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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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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邓激动的说着:“没想到这么大的场面。啧啧,这回丝之恒风头够足。”转看向我,“晚上的宴会,一定阵仗不小,咱们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有些气虚的冲老邓笑笑:“好,有机会自然不放过。”

晚上的宴会定在了一个顶级酒店的二层,场地全包,我和老邓拿着请柬进去的时候,看着楼下豪车连连,心里像敲起了小鼓。

到了入口,肖彬和另一位副总代表着丝之恒,和到来的各位老总打着招呼,说着感谢支持捧场一类的客套,遇到熟悉的或者位高的,自己亲自过去带位。

看到我和老邓,肖彬和老邓握了握手,对我说着:“和你不客气了,我找人带你们过去。”老邓打着哈哈:“不用不用。”

已有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带位,我把两张邀请函递给了她,随着她的步子,到了主厅靠门边的一个位子。肖彬还算照顾,没把我安排到两旁的工作人员专用餐厅。

老邓看了看位子有些尴尬,看着我问道:“赵总给你安排的这里?”

我搓着手嘿嘿笑道:“我找了另一个熟人,没想到事没办好,也不好意思再找别人了,要不凑乎凑乎?周围应该也有不少圈内人的。”我们的周围,也是圈内人,只是公司规模会小点而已。这种商务宴请,座位次序的安排也会很有意思,谁说等级不是处处存在的呢?

所以说在这个社会中,并不见得人生来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或者说追求三六九等,而是身边的环境,各种场合,无时无刻不提醒你,你的等级和位子该在哪里。

事已至此,老邓也没有办法,刚好旁边来了一个他的熟人,惊奇的和他打着招呼:“你也来了?”按照河西那个规模,能出席这类的宴会已属不易。

老邓的神色缓了缓,笑逐颜开道:“都是朋友,帮赵总捧个场。”一句话说的那人几乎要肃然起敬对他,我咬着唇使劲憋着笑,这个老邓,真是滑头。

人陆陆续续的来了,熟人之间相互打着招呼,只是这般隆重的场合,还有摄像拍照等等一系列人员,那番热闹盛大,竟也像刻意做出来的。

七点半,主桌的核心人物一一到场,瞬间全场的目光,所有的摄像照相,都聚焦到了主桌上。有三位下午在网页上看到的领导,丝之恒的董事长赵信儒,董事赵信俭带着一位年纪不小的女眷,应该是他的夫人,赵以敬,此外还有一对男女,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这桌上的,应该是全场最VIP的人物。

而当这几位人物莅临之后,气氛就变得有些严肃了。主持人邀请领导讲完话后,董事长发言,然后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我隔得太远,偶尔能瞥到一眼赵以敬。而主桌上的几位领导,刚吃了十几分钟,就已经离席,想来也只是走个形式为丝之恒撑门面。半个多小时后,赵信俭和赵以敬代表丝之恒,到各桌敬酒。每桌一杯,再逐一和大家认识,很快到了我们这桌,赵以敬看到我愣了一下,我装作不认识他,拿起手中的酒杯干了之后低头。

赵信俭却注意到了我,看着我微微思索:“你是?看着有些眼熟。”

我不得不答着话:“赵总,以前我还在丝之恒的时候,在南京见过您。”

“哦,对对对。”赵信俭恍然,笑着道:“现在在哪里高就?”

“河西,这位是我们老总。”我忙把老邓推出去。老邓乐不得忙着给赵信俭递名片。赵信俭客气的接下了。

主人的敬酒结束后,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各个桌大家开始互相认识,递名片,老邓对我说着:“咱们去敬一杯。”说着瞄着主桌,“先去主桌。”

我头皮发麻:“要不你自己去吧。”

“我去谁给我倒酒啊。服务员都忙。”老邓看着我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走吧。”说着把分酒器递给我,“待会别紧张。”

我犹豫纠结了半天,想想已经被他看到了,也就没脸没皮的跟着老邓去了主桌,我刚站起来,却看到另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孩子向主桌走去,俯身和赵以敬不知耳语着什么,显得十分亲密。

说完后,赵信俭的夫人还招手让她过去,似乎在吩咐她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各个摄像照相怎么肯放过这么劲爆的一幕,闪光灯噼里啪啦个不停。我这桌身边的人也纷纷议论着,“那是谁?”“看样子不是工作人员。”“赵家的什么人?”

我和老邓刚站在那里就定住了,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手脚开始发抖,老邓使劲看了半天看着我道:“我看不清楚,那人,怎么有点儿像姚清莲啊?”

我没有吭声,那个身影,隔着这么远我也认得出来,是姚清莲没错。赵信俭夫人吩咐完之后,清莲带着赵信俭从侧门出去。主桌上只剩下了赵信儒,赵信俭夫人,和那对男女,以及赵以敬。又有其他的客人去敬酒。

老邓看着我道:“也许眼花了,咱们走吧。”我的心里无味纠缠,这算是正式公布?还是算什么?刚才没有看到,想必清莲就坐在主桌旁边的一桌,这种宴会,除了主桌的VIP,也就是肖彬之类的副总做接待,而姚清莲也没有去做接待,她的身份,是主人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挪的脚步到了主桌,其它的敬酒的客人刚走,只剩下主人,看着那一桌人,我陌生的绝望。赵以敬看着我,眉头锁的很紧。老邓还没张口,清莲已经回来,看到我和老邓愣了一下,随即笑靥满面:“姐姐,老邓,你们来了。”转而对赵信俭夫人说着:“叔叔说待会和您联系。”

清莲喊赵信俭叔叔?我的手剧烈的抖起来,分酒器来回晃着。而赵信俭夫人也是满脸的惊讶,看着我上下打量,转看向清莲:“这是你姐姐?”另外的人十分诧异。

“是呢,我的远亲姐姐,清扬。”清莲介绍着。

那对男女中的女的冷冷来了句:“怎么像个洗发水的名儿?”





☆、风雷变化赵家业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完全空了,洗发水?之前就听清莲说过赵家有个尖酸刻薄的姐姐,莫非就是眼前这位?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抬头看了眼清莲,虽说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全是快意。我的心很痛,难道你忘了清莲清扬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听到别人的嘲笑,竟然能让你这么开心?

赵以敬坐在那里,脸色铁青,眉头很紧,手中捏着的酒杯几乎要碎,冷场了半晌没有人吭声,我的心渐渐的冷去,我就是这个命,想出困境,从来都只能靠自己。

我的名字,也并不想被这一桌人去侮辱。我定了定神,徐徐开口:“不好意思,这个名字出自诗经,婉兮清扬。卖洗发水也没丢了文化。”

我话语一出,清莲眼中的得意散去,赵信俭夫人露出一丝玩味,更认真的打量着我。而方才那位说像洗发水的女人,一时被噎着,说不出什么,只好冷冷“哼”了一声,而这声满是鄙夷的哼声并不小,我脸上又是几分尴尬。

赵以敬猛地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摔,抬头就要开口,赵信儒微蹙眉给了他个眼神,转淡淡一笑,声音慈祥温和:“还是不读书的过。”女人撇了撇嘴,没敢顶撞赵信儒。赵以敬再没有吭声。

这么一弄,就有些不自在,老邓忙转圜着氛围,敬了主桌上所有人一杯,便回到了自己的桌上。我手中端着分酒器,尽管脸色早已苍白,心里早已扯碎,仍然挺着脊背跟着老邓稳稳回到了座位。坐在那里,我仿佛刚才被凌迟了般一身大汗,全身都疼,我拎着包对老邓说道:“我不舒服,先走了。”

老邓犹豫了下,问我道:“要不我和你一起走?”

我竭力扯出个笑:“不用,我回家去。”想陪我走的人,自然会走,询问的人,不过是客套而已。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身后是觥筹交错,杯酒旋绕的盛宴,而我,只有形单影只的茕茕身影。那个背影,想必是凄凉的绝望。

我刚走出酒店,背后传来一声“清扬,等我一下。”

我扭头一看,是肖彬追了出来,一瞬间,我的眼泪落了下来。肖彬快步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

上了肖彬的牧马人,我的眼泪彻底崩溃,捂着脸哭出了声。我本想看看,我心里的那个人,在这种场面上会是什么样子,我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进退自如,在聚光灯前,他的冷峻傲睨气度,苍劲坚毅风骨,的确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同他比拟,也让我心旌摇荡。可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姚清莲的春风得意,那一家人的倨傲难恭?

看我哭的止不住,肖彬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你这样回去别把孩子吓着,要不送你去凡苓那聊聊散散心?”

我脑子一片混乱,抹抹眼泪,扯扯嘴角:“也好,谢谢你。”

肖彬给凡苓打了个电话,那头凡苓的语气有些口齿不清的含糊:“好,来吧。”说着挂了电话。肖彬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而看着我说道:“不用谢我。是他让我送你的。”

我冷笑一声,既然这种场面都让清莲登台,又何必做这个态。肖彬从后座拿来一盒纸巾递给我,发动了车,缓缓说着:“他也有难处,本来这次落成仪式,只有赵信儒董事长会来,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赵信俭夫妇来了,还来了一大家子。这种场面,总要做做样子。早知道来这么多人,你怎么求我我也不能给你邀请函。”

我用纸巾把满脸肆意的眼泪擦了,稍微平静了些,问着肖彬:“那个说话很冲的女的是谁?”

“他大伯的女儿,赵茵。她旁边那个是赵信俭的儿子,赵以诚。都是丝之恒的股东。”肖彬摇头,“复杂吧,还有几个没来的呢,这几个是积极的。”

“他还有大伯?”我好奇的问着。

“有啊,赵信侹,去世了。就赵茵一个女儿,股份占得不少。”肖彬回答。

“那赵以敬的父母呢?”我忍不住追问,感觉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从没看到他提起或者联系过。

“他母亲去世了,他父亲我也没听他提过,也许也去世了。”肖彬沉沉看着我道,“赵家现在,赵信儒,赵信俭,赵以敬,三个大头,以敬和赵信俭尤其相左,所以眼前就是瓶颈期。”

我叹了口气,的确是够复杂,这样的家庭,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咬着嘴唇:“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股东?”

肖彬摇头笑笑:“如果要和你讲明白,恐怕要开个班,从头一节课一节课的教你很多基础知识了。”我的心猛的扯的很疼,是的,我不懂运营也不懂上市更不懂那些艰难复杂需要报班学习的金融知识,所以赵以敬总要我等,却无法向我解释清楚。

看我的情绪低落,肖彬又说着:“简单的说,就是当年公司上市前,要进行改制,增加股东的数量,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但是也是没办法的事。”

“哦。”我叹了口气,还是不明白,想了半天问道:“那赵以敬也没有办法吗?”

肖彬扭头睨了我一眼,摇摇头:“他不是神,纵然很能干,也只能一步一步的来。”是啊,毕竟赵以敬不是电视中无所不能的商战超人,他只是现实生活里步步为营的一个真实商人。

“清扬,其实,唉,算了不说了。”肖彬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方才好容易下去的伤心再次泛上来,和肖彬也不客气,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是很没用,听也听不懂,做又不会做,帮也帮不了。所以以后我绝不会再那么不自量力的非要绕进他的生活。”说的伤心,我的眼泪止不住滑落。

“我不是那个意思,唉。这话说的。”肖彬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半天解释着,“我没嫌你听不懂。他也没有,但是确实很多事一俩句解释不清,而且在成功之前也是商业机密,一旦被人探究一二,后患无穷你也是清楚的。所以以敬的一些安排,我也不清楚原因,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走,虽然很累。”

我没有吱声,只是不停地用纸巾擦着眼泪,可是为什么越擦越多?我不能听明白,难道清莲就能明白?

“丝之恒已经做到这么大,以敬不可能再另起炉灶重开平台,按照现在的市场环境,只怕又一个十年也做不到现在的水平,何况以敬还想做文化丝绸和电商?所以他不能冒险。”肖彬的车开的不快,慢慢的和我说着,“今天我把我知道的先和你说说。”

“去年秋天,也就是以敬回南京呆了几个月的那次,你还有印象吧?”肖彬问道。

“嗯。”我点着头,那时正好暖暖刚出事,我没有去赵以敬的送别聚餐,而那之后,赵以敬一去几个月,清莲追到南京表白,他们算是正式开始了交往。

“那时赵信儒想退休,按照公司之前的发展轨迹,以及各个董事大家心知肚明,董事长的位子该以敬坐。赵信儒把手里的股份转了一部分给以敬,以敬持股最多,这事就顺利交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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