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你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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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天晚上我妹妹就是围着她的丝巾出去的,我还问了她,别弄错我的了,她可是个马大哈。”白凤肯定地说。
付强坐了下来,“请你说说那天晚上你知道的事情,好吗?”
“好的,这个我和章公安说了好几遍了,章公安,你要是听得烦,我床头有一本新买的笑话,你自己去看吧。”白凤看看小章说。小章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谢谢你,我喜欢听,那再听一遍好了。”
白凤这才挪了挪身体,开始说:“那天我吃了晚饭,就去店里,也就是刚才那间,那时候还只是一间,现在你看到的是两间了,是八个月前才要到房子打通的,施工请了好多人,全是我做的饭……”
付强眼看她又走题,赶紧打住说:“你就说和你妹妹有关的吧。”
“哦——”白凤又再挪挪身子说:“我就从我见到我妹妹开始说起了,我一进屋啊,就见到她在打扮,我问她,你去见谁?又约了哪个男人?她看也不看我就说,关你什么事?我只好说,好吧好吧,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回头我和妈说去。我只能和我妈说了,因为我爸也宠她,根本管不了。小时候,我爸有时只给她买冰棍,还躲着我,哼——”
“后来呢?那时候是几点?”付强及时地帮她往正题上拉回来。
“大概十二点了吧,很晚了,晚间新闻都播完了,本来我要准备睡觉的,她却要出去,真是气死人了。”
“那后来呢?”
“还后来?”白凤惊讶地看着付强,仿佛在看一个弱智儿童,“后来她就出去了呗,我就睡了。”
付强铁青着脸站了起来,拍拍手里的藏书说:“这本书可以借我一下吗?”
白凤突然一把抢了过来,“不行不行,这是我妹妹最喜欢的一本书,谁也不许借,书在这儿,我妹妹就象在家一样的……”说完眼睛红了起来。
付强看了看艾玛,艾玛对他摇摇头,于是,付强掏出一张名片给白凤,要她想起了什么就直接给他打电话。然后他们离开了白家。
“神经病,”走出白家后,付强咕嘟出一句。
“呵呵,”艾玛笑笑说:“那本书我记住书号了,回去咱们去图书馆找一本出来吧。”说完掏出手机,把刚才默记在心里的书号记了下来。
“小章,是谁发现白小小尸体的?”付强问。
“刘文生,也是住这军营的,”小章说。
“我们去找找他吧。”三人于是又折回去。
刘文生并不难找,按小张的记忆,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家,他还住原来的地方。可是,他并不在家。
“可能又去打麻将了吧,这小子,有俩钱都扔麻将桌上了,”刘父气愤地投诉,“公安同志,你们找到他就关他几天,让他老实一点,好好存点钱娶个媳妇多好,他奶奶都不知多想抱孙子了,唉……”
付强问:“刘伯,那请问他一般什么时候回家?”
“那可说不准,要是输得快,回来就早,不然,只好到半夜三点才回了。”
“为什么是三点?”付强奇怪地问。
“为什么?要去乡下倒猪肉嘛,不然他哪来的钱打麻将啊。”
“哦——”付强应了一声,回过头来,突然发现前面墙角有个脑袋迅速缩了回去,由于太快,他没看清。
“我们走吧,”付强没作声,对艾玛说了句,然后抬脚往前面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问:“刘伯,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一准找到他?”
“这样吧,早上你们到桥头找他,他在那儿卖猪肉呢。不过十点后他就收摊了。”
“好的,谢谢你了。”
回县局的路上,小章问:“你们今晚要住这儿吗?我打个电话给你们在县局招待所订个房。”
付强看了看艾玛,艾玛不置可否地也看着他。付强想了想说:“不用了,我们一会就回去。”
“那你明天一早不去找刘文生了吗?”小章问。
“不用了,我要回去找找你们报上来的资料,再研究一下,我想重新调查此案。”
“太好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给我打电话。”小章闻言兴奋地说,他知道跟付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他可是市局有名的神探。
“你觉得很多疑点吗?”艾玛突然问道。
“不是疑点的问题,只要是未破的案子,我们就有责任调查下去,这也是对死者负责,”付强一脸正经地说。艾玛伸伸舌头,她突然觉得这个付强让她陌生,不过感觉不错。
四
回去市区的路上,彩霞满天,艾玛坐在前面,静静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不时轻轻叹气。
“你怎么了?”付强问。
“唉——”艾玛重重再叹了一声说:“没想到啊,小小竟然死得这么惨,难怪苏京会接受不了,患上妄想症。”
“人总有一死的,或悲惨或安详嘛,”付强无所谓地说。
艾玛狠狠白了他一眼,“当然了,你又有立功的机会了,可是我的目的却没达到,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帮苏京走出这个阴影,反倒我自己心里多了一层阴影,”她的阴影是指白小小的死,说这话的时候脑海又浮现了照片上白小小惨不忍睹的样子。
“艾玛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付强今天似乎特别严肃正经。
“那是一定的,不过,我越来越同情苏京了。”艾玛幽幽地说。
“你不会爱上那个小白脸了吧,”付强抢白她。
“小白脸?苏京的脸比你还黑,你才象小白脸呢,油腔滑调的。”
“那正好,现在有个小白脸要白送给你,这个小白脸还打算包起你的下半生吃喝拉撒。”付强的本色又浮出来了。
“拉撒也包?拉你身上啊?”艾玛说完嘻嘻一笑。
“哈哈……你恶不恶心啊,”付强开心地笑了起来。
“唉——这也远没有凶手恶心啊,那家伙真变态,杀了人还要烧她的头发,破她的相,”艾玛情绪又低落下去,她心里怎么也摆脱不了小小死相的样子,她想不通,竟然会有人对这么纯洁美丽的女孩下如此毒手。
“更恶心的你都没见过,我可是见多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付强冷笑道。
“唉——是谁会忍心杀了小小呢?”艾玛叹了口。
“我感觉是情杀,据我的经验,只有仇杀和情杀才会制造出这么残忍的现场。所以,只有爱和恨才能真正触摸到人心,让人迷失本性,变得疯狂。”
“可是,爱和恨却是矛盾的一对啊,”艾玛茫然不解地说:“爱应该是美好的,就算迷失本性,也只能是沉醉在爱情里面,怎么会残忍呢?”
“这你就不懂了,爱和恨并不矛盾,相反,它们是一体的,有爱出现的地方就有恨,所以恨得切,也是因为爱得深。”
“我还是不懂,”艾玛摇摇头说。
“你想啊,爱了的人就会有求,求也就是欲,欲望,当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爱就转化成了恨,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他就不会去爱,自然也就不会有恨了,因此,爱是恨的根源,恨是爱的结果,每个人在这世上都会有爱的渴望,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会想到,当他开始爱的时候,恨的种子也在悄悄种下了。比如说我现在很爱你,就会要求你也要一样爱我,如果知道你并不爱我,那么,我很可能就会恨你了,呵呵。”付强说完偷看了一眼艾玛。
“那是不是每个得不到爱的人都会去杀人?”
“当然不是,这取决于恨的程度是不是足够让他疯狂至迷失本性,或者还有其它性格因素,比如我就算恨你也不会去杀你,你放心好了。”
“那是你爱我不够深,如果有一个男人爱到想要杀死我,那我死也愿意!”艾玛挑衅似地看着付强说。
付强吃了一惊,因为她的这个奇怪想法。“你愿意象白小小那样死去吗?”
“当然不是,如果那个男人真心爱我的话,他一定会让我死得很美丽,这样才符合他对我的真爱,没人会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变丑的。所以,杀小小的人一定不是真心爱她的人。”
付强心里一震,他不得不承认艾玛说得很有道理,那么这个凶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动机呢?
“如果凶手是认为白小小欺骗或背叛了他,他想让白小小死得很难看呢?”付强问。
“那也不会的,对一个爱到要杀死对方来换取永远厮守的人来说,在那个时候,任何欺骗和背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认为他保住了美好,保住了爱情。当爱人在自己怀里慢慢死去的时候,一切恨都会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爱,永远带着美丽回忆的爱。”
“呵呵,听你这么说,为爱而杀人是一件很美很浪漫的事情了。不过你别忘了,当手铐戴上他的双手时,什么浪漫都没了,只有等待审判的心情了,嘿嘿。”付强得意洋洋地说。
艾玛望了他一眼,失望地说:“付强,你知道作为男人你还缺乏什么吗?”
付强莫明其妙地看看艾玛,等待她的下一句。
“真正的男人应该同时扮演很多角色的,比如在工作中,在家庭里,在情人面前,在朋友中间。每一个角色都很重要,在哪一面演好了,他在那面就会成功。”
“哪我哪个好哪个坏呢?”付强笑着问。
“你认为你在哪方面不足呢?”艾玛反问他。
“嗯……其它都还行,就是女朋友至今没有,有一个却太高傲。”说完他斜眼瞄了一下她。
“这就对了,在工作上你很突出,对家庭你也算尽职,和朋友相处你很热情乐于助人,这些都是好的,为什么你就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并不是女人高傲,这世界没有高傲的女人,主要的是,男人没有真正打动她们的芳心。”
“那要怎么打动芳心呢?”付强是真心且虚心讨教了。
“打动芳心并没有什么方法可依的,有时一个眼神、一句问候或一个小动作就足够了,芳心总是在一瞬间被打动的,刻意做作那叫欺骗,不会长久的。”
“可是,问候话我也常说啊,每次你不高兴我都很关心你的,只是这个眼神动作嘛,太费解太难了,挤眉弄眼的事我不懂。”
艾玛扑哧一笑,“谁让你挤眉弄眼了?眼神和动作是来自内心,只有拥有打动芳心的素质了,才能自然流露出打动芳心的眼神动作来。”
“我内心不错啊,喜欢谁就常常想着谁……好了好了,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地方做得太差劲了,是不是?你就干脆点直说吧,说得对我就改。”
“呵呵,好吧,我绕个大圈其实也就是想告诉你,你作为男朋友还不合格,因为你不够浪漫。”
“浪漫?”付强大声抗议起来,“谁说我不浪漫?我不是给你送过花吗?那一次,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了一大扎花的。”
“哈哈……”艾玛禁不住大笑出来,“你真是笨蛋,看电影看多了吧,你以为送花就是浪漫吗?你要了解女孩子的心,浪漫讲的是情调和心情,并不是程式。”
“情调?那……那下次我送花时加多一瓶红酒吧,怎么样?”付强认真地看着艾玛。
艾玛这时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你饶了我吧,你这个大笨蛋,你也不用再花心机在我这儿了,鲜花和红酒看看送给另一个女孩,没准人家刚好受你这套,那你小子就发了。”
“可是我只喜欢你啊,”付强不理会艾玛的狂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
“喜欢人要老挂嘴边的吗?你啊你,就是这张嘴害了你,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让别人没时间去感觉,喜欢是一种感觉,懂吗?笨蛋!”
“我是笨蛋,哼,可那个小白……小黑脸呢?他可是精神病。”付强心里极不是滋味地发牢骚。
“他得的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精神病,就是这种男人,会让所有女人都动心的。”说到苏京,艾玛收起了笑容,眼睛变得迷朦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艾玛一直睡到下午,父亲坐的火车到站时间是下午五点,她约好了付强四点钟来接她,然后一起去火车站。没想到付强在两点半就到了她家,艾玛牙都还没刷,正半躺在沙发椅上等待漫长的苏醒过程呢,睡得太多醒得也就慢一些。
“你怎么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艾玛一开门就责怪他。
付强并不在意,他就爱犯艾玛的贱。进屋后付强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对艾玛说:“你去洗脸刷牙吧,一会我有事跟你说,白小小案子的事。”
听到白小小三字,艾玛的精神立刻提了起来,跑到卫生间稀里哗啦一通折腾,没一会就出来了,嘴巴还带着水迹没抹干。
付强拉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说:“抹抹嘴吧,瞧你心急的。”
艾玛接过纸巾一抹而过,然后说:“好了,快说吧。”
付强微笑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