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追爱56天by云栖坞里-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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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早已经知道结果,但是她也体会到了试图挽回本该被夺去的生命对她的消耗,蒋爸爸的手术在前面两个小时进行得并不顺利,但最后她还是成功了。
她没有立刻冲到手术室,而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她开始慌了,生命的脆弱再一次击打着她的记忆。
纵使幸福满满,现在的她依旧是一个虚拟的人,过着不真实的人生。
小爱在帮助她结束任务之后再次发出警告,剩下只有十天时间,她的积分却远远达不到要求,甚至是完全看不到希望,如果她再不有所行动,十天之后等待她的将是无可挽回的结果。
十天,张开两只手就可以数完的时间。
强烈的危机感从冰冷的脚底冲到太阳穴,冷风吹得她头疼,车祸发生时现场的画面在她脑中铺展开来,婚车、大货车、刺耳的声响、蒋晋的眼神,那几个画面重复着闪现,越来越逼近,越来越清晰,直到把她逼得喊出声来!
“啊——”
她用手抱住头,蹲在墙角,这副悲惨的样子被赶过来的蒋晋全盘接收。
他快步上前,把人拉起来,紧紧抱住。
还沉浸在魔咒中的乐乐拼命地挣扎,手不停地用力打在他身上,直到被他抱得越来越紧,紧到无法呼吸。
“你睁开眼睛,是我——”
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在地,乐乐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泪水哗哗地流。
冷静下来以后,她睁开眼睛,回过神来,呼吸却还是难以抑制地急促,看到蒋晋的脸,本已经被松开的她像是失而复得似的,激动地上前环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蒋晋拍她的背,轻轻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乐乐只是点头,蒋晋继续说:“刚才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我爸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他的病来得那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我不敢想象,医生出来的时候如果告诉我手术失败会是怎样……”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里的不安乐乐能够感觉得到,他的那些话,在乐乐听来,每个字都是另一个意思。
他不能失去父亲,那么她呢?
“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会……”
乐乐小心翼翼地问,才说了开始,就被喝止。
“我不允许。”他声音是沙哑的疲惫。
“我说的是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我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没有这种如果。”
乐乐还想继续说,蒋晋憔悴的眼神让她心疼,她决定只是这样拥抱着他,不再出声。
晚上蒋晋留在医院陪着,乐乐不放心,也留了下来。
蒋妈妈本来也要留的,被他们给拉回去休息了。
“妈妈,这里有我们就行了,爸爸醒了我们马上给你打电话。”乐乐把她送上车,小姨他们叫她也回去休息,她摇摇头说不用了,她要留下来陪蒋晋。然后把几个说也要留下来的舅舅给劝回去:“我们年轻人熬夜一点事都没有的,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再说病房里也不宽敞,等明天如果爸爸醒过来了,才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看着几辆车开走,转身回到病房,蒋晋见她回来,有些意外,然后是感激,然后是心疼。
“你怎么没回去。”声音中带着一些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我不放心你。”
“傻子……”蒋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要离开病房,回头问她:“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
“嗯,有点。”乐乐坐到椅子上,一下子突然松懈下来,才真的觉得累了。
“想吃什么?”
“粥吧。”说完了又加了一句:“我都可以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房门轻轻关上,乐乐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人,白天的时候还精神矍铄的,才一下子就变了个样。
乐乐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脚步声,睁开眼,蒋晋提着两个塑料袋回来。
“醒了?”
“嗯。”她起身的时候,脚有些麻了,差一点没站稳,蒋晋见状要过来,她摆摆手,摇摇头。
“我买了瘦肉粥和鱼片粥,过来吃一点吧。”
“好。”
他们面对面地在小桌子上,安静地,平平常常地吃着简单的宵夜。
蒋晋的眼神不时地往病床上撇去,乐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爸爸会没事的,明天就会醒过来了。”
“乐乐。”蒋晋反握住她的手,有些无力却又在努力地要抓住什么,“如果明天爸爸醒过来,我们就去把证领了吧。”
我在梦里
太阳照进来的时候,乐乐趴在病床的床尾,身上披着那件外套。
蒋晋靠在椅子上,下巴已经有了一圈浅浅的胡渣。
整个病房都是干净的洁白,窗外风吹得急;病房里门窗紧闭静谧无声。淡薄的阳光斜斜照在床头;把经过的白色墙壁和落脚的白色被褥染成浅浅的黄。
乐乐以为是幻觉,因为她感觉到被轻微地触碰。
费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使劲揉,才渐渐看清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苍白的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
乐乐凑近,却无声无息地听不到;她把蒋晋摇醒,睁开眼睛时;他双眼都是血丝。
“怎么了?”蒋晋以为是出了状况,赶紧从座位上起来,乐乐握住他的手,让他安定。
“爸爸,好像动了……”
蒋晋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跑过去,
黝黑皮肤没有血色,一夜之间好像老了不少,发丝中夹着霜雪,双眼如枯井一般,在睁开后看到床头的人,嘴唇和手指还在颤动着,眼眶却已经湿润了。
同样湿润的,还有蒋晋的眼眶。
家里的人收到消息后全都过来了,蒋爸爸醒过来了,在护士的帮助下,尝试着让右半边肢体动起来,几次努力后终于成功。
“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家属要多帮助他按摩,只要配合恢复工作,两个月后走路应该没有问题。”
蒋妈妈最先松了口气,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诺,你要的东西。”
乐乐瞥了一眼,竟然是户口本。
“谢谢妈。”蒋晋把东西收下,走到床头,凑近着说:“爸爸,我今天要和乐乐去领证了,晚上把结婚证和你儿媳妇都带回来,好吗!”
蒋爸爸嘴唇抽动了半天,干涸的脸上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他还发不出声音,但他伸出手,蒋晋会意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同时把乐乐的手也拉过来,一起握住爸爸的手。
蒋爸爸用嘴型说了个“好”。
车开得很快,两人回到B市,到乐乐家拿了户口本。
“我们这个样子,待会拍照怎么办?”乐乐上了车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看到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自己和唇边长了胡子的蒋晋,突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要什么紧,反正这证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看到,以后也不再用得到。”
“怎么可能用不到,生小孩……”乐乐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及时刹住了车。
蒋晋意味深长地望过来,这一夜他脸上终于有了笑颜:“生小孩的时候需要?这你都了解好了?”
乐乐嘟着嘴,“好啦好啦,反正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就好了!”
“傻子,为什么要嫌弃你。”蒋晋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在害怕,我觉得你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情绪,好像总在害怕失去。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们会很幸福地生活下去?”
乐乐将手按在心口,头撇到窗外,竭力压下纷乱忐忑的心思,却发现心跳得飘飘忽忽的,无处着力。
调整好笑容,她回过头,安抚他也是在安抚自己:“我不是害怕,也不是不相信,我只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要做新娘子,心里有些紧张。”
蒋晋手伸过来握住她:“傻子。”
九块钱递过去,前后只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拿到了红色的本子。
莹白色的花瓣细细碎碎随风飘落,扬扬洒洒,铺在两人的发丝之间。
“接下来,我们该去试礼服了。”蒋晋搂着她,带着胡渣亲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却是甜蜜的味道:“蒋太太。”
“油嘴滑舌。”乐乐嘴上说着,心里却甜甜的。
当他们并肩站在婚纱店门口,乐乐眼前却突然浮现了她曾经经历过的画面。那些记忆清晰如昨,心中像是被小石子轻轻泅开一处,便不受控制地如洪水猛兽瞬间在大脑翻滚,点点滴滴,滴滴点点,化成泡沫,无声息地荡漾开在一望无际的海岸,撞在心头柔软的地方。
她被推着进店里,换上婚纱站在镜子前,蒋晋就这样站在他身边。这一次,不需要她找借口让他陪她练习,他真真实实地站在身边。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乐乐忍不住试探,想要知道那段时间,他们之间是不是全无交集。
“如果我说,我梦到过这样的场景,你信吗?”蒋晋帮她把碎发别到脑后,神情有些复杂。“在梦里面,我是陆钊的伴郎,陪你和陆钊试礼服……”
蒋晋停顿,有些迟疑,乐乐却笑盈盈地让他继续。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穿着婚纱走过来……”
乐乐手指伸到他唇边组织他继续说下去,明亮的眼睛流动着闪闪的光辉:“我是不是叫你,陪我练习,婚礼的对白?”
蒋晋惊讶,只点头,忘了说话。
乐乐再上前一步:“那么,你要不要陪我练习一下,婚礼的对白?”
蒋晋有些紧张,“余乐乐,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对不对,要放松。”乐乐握住他的手,“拿出你的感情来,再来。”
“余乐乐,你愿意嫁给我吗?”蒋晋说着说着便笑了。
“再说。”
“余乐乐,你愿意嫁给我吗?”笑着笑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传来最深处的感动。
乐乐没有回答她,只是上前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体的温暖,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久远得像一场梦,明明遗落在前世,却在冥冥之中苏醒。
辗转千里,失而复得,恍惚如在梦中。
乐乐心中,一种奇妙的感觉迫使她急切地想要去求证更多的事。
太阳已经落下三分之二,满目绚烂的霞光在此刻却沦为无人欣赏的风景。
他们换下礼服,蒋晋被她拉着,到了那座大大的摩天轮下面。
“你在梦里,梦到过这个吗?”
乐乐没等他回答,牵着他就坐了上去。
蒋晋沉思,突然眼睛亮了起来。
“乐乐……”
“你是不是想说,太不可思议了?”乐乐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在梦里,我陪你过生日,就像这样,坐在这里,然后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还一直对你说,蒋晋,生日快乐,说了好多好多遍,好像害怕没说够就会没机会说一样。”
蒋晋完全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在梦里,我就会知道。”
他们缓缓升高,乐乐望着外面的灯光变成一个一个彩色的圆圈,不敢直视他:“你今天问我在害怕什么?我在害怕,因为我没有好好珍惜,错过太多,等意识到了,却没有机会弥补。”
“有时候,错过是为了让你看得更清。”
“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时间的我,跟以前很不一样?”乐乐的脸贴在玻璃上,嘴里哈出的气把辉煌的灯火变得朦胧。
“如果你这么说,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一样。你对陆钊、对姚嘉的态度,和从前很不一样。”
“那你,相不相信人会重生?”
“重生?”
“就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
“我虽然不相信,但我也不能证明,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只是……你想说什么?”
乐乐以为自己鼓起勇气,但在回过头看到他漆黑的眸子,话到嘴边,又变了:“我想说,我觉得我们认识了很多很多年,不止是这辈子,好像上辈子、前辈子,我都跟你断不了关系。”
蒋晋听得云里雾里:“乐乐,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在角落里……”
他有些担心,担心她被歪门邪道扰乱了心思。
“昨天晚上?”乐乐突然想起,自己当时的举动,竟然惹他起了疑心,赶紧澄清:“昨晚我只是病急乱投医,只要能用得上的办法都用了而已,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
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乐乐赶紧坐直了身子,继续把他引到曾经的梦境里。
“蒋晋,在梦里,你有没有和我一起去蹦极?我一开始还不敢,后来却爱死了这项运动。”
蒋晋想了想,“好像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你有没有梦到过,高中的时候,我们去那栋鬼楼,然后你骗我说有女鬼,我被你吓的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怎么会做这么缺德的事?”蒋晋轻笑。
“还有同学聚会的时候,我甩开陆钊的手,牵着你,让你带我走;我在酒吧,坐在高脚椅子上,当着很多人的面对着你唱歌;我们在高速公路路口,下着大暴雨,我阻止你继续开下去……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蒋晋随着她的引导,一点一点地撬开记忆,最后竟然被他找到,那些隐隐约约的梦境。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把考试答案给你,然后被老师抓到,被关在办公室写检讨,后来我们写不出,爬窗子跑出去,然后从废弃的后门爬进火车站,看火车。”
蒋晋努力地在回忆,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