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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蚂蚁革命-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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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百科全书:拉伯雷的乌托邦
  1532年,弗朗梭瓦·拉伯雷《巨人传》中描写了泰莱姆修道院,提出了他对理想的乌托邦城的个人看法。
  不要政府。因为,拉伯雷想:“一个人连他自己部管不了,又怎么能去管其他人呢?”没有政府,那些泰莱姆修道者以他们的意愿行事,以“为所欲为”为箴言。泰莱姆修道院的主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只有具有良好出身、不受精神约束、受过教育、有德行、好看自然的男女才能被接纳,女人10岁进入,男人12岁进入。
  白天,每个人都干他想干的事情。如果他高兴的话就工作,要不然就休息,吃喝玩乐,谈情说爱。时钟被取消了,避免了时光流逝的概念。人们随便什么时候起床都行,饿了就吃饭。骚乱、暴力、打架都被肃清,安置在修道院之外的佣人和手工艺者担负着繁重的工作。
  拉伯雷描绘着他的乌托邦。修道院必须在声瓦尔边上的波·于奥尔森林里建起来,它包括9332个房间,没有围墙,因为“围墙供养阴谋”。6个直径60步的圆形塔楼。每一个建筑物都有10层高,一个直通河流的排污下水道,很多个藏书室。一个林荫交错的公园,中间是一道泉水。
  拉伯雷不是受骗者。他知道,他理想的修道院将不可避免地被蛊惑人心的宣传、荒谬的意见和争执或仅仅是被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所摧毁,但他坚信这仍然是值得一试的。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109、一个美丽的晚上
  103号失眠了。
  又是一次性别失眠。它想,那些无生殖力者最少有可以很容易就睡着觉的好处。
  它竖起触角,挺立着、分辨出一道红色的亮光。正是这个东西使它醒了过来。这并不是升起的太阳。光泽来自它们栖息的蛇穴里面。
  它朝亮光走去。
  几只蚂蚁围在给它们带来胜利的火碳周围。它们这一代还不了解火,确实被这热烈的物质迷住了。
  一只蚂蚁表示最好把它熄灭了。103号公主说:“不管怎样,它们都面临着不可避免的取舍:‘技术与它的危险’或‘无知与它的平静’。”
  7号走了过来。它感兴趣的不是火,而是火焰投映在巢穴墙壁上的那些蚂蚁跳舞的影子。它试图跟它们搭话,然而看到这不大可能,便问起103号。103号回答说这种现象是火的魅力的一部分。
  “火给我们制造贴在墙上的孪生影子兄弟。”
  7号问这些孪生影子兄弟吃什么东西。
  103号公主回答说它们什么也不吃。
  蚂蚁们努力模仿着孪生兄弟的姿态,自得其乐,不再说什么。
  明天,它们可以讨论所有的这些,但目前,最好还是睡觉吧,以便恢复旅行的体力。
  24号王子没有睡觉。夜晚的寒冷没有强迫它去冬眠,这还是第一次,它想利用一下。
  它盯着闪烁不已的淡红火碳。
  “再给我们讲讲那些‘手指’吧。”
  110、前进中的革命
  那些“手指”在找柴薪点火。
  示威者在养花匠的杂物间里找到了,想在草坪中央点燃一个大火堆,以便在周围跳舞。
  人们堆起柴堆,然后,几个人拿来纸片。然而他们却点不着火。
  纸片很快就烧完了,风吹灭了零星火花。在800个曾挑战、对抗、击退几整车警察部队的人当中,居然没有人知道怎样点着简简单单的火!
  朱丽在百科全书中找着,看是否能够找到一页解释怎样点火的内容。因为那部作品既没有目录也没有索引,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在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里面去找到它。《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不是一本字典。它并不是非得要答复人家向它提出的问题。
  最终莱奥波尔过来帮忙,说要砌一面小墙来保护火苗,然后又在柴堆下面放了3块小石子,以便空气能够进入里面。
  但是,火就是不着,朱丽使出浑身解数,去化学实验室找配置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必要成分。回到操场上,她便把它撒在柴堆上,这次,火焰终于蔓延开了。“很显然,在此尘此世中,做什么都不容易。”朱丽叹了口气。她早就想在学校里点一堆火,而现在终于实现夙愿了。
  操场上发出火堆枯红的亮光。一阵喧哗声响起。
  示威者降下中央旗杆上以“理智源于智慧”为口号的旗,然后在两面贴上音乐会的字母缩词:“三只蚂蚁联合会”,又重新升了上去。
  发表演说的时候来了。二楼校长的平底座构成最理想的讲台。朱丽走上去向聚集在操场上的人讲话。
  “我庄严地宣布,学校已被一群只渴望欢乐、音乐与节日的人类占领。在一个无限期的时间里,我们在此建立一个乌托邦村落,由我们开始,目的是使人们更加幸福。”
  赞赏与掌声。
  “去做你们高兴做的事情,但不要破坏什么东西。假若我们要长时间待在这里,就尽可能用那些完好的设备。谁有需要的话,洗手间在操场里面的右边。假若你们中间谁想休息的话,寄宿生的宿舍和床都任由你们支配,在B楼的2、3、4层。其余的人,我建议立刻庆祝节日,尽情地唱歌、跳舞!”
  而歌手和她的乐手却已经疲惫,也该歇一歇了。他们扔下自己在排练厅中的乐器,让4个年轻人兴奋地玩着。相对摇滚来说,他们更长于萨尔萨舞曲,然而他们的音乐很是适合这种环境。
  “蚂蚁”乐队去自动饮料机旁喝冷饮,就在那个咖啡馆边上,那儿是学校的学生放松自己的习惯去处。
  “好了,哥儿们,这次够劲了吧!”朱丽小声说。
  “现在该怎么办?”佐埃问道,她的双颊还热热的。
  “哦,不要拖得太久。明天就结束。”保尔认为。
  “但假若延续下去呢?”弗朗西娜问。
  大家对视着,眼神中一点都不担忧。
  “要全力使它延续下去。”朱丽有力地插了进来,“我一点也不想从明天早晨开始就准备我的毕业考试。此时此地,我们有机会搞点东西出来,要抓住它。”
  “那确切地说,你在考虑什么?”大卫问,“总不能没完没了地庆祝节日啊。”
  “我们有一群人,又有一个封闭的庇护场所,为什么不想想组织一个乌托邦村落呢?”
  “乌托邦村落?”莱奥波德惊讶万分。
  “对,一个尝试创造新的人际关系的地方。”
  “尝试一个经验,一个社会经验,目的是要知道,创造一个让人们在一起时感觉好一点的地方是否可能。”
  “蚂蚁们”斟酌着朱丽的想法。远处,舞曲回荡,男孩和女孩们笑着,唱着。
  “确实会很美妙,”纳西斯承认说,“只是,要管理好一群人并不容易。我曾在一个少年营里担任辅导员,当他们集中起来的时候,我保证可以管理好他们,这并不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你只是1个人,而我们是8个,”朱丽提醒道,“在一起,我们就更加强大了。我们团结一致的能量10倍于我们的个人才能。我觉得,团结一致可以推倒山。800个人已经在音乐上跟随了我们,为什么在我们的乌托邦上会不跟随呢?”
  弗朗西娜坐下来,以便更好地思考。姬雄搔着前额。
  “乌托邦?”
  “是啊,乌托邦!百科全书随时随刻都说到它,它建议创造一个社会,更……”
  她迟疑了下。
  “更什么?”纳西斯嘲讽说,“更聪明?更温柔?更古怪?”
  “不是,仅仅是更人道。”朱丽用她深沉炽热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纳西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阻拦错了,孩子们。朱丽向我们隐藏了她的人道主义义抱负。”
  大卫则试图去理解。
  “那你对于人道的社会有什么打算呢?”
  “我还不知道。但我会找到的。”
  “喂,朱丽,你在跟警察部队的冲突中受了伤吗?”佐埃问道。
  “没有啊,怎么啦?”小女孩惊讶地问,
  “你的衣服上有……一个红色的斑点。”
  她吃惊地转过裙子。佐埃说得对。她身上确实有一个血渍,来自一个连她都没感觉到的伤口。
  “这不是伤口,而是其它东西。”弗朗曲娜肯定地说:
  她把她拉到走廊上,佐埃跟着她们。
  “你是来例假了。”管风琴演奏者告诉她。
  “来什么?”
  “例假。”佐埃插口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消息使朱丽痉挛起来。一刹那问,朱丽觉得自己的身体刚刚被杀害了。这血是她孩提时暴行的血。这样就完了!在这一瞬间,她以为幸福的时刻,她的机体却背叛了她。它把她带向最为羞辱的东西:被迫成年。
  她把嘴巴张到最大,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她的肺难以起伏,她的脸变得绯红。
  “快,”弗朗西娜叫了起来,呼唤着其他人,“朱丽哮喘发作了,她需要凡多林。”
  他们在她放在姬雄的打击乐器下面的背包里找到了气雾剂,塞进朱丽的喉咙里挤压。但徒然,什么也没出来,它是空的。
  “凡……多……林。”朱丽气喘嘘嘘地说。
  她的周围,空气变稀薄了。
  空气,首要的适应因素。刚生下来的时候,人便开始展开他的呼吸室,发出第一声叫声。然后,在接下来的整个生命过程中,人都不能再脱离它。空气,无时不刻都需要空气,最好是纯净的。那儿,仅仅是没有足够的空气,她不得不使出最大的劲来以获取可吸进去的一口空气。
  佐埃来到操场上,问是否有人带了凡多林。没有。
  他们在大卫的移动电话上呼叫急救医生SOS,紧急支援。所有的电话总机都占线。
  “区内得有一个值班药房才行。”弗朗曲娜很是恼火。
  “姬雄,陪着她。”大卫提议说,“你是我们中最强壮的,假如她走不到那儿,你可以用肩膀把她扛过去。”
  “但怎么走出这儿呢?两边都有警察。”
  “连有一个门,”大卫说,“跟我来。”
  他把他们领到彩排的地方。
  推开一扇大橱,便露出一条通道。
  “我是无意中发现的,这条走道应改通往邻屋的地下室。”
  朱丽发出轻微的呻吟。姬雄把她背到肩上,向地下室走去。他们来到一个分岔口,左边有下水道的臭味,右边是地窖的霉味。他们选择了右边。
  111、火的周围
  在火碳的亮光下,103号公主讲起了“手指”。它讲他们的风俗、他们的技术、他们的电视。
  “白色标语牌,死亡的预兆。”还没有忘记这一灾难的5号提醒说。
  在火的周围,当听见它们的家园差点被摧毁时,蚂蚁们都颤栗起来。103号公主撇开这个威胁,强调说它从此信服了,“手指”可以给蚂蚁的文明带来很多东西。对于13位探险蚁来说,幸亏火,才使它们在这个主意下加强了力量,战胜一大群侏儒蚁。
  但是,它不知道怎样摆弄杠杆,它不知该怎样去仿造弹射器装置……但它认为,像艺术、幽默和爱情,不管怎样都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假如“手指”能够玩玩这些游戏的话,它最终也会理解的。
  “靠近‘手指’没有危险吗?”老是擦着烧焦的残肢的6号问。
  103号回答说没有危险。蚂蚁有着足够的聪明去控制他们。
  24号竖起一个触角。
  “他们对你谈过上帝吗?”
  上帝?所有的蚂蚁都想知道那是什么?是一台机器?一个地方?一种植物?
  24号告诉它们说:过去,在贝洛岗,懂得跟蚂蚁沟通的“手指”想让它们相信他们是它们的统治者和制造者。这些“手指”借口他们很庞大,无所不能,要求蚂蚁盲目服从他们。这些“手指”以蚂蚁的“上帝”自居。
  所有的虫子都凑了过来。
  “上帝”是什么意思?
  103号公主解释说这个概念是动物中独有的。“手指”以为他们上面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随心所欲地控制着他们。他们把它叫做“上帝”,并信仰它,尽管他们看不见它。他们的文明建立在这个观念上面,信仰一种控制他们整个生命的无形力量。
  蚂蚁们试图想象丝毫实际意义都没有的上帝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干嘛要认为上面存在有一个做依靠的上帝呢?
  103号笨拙地回答醣,可能是因为“手指”是自私的动物,一直以来,这种自私压在他们心头,使他们变得难以承受。他们因此需要谦虚,要自以为是一种更伟大的动物——上帝微不足道的创造物。
  “问题在于某些‘手指’向我们灌输这种同样的观念,把自己说成是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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