,哪里还不知道洪承畴心中的想法。心中越发冷笑,带洪承畴去了东华门外的一间宅子,这宅子是琼玉楼用来采购南北货物地杂院。

现在还不到采购的时候,只有几个老管事,所以有些冷清。

洪承畴本来落魄,只要有口饭吃,哪里计较什么,住了下来,每日一同吃饭,算算帐目,月例领一两银子的工钱。平时闲暇,不是读书,就是出去访文论友。

由于他才思敏捷,加上从小清贫,在家入山采药补贴生计时曾采到一枚万年成型的何首乌,吃了下去,身体结实,精气内敛。要不然如此贫寒,早就病倒了。

他读书过目不忘,儒家四书五经,朱子格言倒背如流,八股文做得花团锦簇,除此之外,更熟读兵书,胸中有韬略,每每茶楼酒肆中同一干举子议论政事,兵道,都有惊人之言。

不出多久,洪承畴在士子之中也小有名气了。人人都说此人大才,必定高中。洪承畴心中得意,又暗暗打听张,童二女,那些才子都时常出去琼玉楼,传闻张,童两女从来不见客,神秘异常,洪承畴对二女印象大为改观,便想相见一面。

“风尘之中,也未免没有清高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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