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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24个比利-第49章

小说: 24个比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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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但后来我不愿意再还了。债务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尽我的力量帮他还。但绝不可动用孩子的钱。”
  “不坏嘛,”比利窃笑说:“家里还剩下一罐鲔鱼酱和一包通心粉。”
  “我回去工作了,”桃乐丝继续说,“不久有了一些收入,购买家用品。那时我已停止给他零用钱,只给他房租钱,但是他只付一半房租给房东。”
  “另外一半他拿去赌博了?”
  “没错,或是拿去付高利贷,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花的。每次我问他,他都不老实回答。有一次,钱庄要来搬走家俱,我告诉他们,”拿走吧!“但是因为我哭得很伤心,他们不忍心搬。当时我正怀着凯西。”
  “强尼这样做不好。”
  “是呀,”桃乐丝说:“就是这样。”
  在雅典心理健康中心待了两个半月后,比利失落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减少了。此时,比利要求郭医师进行下一个阶段的治疗进度──休假。其他病人的改善状况虽然比不上比利,但他们已可在周末回家与亲人团聚。几经考量过他的行为、思想和长时期的稳定状态后,郭医师认为他已可返家休假了。他允许让比利连续几个周末,前往位于勒冈的凯西家中度假。比利真的很兴奋。
  某个周末,比利坚持要凯西让他看莫强尼自杀的遗书,他知道凯西从公设律师那儿取得一件影本。凯西唯恐比利会因而受到激怒,因此不肯拿给比利看。但是,当她听见比利谈到母亲所遭受到的苦痛时,她也生气了。在她一生中,一直很崇拜父亲。现在,该是让比利了解真相的时候了。
  “在这儿!”她将一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放在咖啡桌上,然后走开了。
  信封里有一封医疗检查员写给史凯瑞的信;其他文件包括:四张留给四位不同人士的指示、给迈阿密新闻报一位记者劳哈伯的八页信柬,以及已被撕破但后来被警方拚凑而成的两页笔记,这似乎是写给劳哈伯的第二封信柬,并未写完。
  有关支付欠债的指示,其中最小的金额是廿七元,最大的金额则是一百八十元。一封给“路易斯”的便条上写着:“最后的笑话。小朋友:狼人是什么?妈妈!母亲:闭上嘴,把你脸上的毛梳整齐!”
  写给桃乐丝的便条纸上,起头是有关以保险金偿还欠债的指示:结语是,“我最后的要求是把我火葬了──因为我无法忍受你在我的坟墓上跳舞。”
  写给记者劳哈伯的信件影本有多处无法辨读,在此就以*号表示。
  致劳哈伯先生迈阿密新闻报
  敬启者:
  写这封信并不容易,这似乎是胆小者的行为,但我整个世界已经崩溃,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值得留恋了。唯一可以提供给我那三个小孩杰姆、比利和凯西些许保障的,就是我的保险金。如果可能的话,请设法别让我妻子接触那些钱,她一直与她工作圈里的男人鬼混,就是因为这些人,才让我的家庭破碎,虽然我曾努力维持家庭的美满。
  这个故事非常令人不齿──尽管我全心全意地去爱我的孩子,但是,她为了想继续自己的事业,竟然耍手段,让孩子们无法享受到婚姻后带来的快乐。事实如下:在第一个孩子出生前,我就试了好几次要娶她为妻(因为她总责怪我第一次约会就让她怀孕。)但是,她一直找借口推诿(前前后后的经过,均可由我的迈阿密律师罗森豪证明。)我将她介绍给我的家人,告诉他们她是我妻子。因此,当孩子出生时,我计画搬到较小的城市生活,办理结婚手续,给孩子合法的出生证明。当时,我是多么喜欢我的小儿子呀***
  后来,她又找到理由──“可能会有熟人看见我们身分证上的结婚栏”等等──按着,第二个男孩也出生了。起初的两个星期,我们一直担心他是否能活下去,幸好神与我们同在,现在的他不但好好的,而且也很健康──但是,我认为这是个警告,我又再次提出结婚要求。同样的,她又有其他借口,她的生活也完全走了样──酗酒,经常溜出俱乐部。在那种情况下,孩子们与她在一起并不安全。她不只一次殴打孩子,并非只用手掌──我必须动用暴力禁止她鞭打小孩。,并非只用手掌──我必须动用暴力禁止她鞭打小孩。请相信我,我的生活就像在地狱里一般。此一不幸也影响了我的工作──我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杀了她──我要***但她央求我要有耐心,我们将小孩送到一家不错的托婴中心。于是她说,她又可以回到夜总会和剧院工作了。
  我们又返回迈阿密。第三个孩子出生后,她雇用褓母照料三个小孩,她发誓绝不再和客人鬼混,所以我就让她回去唱歌──但是由于她不断酗酒、杂病缠身,结果因第一期肝炎而被送进医院治疗。她几乎无法康复──出院后,她还持续好几个星期接受医生的照料。返家时,她说医生告诉她,因为家庭开支太大,她可以回去工作,而且偶而喝几杯鸡尾酒对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同意她的看法,因此在未得到我的首肯之下,她与皮克成签下合同。当时,我也决定到纽约山区工作几个星期,以前我们从未彼此分开过。当然,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交往的人竟是一些皮条客、放高利贷的地下金主──这些人对她而言,才是多采多姿生活的代表。我回家时,看见她购买的衣服式样──像男人穿的衬衫──一些牛仔裤。自此开始,我简直就像生活在炼狱中。
  她因为继续酗酒,结果又被送进医院接受开刀治疗。但是,由于她的肝病已严重到无法动手术──她在医院住了几个星期──所以我必须趁夜开车150里,才可以在白天的探病时间看到她,回家里油漆──当时她还打算拆散家庭,好让她有机会重新展开她的新生活。开刀当天,手术过后麻醉药效尚未褪去,她还以为我是其他男人,她的病况每下愈况,无止尽地持续恶化──我试着告诉她,是我在她身旁(她住在病房里),但她似乎仍未清醒。她开始吹嘘说她多年来是如何像玩弄嫖客一般玩弄我──事后,我从未向她提到这些事,这都是为了孩子的缘故。我乞求***
  好了,当她身子逐渐复原之后,我又再次提起结婚之事,她说她曾与一位祭司谈过,她说祭司的说法是‘你不必担心这件事',他们是’神的孩子'──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推托之辞。然而,正如我前面说过的,她跟我只是在玩躲迷藏游戏罢了。她甚至向媒体表示,说她要跟我离婚;事实上,我们根本就还没结婚。不仅如此,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我竟然接到一封来自法院的通知,说不准我接近我的小孩,结果让我无法和三个小孩共度圣诞节──新年除夕夜,正是我小女孩的生日庆祝会,她拒绝让我去看她。然后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们在生日派对上玩得很愉快……
  劳先生,您可以向我工作场所中的同仁们询问,我是如何深爱忠于我妻子;但是,眼前的一切却令我无法再忍受了──夜总会是女人的天下,她运用影响力迫使我失掉两份工作──你可以猜想得到,她说,如果我再要动孩子们的念头,她就要将我赶出迈阿密。她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失踪个一至三天,我已经无法面对人生,也无法面对这些小孩未来将要遭逢的人生──以前我尝试过,但失败了。不过,这一次我希望能成功。为了保护孩子们,我必须忍受与她共同生活所带来的痛苦,也宁愿与全能的神为自己赎罪。最后一项请求是,洽询其他相关机构,请他们保护我的孩子。祈求神怜悯我的灵魂。
  莫强尼
  比利被父亲的遗书给楞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试着怀疑它的真实性。但是,他读的次数愈多,就愈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后来,比利与作家联络,好确定整件事情始末的真伪。
  在离开凯西家之前,他打了一通电话到佛罗里达律师协会,想与父亲的律师交谈。但是,对方告诉他,那位律师已经过世了。后来,他又打电话去婚姻登记处查询,发现并无任何莫强尼或桃乐丝的结婚记录。
  他不停打电话,终于让他找到了父亲当时工作的夜总会老板。这位老板退休了,目前仍拥有一艘游艇,而且还提供夜总会所需的海产。他说他知道总有一天莫强尼的孩子会来找他问问题。他曾开除比利的母亲,因为她带了一些言行不检点的人进夜总会。强尼也一直试着要她离开那些人,但都徒劳无功。他说他这辈子还未见过一个女人是如此对待男人的。
  比利说,他也找过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曾在汽车旅馆工作,他记得比利的父亲,也记得圣诞节时打进来的一通电话,那通电话令强尼非常的沮丧。这样的叙述与父亲的遗言内容十分吻合──母亲曾打电话给父亲,在电话中羞辱他。
  当他返回医院时,又开始遗失时间。星期一早晨,他打电话给作家,要求延后会谈日期。
  星期三,作家来访,不久即发现《老师》失踪了。他面对的是尚未融合的比利。两人谈了一会儿,作家为了引起老师的兴趣,因此询问有关比利目前正在研究的无线电话。当比利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时,不知不觉中,他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坚定,同时也愈来愈清楚了。讨论的内容更是偏向于技术层面,《老师》又回来了。
  “你为什么如此生气、如此沮丧?”作家问道。
  “我很累,因为睡不着。”
  作家指着一本柯迪电子无线学校的教科书,“谁在组装这些机器?”
  “汤姆花了一整天组合这些东西,郭医师一直在和他交谈。”
  “现在你是谁?”
  “《老师》,但我很郁闷。”
  “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由汤姆出现?”
  “我母亲和他现在的丈夫,还有她的过去。我很紧张,昨天吃了一片镇静剂,睡了一整天。昨晚整个晚上都醒着,直到今晨六点。我想彻彻底底的消失──我对假释委员会很生气,他们希望把我送回利巴嫩监狱,但我希望他们别来烦我。”
  “比利,分裂无法解决问题呀!”
  “我知道,我看见自己每天都在努力,好让自己达成尽善尽美的要求,而且试着去做每一人格能做的事,这些都很累人。我在这儿必须画画,画完之后必须停下来把手洗干净,取出书本,坐在椅子上写笔记,读好几个钟头的书,接着又起身开始组合无线电话。”
  “你自我要求太多了,这么多事情是无法一次做完的。”
  “但我一直想这么做,我得尽快弥补过去的空白,时间又这么少,我知道自己必须加油了。”
  《老师》站起来朝窗外看去,“另外还有一件事,到最后仍必须面对我母亲。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启口,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现在,事情全都变了。假释委员会、即将举行的公听会、前几天我看到父亲自杀遗言──我很难维持统合,因为这些事快把我撕裂了。”
  2月28日,比利打电话给他的律师,说在隔天上午的公听会上,不希望见到母亲出现。
  第二十一章
  (1)
  1979年3月1日公听会后,比利又被裁定移送雅典心理健康中心六个月。曾与他一同工作的人员都知道,还有其他威胁压在他身上。比利也知道,一旦接受治愈出院后,假释局将会因他违反假释规定而被抓回监狱,继续为“葛雷西药房”抢案服完三年刑期;也可能会因违反保护管束规定,必须为“公路休息站”骚扰案被判六年至廿五年的徒刑。
  他在雅典雇用的律师戈爱兰向法院申请取消有罪申诉,他提出的理由是,在1975年,法院当时并不知道比利是个多重人格罪犯;因此,当时的罪行是在无法自我控制的情况下犯的。
  戈爱兰律师认为,如果兰开斯特市的法官愿意撤销过去的判决,那么治愈后的比利,便可恢复自由之身。比利一直在这种希望下活着。
  就在同时,比利很高兴听到,凯西将在秋季与相恋许久的男友鲍伯结婚。比利很喜欢鲍伯,于是帮他开始策划婚礼事宜。
  在医院花园里散步,初觉春天的气息,比利开始觉得艰困时期已过,病情也见起色。到凯西家度周末时,他开始在墙上作壁画。
  桃乐丝否认自杀遗言中的内容,并且同意公布。她说莫强尼自杀身亡前患有精神病,而且曾与一位脱衣舞娘有染,他在写下这篇遗言时,可能是将桃乐丝与脱衣舞娘搞混了。
  比利与母亲和解。
  3月30日星期五下午,比利回到病房后,立刻感受到不寻常的眼光──大伙儿低声细语,弥漫一股不安的气氛。
  “你看到下午的报纸没有?”一位女病患问道,同时把报纸递给他,“你又上报了。”
  他目光停在《哥伦布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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