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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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就要解约，所以今天打算整理一下。」
「你要解约吗。真想不到。」
「……这间公寓已经没有必要了。」
要所谓的没有必要在雅之听来很不顺耳。是吗？是吧。像是用过的卫生纸不必留着的样子。要打算当作一切没发生过。也就是说要忘记一切吧。
雅之出了公寓门，朝着出口走下楼梯。即使他打算以平常心离开，不过还是抱着「该不会」的心态，很缓慢地离开。似乎很久之后才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不过没有回头的雅之并不能确定。
雅之数着阶梯一阶一阶地离开。
本来对于雅之来说，这是条欣喜雀跃的道路，相对于当初跟薰见面的喜悦，现在的雅之充满着无力感跟若有所失的样子。脚步变得超级沉重。
要不期望雅之原谅自己了。雅之发现这事实对自己的打击远比想像来得大。
如果是现在，雅之或许会愿意原谅要。现在还可以。雅之这么认为。与其说是这么认为，不如说雅之这么期待要会这么做。凡事都讲究时机。一样的事情，结果会因为时机的差异而出现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雅之愈走愈慢，简直跟爬行的速度一样。
他想跟要重新来过。回到当初相互告知彼此名字的时刻。这应该不会对谁造成不方便吧。要现在没有对象。自己也孤家寡人。再说，如果继续拖下去，说不定学生会长会变成情敌。
回想起昨夜跟要缠绵悱恻的过程，雅之无须再蹉跎。雅之喜欢要。要也是喜欢雅之的。只要雅之自己不要坚持无谓的原谅不原谅，他随时都想跟要重新来过。以要的个性来判断，他是打死都不会轻易妥协的。就是因为知道他这个性，雅之才会觉得难受。再说，该被原谅的对象说不定是自己而不是要。
雅之决定回头。
身后的一公尺处，要站在那里。
雅之很讶异，要也受到惊吓。雅之突然的回头让要很狼狈，不知所措。他紧张到静止不动。
「这、这、这……」
「要！」
雅之叫着要的名字，不顾这是大街上，用力地抱住要的身体。
这真是最棒的时机。
雅之的拥抱解除了要的紧张。他乖乖地让雅之抱在怀中。这就是雅之一直渴望的。
「对不起，我、我还是喜欢你。」
要很客气地断断续续地跟雅之告白。接着，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哭了出来。他克制自己的哭声，哽咽地说不出话。
雅之轻吻着要发抖的双唇。就算身边有车辆经过，雅之也不愿意放开要。
「我们先回房间吧。然后好好谈谈。我会好好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危险游戏的后续
佑德要星期天的晚上跟父亲一同用餐并不是件稀奇的事。不过这是跟平时的星期天相比。不过真要说，也不过是一个月两三次而已。要对父亲的工作内容实在不是很有兴趣，所以并不了解他到底有多忙。加上他也不认识其他社会人士，说不定自己父亲的工作忙碌程度是普通而已呢。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要才刚上餐桌，就被父亲质问，真不是滋味。星期五的外宿有留便条说明，不过星期六就擅自外宿了。要的父亲平时是不会多过问他的事，不过从暑假以来到现在，儿子跟以往的表现实在是落差过大，所以连放任的父亲都开始关心。
「刚刚才到家。对不起，没跟你报备。」
要连忙回话。然后为了接下来的话题望着餐桌。父亲偶尔心情不错会做的炖牛肉似乎是今晚的主菜。对要而言，这就是佑德家的家庭料理。跟一般餐厅的味道有些差异，要挺喜欢的。
「你有一阵子没做了。」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学习下厨这件事。」
「等下次有机会吧。从我小时候，我就一直在期待哪天会出现个新妈妈。结果没想到我们父子过得挺自在的。」
这是真话。说实话，要的父亲挺帅的。所以说即使有新妈妈也不是不可能。
「你该不会期待有新妈妈吧。」
「谁叫亲生妈妈不在身边呢。不过我现在不会期待了。」
「我似乎是坏人呢。」
「你真的这样认为啊。」
「别吐我糟。……对了。我记得有红酒。」
「红酒？」要讶异地重复父亲的话。
父亲顺手拿出两支酒杯，很习惯地打开酒瓶塞。
「今晚是特别庆祝你成为大人。」
「爸？」
要不是很清楚父亲跟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要白天在公寓内从事的行为，仿佛被父亲窥视，要很不安。
要的父亲品味着红酒的香气，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最近的你改变很多，连我都发现了。人家说乖小孩特别会玩，我是不太相信会发生在你身上，不过想到你的公寓一直没解约，所以我决定去看看，刚好是昨天。」
要已经有想逃离现场的冲动。他不想继续听下去。父亲平淡的语气也让要不舒服。
「嗯嗯，很香。」父亲无视要的难堪品味着红酒。
「不过，正确的说，我没进去公寓。」
「……咦？」
「再怎么说，那是你的隐私，即使我是父亲，我也不应该突然跑过去。所以我将车停在楼下，观察公寓的样子。结果没想到你走下楼梯，没发现我的车。因为你看来很慌张，所以我移车跟着你，结果发现转弯后，你跟一位高个子男生站在一起。我还以为没事……谁知道你跟他突然抱在一起，我可是吓一跳唷。」
父亲想起当时的光景，不禁边品味着口中的红酒边会心微笑。他还说当场他才不好意思呢。
「我刚好有看到他的脸。真是不错的男生，要。」
所以说父亲应该有见到他们亲吻的画面。要已经脸红了。怎么会被父亲撞见。要已经无话可说。
「来干杯吧，要。来，一起喝。」
「……可是…」
「来喝醉吧。刚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不管你同意与否，我都不会跟他分手。」
要先下手为强。他可不愿意见到父亲阻止自己跟雅之的交往。
「我喜欢他。别阻止我们。」
「要。」
父亲先将自己杯中的红酒喝下半杯，静静地安抚要。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说你不对。我是打算跟你说我的事。」
「咦？」
父亲以很认真的眼神盯着要。
「我有一位交往已久的恋人，不过一直没办法跟你介绍他，因为我想你没办法接受他……我的恋人是男性。」
出乎意外的发展。
要脑袋中都是自己跟雅之的事，他原以为父亲要教训自己，根本没料到会是谈到父亲的交往对象。要早就推测到父亲有恋人，也猜到大概是不能对儿子明说的秘密恋情。不过没想到跟自己一样，都是男性恋人。真是意外，怎么会没考虑到这可能性呐。
父亲维持沉默等待要的反应。
要思索着该如何回话。
事到如今，要决定以大人的姿态面对父亲。本来要跟父亲的关系就很奇妙。
此时更应该彻底地开门见山说话。
「我也来喝吧。等到我们醉了之后，再来比谁的恋人比较棒。」
父亲如释重负，以十分爽朗的笑脸点头。
「该怎么说………算好运，还是恶运呢……」
听着要说话的雅之以超级复杂的心情说出自己的感想。
这是放学后的学生会室。今天刚好是定期会议，不过其他人都还没出现。房间里目前只有要跟雅之。
「就某种意义来说，这是最好的发展。」要很果决地说。
他整晚跟父亲聊天，似乎已经谈开了。对雅之而言，要没有因为跟自己交往而引发家庭战争就是万幸。他只担心要闹别扭伤了自己。
「不过今天真奇怪，大家都没出现。」要看着手表，发表着意见。
「真行寺会长有跟你联络吗。要学长。」
要摇头。
在学校时，雅之谨守学长学弟分际。不确定什么时间或是什么地点会被听见或看见什么。因此他觉得谨守分寸是最好的对策。更何况雅之的身边还传出跟可爱的同班同学桃田晋也在一起的流言。真是刚刚好。雅之今天早上拒绝晋也陪他跑步时，有点难过地接受了。雅之的理由是不需要他观摩了。但是真正的理由想必他猜到了吧。
「真是奇怪。」雅之歪着头。
「难道说是会议中止吗。」
「可是没听说啊。我午休时见到彰，他没交代不必来。」
「那我到教师办公室去问顾问吧。要学长留在这边吧。」
「好。我知道了。」
雅之直接走向门，不过因为听见有声响，所以静下来倾听。然后观察室内。当然没其他人。没听说有老鼠。门是关着的。后面是放着印刷品跟保管资料当作仓库使用的储藏室……
「要学长。」雅之突然站在要面前，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要以为他已经出去，结果吓到退了一步。
「干、干嘛。」
「有老鼠！这边有老鼠！」
「咦？」
「你会怕嘛。」
「我没差唷。」
要以「你以为我会怕那种东西啊」的眼神瞪着雅之。
「蟑螂跟老鼠打死就好了，干嘛要怕。」
「真是冷静的学长。」雅之边笑边搂着要的腰。
「老鼠是借口……啊。」
觉得要很可爱的雅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猥亵。要跟雅之紧紧抱在一起的状态，让要很不自在而想脱身。这是他们头一遭在学生会室抱在一起，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出现。真是刺激的状态。
「没戴眼镜的话很好亲亲。」
「你不是说过隐形眼镜比较好。」
「当然比较好。要学长很漂亮。」
「笨蛋。……干嘛说这种话。」
要很忘我地被雅之抱着，快要连亲亲都做了。
又有声响。
这次比上次稍微大声点，雅之这次仔细听了。
喔喔，他知道了。这样没办法继续下去。
雅之催促要坐在作业台边的椅子上。要不明白干嘛自己要坐在椅子上。雅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要就顺势接受他的安排。
「如果今天不开会，我想就地压倒你。」
「那你给我快点去问顾问，赶快回来。我会等你。」
「哇，真大胆。意思是可以在这边做啰。」
「……当然不是这意思！」
「要学长。」
雅之抬起要的下巴，轻呼他的名字，要则是等着雅之的吻。雅之触摸着要的眼睑、睫毛跟头发。要发出小小的喘息声。比雅之想像中更加情色。
「你等我一下下。」雅之在要的耳朵边轻语。
他想跟雅之接吻，不过要先解决老鼠问题。要睁开眼睛，摆出不爽的脸。
老鼠一定在仓库里。门微开着。雅之过去将门一口气拉开，
「哇啊啊。」从缝隙中偷看的两人跌出来。
「水野！」
「连星尾都……」
要难以置信。
雅之望着水野手上的抛弃式相机，冷淡地问有拍到吗。
水野跟星尾自知没立场，立即正襟危坐，表达反省之意。
「没有拍。」水野有些失望地回答。
「原来如此。是想要拍到最佳角度嘛。」
雅之因为跟自己的猜测一样而苦笑。如果一直按快门，大概一下子就被发现。所以一直待在里面等待重要的亲吻画面，想要一张就好。说不定不用闪光灯光是影子也好。
「这是真行寺的主意？」
雅之身边的要表情突然豹变。漂亮的脸变得很有魄力。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确认。星尾立即承认，反正没必要替真行寺掩护。水野或许是被逼的，不过星尾应该是出自自愿。
「这是怎么一回事，水野。」
「其实是…会长说…希望可以增加学生会的资金。」被要逼问的水野吐出真话。
「资金。这样啊。他打算将我的照片卖到新闻社是吗。那边预算很多的样子。他想透过私下管道贩卖学园偶像的照片，而且还是一般看不到的画面呢。新闻社新任社长圆藤从一年级开始就很高竿呢。」
「佑德，你的脸上出现青筋了。我们也有不对，我们会反省。」
要瞄了星尾一眼，毫不迟疑地吐了口大气。
「……没关系。」
什么？大家都露出不敢相信要会说出这种话的表情。
水野跟星尾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要以不爽的脸跟水野说。
「要拍我可以。不过广濑的脸要用阴影遮。」
「要学长！」雅之不加思索地大叫。
他明白要的心情。当水野说照片是要为学生会增加资金时，要立即想到是因为学园祭自己的过失。学生会因为轻音乐同好会的缘故，必须挪出部分资金。即便这是大家该负的责任，要还是觉得自己是主因。
「佑德学长，还是作罢吧。我想会长也不是说真的。他一定认为在拍到之前就会被发现吧。」
「真行寺根本不会在意吧。」水野接着星尾发言。
「他只是不爽你跟广濑黏在一起啦。所以作弄你跟广濑。」
看来星尾察觉到真行寺对要的心情了。
雅之抓着要的手往窗边的屏风内躲进去。一瞬间怀疑学生会室内有摆这东西吗。不过马上将疑问抛诸脑后。在他们面前没办法跟要好好说话。当然也没办法抱着他。屏风外的两人终于打算起身了。不过应该不会偷看要跟雅之吧。
「要学长，你以为我会答应这种事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过我欠学生会，这是实情。」
「这不必在意。」
雅之以严厉的态度告诉要，用力地吻着他。
「啊啊。」要忘我地发出声音。
雅之旁若无人地吻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