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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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暗暗叫苦,支吾道:“这个……”
南宫燕继续追问道:“云鹤哥哥口中的那个小兰不会也是她吧?”
“那你该去问你的云鹤哥哥!”杨飞亦学她吃起醋来,反问道:“你还想着你的云鹤哥哥?”
南宫燕道:“就许你想别的女人,不许我想别的男人?”
杨飞关上房门,使出贱招,一式饿虎扑食,将南宫燕扑倒在床,不顾她的反对,狠狠吻了一番,方道:“不许给我戴绿帽子。”
“谁给你戴绿帽子了?”南宫燕被他一双淫手在玉体上一阵揉搓,直弄得媚眼如丝,娇喘吁吁,咬着他的耳朵,宛若呻吟道:“大白天的,又欺负人家。”
杨飞被她在要害狠狠拧了一把,闷哼一声,倒在榻上,轻声问道:“你大哥跟你说什么?”
南宫燕将头枕在他胸口,轻哼道:“跟你说的一样,还不是什么不许任性,不许耍小孩子脾气,要乖乖听你的话啦,哼,你大我很多吗?”
杨飞得意的道:“那是当然,你老公我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吃的盐比你食的米还多。”
南宫燕不屑道:“吹牛。”思起一事,自囊中取出一物,塞到杨飞胸口,道:“我大哥托我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杨飞不以为意,展开一看,眼珠顿时瞪得老大,失声道:“一万两?”
南宫燕有些得意道:“我大哥看你一文不名,怕人家跟着个穷光蛋受苦,所以才资助你一点银子。”
“一点银子?”杨飞大受刺激,兀自不服道:“我有那么穷吗?”他话虽如此,一万两银票还是笑而纳之,暗忖有钱人果然出手大方,一次便是一万两,自己多装几次穷不是可以大发几笔?
南宫燕反问道:“别跟人家说你富得流油?”
杨飞叹了口气道:“那等我富得流油再娶你吧。”
“不行!”南宫燕红晕满脸道:“人家现在就要嫁你。”
杨飞听得色心大动,淫笑道:“不必拜堂了,我们直接洞房。”言罢,翻身上马,准备与南宫燕大战三百回合。
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二位光天化日,行欢作乐,好有兴致。”
“什么人?”杨飞反应倒快,咕碌一声,坐了起来,只见那个许子吟凝立窗口,脸色阴沉,不知何为!
他大喝道:“许子吟,你想干什么?”
南宫燕躲到他身后,帮腔道:“你把我们害得还不够吗?”
许子吟步步逼近,哈哈笑道:“笑话,二位至此毫发未损,许某何曾害过你们?”
杨飞本欲说你不是把小燕子的魂给勾去了吗?转念想起此乃苏花语骗他的,莫要道出让人笑话。他心念电转,沉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下到底有何贵干?”
许子吟坐入椅中,翘起二郎腿,悠然道:“许某想跟你做宗交易。”
杨飞不假思索道:“说来听听!”
许子吟道:“你们身中蛊毒,命不久矣,如果你们帮许某取回一样东西,许某便替你们解毒。”
南宫燕啐道:“谁中毒了?休要胡说八道。”
杨飞示意她不要插嘴,道:“本人已有解毒妙法,不劳阁下操心。”暗道莫非这家伙也要学人去夺蝉翼剑?
“可笑!”许子吟哈哈一阵大笑道:“我知道你去找过南宫逸,你以为凭他的本事就能解去此毒吗?”
杨飞罕有的维护败家子道:“我小舅子人虽不怎么样?医术还是马马虎虎过得去的,比你差不到哪去?”
南宫燕亦傲然道:“我二哥医术冠绝天下,什么毒解不了?”
“是吗?”许子吟嘲讽道:“到时命归黄泉可别怪许某见死不见?”
杨飞见他言之笃笃,反疑神疑鬼起来,喝道:“你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许子吟道:“果然是聪明人,许某曾在你们身上洒过一样东西,这样东西虽然普通,却可刺激那情蛊,将之异化,使其在短短十日之内完成一年才会发生的蜕变,南宫逸想的法子或能解除初种情蛊,却无法除去蜕变前的情蛊。”
杨飞佯作镇定道:“那会如何?”
许子吟道:“也就是说,十日之后,情蛊便可蜕变大成,破体而出,到时你们两个开膛破腹,那等惨状,恐怕连你们爹娘也认之不出。”
南宫燕尖叫一声,紧紧抓住杨飞右臂问道:“杨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飞柔声安慰道:“坏人说的话能信吗?”又向许子吟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不妨说来听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许子吟说的是真的,或是南宫逸宁可舍弃宝贝妹妹,也不肯救他这条小命,搭了进去可大大划不来,总而言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离魂珠!”许子吟一拍椅背,怒立而起,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个姓苏的丫头,趁我不备,将离魂珠抢走,若非……”言及此处,俊脸一阵苍白,不禁咳嗽起来,显然在苏花语手中吃了大亏。
杨飞松了口气,从苏花语手中骗离魂珠总比去偷蝉翼剑容易得多。
许子吟自怀中取了一只小瓶,倒出几杯黑色药丸,纳入口中,仅过半晌,脸色已然红润许多,他这才道:“我知道你骗女人的嘴皮子功夫远比你真功夫高明,这买卖于你大大便宜,我在密室见你将那苏丫头骗得团团转,还拜其为师,真是佩服之至。”
南宫燕小声问道:“你拜谁为师?又骗哪个女子了?”
杨飞未想一切丑事被这家伙看在眼中,老脸一红,好不容易对南宫燕支吾过去,向许子吟道:“阁下可否先帮我们解去蛊毒,盗珠之事我定会尽力而为。”
许子吟哼道:“你这话只能去骗三岁小孩,若许某帮你们把毒解了,难保你们不会倒打一耙,去找苏丫头向我算帐。”
杨飞心想你小子倒是老子肚里的蛔虫,南宫燕听了老半天,哪还不明白自己真的中了萍姐姐厉害之极的蛊毒了,又见杨飞跟这家伙罗里罗唆,纠缠不清,不耐烦道:“我们江湖中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何曾说话不算数?”
“说话算数?”许子吟嘿嘿笑道:“小丫头你我不敢说,但这小子,我敢保证他说的话十句怕有九句算不了数。”
南宫燕大怒,忘了不是此人对手,提气运功便欲上前教训。
杨飞连忙抱住她,对许子吟道:“咱们一人退一步,你先帮小燕子把毒解了,等我把离魂珠取来,你再帮我解毒。”
他此言感动得南宫燕热泪盈眶,哽咽道:“杨飞,你真好,什么事都先顾着我。”
“你才知道吗?”杨飞冲她咧嘴一笑,他倒非如此好心,而是败家子曾经说过,若要解毒,需得公母齐去,单去一方,另一个必然丧命。
果不其然,许子吟道:“此毒要解只能一起解,单解一个,另一个会立时毒发,万万不能的。”
杨飞再生一计,道:“那离魂珠价值几何?”
许子吟道:“价值连城,千金难求。”
杨飞以壮士割肉的勇气自怀中摸出那一万两银票,道:“这有一万两,是我的全部家当,算作押金,你先帮我们解毒,等我们取来离魂珠,你再将这一万两还给我。”
许子吟接到手中,瞧了一眼,哈哈狂笑道:“区区一万两就想说动许某吗?”
杨飞道:“恐怕阁下看上百十来个病患,也赚不来这一万两吧?在我看来,那离魂珠乃是无用之物,远不及这一万两来得有趣。”
许子吟垂首沉吟,许久不语,眼中厉芒倏现,忽道:“许某便答应你,你若取不来离魂珠,休怪许某将你们两个未婚私通的丑事公告天下。”
南宫燕尖声道:“你敢。”
许子吟阴声笑道:“你看我敢不敢。”取出两团龙眼般大小的腊丸,道:“你们速速仰首躺下,许某要为你们祛毒了。”
南宫燕掩住红唇道:“这么脏的东西,我才不吃。”被杨飞一拉,却乖乖躺了下去。
许子吟又从囊中取出一双鹿皮手套,套在手上,捏着腊丸,和颜悦色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大惊小怪。”
杨飞道:“只要你为我们把毒祛了,多大的苦楚我们都捱得住。”
“好!”许子吟突然出手如电,连封二人身上诸处大穴,这才捏开腊丸,里面竟是两条五彩斑澜的大蜈蚣,一看便知乃剧毒之物。
那蜈蚣初时僵硬,时间一长,便扭动起来,竟然未死。
榻上二人齐皆惊呼,可哑穴被封,咿咿啊啊了半天,就是发不出声音,待许子吟捏着蜈蚣走来,连忙咬紧牙关,闭紧双唇。
许子吟不由分说,卸下二人下腭,让那两条蜈蚣缓缓自他们喉间游入腹中。
杨飞只觉一条活物缓缓在腹中游动,除了那该死的蜈蚣还会是谁?他心中大叫完了完了,这下毒上加毒,只怕活不过三刻。
许子吟贼笑道:“要解情蛊之毒,只能以毒攻毒,半个时辰后,你们若是不死,其毒必解!”言罢,解开二人身上穴道,在一阵大笑声中行了出去。
杨飞心中大操特操姓许的十八代祖宗,只觉腹中一阵剧痛,忍不住叫出声来,转首瞧去,南宫燕亦是一般模样,看来那蜈蚣剧毒已发,他们离死不远。
未及片刻,二人已然痛得死去活来,在榻上滚作一团,迷糊中杨飞只闻南宫燕道:“杨飞,你喜欢我吗?”
杨飞哎哟两声,道:“喜欢,喜欢得要命!”心中却道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东西?这不真的要命了么?
“今日我们同丧于此!”南宫燕忍着痛楚,满脸柔情蜜意道:“那我们来生还做夫妻好吗?”
杨飞腹如刀绞,连脑子都不大灵光,支吾道:“这个,这个……”
南宫燕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不喜欢人家。”
杨飞痛楚稍减,情意大动,反手搂住她,柔声道:“当然喜欢,让我们生生世世永做夫妻。”
南宫燕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伏在他怀中挣动几下,渐无声息。
杨飞大惊,在她身上又拍又摸,连声道:“小燕子,你怎么了?姓许的,你拿了老子的银子,小燕子不行了,快来救人啊!”可任他喊破喉咙,也无人应他。
杨飞只觉鼻端涌过两股热流,伸手一摸,竟是鲜血,眼前一黑,已难视物,他心知命不久矣,暗道:“罢了,罢了!今日便与小燕子同赴黄泉,可惜不能与云清共结连理,她见得我与小燕子这般死法,大概不会如何悲伤,多半还要嘲讽三声。”
他临死之前,仍念念不忘梅云清,若是南宫燕得知,还不气得再死一次。
迷迷糊糊间,一阵异香传来,杨飞只闻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诧然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杨飞喊了声:“师父救我!”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苏花语神通广大,不知从何得知杨飞二人居在这间客栈,夺回离魂珠,便前来找他们,好向二人眩耀一番。
而那店小二见苏花语虽然蒙面,但体态婀娜,身带异香,心生好感,更何况她是指名道姓来找杨飞这个财神爷的,店小二二话不说,便将她引到客房前。
房门紧闭,苏花语道:“他们真的在房中吗?”
店小二道:“当然,小的一直瞧着这房门,他们进去了就未出来。”
苏花语愕然道:“天色尚早,他们怎么关门睡觉了?”若非怕进去撞见二人的丑事,否则她早就破门而入,哪会在此磨蹭?
店小二笑道:“这是客人的私事,小的如何知道?小姐,要不要小的帮忙敲门?”
“不用了!”苏花语对店小二道:“我自会叫他们的,你先去吧。”言罢,又赏了他一锭碎银。
店小二欢天喜地,连声称谢,二话不说,知趣离去。
“杨飞!”苏花语喊了一声,等了半晌,未闻动静,本欲敲门,可闻得房中似传来杨飞低低的呻吟之声,顿觉情形不对,略一思忖,稍运内力,震断门栓,闯了进去。
房中情景却令她大吃一惊,杨飞二人倒卧榻上,气息奄奄,七窍流血,血色皆黑,面容灰气,显是中了剧毒,已是离死不远。
“是何人下的毒手?”苏花语被杨飞那声“师父救我”喊得恻隐心起,又叫了两声,见无动静,便扶着二人盘膝坐好,双手抵住二人背心命门,一左一右,分别输过内力,助其祛毒。
黑血缓缓自二人口鼻眼渗出体外,苏花语虽是香汗淋漓,但见二人情形好转,芳心大安,亦暗自纳闷自己为何如此好心,卖命救人?
忽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声传来,只闻许子吟阴狠的声音道:“苏丫头,你上当了。”
苏花语嗅到一阵淡淡的迷香,脑中一沉,一咬舌尖,辨声定位,已知许子吟方位所在,不假思索,推开两个诱饵,呼呼两掌,向许子吟所在方位劈去。
苏花语内力精湛,若非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