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立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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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直接交谈还是电话倾诉,关键是问题确实存在。生活有时候会变得疯狂、不循常规。我们要看,要做,要面对几年之前都不曾预见到的挑战。说实话,我们都喜欢这种不可预知性,维多利亚甚至比我更加喜欢,因为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新事情发生。但为了我们和孩子,把事情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还是很重要的一无论是在国内的录音棚,还是穿过云层,到一个陌生国度的新俱乐部,皆是如此。我们像其他人一样,也有感到棘手的时候。但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被这些问题所压垮。
我们可以相互交谈,可以回家陪伴布鲁克林和罗密欧。至于其他事情,都无所谓。从我走进家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起,除他们而外的其他事物,都不重要了。
每一天,在我的生活中,他们比任何事都令我感到兴奋。人们一定把贝克汉姆夫妇的生活想像得非同寻常,狂热得几近虚幻。偶尔我们也会这样觉得,但是我生活的基准和其他家庭是完全一样的。在这个“泡泡‘’里,还有另一个”泡泡“,使我们一家四口感到安全。我发现,在今后的生命历程中,我所需要的真实世界,就是要和维多利亚、布鲁克林以及罗密欧在一起。这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不是吗?我就是我,当我在家中陪伴妻子和儿子的时候,就要脚踏实地地扮演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正如我们打算迁往马德里时维多利亚所说的那样:”这是我们生活的一次巨大改变一到新的国家,过新的生活。但是我们要继续走下去,做好至关重要的事情。
你踢你的足球,我做我的音乐。至于其他,只要你、我、孩子、全家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维多利亚、布鲁克林和罗密欧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重于一切,我在各地飞来飞去,只为了在家和他们共处一两个小时。几年来,只要曼联的比赛不是迫在眉睫,开车来往在伦敦和曼彻斯特之间,在家里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再匆匆返回,对我而言,这已经习以为常,乐此不疲。我和维多利亚第一次约会就相距400英里,但我很高兴我决定前往,而不是留下来看电视。我想,在我们还是情侣的时候,一旦维多利亚离开英国一段日子,我甚至就有点不自在。
我记得有一天,在辣妹环球演出结束后的暑期休整时间里,我飞往得克萨斯然后返回,只为了要在达拉斯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和维多利亚共处1个小时。我曾不止一次地前往她的所在地,以便我们可以一起乘飞机回家。现在呢?因为要考虑到孩子,我也许不再那样做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想。
我想如果我至今还不能习惯坐飞机的话,那我永远都无法习惯了。护照上有趣的标记记录了种种经历:在日本拍照,在西班牙做电视节目,在越南的赞助活动,以及在洛杉矶的颁奖典礼。我很庆幸有人替我来安排这一切。这些都是很有意义的活动,这主要归功于托尼·史蒂芬斯。和这些我乐于相处的人们共事非常轻松,他们都知道,无论何时,足球对我来说都是第一位的。我不知道那些鼓吹“变动也和休息一样有益”的陈词滥调,但我偶尔也会专注于一些和我日常习惯完全不同的事。
比如有时候我会和维多利亚一起工作。这对于想找时间相处的我们而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尽管我们从事的行业有点风马牛不相及,我还是乐在其中:“你自己忙吧,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我喜欢看着别人做他们所擅长的事情,因此,录音棚真是一个有趣的好去处。
当然,维多利亚数年来所做的远不止此。即便在我认识她之前,环球宣传、商业活动和公开亮相就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这也许是她为什么有点苛刻,总渴望进取,把事情办得恰到好处的原因。我们从事的工作都挺不错,尽管两者截然不同。我们不时给对方加油一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和维多利亚一起生活的一部分。她令我振奋,使我思考:你见过吗,听过吗,做过吗?
她总能让我开怀而笑,和她在一起,让我对周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都有了全新的认识。我喜欢她早晨一出发便保持清醒的姿态,我从没有见过有人像她这么活力四射。同她结合就如同直达能量活力之源一样。我十分感谢她,维多利亚是我最好的伴侣。
我喜欢我们两个人一起旅行。2003年夏天的远东之行是一次绝佳的时机。当然,我以前也随英格兰队去过日本,参加世界杯。
但是那次我们两人连同赞助商TBC
的日本之旅却是一次全新的经历。日本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西方姑娘,但维多利亚另有不同:她是明星,但又平易近人。日本女子崇拜维多利亚,崇拜她的模样、她的魅力、她的仪态、她的全部。她们好像也很喜欢我。对此我颇感奇怪:你很难想像日本影星或是歌星要靠外表来吸引观众。在东京,我们和一位美国女士有过交谈。她住在日本,在DEFJAM唱片公司工作。她说,我所见到的并不全面。至少在她看来,在日本,每个女人都在找寻完美的丈夫,为孩子找到完美的父亲。也许有人认为这想法已经过时,但我认为这是件好事。在这个社会中,家庭生活是很重要的。她们眼中的我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好伴侣:爱家,爱妻子,也爱孩子。也正因如此,在日本做节目搞宣传的时候,人们喜欢看到我和维多利亚在一起。我的足球生涯和维多利亚的演艺事业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些与我们在日本的所作所为无关。只有在那里才能了解当地人对我们的看法,而这些看法与我们回家之后了解到的又不一样。在英格兰,人们把我看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而我认为,我在生活中还扮演着更多的角色。
尽管日程安排上紧了点,在日本的日子还是很惬意。就假期而言,如果我可以选择,且有几天的空闲时间,我就会赶往法国南部。我们经常去那里,住在埃尔顿和大卫的家里。而后,如果方便,他们就会住到我们那里去——2002年的时候我们在那里买了一幢别墅。我随时准备和家人到美国各地去旅行。美国是个地域辽阔、热衷运动的国度,篮球、橄榄球均大有用武之地。而在那里,我尚没有像在世界其他地方那样打开自己的一片天地。出版社方面希望我有“打开美国市场”的想法。
其实我来美国的真正原因是我偶尔会做这样的白日梦:有朝一日可以生活在这里。
如果在美国没有这么广泛的认同度,我的境遇会跟我的想像不一样。我有时也会花时间来观察这里的人们,而我所看到的,就是他们对自己国家的激情,这令我十分钦佩。星条旗在这个国家四处飘扬。正如一逢足球比赛我们便为英格兰而激动一样,美国人一提及自己的祖国也是这种感觉。我有这样一种印象:这里的每一个人,无论背景如何,都把美利坚当成自己的国家,并为之骄傲。我想这一点使其生活方式与别国有所不同。由于这种信念,美国人对自己总抱有十分积极的态度。
2003年夏,我们在美国度过了愉快的时光,尽管后来为了追求家庭的私密空间,我们在沙漠中部呆了一段日子。由于转会至皇马的事,我知道为何在纽约和洛杉矶有那么多记者和摄影师把我们团团包围。日程表上还有两次公开亮相:出席MTV
颁奖典礼,白天同美国女足一同训练。我不知道为什么媒体的镁光灯会不断地在我面前闪耀。但是毫无疑问,这对我的生活十分有益,特别是当我还只是一个年轻的足球运动员,在英国还刚刚起步的时候。近年来,尤其在1998年世界杯之后,我和媒体往来颇多。
他们对我都更加积极主动,更加慷慨大方。足球记者们给了我很多帮助,让我更快适应英格兰国家队队长这个职位。也有不少人信口开河,编造了许多关于维多利亚的传闻。这使我们都感到气愤、紧张和不安。但是我的妻子是个成年人了,她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希望媒体三思而后行,要为那些父母是名人的孩子们考虑一下。
布鲁克林和罗密欧并没有想要小贝和辣妹做父母。令我气愤,甚至让我发狂的是,我甚至不能够在没有照相机出现的情况下带孩子去公园或是海滩。他们不只是破坏了这种氛围、这种感觉,尽管孩子们还没意识到,但是因为传媒总是紧追不舍,他们正在失去童年最美好的一部分。
我也感谢他们,传媒在我获奖的过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任何受公众瞩目的事业都少不了他们,就像在圣埃蒂安球场上我得到的那张再公正不过的红牌一样。现在,很多人开始喜欢我,承认我作为一个球员、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所做的一切,我感到格外高兴。但在我思想深处,由于1998年世界杯后发生的种种,我开始明白任何事都是会改变的。也许有些事与我有关,也许有些事与我无关,只是人们的心情改变了而已;当你论及名气及其相关的人生道路的时候,你要知道,一切并非总是你所能控制的。如果潮退,我不指望可以改变它。我所能做的是准备好迎接可能发生的事情,使自己能够从容地处理生命中的这些变故。也是由于这个原因,照顾家人对我来说再重要不过,他们令我感到踏实安全。我想和妻子孩子在一起,我想要维多利亚、布鲁克林和罗密欧知道,我将永远和他们在—起。只要对家人的爱在我心中激荡汹涌,我就绝对能够面对一切。
我在家人的爱中长大。没有父母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像每一个儿子一样,如果父母没有把他们的品德传给我,我就不会成长为今天的自己。我想,婚姻和为人父母是每个人生命中的两件大事,它们能带来最大的快乐和责任感。从父母那里,从他们为我营造的童年那里,从琳恩和乔安妮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因此,父母的决裂是我一生中最难面对的事情。说实话,我至今仍在努力去勇敢面对。
我不该谈论父母婚姻的破裂。但是,不讲到父母的离异给我的感受,我也就不能继续我的故事。我的职业生涯中也曾遇到麻烦,而我认为自己还可以应付。现在,我的生活就是责任,我的反应应该是迎接挑战。有些事情需要妥善控制,往积极的方面想。但是,面对父母的离婚,我却没办法做到积极。我身陷其中,但我还是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这令我感到恐惧,是我平生第一次对周围的世界有这样的感觉。
事情过去几年之后,我还是避免谈及它。和父母交谈成了最困难的事情。
任何有过做父母经历的人都能体会到我的感受,那也是他们内心里一直斗争着的事。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父母互相恩爱那感觉就像是看到早晨初升的太阳,一直萦绕在你心头。你无法想像他们有一天会分开,即使当你离开家开创自己的天地之后也不会想到。
然而最难处理的事情就是你可能在心里一直责怪自己:他们的分离是我造成的。
我还记得在儿时以及成为前途光明的足球运动员后,父母为我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他们当时也许应该把对我的关怀分一些给对方吧。我当时却没有想到。难道不是么?
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太晚了,任何举措都无法挽回他们的分离。
无论你的年纪有多大,只要离婚了,孩子总会觉得那是他们的错,或者认为他们是事情的根源。我一直认为夫妻之间的事情永远是他们自己之间的,和其他任何人无关。即使是他们子女也无法改变后果。事实上爸爸确实对我说过,我有了独立的家庭之后和他们在—起的时间少了许多。这也是他们问题的一部分原因。我也开始不断地诘问自己:我和老爸外出谈心是否能够改变什么?我是否应该在他们那里成为联系的纽带?这一切好像我不能自己。当然我是不可能花更多的时间来陪他们的,每星期我大多数时间都在曼彻斯特度过,仅有的—天或两天休息我还要和维多利亚以及小家伙们聚在一起。即使我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他们,那就一定能改变什么吗?
仔细想想,我觉得不会的。
即使在爸妈离婚以后,我们还是很为难,对琳恩和乔安妮来说也是一样。在这种情况下,不必浪费口舌,你必须面对一个问题:你站在哪一边?对我和我的姐妹来说,那不是我们心中所想的东西,他们是我们共同的父母,“哪一边”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我知道,那对父母来说意味着安全感,他们正挣扎在自责的痛苦中,不想在失去丈夫或妻子的同时再失去自己的孩子们。我和妈妈见面的机会较多,因为她帮助我照看孩子们,我知道爸爸觉得那并不仅仅意味着这些。我想解决“站在哪一边”问题的惟一方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