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启临-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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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测看着他:“此言可真?”
震公子道:“绝无差错,领兵的会是他手下大将金践,各种攻城器械更已布置妥当,沿途一些郡城的郡守又或城守,也已被他悄悄收买。”他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嘲弄:“而楚阀还依旧在做梦,以为稚羽公虽与楚阀闹翻,却不会这么快动手,也不敢这么快动手,却不知早在他们与西海镇暗中结盟时,稚羽公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吞并南原。”
陈深测沉默一阵,看着震公子:“你要我们怎样与你合作?”
震公子袖子一拂,飞出一封书信,陈深测方一接在手中,他已如御风而去一般,先是跃向远处,突然一折。刹那间改了方向,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等他方走。另一边又跳入一高大女子,正是向天歌。
墨眉道:“向大哥,你到了多久?”
“有一阵了,”向天歌摇头道:“我本来想藏在暗处。跟踪这孩子,找到血狱门据点,这孩子倒也机灵得很。已是发现我藏在那里,看他年纪不大,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丘丹阳移了出来:“血狱门的孩童,婴儿时便已被带走培养,喂以毒素,教以杀戮,不可以寻常人看待。”
***
里屋。刘桑、丘丹阳、陈深测、向天歌、小眉等聚在一起,一同看着震公子留下的那封信。
丘丹阳道:“此计确实可行。”
小眉道:“楚阀与几大世家正值战备之时,一下子损失十几万两银子,势必要逼迫曹安帮,让曹安帮给个交待。曹安帮只有垫付一途,等曹安帮重新集齐这十八万两后,必定会以帮中主力看护,血狱门再次劫银,失败撤退,曹安帮为了将血狱门一股作气消灭掉,必定追击,却由我们从背后,将这十几万两再次劫走,就算是曹安帮,也无法连着两次凑出十几万两现银,而楚阀又是急需银两的时候,两方必定会生出裂痕。”
丘丹阳沉吟道:“血狱门必定还有后着,乃是一环扣着一环,但这却是最关键的一步,所以才要与墨门联手,当然,最关键的是,谁也不会想到墨门居然会跟血狱门合作,此着必定会大出曹安帮预料。”
向天歌哼声道:“血狱门是害,曹安帮更是害,驱虎吞狼,先助其一方灭另一方,总归是除了一害,并无不好。”
“关键是我们自己也要小心,”陈深测低声道,“这震公子居然能找到这里来,怕是我们底下的这些弟兄,有疏漏之处,甚至是有人已被收买要挟。”
墨眉犹豫道:“这个,小妹觉得不太可能……”
向天歌道:“被收买的应当没有,就因为此趟凶险难测,进入南原的兄弟姐妹,若不是从小在墨门长大,便是在墨门已有十年以上的墨者,若是吃不得苦,早已离开了墨门,被胁迫亦不太可能,但疏忽却是难说,人人都有过失,确实有必要调查一番,这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
刘桑站了起来,道:“已是丑时了,我先去找我娘子,将有刺客行刺之事通知她,让她小心一些,再赶回楚家,几位有什么计划,可按事前商量好的通知我。”
陈深测略一点头,道:“刚才门中医者已通知过来,那位顾家小妹已无危险,我们自会将她平安送走,好生安置。对付曹安帮的事,还要依重刘兄弟,这里先行谢过。”
“不用谢我,”刘桑掠到门边,想起惨遭凌辱的顾小妹,以及那些依旧被囚的女子,心头火起,“不灭曹安帮,誓不为人。”
闪了出去……
***
刘桑来到有翼城城中的潇睛馆,作为贵宾的夏萦尘和青影秋郁香,都是住在这里。
既是贵宾所住,周围自有守卫看护,刘桑却没有潜进去,而是装成醉鬼,在街头摇摇晃晃的唱着歌儿,两名守夜的兵士听到动静,前来轰他,他骂咧两句,踉跄离去,转头到另一边,跃上屋檐,不一会儿,便见一倩影悄然掠来。
他心中蛮自得的,自己只是吼了两声,娘子一下子就听出是他啊。
夏萦尘本是睡梦中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披衣而起,发髻未梳,秀发就这般长长的披在脑后,身上穿着襦衣襦裤,居然未罩下裳,只裹着一件桃红披风。
刘桑向她招了招手,两人跃上一座楼阁最高处的屋檐,坐在明月之下。
夏萦尘道:“夫君为何半夜来此?”
刘桑将刚才发生的事,大致上说了一下,又道:“稚羽公知道娘子的本事,还敢派出刺客,想来派出的必是高手,他是一定要让娘子你死在这里。”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那震公子说天暖之时,稚羽公便会大举发兵南原,你觉得,战局将会如何?”
刘桑道:“楚阀根本不可能是稚羽公的对手。”
夏萦尘轻叹一声:“我也是这般想的,我来南原,便是想看看楚阀的实力,就目前看来,楚阀拥有深厚家底,又不断招兵买马,看似实力快速壮大,有称霸和洲之本钱,但事实上,其内部早已腐化得不成样子。”
刘桑道:“这本是世家大阀所无法避免的事,最关键的是,楚阀根本无自知之明,只知自身强大,习惯xìng的就以为没有人敢进犯南原、在南原与之为敌。只看楚阀空有野心,却又始终不敢向外发展,便可知他们志大才疏,就像是一棵大树,枝叶繁多,看着庞大,枝干却早已被腐蚀得差不多了,碰上野心勃勃又擅使yīn谋的稚羽公,除了变成经验值,没啥其它用处。”
夏萦尘疑惑道:“经验值?”
……(未完待续。)
第357章 脸皮之厚
() “咳,”刘桑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只是,虽然楚阀绝非稚羽公对手,但南原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可以想见,稚羽公一旦进入南原,楚阀的地盘必定越打越小,颓势一成,再无翻盘机会,紧接着便是众叛亲离,虽然如此,单就凭着有翼城这座坚城和楚阀以往的根基,稳打稳扎的情况下,稚羽公要想一口吞掉南原,仍是难以做到,战况拖它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有可能,也正因此,稚羽公才会希望徐东从背后夹击南原,令楚阀腹背受敌,从一开始,战线便直接崩溃。(无。;弹窗”
夏萦尘道:“我们可以做什么?”
刘桑缓缓道:“我们可以……”将主意说出。
夏萦尘一震,道:“按夫君这般做,我们岂非反帮了稚羽公?”
刘桑着前方夜sè,冷然道:“是帮了稚羽公,还是害了稚羽公,就要南原的局势到底如何发展,娘子只管先回徐东,做好准备,我必会安排好一切。”
夏萦尘扭头他,沉默一阵,道:“夫君好像动了真怒。”
刘桑恨声道:“只楚阀竟能坐视曹安帮这些宵小,在他们治下为非作歹,甚至坐地分赃,便可知他们根本没有将治下百姓当一回事,老百姓不过是他们敛财的工具,曹安帮过往的血债,他们实是要负上一大笔。”
夏萦尘低声道:“那位顾家姑娘……是否真的很惨。”
刘桑滞了一滞,低声道:“真的很惨……”颓然道:“更重要的是,在来这里之前,我就见过她一面,如果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帮她,如果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
夏萦尘轻叹一声,伸出手来,将他搂在怀中。
将脸埋在娘子的胸脯上,沉默了一阵,他苦笑一声:“娘子。我是不是有点妇人之仁?”
“或许吧,”夏萦尘道,“但要我说的话,这样子的夫君,也没有什么不好。以往总觉得。夫君像是随遇而安的样子。往往都是事到临头了,才被迫站出,唯独在刚才,我还是第一次到夫君瞭望远处的目光。到夫君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想要做些什么。”
她缓缓的道:“夫君可知道,以往我总觉得,夫君身上有些不协调的地方?”
刘桑错愕抬头:“什么地方?”
夏萦尘注视着他的眼睛:“夫君有大英雄般的智慧,有大英雄般的资质。一旦振作起来,更有大英雄般的手段,却唯独缺少大英雄般的野心,着夫君,有的时候,就像是着举世无双的宝刀深藏住它的锋芒,非要藏在旧刀鞘里,虽然知道夫君无太大野心,但给人的感觉。真的是蛮可惜的。”
刘桑立了起来,抬头着夜空中的月,凛然道:“其实就算现在,我也没什么野心,更不想成为什么大英雄。不过既然这个世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总觉得不做些什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那些自己有能力帮助的人。”
着他那一下子伟岸起来的身影。夏萦尘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微微的一笑。有的人想要在乱世中建功立业,有的人想要在乱世中有所作为、一匡天下,前者是枭雄,后者是英雄,身为一个女人,她也无法知道,到底哪一个能够走得更远,但她至少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值得她去托付的!
天sè终于亮了,潇晴馆内,夏萦尘缓缓起身。
由于还要回到楚家,昨晚刘桑与她并没有相处多久。
起床后,梳洗一番,然后便飘了出去。
来到隔壁一间,只见青影秋郁香亦已早起,正坐在镜前,对影顾盼。
从镜中到她进来,青影秋郁香回过头来:“夏姐姐。”
夏萦尘道:“郁香莫不是又要去找那闾公子?”
青影秋郁香低声道:“有翼城虽为古城,却也未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好,这几rì所见的人中,也只有与闾公子还谈得来些。”
夏萦尘道:“是么?”
青影秋郁香道:“闾公子虽也是世家出身,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却颇有一些不同,似乎随xìng得很,与他交谈,总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又觉得他的许多观点与见解,颇有出奇之处。”
夏萦尘讶道:“郁香莫不是上他了?”
青影秋郁香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以前亦有一些人,初始时让我觉得谈吐不凡,极是惊奇,然而时间一长,却发现那些不凡的谈吐与见解,其实也只是jīng心设计,做作而出,目的也不过就是在我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内中与他人并无区别。闾公子虽然不似这种人,但这些年来,青影的人多了,下意识的,就难以再去相信他人。”
夏萦尘道:“晚边我可能就会离开这里,回凝云城去,郁香可要跟我一起走?”
“这么快么?”青影秋郁香低声道,“不知驸马,可已回到徐东?”
夏萦尘道:“当还没有。”
青影秋郁香略一犹豫,道:“小妹想在这里多留两rì,再往凝云城,等待驸马……”想一想,又觉得这样说有不妥之处,赶紧起身,道:“夏姐姐莫要误会,青影并非对令夫君有意,只是于画道上,有许多想要讨教之处……”
夏萦尘道:“郁香不用担心,愚姐还没有这么小心眼儿。”
青影秋郁香放下心来,又道:“其实不止小妹对令夫君的画道敬佩有加,闾公子亦是如此,昨rì我与他在一起时,他亦多次提到令夫君。”
夏萦尘提起兴趣:“哦?他怎么说?”
青影秋郁香柔声道:“闾公子说,这世上守成容易创新难,令夫君年纪轻轻,就能自创一格,实属世间难得之奇才,闾公子以前极喜画道,就是了令夫君的画,自惭形秽,才不敢再画。他还说,令夫君之画。sè彩大胆,创意独特,上承先秦仓吴子的御龙画经,下创古今未有之新格局,于画道上。实属不世出之奇才。”当着姑娘家的面夸她丈夫。总是一件好事,她自然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
夏萦尘道:“这些都是闾公子说的?”
“正是,”青影秋郁香轻柔施礼,“闾公子亦是有才华之人。连他都这般佩服令夫君,由此可知令夫君之才世所罕见,也正是因此,青影更想与令夫君见上一面,学习画道。到时还请夏姐姐代为引见。”
夏萦尘略一沉吟,道:“我对画道所知不多,不过依愚姐来,青影妹子与其向拙夫请教画道,不如请教另外一技,跟他的画道比起来,那一技才真的是世所罕见,古今未有之天纵才华。”
“是么?”青影秋郁香欣喜道,“不知是何技能?”
“皮厚。”夏萦尘道,“我家夫君脸皮之厚,有若城墙,箭不能穿,枪不能刺。水里来火里去,一毫不损,尤其是在青影妹子这般的姑娘家面前,更是如此。rì后青影妹子若是见到我夫君,多少小心一些。我家夫君脸皮之厚……那端的是可以压死人的。”
青影秋郁香张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闭上口,忍不住又张了开来,目瞪口呆的样子……有这样说自己丈夫的么?
一大清早,刘桑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是有人想我么?
穿好衣服跳下床,做了几下体cāo。
想起昨晚之事,顾家姑娘的悲惨遭遇,确实是对他触动很大,以至于自己在娘子面前表现得有些沮丧,不过娘子却说他是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