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卷-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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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将军的大恩大德,韩宝英始终不知如何报答,可自己一无所有,最大的报恩方式就只能是献出自已的身体。石达开的家眷尽在南京被杀,事隔三年,仍是孑然一身,生活少人照顾。韩宝英拿定主意后,找了个机会向石达开表明了心愿,不料石达开却大摇其头说:“不成,不成,我已年过而立,而你年方及笄,怎可图你之报,占你青春年华!你我有缘,不如给我做女儿吧!”石达开心中仍然把韩宝英看成是自已的次女,当然不肯娶她做闺房夫人,韩宝英跪在地上,行过了叩拜义父之礼。石达开原有三个女儿现在收下义女韩玉英,按顺序该是排在第四了,所以大家都称她“四姑娘。”
四姑娘在军中并不闲着,她有出众的文才,所以在军中为石达开掌管文书工作。四姑娘书写文牍别有风采她端坐在桌旁,运笔如风;桌子左右还各设一几,另有两个书生分坐几旁,四姑娘一边不停地写,还一边口授左右,三牍并成,顷刻千言,才思之敏捷,世上少有。翼王石达开本是举人出身,平日以文事自高,在四姑娘面前却只有自叹不如。
军事劳烦之余,四姑娘便陪石达开信步山水间,赏景散心。两人避开军务话题,只说些轶闻逸事,俨然一双寄情山水间的闲散文人,浑然忘我地陶醉在山水草木之间。有时来了兴致,两人还一唱一和地吟诗赋词,信口拈来,佳句天成。
一次夜行受寒,石达开患上寒热病,韩宝英比自己得了病还着急,日夜守候在石达开的床榻前,侍伺汤药,喂水喂饭,夜里就坐在小凳子上,靠着床边休息一会儿,不敢沉睡。一直到石达开完全痊愈,她才肯回自己的房间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宝英与石达开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彼此都把对方看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每日早晚,韩宝英都依父女之礼,到石达开房里给义父请安,哪次若是有事耽搁了一点,石达开便会在房里坐卧不安,忍不住就派人来探视韩宝英是否有什么不舒适,有时甚至亲自前往询问。
由于清军实行“清野政策”,石达开部队的粮食供给发生了困难,一向号称战无不胜的这支队伍,战斗力大大减弱,在湖南已难以站住脚,只好回师广西,围攻桂林。由于广西巡抚曹澍钟守御得力,石达开的部队围了两个月,仍不能攻下桂林,又只好南走永安。PZx白马_书院=8;时值清秋季节,入夜明月皎洁,石达开独步帐外,回想当年邂逅洪秀全,不惜舍弃富贵家业,随他起兵,开创出辉煌的局面。实指望扫平胡虏,恢复中原,不料功业未成,起义军内部就发生猜疑厮杀,幸亏自己跑得快,才拾得一条性命,可一家老小却平白遭难。思前想后,他不禁仰天叹道“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何必依附他人,我非弱者,何不独树一帜!”
话音未落,忽听得身后有动静,石达开按剑转身察看,却见是四姑娘站在不远处。石达开不安地责问道:“夜深露重,你出来干什么?”
四姑娘柔声答道:“见父王心绪不宁,已在林中陪同许久了。”
“我的话可曾听清?”石达开问得有些紧张。
“一字不漏,且沉感同身受,我已为父王密筹此事已久,正不知如何向父王启口。”四姑娘回答得十分坚定,见四姑娘与自己所见略同,石达开放心了。于是,父女俩又就脱离洪秀全的问题,在林中谈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石达开召集部将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最后采取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决定退入物产富庶,且官兵势力较弱的四川。四姑娘对挥军入川却又持异议,她认为曾国藩的湘军主要征战于南方,无力北顾,我军不如连合苗捻,北进江左,以大行山一带为根据地,前途才比较稳妥。她一人难说服众将,只好保留了自己的意见,暗暗流露出忧伤的神态。
一天夜里,石达开正苦苦计划着挥军入川的路线,四姑娘悄悄推门进来,站在义父身边,几次欲言又止,蹑嚅之际,红晕飞上了脸颊。石达开见她似有事难以启口,便鼓励道:“你有话尽管直说,我不会责怪你的。”
好半天,四姑娘才鼓起勇气说出:“父王以为马德良这个人怎么样?”
马德良是石达开军中的一个年轻文书,为人憨厚拘谨,字还写得工整,才气倒是平平。石达开照实评说道:“人品敦厚,人才中下等。”
四姑娘似乎也同意义父的评价,但却小声说道:“儿愿嫁给他,父王同意吗?”
“嫁给他?”石达开大吃一惊,问道:“军中文武之才济济,你为间独看重这个平庸之人?”
四姑娘含羞解释道:“我看中的不是他的才气,女儿自有女儿的想法,父亲他日也许会明白的!”
既然四姑娘主意已定,石达开也不想强加干涉,几天后,便高高兴兴为他们操办了婚事,石达开忙前管后,俨然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喜宴后,石达开回房休息。不禁自言自语道:“我过去亲生儿女众多,从不管他们的家庭琐事,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异姓女儿。却象婆婆妈妈一样为她料理起家务来了,真是可笑啊!这人间情意,说也说不清。”
四姑娘结婚后,仍然负责军中文读之事,每次发文,都是四姑娘口授,丈夫马德良笔录,夫妻俩倒也配合用默契。
石达开的队伍陆续北上,准备由湖北溯江西上入川。这时,洪秀全从南京传来急丈,召石达开回师解救曾国荃对安庆的围攻;石达开已下定了离开他的决心,趁机让四姑娘修书一封,表明了自己挥师独立的心意,洪秀全对此无可奈何。
同治元年初春,石达开率领部队浩浩荡荡地沿长江进入四川境内,由于四川总督骆秉章治军严历,防守有方,石达开的队伍始终被限在四川的东南角上折腾,无法进入四川的腹地。眼看入川无望,石达开只好决定从贵州遵义退到云南,在那里略作准备,再谋大计。
数日后,石达开求胜心切,决定冒险使出出奇制胜的一招,率领仅剩的四万人马,穿越西康的崇山峻岭,抢渡大渡河,直人四川腹地。按这一计划,沿途需经过许多少数民族地区,石达开认为对那些未开化的土司,只要用威胁加利诱双管齐下的办法,就会乖乖地提供方便。四姑娘韩宝英却认为这个计划太危险,少数民族土司喜怒难测,弄不好就会全军覆没;她苦苦哀劝义父放弃这一计划,无奈石达开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部队穿过青海越隽,准备从万工汎渡江。这一路山道崎岖,地势险峻,孤军深入,补给十分困难。开头时,当地土司还与以合作支援,后来部队数次抢渡不成,退入一片大峡谷中,土司竟突然反目成仇,把石达开的部队堵在出口狭窄的峡谷中,进退两难。fgKwww。shubao2。com=?
形势万分危急,石达开指挥着部队奋力突围,土司的兵将从山顶推下巨石粗木,山下峡谷内的义军无处藏身,逃到老鸦漩时,石达开手下只剩四千多人,辎重尽失,无力应战,这时,他们又遭渡河前来的清军团团包围,清军竖起招降牌,上书“投诚免死”。
看着自己手下的残兵败将,石达开心如死灰,他仰天长叹一声:“此天亡我也!”又转头对紧随身旁的四姑娘说:“真后悔没听你的劝告。”话刚说完,猛地拔起腰间的佩剑,朝自己的颈间抹去。
石达开倒下了。但没有死,幸亏四姑娘眼明手快,伸手握了一下利剑,剑锋落到了石达开的肩头和四姑娘的手臂上,石达开因血流过多而昏倒了,四姑娘却咬紧牙关挺立着。p。Q白马_书院TOa随从卫兵赶紧为石达开进行包扎抢救,四姑娘忍着剧痛,强撑着对丈夫马德良说:“父王平日待我们甚厚,今日面临危急,你怎么办?”
马胜良是个没有主见的老实人,面对战局的惨状,他早已吓得头脑发麻,见妻子发问,他不知如问是好,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怀里刚满周岁的儿子。许久,又抬头看看脸色惨白的妻子,脸上露出痛苦而恐惧的神色。3Il%www#bmsy#netWn9“懦夫!”韩宝英忽然大声怒骂道,“事已至此,还只知贪恋妻儿嘛!”骂完,她一把抢过丈夫怀里的儿子。双手猛力一掷。把娇嫩的儿子摔死在山岩上。没等马德良喘过气来,韩宝英又厉声命令道:“还不换上父王的衣冠去受降!”马德良终于明白了妻子的用意,此情此景,已容不得他思索和拒绝,在妻子的指令下,他哆哆嗦嗦地换上了石达开的衣冠,带着残军,高呼道:“翼王以众降清啦!”
于是,战争结束了,“石达开”及残部被清军解押到成都,经审讯后,由四川总督骆秉章上书奏明朝廷,不久,朝廷下旨,将“石达开”就地处死。
当然,在成都处死的实际上是马德良,因为他的容貌、身体都酷似石达开,对石达开和军中情况也非常熟悉,所以审讯时没有露出破绽,韩宝英当初选择马德良为夫的一片苦心,从此便显而易见了。
马德良带军受降时,四姑娘韩宝英悄悄把真正的石达开拉到一块大岩石下藏了起来,当地峡谷里尸首遍地,所以清军并没在意。
再往后的事就没人能说清了。有人则传说,战事平静后,韩宝英与石达开相借流落到峨嵋山,削去青丝,斩断尘根,各自遁人佛门。后来,有个峨嵋山的老和尚说:“翼王乃维摩的化身,韩宝英则是散花天女也。”只为虚传。
薛花娘良巧计保贞节
清代咸丰年间,扬州城内有位叫“半截美人”的女子薛花娘。地本是真州人氏,流落到扬州,嫁给了一个姓黄的小贩,解决了温饱问题。可惜不久她的丈夫在与别人争斗中,被人打死,留下她与婆婆,还有一个刚生下不久的儿子,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她开了片花店,卖花为生,同时还到一个富裕的盐家庭去做奶妈。虽然生活是艰难的,但掩不住她的风姿,她的美纯属一种天然,不施脂粉而脸若芙蓉,通体雪白细嫩似粉妆玉琢,秀发蓬松,腰肢纤细,站在她开的花店中楚楚动人,于是人们都叫她花娘,当时为了她的美,还闹过一个小小的纠纷,就是她当奶娘的那家盐商,主妇见她人既美丽,又善伺主人的心意,曾大起妒意,大喝干醋,将她辞退,只是由于她身体健美,乳汁特多,带出的婴儿又白又胖,将她辞退后,盐商家的儿子,不肯吃别人的奶汁,啼哭不止,不得已才再把她找回去。在以“三围”为标准衡量一个女子美丽与否的今天,她完全可以成为什么什么小姐的,可在当时她却有一个非常大的缺陷,那就是她的脚。2g8白马_书院XN^到了满清时期,似乎是为了和男人的蓄发留辫相呼应,对女子的缠足更加变本加厉。本来满州旗人对女子的脚是不太讲究的,他们把女子未经缠裹的脚称为“天足”,认为并无不可之处,只是在入关之后,好似入乡随俗一般,在一般汉族士大夫的鼓吹、提议下对女子裹足才日益重视起来,凡是未裹脚的女子,被认为奇丑无比,说成是“大脚仙”、“莲船”、“黄鱼”或“门槛里”,甚至认为不是正派人家出身,只有那“三寸金莲”,半步难移的婀娜多姿才令人惊讶赞叹。薛花娘就因为一双大脚而落了个“半截美人”的称号,谁料正是这双大脚使她获益非浅。
洪秀全的太平军攻占江宁,也就是今天的南京后,把它改名天京,作为都城,首富之区的扬州自然是必须获得的地方。就在扬州城的富豪盐商与官府士绅议降议御的时候,太平军包围了扬州,并三下五除二就占领了扬州。薛花娘刚刚把婆婆与幼小的儿子安排逃生,就有一太平军将领来到她的家中。
这个太平军将领还很年轻,长得十分威猛,还没有体验过男女之间的云水之欢,他突然见到这么一个美丽的人儿,止不住蠢蠢欲动,要知道战争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人的理智,战争中那么多强奸的事,也是无可奈何的。这太平军将领也不例外,再加上在男女方面毫无经验,便急形于色,倒是薛花娘是一个少妇,丈夫死后在花店中卖花,轻薄少年的各色表情也已见得多了,见了这青年将领一副急色猴儿的样子,便露出那淫荡的样子,把媚眼抛着,嘴儿半张着,似笑不笑地望着那青年将领,将那青年将领的胃口吊起来,却又说道:“大白天的,在堂屋中如果上演妖精打架的秘戏,声闻户外,不怕你手下的将士取笑吗?”惹得那年轻将领不知怎么办才好。薛花娘又浪浪地一笑,说道:“我已经是个小寡妇了,正想找一个靠山,你如喜欢着我,就把我带回你的府中,明媒正娶,那时夜阑更静,杯酒相乐,喝到半醉半醒的时候,园园好梦,那才是大大的乐事。”那年轻将领高兴得哈哈大笑,声震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